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念北,一个在城中村开电器修理铺的小老板。未婚妻楚晴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可她那个不成器的干弟弟王浩,却是我噩梦的开始。过年那阵,
王浩领回来一个叫“安娜”的白富美,说是要带他去国外做跨境电商,赚大钱。
楚晴高兴疯了,却又怕弟弟被骗,非要我这个“懂电脑”的帮忙查查。我他妈信了她的邪,
搭上三天三夜,终于把那个安娜的底裤都扒干净了——人是假的,公司是假的,
连朋友圈的定位都是P的,身上还背着二十多个小贷官司。我把厚厚一沓资料递给楚晴,
她立刻逼着王浩分手。可谁都没想到,那安娜转头就留下一封遗书,跳了河。王浩疯了,
一把水果刀抵住我的喉咙,嘶吼着都是我的错。我拼命解释那是金蝉脱壳的假死,看向楚晴,
指望她能为我说句话。她却别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念北,
这事本来就是你多管闲事……你先跟阿浩认个错,等他消了气……”话音未落,
刀锋就划破了我的脖子。血涌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她至少会送我去医院。可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倒下,然后,抄起了沙发上的枕头,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最后一把火烧了我的修理铺,将一切伪装成意外。“念北,对不起,”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不能看着阿浩的前途就这么毁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那位当了一辈子片儿警的老爹,凭着直觉认定事有蹊き跷,四处奔走为我喊冤。
楚晴却听了她那个尖酸刻薄的妈的话,反手诬告我爹性骚扰。网暴铺天盖地,
一个被煽动的“正义网友”开车将我爹撞成了肉泥。而楚晴,那个杀人凶手,
却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假惺惺地要为我们父子“不计前嫌”,办理后事。她靠着这出戏,
骗取了无数爱心捐款,转眼就和王浩移居国外,过上了奢靡的生活。我和我爹,死不瞑目。
当浓烟和烈火的灼痛感再次袭来,我猛地睁开眼。
刺鼻的速溶咖啡味充斥着我那间狭小的修理铺,楚晴正端着一杯水,
满眼“爱意”地看着我:“念北,查得怎么样了?你都三天没合眼了。”我看着她,
再看看电脑上刚刚整理好的,关于安娜的所有诈骗证据。然后,我笑了。当着她的面,
我选中了所有文件,按下了“永久删除”键。1黑料焚毁时“念北,你这是干什么!
”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惊慌,她想伸手阻止,但已经晚了。电脑屏幕上,
那个chứa着安娜所有黑料的文件夹,连同回收站里的备份,在我手指的轻点下,
化为乌有。我转过身,迎上她探究的目光,脸上堆起一个疲惫却真诚的笑容:“查清楚了,
晴晴。那个叫安娜的姑娘,家世清白,履历光鲜,对阿浩也是真心的。是我多心了,
差点耽误了阿浩的好姻缘。”我伸了个懒腰,仿佛真的为这个“好消息”松了口气,
顺手端过她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压下了我心底翻涌的恨意。
楚晴愣住了,她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她太了解我了,我周念北虽然只是个修电器的,
但骨子里却跟我那个当警察的爹一样,认死理,凡事都要刨根问底。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
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是我多心了”?这不正常。“真的?”她试探着问,“你没骗我?
可你之前不是说……”“之前是我钻牛角尖了。”我打断她,
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人家一个白富美,能看上咱们阿浩,是他的福气。
咱们做哥哥姐姐的,不支持就算了,怎么还能在背后搞小动作呢?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嫉妒,
见不得他好。”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王浩,又把自己摆在了通情达理的位置上。
楚晴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她终于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替我揉着肩膀,“我还真怕你这犟脾气,非得把事情弄得难看。
阿浩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在查他女朋友,非得跟你急。
”她的手指温柔地按压着我的肩颈,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但在我重生的感知里,
那份温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能清晰地回忆起,就是这双手,曾拿起枕头,
残忍地结束了我的呼吸。我没有动,任由她表演着未婚妻的关切。“对了,
”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
一共十万块,本来是留着咱们结婚办酒席的。现在阿浩要去国外发展,正是用钱的时候,
你先把这个拿去给他,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一点心意。”楚令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又看看我,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她知道这张卡对我意味着什么。这是我没日没夜,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焊出来的血汗钱。
我曾宝贝得不行,连密码都设置成了她的生日。上一世,她也曾为了王浩跟我借钱,
我因为查出安娜是骗子,坚决不给,为此我们大吵一架。
那成了她日后在法庭上控诉我“自私冷漠,毫无家庭责任感”的“证据”。而现在,
我不仅主动给了,还给得如此“心甘情愿”。“念北,你……”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这钱,
是你辛辛苦苦攒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别说十万,
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我的眼神太过坦诚,太过深情,以至于楚晴那颗做贼心虚的心,
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丝动摇和愧疚。她避开了我的目光,低下头,喃喃道:“念北,
你真好。”是啊,我真好。好到可以为你们去死。只是这一次,死的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我看着她收起银行卡,心里冷笑。鱼儿,已经上钩了。送走楚晴,我反锁了修理铺的门。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廉价的茉莉花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我走到电脑前,重新开机。
删除的文件,真的就消失了吗?对于一个玩了十几年电脑硬件和数据的人来说,
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我熟练地进入系统后台,敲下一行行代码。很快,
那个被“永久删除”的文件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桌面上。里面,是安娜的“犯罪记录”。
我没有再看那些资料,而是将它们加密,分别上传到了三个不同的海外云盘,
设置了定时邮件。一封,发给警察局的官方邮箱;一封,发给当年我爹最信任的老同事,
张叔;最后一封,发给本市最出名的爆料博主。发送时间,我都设置在了一个月后。
做完这一切,**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报复,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上一世,
我死于天真和轻信。这一世,我要让他们在最得意,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从天堂,坠入地狱。
我摸了摸脖子,那里还隐隐传来前世被刀锋划破的刺痛感。这个动作,
成了我此生无法磨灭的记忆锚点,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血的教训,永不能忘。
2毒饵入喉第二天,王浩和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就找上了门。王浩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
穿了一身崭新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人模狗样地站在门口,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他身边的安娜,画着精致的妆容,挎着一个高仿的奢侈品包包,
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姐夫!”王浩大声喊道,
那声“姐夫”叫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在宣示**,“听我姐说,你通宵帮我查了安娜的资料,
辛苦了啊!”他嘴上说着辛苦,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感谢,反而像是在质问。
我从一堆废旧电器里抬起头,手上沾满了机油,冲他咧嘴一笑:“一家人,客气什么。
再说了,查清楚了我也放心,不然总担心我们家阿浩被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骗了。
”我的话让安娜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王浩则哈哈大笑起来:“姐夫你就是爱操心。安娜对我可好了,她说我很有商业头脑,
就是缺个机会。这次去国外,就是带我见世面,做大事业的!”“是吗?那可太好了。
”我擦了擦手,从工作台后走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快进来坐。安娜是吧?第一次来,
别嫌我这儿地方小,乱。”我表现得像个最淳朴热情的家人,倒了水,
还从抽屉里翻出两包好烟,硬塞到王浩手里。安娜打量着我这间不到二十平米,
堆满了各种废铜烂铁的修理铺,眼神里的嫌弃几乎不加掩饰。她嗲声嗲气地开口:“阿浩,
这就是你姐夫的店啊?看起来……嗯,挺有生活气息的。”这句“生活气息”,
简直就是贫穷和脏乱差的代名词。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嗨,小本生意,糊口饭吃,
跟你们这些要做跨国电商的大老板可比不了。以后阿浩发达了,可得提携提携姐夫我啊。
”我的恭维让王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那当然!
姐夫,等我赚了美金,第一个就给你换个大门面!到时候你别修这些破烂了,我给你投钱,
开个电器城!”“那我可就提前谢谢大老板了。”我笑得更开心了,转头看向安娜,“安娜,
阿浩这人没什么心眼,以后在外面,你可要多照顾他。”安-娜优雅地点点头,
嘴角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放心吧周大哥,我会的。阿浩他很有潜力,
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成功的。”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亿万身家。
楚晴这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应该是精心打扮过,换了条新裙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
她手里拿着那张我给她的银行卡,递给王浩。“阿浩,这是你姐夫给你的,
让你拿着当启动资金。他说,密码是我的生日。”楚晴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仿佛这钱是她自己的一样。王浩看到那张卡,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抢过去,
激动地在我肩膀上捶了一下:“靠!姐夫,你够意思!这钱算我借的,等我赚了钱,
十倍还你!”我心里冷笑,十倍?我怕你有命借,没命还。但我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搓着手,欲言又止。“怎么了,姐夫?”王浩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我叹了口气,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浩,不是姐夫信不过你。主要是这钱,是我攒着娶你姐的。
现在都给你了,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要不,你给我打个欠条?也算是个凭证,
让我对你姐,对我自己,都有个交代。”我的要求合情合理,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
把婚房钱都拿出来了,要个欠条,天经地义。王浩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觉得我这是在打他的脸。楚晴也皱起了眉头:“念北,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家人还写什么欠条?你信不过阿浩,还是信不过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摆手,
脸上露出焦急而委屈的神情,“晴晴,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呢?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这毕竟是十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爹那边,我也得有个说法啊。他一直催我们结婚,
要是知道我把钱都给了阿浩,肯定会骂我的。
”我把我那个已经过世的老爹搬了出来当挡箭牌。楚晴和王浩都知道我爹的脾气,
古板又固执,这个理由他们无法反驳。安娜在一旁察言观色,她轻轻碰了碰王浩的胳膊,
柔声说:“阿浩,我觉得周大哥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写个欠条是应该的。
这样周大哥放心,我们用钱也用得心安理得。这证明我们有信心能把钱还上,不是吗?
”她的话术很高明,把写欠条这件事,上升到了“信心”和“坦荡”的高度。
王浩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哼了一声,说:“写就写,多大点事儿!姐夫,拿纸笔来!
”我心中暗喜,立刻找来了纸笔。我看着王浩大笔一挥,
在纸上写下“今借到周念北拾万元整”,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在他准备按手印的时候,
我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阿浩,这钱是你和安娜一起创业用的,
要不……让安娜也签个名?算是共同借款人,也显得你们同心同德,一起奋斗。”王浩一听,
觉得有道理,想都没想就让安娜也签了字。安娜虽然有些犹豫,
但在王浩的催促和“同心同德”的高帽子下,也只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张欠条,像是收起了一张救命的符纸。这张欠条,不仅有他们的签名,
还有楚晴作为“见证人”的指纹。上一世,就是因为没有凭证,
这笔钱最后成了我“赠与”给王浩的,不了了之。而这一世,
这将是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第一颗钉子。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还有我那“善良”的未婚妻,心中一片冰冷。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场。
3血色欠条钱一到手,王浩和安娜就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们没有去所谓的“国外”,而是在市里最高档的酒店开了长包房,每天出入高级餐厅,
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名牌和香车。我知道,那十万块,正被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挥霍着。
楚晴每天看着王浩发的朋友圈,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她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感慨:“念北,
你看,还是你眼光好。阿浩这次是真的跟对人了,这才几天啊,就过上上等人的生活了。
”我只是憨厚地笑着,嘴里应和着:“是啊,是啊,阿浩出息了,我们脸上也有光。
”心里却在计算着时间。那十万块,以他们那种花法,撑不过一个月。果然,半个多月后,
楚晴开始唉声叹气了。这天晚上,她又在我面前念叨:“念北,你说,
做生意是不是都这么烧钱啊?阿浩说,他们的项目前期需要打点的关系太多,
钱有点不够用了。”我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来探我的口风,准备让我继续掏钱了。
我放下手里的电烙铁,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又没钱了?这才多久啊。
我这……我这也实在拿不出钱了啊。铺子里就那么点流动资金,还得进货呢。要不,
让他们省着点花?”“怎么省?”楚晴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人家安娜是什么家庭?
你让阿浩在女朋友面前抠抠搜搜的,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做大生意,门面功夫很重要的!
”她的话,跟上一世如出一辙。我叹了口气,做出痛苦挣扎的样子:“晴晴,我不是不想帮。
可我真的没钱了。要不……要不你先用你的工资顶一下?”“我的工资?
”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一个月就那三千多块,够干什么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眼睁睁看着弟弟受苦,你都无动于衷吗?”熟悉的指责,熟悉的道德绑架。我低着头,
沉默不语,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她就越会得寸进尺。果然,
楚晴见我“愧疚”,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始动之以情:“念北,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但是阿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要是成功了,我们全家都能跟着享福。现在只是暂时的困难,
我们得帮他挺过去啊。”她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我听我妈说,
你爸不是还有一笔退休金吗?十几万呢,反正他一个人也花不完,
不如先拿出来给阿浩用……”来了。终于来了。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骗光了我的钱,
就开始打我父亲养老金的主意。当时我爹还健在,他一眼就看穿了楚晴母女的嘴脸,
把她们骂了出去,也因此彻底得罪了她们,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这一世,
我爹已经不在了。但这笔钱,我替他留着。它不是用来给骗子挥霍的,
而是用来给他们送终的。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地拒绝:“不行!
那是我爸的养老钱,谁都不能动!”我的反应如此激烈,是楚晴没有想到的。她愣了一下,
随即怒火中烧:“周念北!你什么意思?你爸都死了,你还守着那点死人钱干什么?
难道在你心里,那笔钱比我弟弟的前途还重要?比我们俩的感情还重要?
”“那是我爸留给我娶媳妇的!”我梗着脖子反驳,“动了那笔钱,我们拿什么结婚?
”“结婚结婚,你就知道结婚!”楚晴气得口不择言,“等我弟弟发了财,
你还愁没钱结婚吗?到时候别说一个婚礼,十个都办得起!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目光短浅呢?”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楚晴摔门而去,
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周念北,我真是看错你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地笑了。
吵架,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必须表现出对父亲那笔钱的极度重视和保护,这样,
当他们想方设法拿到这笔钱的时候,才会更加不择手段,也才会犯下更多无法挽回的错误。
第二天,我故意不去联系楚晴,营造出一种还在赌气的假象。我知道,
她一定会去找她的母亲商量对策。那个女人,比楚晴更贪婪,更没有底线。果然,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我爹生前最好的同事,张叔的电话。“念北啊,
你和晴晴是不是吵架了?”张叔的语气很严肃。我心里一动,知道戏肉来了,
但嘴上却装作一无所知:“没有啊张叔,我们好好的,怎么了?”“还嘴硬!
”张叔在那边叹了口气,“今天楚晴她妈来单位找我了,说你们要结婚,急用钱,
想把你爸存在单位互助基金会里的那笔退休金取出来。还说你不好意思开口,让她们来办。
”互助基金会是老国企的内部福利,利息比银行高,但手续繁琐,
必须有直系亲属和单位证明才能领取。我爹这笔钱,因为我还没结婚,
所以一直以他的名义存在里面。“张叔,你可千万别给她们!”我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那是我爸的保命钱,我没说要取!”“我当然没给!”张叔说,
“你爸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这笔钱,不到你结婚办酒席那天,谁来都不能给。
我说什么也得给你守住了。不过念北啊,我得提醒你一句,楚晴她妈看我的眼神,
可不太对劲。你……你对楚晴,多留个心眼吧。你爸他,以前就不太看好她。”父亲的忠告,
跨越了生死,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握着电话,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了,张叔。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楚晴,楚晴她妈。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这笔钱,
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尘封的箱子,箱子里,是我爹的遗物。
我翻找了一阵,找到了他的印章和几份空白的单位文件。上一世,楚晴母女为了拿到这笔钱,
伪造了我的签名和委托书,还找人冒充我去单位。虽然最后被张叔识破,
但也让我和楚晴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一世,我决定“帮”她们一把。我拿出纸笔,
开始模仿我自己的笔迹,写下了一份“取款委托书”。但在这份委托书的角落里,
我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添加了一行极小的字。这种药水,无色无味,正常情况下看不见,
但只要用紫外线灯一照,就会显现出来。那行字是:“本人周念北,
自愿将父亲周卫国的全部退休金赠与王浩,楚晴母女以欺诈手段胁迫本人签字,特此留证。
”做完这一切,我将这份伪造的“委托书”,连同我爹的印章,
不小心“遗忘”在了修理铺最显眼的抽屉里。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那两个贪婪的女人,
自投罗网。4遗产陷阱我跟楚晴的冷战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我照常开门营业,
修理电器,跟街坊邻居插科打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我知道,
楚晴和她妈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王浩那边断了经济来源,以他的德性,肯定天天催债。
第四天一早,楚晴来了。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但还是精心化了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喊我,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凌乱的铺子,
洗了堆积的脏衣服,又给我做了一顿早饭。典型的“怀柔政策”。我一边吃着她煮的面,
一边偷偷观察她。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我放着各种票据的抽屉瞟。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不动声色。吃完饭,我擦了擦嘴,主动开口:“晴晴,那天是我不对,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楚晴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摇着头,声音哽咽:“不,不怪你,
念北。是我太心急了,没有体谅你的难处。我妈也说我了,说我不该逼你。
”看她这副影后级别的演技,我差点就要拍手叫好。“都过去了。”我握住她的手,
深情地看着她,“晴晴,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你是我的未婚妻,
阿浩是我的小舅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有难同当。
”楚晴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继续加码:“你妈说得对,我爸人都不在了,
守着那笔钱有什么用?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阿浩能有出息,这钱花得就值!”“念北,
你真的这么想?”楚晴激动地抓紧我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我重重地点头,然后面露难色,“不过……我听说,从互助会取钱手续很麻烦,
还要本人去,又要单位开证明什么的。我这铺子一天都离不开人,
你看……”我故意把话说了一半。楚晴立刻心领神会,她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这些琐事我来跑就行了!你把你的身份证和相关的证件给我就好,
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她的急切,正中我的下怀。“那就太好了。
”我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起身拉开了那个我早就布下陷阱的抽屉。我故意在里面翻找了一阵,
然后将我的身份证、户口本,连同那份伪造的“委托书”和我爹的印章,一股脑地塞给了她。
“晴晴,东西都在这了,你看着办吧。”我表现出完全的信任和一丝不耐烦,
仿佛对这些文书工作一窍不通。楚晴接过东西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