简介:孙芙进府时,才十二岁。老爷快过五十的寿,两人站一起,说好听了像老来得女,说难听了是爷孙俩。她从侧门被送进来时,是个凉秋阴雨天。仰着稚气未脱的脸,她挨个敬茶问安。...
孙芙进府时,才十二岁。
老爷快过五十的寿,两人站一起,说好听了像老来得女,说难听了是爷孙俩。
她从侧门被送进来时,是个凉秋阴雨天。
仰着稚气未脱的脸,她挨个敬茶问安。
到我面前时,我主动向她行了个礼。
另一个偏房周小鸾向来爱截人的话,笑着代我解释:「孙妹妹不知道,你是正儿八经的偏房姨娘,她只是陪嫁丫鬟升上来的陪房,所以合该她向你行礼……
每每入冬,我都不自觉地会想起初见周小鸾的光景。
我做**的陪嫁丫鬟进府,第一次见周小鸾,便是在一个初冬的雪天。
府中后院有一片湖水,湖心建着个八角亭。
隔着茫茫大雪,她穿一身茜红大袄,粉面朱唇,正临摹岸边的枯柳。
我扶着**走到跟前去看,整幅画只用了一种颜色。
寻常的黑墨,她手腕轻巧翻转间,便勾勒出了雪质的洁白。
**没……
**问的那段话,我一个字都答不出。
千百年来,不都是女子离家出嫁,从某人的女儿,变成某家的媳妇。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从此活在夫君家,死了也入夫君的族谱。
不过也不尽然,像我这样人微言轻的陪房,生不出儿子,也是没资格入老爷的族谱的。
荒坟一座,连我出生的故乡,我也回不去。
那一刻,我好像在**的疑问中想到了什……
**进府的第三年,有了身孕。
我于无意间,听到周小鸾和老爷因此事争吵。
周小鸾是这大院里,唯一一个敢冲老爷发火的:「您当时怎么说的?说这家里,只有她元山君能踩在我头上。
「您说娶元山君也是不得已,同僚们盯着,只能娶个娘家有威望的千金**来帮您管宅子,让我权当她是个管家婆。
「可如今呢?怎么又娶了个元家的丫头?还娶来做侧室,让她怀了身孕,多一个人……
其实去年我的腿伤刚愈合时,老爷就强要了我。
他故意掐那些疤痕,在提醒我的违逆会让我送命。
我既怕死,更怕**没个指望,只得闭着眼睛屈从。
老爷却管这种女子千百年来的恐惧,叫「欲拒还迎」。
我老实了不少,这之中也有元山君的回护——
不知她对老爷说了些什么,反正自打她亲自拿着药膏来看我后,老爷就没再提过要我和**一同侍奉他的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