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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绮梦心里一凛,匆忙跑进把脉的院子,竟看见太医已经不在了,而沈墨晟不知何时进了房中,正将哭得涕泗横流的明玉抱在怀中。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顾绮梦站在门口,看着沈墨晟漫不经心瞥来一眼,浑身血脉几乎都被凝冻——
“太子殿下想做什么?”
她颤声开口:“您再怎么憎恨妾身,孩子也是无辜的,这是您兄弟的孩子,您不能......”
“孤倒也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下手。”
沈墨晟淡声开口,手漫不经心落在明玉头顶。
“毕竟这孩子,也算是孤的侄女,孤同她亲厚些,有何不妥?”
顾绮梦死死咬紧唇瓣,口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太子殿下究竟想怎么样......”
她红着眼和她对峙,指甲一片冰凉:“若您要妾身去死,不如干脆一些,妾身用这条命还欠您的债,只求您不要殃及妾身的骨血!”
沈墨晟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眸色喜怒难辨。
房中回荡着明玉的哭声,男人摩挲去指尖血迹,半晌才道:“上回孤就说过,孤可舍不得你死。”
他随手将明玉放在屏风后的小床上,随后走近顾绮梦:“想让孤放过你,那就给孤也生一个孩子。”
“既然你为了保命,都能委身做沈墨钧的妾身,那要你委屈求全跟了孤,也不算为难你。”
顾绮梦心里一凛——
生个孩子?!
可是沈墨钧不能人道,她若是有孕,怎么可能瞒得住?
她紧握着拳,指甲几乎陷进掌心:“殿下......”
“孤只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
沈墨晟扯了扯唇:“孤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可要考虑清楚,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好,我生。”
顾绮梦答应的如此轻易,倒让沈墨晟狭眸微眯,有些意外:“这般果断?”
他的指节修长,自她的脖颈往上滑动,勾住下巴,狠狠捏住:“是你当真毫无底线,还是对孤余情未了,借机重圆旧梦?”
“妾身不敢。”顾绮梦身子微颤,下意识退后,却被搂住腰肢。
他的大手温度透过薄薄轻衫,滚烫如焰,挑开罗带:“既然应允,不如,就在此处,兑现承诺。”
“殿下答应过,只要我答应,就不会对明玉动手的!”顾绮梦将他用力推开,慌忙整理衣物。
沈墨晟不满:“孤只是要你侍奉,与孩子有何相干?”
顾绮梦狠狠瞪他:“妾绝不会在明玉面前做这种事。”
“那要去何处?”沈墨晟反问。
这是要她定时间地点?
顾绮梦犹豫片刻,道:“偏院柴房无人把守,夜半子时,殿下可来相会。”
外间忽然传来太监行礼之声:“拜见王爷。”
随即,沈墨钧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匆忙赶走沈墨晟,抱起明玉的顾绮梦。
他狐疑上前,凑近顾绮梦脖颈轻嗅,又扯开她的领口。
顾绮梦惊呼出声:“王爷这是......”
沈墨钧揣测道:“你独自抱着孩子,不让太医诊脉,莫不是借机私会情郎?”
“妾身不敢!”顾绮梦眸中盈泪,满眼冤枉,“只是明玉哭闹,妾身心疼,才想哄好孩子,再行诊治。”
沈墨钧怒而呵斥:“愚蠢妇人,宫宴将开,时间紧急,你竟然不急着诊脉,反而哄孩子!”
他拽着顾绮梦手臂出门,攥得人胳膊生疼。
顾绮梦忍着痛,低声恳求:“请王爷再请太医,给明玉诊脉,妾身可以不去宫宴。”
可无论怎么恳求,沈墨钧都置之不理。
宫宴开启,灯火辉煌,美人歌舞。
沈墨钧的目光在场上来回打量,稍坐片刻,便丢下顾绮梦,借口透气,甩袖而去。
待出门之后,他的脸色彻底阴沉,吩咐暗卫道:“顾绮梦那**,身上竟有龙涎香的味道,回府后派人盯着她,若有**,即刻诛杀!”
宫殿内,顾绮梦抱着明玉,提心吊胆,尽量降低存在感。
宴上表面觥筹交错,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实则句句机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