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纨绔藏娇令琅琊段氏嫡子段玄尘,建康城头号纨绔,斗鸡走马,人厌狗嫌。谢陆联姻的婚宴上,他瞧见陆家二小姐陆鸣玉执笔作画,温婉娴静。“好生无趣。”他嗤笑。话音未落,她突然揉碎画纸掷入火盆,烈焰腾起时抬眼看他:“敢不敢跟我走?”三月后秦淮画舫重逢,露水情缘散尽,他递去玉牌:“若有难处,凭此寻我。”她指尖捻过玉牌轻笑:“随传随到?”“刀山火海,奉陪到底。”玉牌却在她手中划出弧线,坠入秦淮河心。建康城皆知陆二小姐是世家典范,逆来顺受。段玄尘把玩着酒杯冷笑:“好一个‘乖顺’。”直到她大婚前夕,快马送来血书三字:抢我么?他踹翻酒席纵马狂驰,踏碎世家联姻棋局。
建康城,南梁都城。
暮春的秦淮河畔,柳絮如烟,暖风熏得游人醉。乌衣巷深处,朱门高户鳞次栉比,香车宝马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沉水香与酒肉佳肴混合的奢靡气息。这里是世家门阀的天下,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漩涡中心。
一辆装饰着琅琊段氏徽记的华丽牛车,在谢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停下。车帘掀开,先探出的是一只穿着云头锦履的脚,随即,一个年轻男子懒洋洋地钻了出来。
正……
时间仿佛被那团跳跃的火焰冻结了。
整个谢府,从喧闹的庭宴中心到僻静的回廊水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丝竹喑哑,歌舞凝滞,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边,化作一片片惊愕的空白。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钉在那个立于火盆前的碧色身影上。
陆鸣玉。
那个以温婉娴静、才情出众闻名建康的陈郡陆氏二**。
她竟当众撕毁了自己精心绘制的画作,并将其……
青幔牛车在喧嚣渐起的建康街巷中穿行,最终停在了一条灯火璀璨、丝竹盈耳的河畔小径尽头。车帘掀开,湿润的河风裹挟着脂粉香、酒气和隐约的歌吹声扑面而来。
秦淮河,建康城永不眠的销金窟、温柔乡。
眼前停泊着一艘中等大小的画舫,虽不似那些顶级花魁的楼船般极尽奢华,却也雕梁画栋,灯火通明。船头悬挂着两盏素雅的莲花灯,灯下匾额上书三个清秀飘逸的字:**揽月舫**。
“到……
秦淮河的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着这艘飘摇的“揽月舫”。远处喧嚣的笙歌隐隐传来,却更衬得这间静室内的寂静愈发深沉,带着一种事后的、微妙的倦怠。
陆鸣玉在一种奇异的清醒中睁开了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焚画的决绝、亡命的奔逃、画舫中的坦诚与烈酒、段玄尘那双如同深渊般充满侵略性和诱惑力的眼睛、以及之后……那如同烈火燎原般失控的纠缠。……
建康城的暮鼓沉沉敲响,宣告着宵禁的开始。白日里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坊市紧闭的门扉和巡城卫队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将幢幢屋影拉得老长,更添几分肃杀与压抑。
远离主街的陆府后巷,一处堆放杂物的狭窄阴影里,陆鸣玉如同融入夜色的壁虎,紧贴着冰冷的砖墙。她已在此蛰伏了近两个时辰。
身上那件在“揽月舫”换上的浅杏色襦裙早已被她丢弃在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