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法天神不是娶了西海公主为妻吗？还为了他违背天条。”

“西海公主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做那些都是为了报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法天神不爱敖心幽。”

“……”

敖心幽听到这些心中已经没有太大波澜。

此时，苍翊恰好回来。

“明日是你的生辰，你不是一直想去忘川看彼岸花齐开的景观吗？明日，我带你去。”

敖心幽的生辰，就是当初琼花仙子抛弃苍翊，下凡历劫的日子。

一月二十九。

苍翊从未忘记过。

从前每到这一日，他的眼底都会带着自己看不懂的阴郁，可今日却没有。

“我先去处政务，你既然这两日身子不适，便在殿中好好休息。”

话落，他便离开了。

从前，敖心幽提起想去忘川看彼岸花开，还想去人间游玩。

苍翊总说政务繁忙，腾不出时间。

今日却怎么主动提了出来？

翌日一早。

敖心幽换了西海流光溢彩的广袖流仙裙，和苍翊一起前往忘川。

她想趁着今日，和他说分开的事情。

途中。

苍翊看着她问：“从前不是喜欢穿天界的素色衣裙吗？”

喜欢穿天界素色衣裙的，是琼花仙子。

不是她。

苍翊从来记不住，最后两日，敖心幽也没指望过他会记得。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华彩艳丽的霞衣。”

苍翊闻言，眼底是说不出的情绪。

他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个美丽灵动的西海小龙女。

“做你自己便很好。”

……

来到忘川，一望无际的彼岸花随风摇曳。

敖心幽便远远看到琼薇和雷神长炎，还有一些仙友站在三生石下。

他们冲着苍翊打招呼。

“阿翊，我们在这里。”

敖心幽看向苍翊：“不是陪我过生辰吗？”

“琼薇与长炎也想来观此景，便与我约着一起来了，人多热闹。”

她还能说什么？

分开的事情，暂时没机会开口了。

琼薇一袭白色素衣缓缓走来，眼神带着挑衅。

“心幽，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昨日和阿翊相约之时，他没告诉我，我便没有准备贺礼，你不会生气吧？”

敖心幽平静地看着她：“你我今日才第二次见面，都算不上相识，我怎会生气？”

琼薇一噎。

而敖心幽不再会她，独自走向忘川河畔，望着绵延无尽头的忘川水，想起父王生前说过的话。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常想一二，不思八九。遇上不好的人和事，及时止损，一切终会过去。”

这时，琼薇朝她走来，在她身旁坐下。

“敖心幽，我不在的这一千年，多谢你替我照顾阿翊，你可以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绝不会让你们龙族竹篮打水一场空。”

竹篮打水一场空？

敖心幽看向她：“你觉得我和苍翊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不然呢？难道是因为爱吗？相爱之人才能在一起，他爱你吗？”

琼薇站起身：“没想到你一个龙族女子，竟如此痴心妄想，今日我便让你死心。”

说完，敖心幽就看到她朝着忘川河走去。

下一瞬。

只见苍翊朝着琼薇冲了过去。

“琼薇，你干什么？”

众人都朝着两个人的方向看去。

忘川河虽然澄清，但河中满是怨灵，河水更是腐肉蚀骨。

苍翊红了眼尾，施法将琼薇救上岸，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

“你疯了吗？你可知这样有多危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

琼薇直直地望着苍翊：“我是疯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想发疯。”

“明明我们说好要厮守万年，可我才下凡历劫，你便另娶她人，那我们曾经一同度过的岁月又算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温柔。

苍翊沉默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琼花仙子泪如雨下，一字一句问：“阿翊，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如果你不回答，倒不如让忘川水腐了我的骨肉，也好过日日独自心痛。”

四周陷入静默。

只有彼岸花海吹来的风掠过每一个人的心弦。

良久之后，敖心幽听到苍翊说。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