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在王嬷嬷的魔鬼训练下,“被迫”学习了三天规矩。
她整个人都蔫了。
这天晚上,谢尘破天荒地回到了主院。
他一进门,就看到阮月以一个绝妙不雅的姿势瘫在软榻上边,捶腿边哼哼旋转。
“丞相大人吉祥。”阮月有气无力地抬高了眼皮,福利打过招呼了。
谢尘皱眉:“王嬷嬷教的规矩,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阮月翻了个白眼,“我在我自己的房里,还要装模作样给谁看?给你看吗?”
她坐起来,端详着谢尘的脸色:“谢大人,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眼圈都黑了。”
谢尘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朝中事务忙碌。”
“是吗?”阮月凑了过去,一脸神秘,“我倒觉得,你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噗——”
谢尘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俊脸涨得通红。
“阮月!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吗?”阮月一脸无辜,“你你,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眼下发黑。这不就是典型的不节制吗?”
她压低了声音:“丞相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是肾亏吗?”
谢尘的脸,从红变成了黑。
他活了二十五年,权倾朝野,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指着鼻子说“肾亏”。
“闭嘴!”他恼羞成怒。
“哎呀,你别不好意思嘛。”阮月一副“我懂”的表情,“男人嘛,总有难言之隐。不过你放心,我爹虽然倒了,不过我阮家以前也是做药材生意的。我这里有几个祖传的方子,专治你这种……呃,隐疾。”
她越说越起劲,仿佛找到了新的商机:“你把月钱提到一百两,我保你三个月生龙活虎!”
“滚出去!”谢尘忍无可忍,抓起桌面的书终于砸了过去。
阮月灵活地躲开,笑得花枝乱颤:“恼羞成怒了?啧啧,看来真亏得不轻。你放心,我是你夫人,不会笑话你的。”
谢尘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阮月!”他从牙缝里交叉了几个字,“本相好这!不需要你的破方子!”
“好好好,你好你好。”阮月摆摆手,敷衍道,“你不亏,你全家都不亏。行吧?”
谢尘:“……”
他感觉自己再跟着她说下去,迟早要被气死了。
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
“哎呀,你去哪啊?”阮月在后面喊道。
“书房!”谢尘头也不回。
“别啊。”阮月追到门口,“书房多冷啊,我床分你一半嘛。你放心,我不动你,我保证!”
谢尘的脚步加快了。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阮月笑得直不起腰。
让你给我三两银子,让你让王嬷嬷痛苦!
哼,玉面阎罗又怎样?还不是被她气得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谢尘再也没有踏进主院一步。
阮月乐得清闲。
她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开始琢磨怎么搞钱。
光靠月钱可不行,她得有自己的产业。
她让丫鬟小桃去外面打听室。
她爹倒台后,阮家的铺子全部被查封了。但她娘亲诞生的嫁妆铺子,因为记在她的名下,暂时还没有行动。
那些铺子现在群龙无首,基本都处于半歇业状态。
阮月决定,她要出去看看。
“夫人,您要出门吗?”王嬷嬷拦住了她。
“对啊。”阮月理直气壮,“我嫁过来这么久了,还没回门呢。虽然我娘家被抄了,但我总得去看看我那些嫁妆铺子吧?”
王嬷嬷皱眉:“相爷吩咐过,你不能随便出门。”
“什么叫随意?”阮月叉腰,“我是去巡视我的私产,这叫有理由。再说了,我出去也是给相府长脸的。你要我睁着眼睛看着那些铺子倒闭,然后让别人嘲笑丞相夫人是个败家精?”
王嬷嬷被她绕晕了。
“这……老奴得请示相爷。”
“请示什么啊。”阮月不耐烦,“谢尘忙着呢,这小事还要去烦他吗?王嬷嬷,你不是让他觉得你连个后院都管不好吗?”
王嬷嬷一噎。
“你放心。”阮月拍拍她的肩膀,“我保证,天黑之前肯定回来。我就去看看,不再一针一线。”
她不由分说,带着小桃就往外走。
王嬷嬷想拦住,却又忌惮她那张利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她溜出去。
阮月生长相府,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她直奔自己名下最大的书签绸缎庄。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吵闹的吵闹。
“掌柜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们东家都下大牢了,这铺子迟早充公!赶紧还钱!”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正被几个地痞无赖围着,满头大汗。
“各位好汉,宽限几天,宽限几天……”
“宽限个屁!”
阮月眯了眯眼。
哟,上门讨债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