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伪装成心理医生,接近杀害我姐姐的嫌疑人陆时宴。咨询开始的第一秒,
他冰冷的声音就砸在我头顶:“你和你姐姐,有三分像。”我瞬间如坠冰窟,以为伪装败露。
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他凑到我耳边,像恶魔低语:“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药。”1推开心理咨询室门的那一刻,
我闻到了一股腐朽的玫瑰与铁锈混合的气味。一年前,我被誉为“人间白月光”的姐姐苏晴,
在与商界巨子陆时宴订婚前夜,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陆时宴,
这个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男人,是唯一的嫌疑人。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爱到极致的疯子,
会把爱人揉碎了吞进肚子里。而我,苏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心理学研究生,伪造了履历,
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走进了这座为我姐姐打造、如今却囚禁着她爱人的囚笼。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撕开他伪装的皮,找到他杀害我姐姐的证据。“苏医生,你迟到了三秒。
”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
那张巨大的黑天鹅绒座椅便缓缓转了过来。陆时宴就坐在那里。
他有一张英俊到极具攻击性的脸,眉骨高挺,鼻梁如削,薄唇紧抿。可那双眼睛,
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传闻中的疯狂与暴戾,只有一片沉寂的、化不开的浓雾。
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和恨意,调整出最专业的微笑:“抱歉,陆先生,
路上有点……”“你很像她。”他打断我,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心脏。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来之前,特意改变了发型和妆容,遮掩了所有和姐姐相似的地方。可他,
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脚底爬上我的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他知道我是谁?
我的伪装失败了?“陆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强迫自己镇定,
手指却在桌下死死地掐住了掌心。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准确地说,是我的侧脸。
“特别是这里,”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隔空描摹着我的轮廓,“从眉骨到下颌的线条,
有三分像。”姐姐!他说的“她”,是我姐姐苏晴!他不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
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他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这个认知,
比他识破我的身份更让我感到恐惧和恶心。“她也喜欢坐在这个位置,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双漆黑的眼瞳里,翻涌起一种混杂着怀念与偏执的暗光,“她说,
这个角度看我的侧脸,最让她心动。”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
无所遁形。“陆先生,我是您的心理医生,不是……”“我知道。”他打断我,
视线落在我面前的笔记本上,“林医生,毕业于斯坦福,师从罗杰斯教授,
业内最有潜力的新人。”他将我伪造的履历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却还是放我进来了。
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已经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那股混合着玫瑰与铁锈的气味更浓了,几乎让我窒息。他微微俯身,
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得像恶魔的私语:“你不需要治好我。”“你只需要,每周三次,
坐在这里,一个小时。”“做我的药。”说完,他直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今天的咨询结束了。”门被关上,咨询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我瘫坐在椅子上,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做他的药?不,是做我姐姐的替身。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中炸开。原来,他不是识破了我,而是……将错就错。
他对我这个“闯入者”表现出的异样纵容,不是因为我的医术,
也不是因为我的伪装有多高明,只是因为我这张有三分像我姐姐的侧脸。
他要把对姐姐深入骨髓的执念,投射到我这个赝品身上。我捂住嘴,强压下喉咙里的干呕。
这比直接杀了我还让我感到屈辱。可同时,一个疯狂的念头也随之升起。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一个接近他的、绝佳的机会。既然他想玩一场替身游戏,
那我就奉陪到底。我要利用这份扭曲到变态的“宠爱”,一点一点地渗透他的生活,
搜集他杀人的证据,然后,亲手把他送进地狱。这场危险的扮演,从今天起,正式开场。
2第二次咨询,我提前了五分钟到。陆时宴已经在了,坐在原位,仿佛从未离开过。
我刚坐下,他就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打开。
”他命令道,不容置喙。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瓶香水,
瓶身是复古的鸢尾花造型,液体呈淡金色。我认得它。
这是姐姐苏晴生前最爱的一款绝版香水,“昔日恋人”。“我不明白,陆先生。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喷上它。”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
“她的味道,我快要忘了。”屈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他不仅要我的脸,还要我的气味,
他要将我彻头彻尾地改造成姐姐的复制品。我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测试我底线的游戏。我一旦顺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可复仇的火焰,比尊严的灼痛更猛烈。我拿起香水,沉默地对着手腕和耳后喷了两下。
清冷又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钻进我的鼻腔。这曾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此刻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我的神经。陆时宴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是终于饮下了一口救命的水。“很好。”他睁开眼,浓雾般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苏医生,你比我想象的,更专业。”这句“专业”,像一记耳光,**辣地抽在我的脸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呼吸着我身上的香气。而我,
像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囚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咨询结束,我逃也似的离开。
刚走出大楼,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车窗降下,是陆时宴的司机。
“苏医生,陆先生说,下一次咨询,希望您能到他的私人别墅进行。”我心头一震。家访?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只有进入他的私人空间,我才有可能找到他藏匿的秘密。
“为什么?”我故作不解。司机面无表情地转述:“陆先生说,
想让你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已经彻底入戏了。在他眼里,
我不再是心理医生苏念,而是“回归”的苏晴。“好,我明白了。”我点头,
强压下心底的翻江倒海。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我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手腕上那股“昔日恋人”的香气,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我,提醒着我这场交易的代价。
越是屈辱,我越要清醒。陆时宴,你为我铺好的地狱路,我会一步步走下去。但路的尽头,
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的牢笼。3陆时宴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冰冷而孤傲。
走进大门,我几乎窒息。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姐姐苏晴在时的模样。玄关处她常穿的拖鞋,
客厅里她随手翻阅的杂志,甚至连沙发抱枕的褶皱,
都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昨日重现”的诡异感。这里不是家,是一座精致的坟墓,
埋葬着陆时宴对姐姐病态的爱。“熟悉吗?”陆时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
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与偏执,
努力模仿着姐姐可能会有的、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有些陌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恢复了那片死寂。“跟我来。
”他带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了书房门口。这间书房,是姐姐生前绝对的禁地。
她曾开玩笑说,这里面藏着陆时宴所有的商业秘密和……不可告人的癖好。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书房的布置和他的人一样,极简、冷硬。巨大的落地窗前,
是一张黑色的书桌,除了一台电脑,空无一物。唯一的装饰,是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架。
我以专业考察环境为借口,目光飞快地扫过书架。大部分是金融和商业类的书籍,
但我的视线,却被角落里一本格格不入的书吸引住了。那是一本厚重的,
关于《中世纪古堡机关与密室设计》的精装书。姐姐苏晴对建筑学一窍不通,也从无兴趣。
陆时宴一个现代商业帝国的掌权人,为什么会看这种书?我走过去,
装作不经意地抽出那本书。书页很新,但其中几页有明显的翻阅痕迹,
页脚甚至有轻微的卷曲。我快速翻到那几页,
上面详细介绍了一种利用重力感应和密码组合开启的暗门结构。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苏医生对这个有兴趣?”陆时宴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声音幽幽。我吓了一跳,手一抖,
书差点掉在地上。“只是……随便看看。”我将书插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没想到陆先生涉猎这么广。”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刚刚放回书的位置,眼神深不见底。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小偷,被主人抓了个正着。“时间差不多了。
”他淡淡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今天的家访,到此为止。”他下了逐客令。
我不敢再多做停留,匆匆告辞。走出别墅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书房的窗户,
陆时宴正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静静地看着我离开。他的防备心比我想象的更重。
第一次家访,我虽然找到了线索,却也打草惊蛇。直接闯入寻找密室已经不可能。
我需要一个能让他彻底卸下防备,主动吐露秘密的方法。我的脑海里,
浮现出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词——催眠。
要催眠一个意志力如此强大、内心防线如此坚固的偏执狂,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为了姐姐,
我别无选择。4为了这场豪赌,我准备了整整一周。
我查阅了所有关于深度催眠和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文献,
设计了一套复杂而精密的诱导方案。
我将下一次咨询的地点约在了我的“诊所”——一个我临时租来的,
完全按照专业催眠治疗室布置的房间。柔和的灯光,舒缓的白噪音,
空气中飘散着有镇静效果的薰衣草精油,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瓦解陆时宴坚硬的外壳。
他来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他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我准备的躺椅上,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苏医生,准备对我做什么?”“只是想换一种方式,
更好地帮助你,陆先生。”我递给他一杯温水,里面加了微量的天然镇定成分。他没有接,
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需要帮助?”“你需要安宁。”我直视着他,
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陆时宴,你太累了。你守着一座空房子,守着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你把自己困在了时间的囚笼里。让我帮你走出来,哪怕只是片刻的喘息。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眼中的冰霜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片浓雾翻涌得更加剧烈。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走到躺椅边,顺从地躺了下去。
成功了第一步。我压下内心的狂喜,开始用最平缓的语调进行引导。“闭上眼睛,
放松你的身体……想象你在一片白色的沙滩上,
海浪轻轻拍打着你的脚踝……”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紧绷的下颌线也慢慢放松。但我知道,
这只是表象。他的潜意识,依然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我必须找到那把钥匙。
“你闻到了吗?是玫瑰的味道……”我轻声说,同时将一滴玫瑰精油滴在了香薰灯里。
这是姐姐的味道,也是他的心魔。他的眉头瞬间蹙紧,眼皮下的眼球开始快速转动。
“苏晴……”他无意识地呢喃出这个名字。就是现在!我加重了语气,
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引导力:“告诉我,陆时宴,订婚前夜,发生了什么?苏晴在哪里?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像在经历一场巨大的痛苦。
“她……她让我去杀人……”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让陆时宴去杀人?“杀谁?为什么要杀人?
”我追问道,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个……背叛者……”他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与痛苦,
“苏晴说……她要他死……”就在我准备追问那个“背叛者”是谁,
以及姐姐到底在哪里的核心问题时,陆时宴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眼睛豁然睁开,
那里面不再是催眠状态的迷茫,而是被触及禁区后,野兽般的惊恐与暴怒!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咆哮着坐起来,一把挥掉旁边桌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他赤红着双眼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敢催眠我?!
”催眠被强行中断了。我在他彻底清醒的瞬间,
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对我那张脸的极度恐惧和……憎恶。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不仅仅是为了钱扮演一个替身。我挖掘他秘密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我们的游戏,
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规则。5那次失败的催眠之后,陆时宴消失了。
他单方面中断了所有的“治疗”,我的电话被拉黑,我精心伪造的“林医生”身份,
成了一个笑话。我被踢出局了。
那句“是苏晴让我做的……杀了那个背叛者”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我的世界观被彻底打败。我心目中完美无瑕、如神祇般的姐姐,
难道才是那个操纵一切的恶魔?而我一心想要送进地狱的陆时宴,反而是被她利用的棋子?
不,我不信。这一定是陆时宴为了脱罪,在催眠中故意抛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