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绝情离去、任他被吊灯砸中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除了他们……还有沈清泓。”
宋玉双眉头皱得更紧。
凌元赫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被混混围堵吗?是沈清泓。他把我推到了混混那边,自己跑了。”
“胡说八道!”宋玉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和维护,“清泓怎么会做这种事!凌元赫,你自己不小心,还想污蔑清泓?”
看着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沈清泓,甚至反过来指责自己,凌元赫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悲凉和讽刺。
“好,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查!看看当时巷子口还有没有其他目击者!看看沈清泓到底做没做过!”
说着,他就要挣扎着起身去按呼叫铃。
“够了!”宋玉双猛地按住他的手,眼神锐利,带着警告,“凌元赫,清泓身体不好,经不起这种折腾!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准你再胡闹,更不准你去报警污蔑他!”
说完,她对着门口沉声吩咐:“警卫员!看好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离开病房,也不准他接触电话!”
凌元赫眼睁睁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同时刺穿,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明还爱沈清泓爱得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上辈子的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怎么会傻傻地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足够好,总有一天能焐热她的心呢?
因为有人看守,凌元赫无法离开病房,也无法联系外界报警。
他知道,在宋玉双的权势下,这件事注定会不了了之。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哭泣,只是默默地躺在病床上,任由心一点点冷透,硬透。
住了几天院后,凌元赫被允许回家休养。
他回到那个曾被他精心布置过的家,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处理出国的相关事宜。
这几天,宋玉双一直没有回来。
他知道,她肯定是在沈清泓那里。
这天,组织上的两位同志找上了门。
“元赫同志,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最后确认一下。”一位同志拿出文件,语气客气,“你确定要把上次勇救落水儿童的荣誉奖章和奖品,都让给沈清泓同志吗?”
凌元赫愣住了。
他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在河边洗衣时,确实奋不顾身地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孩子。
这件事被上报后,组织上决定对他进行表彰,荣誉和奖品这几天就会下来。
他一直期待着,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要把荣誉让出去。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凌元赫的脸色冷了下来,“请问,是谁告诉你们,我要把荣誉让给沈清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