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抄家那天,我正蹲在祠堂啃烧鸡。圣旨念到“满门流放”时,
我的四个丫鬟突然齐刷刷撕了裙子。紫衣的掏出金丝软甲套我身上:“夫君别怕,大姐罩你!
”粉衣的往官差茶里弹了撮药粉:“二姐专治不服。
”灰衣的摸出算盘劈啪乱打:“三姐算过,流放路上能赚十倍家产!
祖传花瓶往裤裆里塞:“四妹给你变个戏法——”我看着她们裙底掉出的“吏部特批婚书”,
突然想起老爹临终前的话:“儿啊,
爹给你留了四个救命锦囊……”可没人告诉我锦囊是活的啊!锦衣卫踹开祠堂大门时,
我刚撕下最后一只鸡腿。油星子溅到祖宗牌位上,
吓得我赶紧用袖子去擦——主要是怕我爹半夜托梦骂我败家。“圣旨到!卫国公府勾结北狄,
证据确凿!满门抄——”领头的太监卡壳了,眼珠子黏在我油光锃亮的鸡腿上,“……咳,
抄没家产,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我嗦了嗦手指头,心里直骂娘。
穿成国公府独苗才三天,剧本都没背熟呢就赶上地狱开局?老爹生前最恨北狄,勾结个鬼,
八成是龙椅上那位老年痴呆又犯了。祠堂里哭声震天。我身边四个负责看管我的大丫鬟,
突然齐刷刷伸手,刺啦一声撕开了外裙!动作整齐得像军训汇演。紫衣的春樱,
平时拧个茶壶盖都嫌手疼,此刻从裙衬里抽出一件金灿灿的玩意儿,
兜头套我身上:“夫君莫慌,大姐护你周全!”我低头一看,好家伙,金丝软甲!
就是领口绣的那对歪歪扭扭的鸳鸯有点扎眼,活像两只斗鸡。“春樱姐,
你这针线活……”我话没说完,粉衣的夏蝉已经袅袅婷婷走到官差头子面前。
那络腮胡正盯着她撕破的裙摆咽口水,夏蝉纤纤玉指一弹,一撮粉色粉末精准落入对方茶杯。
“官爷辛苦,”她笑得甜腻,“二姐请您喝杯‘舒心茶’,保管您这一路……心平气和。
”络腮胡咕咚一口干了,三秒后脸色由红转青,捂着肚子窜出祠堂,
留下一条蜿蜒的水迹和震天响的屁声。我默默给她竖大拇指:“……好一个专治不服。
”灰衣的秋月更绝。她变戏法似的摸出个乌木算盘,手指翻飞打得噼啪作响,
嘴里念念有词:“现银抄没约二十万两,
古玩字画折价约三十万两……流放路费每人每日预算五文,三千里路约百日,
总支出二两银子。
若沿途售卖秘制驱虫药、代写情书、提供夜间安保服务……净利润可达二十万两以上!
”她抬头,镜片后精光四射,“夫君,稳赚不赔!”我:“……”三姐,
这时候就别搞KPI了吧?最后是素衣的冬雪。这丫头平时安静得像朵蘑菇,
此刻正背对众人,鬼鬼祟祟把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往裙子里塞。那瓶子在她手里像变魔术,
哧溜一下消失不见,宽大的裙摆愣是没鼓起半分。她转过身,
一脸无辜地拍拍平坦的小腹:“四妹给夫君变个戏法——国库同款花瓶,需要时自取。
”我下巴砸在脚背上:“……你裤裆是四次元口袋?”冬雪羞涩一笑,
从袖口(谢天谢地不是裤裆)摸出四张泛黄的纸,啪地拍在我面前的鸡骨头堆里。红绸封面,
烫金大字:婚书。落款处,吏部大印鲜红刺眼。“吏部特批,准我姐妹四人,
与卫国公世子季长风结为夫妻,生死相随,荣辱与共。”春樱抱臂冷笑,一脚踩在供桌上,
“现在,我们是你的妻,你的债主,你的保镖兼财务总监——你有意见?
”我盯着婚书上“季长风”三个字,
咽气前的遗言:“儿啊……爹给你留了四个锦囊……危难时……打开……”原来锦囊是活的!
还是四个能徒手拆家的祖宗!流放的队伍像条半死不活的蚯蚓,在官道上蠕动。
我脖子上挂着二十斤重的木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押解的官差换了新人——上一个吃了夏蝉的“舒心散”,至今还在驿站茅厕里安营扎寨。
“夫君~腿酸不酸呀?”夏蝉挨着我,声音能滴出蜜糖。她手里捏着根绣花针,
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要不要二姐给你扎一针?保管精神百倍!
”我汗毛倒竖:“不必!我还能走!”“省点力气吧老二。”秋月头也不抬,
借着木枷的平面疯狂算账,“下一个驿站是黑风镇,物价指数比京城低37%,
我计划在此处倾销第一批‘秋月牌驱虱粉’,启动资金……”她忽然眯眼看向路边密林,
“……有劫匪,十三人,装备朴刀三把,弓箭五副,预计收益:夺刀转卖可赚二十两,
弓箭维修后溢价百分之……”话音未落,一支响箭破空而来!春樱闪电般挡在我身前,
金丝软甲“叮”地弹开箭镞。
她反手抽出腰间束衣的绸带——那带子竟藏着细如发丝的精钢链!钢链如毒蛇出洞,
瞬间缠住放箭劫匪的脖子,咔嚓一声脆响。“收益归你。”春樱收链,
绸带依旧柔美地系回腰间,“人头算我的业绩。”劫匪们一拥而上。夏蝉咯咯笑着,
指尖翻飞,细密的银针暴雨般撒出。中针者先是狂笑不止,接着浑身抽搐倒地,口吐绿沫。
秋月淡定地蹲在战圈外,扒拉着算盘记录:“耗银针十二根,成本三钱;笑癫散五钱,
成本一两;预计缴获兵器折银……”只有冬雪紧张地揪住我衣角:“夫君,
我、我害怕……”我正想安慰她,却见她小手一抖,
一个沉重的青铜烛台“哐当”从裙底掉出,精准砸晕了摸到我背后的劫匪。
冬雪:“……哎呀,忘掏出来了。”劫匪团灭。官差们早吓瘫在地。秋月已麻利地扒完装备,
把一叠沾血的银票塞进我怀里:“启动资金到位。”我看着怀里血糊糊的票子,
再看看身边四位“娇妻”:一个杀人如切菜,一个下毒如喂糖,一个拿土匪当供应商,
还有一个裤裆藏雷……我爹真是给我留了四条“金大腿”啊!就是有点硌得慌。黑风镇驿站,
油灯如豆。我们被关进马棚。
冬雪变戏法似的从“四次元裙底”掏出烧鸡、卤牛肉、甚至一小坛花雕。我啃着鸡腿,
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疑惑:“吏部大印的婚书?我爹一个武将,哪来这么大面子?
”四女动作一顿。春樱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块青色胎记:“夫君可认得这个?
”“胎记谁没有……”我话音戛然而止。那胎记在昏黄灯光下,
竟隐隐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纹路!秋月蘸着酒水,在草垛上画出纹路:“天策府暗符。
二十年前北境血战,天策军十万将士尽殁,包括主帅季老将军——也就是你祖父。
朝廷对外称天策军通敌叛国,暗中却保留其建制,由吏部秘密掌管。我们四人,
是最后的天策‘隐星’。”我脑子嗡嗡作响。祖父?天策府?我爹从没提过!
“季老将军战死前,将天策府最后的力量——四枚‘隐星’,交给你爹保管。
”春樱指尖划过胎记的金纹,“你爹临终前激活符印,将我们唤醒,以婚书为凭,护你周全。
”夏蝉托腮甜笑:“所以呀夫君,我们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呢!惊不惊喜?
”我差点被鸡骨头噎死。惊喜?惊悚还差不多!“那流放是……”“局。
”秋月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通敌证据是假的。狗皇帝想借流放之名,逼我们现身,
引出天策府秘藏——能打败王朝的‘红颜策’。
”冬雪小声补充:“就是……爷爷留的打仗心得笔记啦,在漠北藏着。”我懂了。
皇帝既想灭我满门,又馋我家祖传的兵法。好一个又当又立!
“所以你们真是为了兵法才……”我有点涩然。四道目光利箭般射来。
春樱一拳砸穿草垛:“放屁!婚书是真的!”夏蝉捏碎鸡骨头:“敢不认账?毒哑你哦!
”秋月算盘珠子崩飞:“情感成本无法量化!但违约需赔偿黄金万两!
”冬雪……默默从裙底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我抱头鼠窜。得,流放路上还得防着媳妇们谋杀亲夫。越往北,景色越荒凉。
官差被夏蝉的毒药和春樱的拳头收拾得服服帖帖,秋月的生意却如火如荼。
“秋月牌”驱虫粉在黑风镇一炮而红。她指挥官差当免费劳力,沿途采摘草药,现场制药。
一小包粉末卖五两银子,商队抢破了头。利润如滚雪球,到雁门关时,
秋月已赚回两万两银票。“成本控制是关键。”她严肃地给我看账本,“官差日薪十文,
草药零成本,包装用驿站废纸……利润率998%。”我看着她用赚来的钱贿赂边关守将,
愣是给我们换了辆带棚的马车。冬雪甚至从裙底掏出棉花和绸布,把车厢内壁裹得严严实实。
“夫君,像不像新房?”她红扑扑的小脸满是期待。
我瞅瞅车外磨刀的春樱、配毒的夏蝉、数钱的秋月,干笑:“……像,像极了盘丝洞。
”变故发生在进入漠北荒原的第七天。狂风卷着砂石砸在车棚上。前方烟尘滚滚,
一队黑甲骑兵如幽灵般拦住去路。为首之人面具狰狞,马鞍旁挂着刑部令牌。“奉旨,
诛杀叛国余孽季长风!”声音嘶哑如铁片摩擦。真正的杀招来了!黑甲骑兵冲锋的瞬间,
春樱将我踹下马车,钢链软剑铿然出鞘!“带他走!”她冲三女怒吼,
人已如炮弹般撞入敌阵!夏蝉扬手甩出三颗蜡丸,落地炸开七彩毒烟,瞬间吞没追兵。
她拽起我狂奔,声音罕见地发颤:“大姐的软剑……是当年天策府‘紫薇星’的兵刃!
刑部通缉榜上头名!”秋月边跑边疯狂拨算盘:“追兵七十二骑!生还概率0.05%!
最优解:找到‘红颜策’藏匿点!坐标漠北石碑坡!”冬雪哭得打嗝,手却没停,
不断从裙底掏出铁蒺藜、绊马钉往后撒。身后传来春樱的厉啸和兵刃撞击声,越来越远。
我心如刀绞,猛地甩开夏蝉的手:“你们走!我去……”“闭嘴!
”夏蝉反手一针扎在我脖子上。我眼前一黑,
最后的画面是她泫然欲泣却凶狠的脸:“天策‘隐星’的规矩——夫君在,隐星在;夫君死,
隐星殉!”再醒来时,风沙已停。我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身下是粗糙的刻痕。借着月光,
我辨认出巨大石碑上模糊的篆字:英魂长镇北疆。是祖父的埋骨碑!秋月满脸血污,
正用匕首疯狂撬石碑基座。冬雪裙摆撕成布条,笨拙地给我包扎手臂伤口。夏蝉守在上风口,
指尖扣着最后几根毒针,警惕着黑暗。“大姐她……”我喉咙干涩。“引开追兵,生死不明。
”秋月声音冷硬,“基座下有暗格!快帮忙!”三人合力,石板轰然移开。
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或兵书铁甲,只有一个蒙尘的铁匣。打开匣子,我傻眼了。
一摞泛黄的稿纸,封面上是龙飞凤舞的字迹:《红颜策——逗儿媳妇的一百种方法》。
翻开第一页:“乖孙儿,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个,
说明四个丫头片子终于把你护送到这儿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