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恐怖悬疑·降妖除魔·逆袭)(作者:永恒不朽的问心君)1. 民国三十一年,
滇南雾镇的瘴气裹了整整三月,连白日都暗得像黄昏。镇东的城隍庙早成荒祠,
朱漆剥落的牌位前,只有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林墨在扫地——他是城隍爷最后一任守庙人。
三天前,镇西张屠户在肉铺被剥了皮,血肉糊在门板上,留着“欠命”的黄符;昨夜,
教书先生的女儿在井边打水,被拖进井里,捞上来时浑身青黑指印,喉间卡着半截锈钉。
镇长带乡绅跪在庙外,额头磕得见血:“城隍爷显灵!再不管,雾镇要绝户了!
”林墨攥紧扫帚,他知道这和殿后封了百年的枯井有关——三天前扫落叶时,
井里传来指甲刮石头的声响。2. 月上中天,林墨摸进城隍殿,
供桌下藏着泛黄的《镇妖志》,是爹临终前塞给他的,扉页写“枯井锁怨,印失则乱”。
点残烛翻到末页,画着枚“城隍敕令”青铜印,注着小字:“光绪二十七年,
雾镇出屠村妖物,城隍以神元封入枯井,镇妖印为锁扣。”林墨猛地抬头,
枯井方向传来“咯吱”声——像有人掰井栏石头。他抄起桃木剑走过去,封条已裂,
黑井口飘出腥气,井底隐约有双绿光眼睛。3. “小娃娃,你爹没说晚上别靠近这井?
”声音尖细如刮瓷碗。林墨剑抖却盯着井口:“你是什么东西?”绿光晃了晃,
披发女人爬上来,青灰皮肤,三寸指甲沾暗红泥:“我是被封百年的‘怨母’。
你爹偷镇妖印换酒钱,锁扣松了,我自然出来。”林墨心沉——爹确实是酒鬼,
死前把青铜物件塞当铺换了半斤烧刀子。“张屠户和教书先生女儿是你杀的?
”女人舔指甲:“他们祖辈烧我村子,我讨利息罢了。”4. 怨母指甲擦过林墨脖颈,
他忽想起《镇妖志》:“城隍神元寄守庙人血脉,以血为引可召残神。
”他咬舌尖喷血在桃木剑,剑身骤亮。怨母尖叫后退,
皮肤被光灼出焦痕:“你敢引城隍残神!”城隍殿牌位震颤,
穿官袍的半透明虚影飘出:“林墨,你爹偷印是救你——你三岁中瘴毒,他拿印换了药。
”林墨愣住,剑光大弱。5. 怨母趁机扑来,指甲刺向林墨心脏。
城隍虚影猛地挡在他身前,被洞穿处冒青烟:“我神元不足,撑不了多久。
”他飘出张黄符:“这是‘借命符’,折十年阳寿,可暂用我神力。”林墨抓符按眉心,
灼热力量冲进四肢,瞳孔成金色,桃木剑光凝成实质。怨母尖叫着要跳回枯井,
林墨一剑劈井栏,封条重燃金光:“今日我替城隍守镇,你别想跑!
”6. 剑光劈在怨母背,她惨叫,青灰皮肤裂开,
露出蠕动黑虫:“当年城隍用半条命封我,你毛头小子算什么!”她身体膨胀,
指甲成镰刀状扫向林墨。城隍虚影钻进他身体,
桃木剑光暴涨挡下利爪:“她本体在井底尸棺,毁了尸棺才绝后患,不然她会复生。
”林墨咬咬牙,跳进枯井——腥气裹住他,井底是黏糊烂泥,中间摆口黑木棺,棺盖开一半,
躺个穿红衣的女人,正是怨母本体。7. 林墨刚靠近棺木,尸棺震颤,红衣女人猛地坐起,
眼无眼白全是黑血丝:“你敢毁我尸身?我要抽你魂魄困井百年!”林墨举桃木剑,
金光却骤弱——借命符时效快到了。他摸出怀里《镇妖志》,封皮是城隍袍布料,
沾着爹的血:“以守庙人之血,代镇妖印!”他把书按棺盖,咬破手指画“敕”字。
8. 血字刚画完,《镇妖志》燃金光,封皮布料化丝线缠住尸棺。红衣女人尖叫挣扎,
被缠得更紧。林墨觉神力快速流失,眼前发黑——十年阳寿快耗光。“快离开!
”城隍声音焦急,“尸棺会和我一起湮灭,你再不走来不及了!
”林墨死死按书:“我是守庙人,要守到最后!”金光炸开,林墨被推出井口,摔在殿内。
抬头看时,枯井已封死,井栏成石头,看不出曾被打开。9. 天快亮,林墨爬起来,
供桌多了枚青铜印——正是镇妖印,印把刻“林”字,是爹的笔迹。镇长带乡绅冲进庙,
见林墨握印站供桌前,桃木剑沾焦痕。“妖物……”镇长话没说完,林墨把印按黄符,
符纸亮金光:“怨母已封,雾镇不会闹邪事了。”乡绅们磕头,
镇长却见林墨头发白了几根——那是折十年阳寿的痕迹。10. 三个月后,雾镇瘴气散了,
城隍庙香火复旺。林墨仍守庙,换上爹留的青色长衫。有人问城隍爷是否显灵,
他总笑说:“城隍爷一直在,守庙人也一直在。”深夜,他摸镇妖印,
想起井底金光——那是城隍神元,是爹的血,是守庙人代代相传的责任。枯井底,
被缠的尸棺仍在寂静中等待,却不知守庙人血脉是最坚固的锁。11. 这年冬,
雾镇来个穿黑袍的道士,说要“借”镇妖印。林墨坐庙门槛搓桃木剑:“印镇雾镇,不外借。
”道士眼闪诡异光:“你知这印是城隍爷指骨做的?”林墨动作顿:“那又如何?”道士笑,
黑袍露青灰指甲:“我是怨母姐姐,当年没被封井,就等这日——拿回我妹的东西,
顺便把你魂魄炼成灯油!”12. 桃木剑挡利爪,
林墨眼又成金色——城隍残神藏在镇妖印里。“**已封,你也别想跑。”镇妖印飞起,
印文对道士,金光裹住他。道士尖叫化黑烟,被凝成符纸落林墨手。他把符贴门楣,
符光连牌位光,像道无形锁。“守庙人,”城隍声音轻响,“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
”林墨握剑看门外阳光:“我知道,会守下去的。”13. 次年春,
雾镇外的黑风山闹起“食魂狐”——进山采药的人,回来后成了空壳,七窍流黑血,魂没了。
山脚下的猎户说,夜里能听见狐狸笑,像女人的声音。镇长又来找林墨:“守庙人,
黑风山的狐妖……”林墨摸了摸镇妖印,把桃木剑别在腰后:“我去看看。
”14. 黑风山的树都歪着长,树叶是墨色的,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哭腔。
林墨走了半里路,脚边突然滚来个布娃娃,娃娃眼睛是用人骨做的,嘴角裂到耳朵。
“小道士,陪我玩呀。”娃娃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林墨没停步,桃木剑轻轻一挑,
娃娃炸开成黑毛——是食魂狐的幻术。15. 越往山深处走,腥气越重。
林墨看见棵老槐树,树干上挂着七八个空壳人,像晒的腊肉。树洞里传出狐狸笑,
个穿白裙的女人钻出来,耳朵是狐耳,尾巴是九根黑狐尾:“守庙人?城隍的残神都快散了,
你拿什么和我斗?”她手指一点,空壳人突然动起来,七窍流黑血扑向林墨。
16. 林墨把镇妖印按在地上,印文亮金光,空壳人被弹开,摔在地上成了灰。
“你是靠食魂聚修为的,”林墨的声音带着城隍的回音,“这种邪修,留不得。
”九尾狐妖尖叫,尾巴扫向林墨,每根尾巴都带着黑风。林墨举起桃木剑,
剑身上的金光裹住狐尾,尾巴瞬间冒起青烟——那是城隍残神的净化之力。
17. 狐妖见尾巴受伤,转身想跑,林墨却把《镇妖志》抛在空中,书页翻开,
飞出无数黄符:“以城隍敕令,封!”符纸缠住狐妖,金光从符纸里渗出来,
狐妖的白裙变成黑灰,九根尾巴断了三根。“我错了!”狐妖尖叫,“我再也不食魂了!
”林墨却没停手:“邪修的话,信不得。”符纸突然收紧,狐妖化作黑狐,
被镇妖印吸了进去。18. 林墨收起镇妖印,老槐树上的空壳人都落了地,成了土。
他下山时,看见山脚下的猎户在等他,猎户手里提着只野兔:“守庙人,谢谢你。
”林墨摇摇头,把野兔推回去:“我是守庙人,该做的。”只是他没说,
镇妖印里的狐妖在叫,像哭又像笑。19. 夏初,雾镇的河突然变浑,
河里的鱼都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上,肚子里全是黑虫。有个洗衣的妇人碰了河水,
手立刻肿成了紫黑色,夜里就疯了,说看见河底有个穿绿衣的女人在招手。镇长慌了,
又来找林墨:“守庙人,河里的邪物……”林墨走到河边,河水腥得刺鼻,
河底隐约有绿衣飘着。20. 林墨把镇妖印扔进河里,印文亮金光,河水突然翻涌,
个穿绿衣的女人从河底钻出来,头发是水草,指甲是贝壳:“你敢坏我好事!”她手指一点,
河水溅起黑虫,扑向林墨。林墨把桃木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的金光罩住他,
黑虫碰到光就化了水。21. “你是河妖,靠吃黑虫修妖力,”林墨看着绿衣女人,
“你把黑虫放进鱼肚子,是想让镇里的人吃了鱼,都变成你的傀儡。”河妖笑起来,
水草头发飘得更乱:“雾镇的人当年填了我的河,我要他们都死!”她身体化作水,
裹住林墨的腿,想把他拖进河底。22. 林墨把《镇妖志》按在水面上,
书页吸水后亮金光:“以守庙人之血,净!”他咬破手指,血滴在书上,金光炸开,
河水瞬间变清,黑虫都浮上来成了灰。河妖尖叫着从水里钻出来,身体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了条绿鲤鱼,被镇妖印吸了进去。23. 林墨收起镇妖印,河里的鱼都活了过来,
摆着尾巴游走了。洗衣妇人的手也消了肿,醒了过来,说做了个噩梦。
镇长带着镇民跪在城隍庙外,供桌上摆着瓜果:“守庙人,你是雾镇的活神仙!
”林墨却皱着眉,镇妖印越来越重,里面的怨母、狐妖、河妖在吵,
像无数声音在他脑子里叫。24. 秋末,雾镇来了个戏班子,戏班子里的旦角长得极美,
唱《牡丹亭》时,镇里的男人都痴了,夜夜去戏园子里听戏,回来后就日渐消瘦,
最后成了空壳。林墨去戏园子看时,旦角正唱“良辰美景奈何天”,水袖一甩,
眼里闪过绿光。25. 戏散后,林墨拦住旦角:“你是‘勾魂旦’,
靠吸男人的阳气修妖力。”旦角笑起来,水袖裹住林墨的腰:“守庙人,你阳气真足,
吸了你,我就能成仙了。”她的脸突然变了,嘴角裂到耳根,牙齿是尖的。
26. 林墨把镇妖印按在旦角的额头上,印文亮金光,旦角尖叫着后退,
水袖化成了黑布:“城隍的残神都快散了,你护不住雾镇的!”她突然张开嘴,
喷出无数黑丝,缠向林墨的脖子。林墨把桃木剑横在脖子前,黑丝碰到剑就化了烟。
27. “城隍残神散了,还有守庙人,”林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守庙人在,
雾镇就在。”他把《镇妖志》抛在空中,书页翻开,飞出无数“敕”字,“敕”字裹住旦角,
金光从字里渗出来,旦角的脸变成了骷髅,最后被镇妖印吸了进去。
28. 林墨走出戏园子,镇里的男人都醒了过来,摸着自己的脸说:“做了个噩梦。
”戏班子的人都跑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戏园子。林墨摸着镇妖印,印越来越热,
里面的妖物在叫,像要冲出来。他知道,城隍的残神快散了,下一次,他要靠自己了。
29. 冬深时,雾镇下起了黑雪,雪落在地上就化成黑泥,沾了黑泥的人,皮肤会起黑泡,
最后烂成脓水。镇里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林墨站在城隍庙的门槛上,看着黑雪,
镇妖印在他手里发烫——里面的妖物都醒了,在撞印的壁。30. 突然,黑雪停了,
天上飘下张黄符,符纸上写着“城隍归位”。林墨抬头,看见穿官袍的男人站在云里,
是城隍爷,这次不是虚影,是实体。“林墨,”城隍爷的声音带着回音,“你守庙三年,
折了二十年阳寿,护了雾镇,我以神元为引,还你阳寿,封你为‘城隍护法’。
”31. 城隍爷的手一挥,林墨的头发黑了回来,身体里的力气也回来了。
镇妖印里的妖物都飞了出来,跪在城隍爷面前,瑟瑟发抖。“你们若肯弃恶从善,
便在雾镇做护法,护镇民平安,”城隍爷看着妖物,“若不肯,便魂飞魄散。
”妖物们都磕头:“我们肯!”32. 城隍爷的手又一挥,
妖物们都变了样——怨母成了城隍殿的扫地仙,狐妖成了山神庙的护法,
河妖成了河神庙的护法,勾魂旦成了戏园子的护戏仙。黑雪化成了白雪,落在地上,像白絮。
33. 镇里的人都跑出来,看见城隍爷站在云里,都跪在地上磕头。城隍爷笑了笑,
化作金光,进了城隍庙的牌位。林墨站在牌位前,摸着镇妖印,印上的“林”字更亮了。
34. 次年春,雾镇的花开得极艳,城隍庙的香火更旺了。林墨还是守庙人,
只是不再是一个人——怨母在扫地,狐妖在看门,河妖在浇花,勾魂旦在唱《牡丹亭》。
有人问林墨,城隍爷真的归位了吗?林墨笑着说:“城隍爷一直在,守庙人也一直在,
还有他们。”35. 有个小孩问林墨,什么是守庙人?林墨蹲下来,
摸着小孩的头说:“守庙人,就是守着镇子,守着人,守着心里的那点光。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跑去找狐妖玩了。林墨看着小孩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