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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珂浑身发抖,双臂死死环抱住自己,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这是对身体的自信,是真正的自由!要不是我腿伤了,才轮不到你替我。”安娜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不满。
她抬眼,却看见厉景行皱着眉,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将安娜揽进怀里:“不许你以后去这种活动。”
下一秒,他捧起安娜的脸,在她面前深深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的画面刺得黎北珂眼眶生疼,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曾经,他也是这样温柔地吻她,说要护她一辈子不受委屈。
一吻落幕,安娜红着脸转向她,语气带着不耐:“你怎么还不脱?骑行赛要开始了。”
黎北珂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厉景行似乎想说什么,可对上安娜伤心的模样,话锋骤然一转,冷漠地对保镖抬了抬下巴:“扒了她的衣服。”
“不要!”黎北珂撕心裂肺地哭喊,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甲攥着衣服陷进皮肉里。
可保镖的力气大得惊人,单薄的衣物被轻易撕碎。
肌肤暴露在众人的目光里,每一道视线都像刀子,凌迟着她的自尊。
她被迫跨上自行车,后背挺得笔直,却藏不住浑身的颤抖。
“我们在终点等你。”安娜满意的声音传来,黎北珂却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早已在这场荒唐的**里,彻底崩塌。
骑行路上,每一道视线都像针一样扎在黎北珂**的肌肤上。
路人的指指点点、不怀好意的嬉笑,让她浑身发颤。
骑到半路,身体的伤痛与精神的崩溃终于压垮了她,她眼前一黑,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淤青处传来钻心的疼,她想撑着休息片刻再出发,却猛然对上几道饿狼般的目光,几个流浪汉正死死盯着她,眼神里的贪婪让她毛骨悚然。
环顾四周,早已没了其他骑手的身影,只剩她孤立无援。
其中一个流浪汉见状,猛地扑了上来,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刺鼻的臭味直冲鼻腔,让她一阵反胃,她拼命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蛮力。
绝境之中,她摸到身旁一块尖锐的砖头,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流浪汉的额头砸去!
趁着对方吃痛倒地,黎北珂疯了似的爬起来,不顾身上新增的伤口,朝着终点的方向狂奔。
雨滴打在她脸上,混着泪水和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一边跑一边哭,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奢望。
从前她受半点委屈,厉景行都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她,轻声安慰,替她撑腰。
可当她浑身泥泞、伤痕累累地冲到终点,却连厉景行的影子都没看到。
大雨磅礴,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庄园,浑身湿透,淤青遍布,连一件遮蔽身体的衣物都没有。庄园的大门早已紧闭,像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她最后一点念想。
黎北珂咬着牙翻墙进去,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严,她看见厉景行正与安娜翻云覆雨。
“北珂还在那边等我们呢!都怪你,非要回来......”安娜娇嗔着推开厉景行的手。
“她自己能回来。”厉景行的声音带着重重的情欲,低头再次吻住安娜,“现在,是我享受你的时间。”
娇羞的喘息声不断传来,凌迟着她的心脏。
黎北珂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剥开,疼得无法呼吸。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一个接一个的冷水,把心头的希望浇灭了。
黎北珂转身默默下楼。
楼上的声响持续了一夜。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麻木。
她仍清楚的记得,婚礼那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他时,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第一次红了眼眶,在所有人面前宣誓:“我厉景行会爱你一辈子,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为了这份誓言,她放弃了坚持多年的舞蹈梦想,收敛了所有锋芒,学着做一个大方得体、符合他期待的厉太太。
可到头来,他却嫌她“沉闷、没了活力”,用婚姻索然无味为由,转身将所有温柔都给了别人。
直到天亮,黎北珂缓缓拿起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她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清晰的说:“帮我处理离婚事宜,分割财产。”
“好的,黎**。”
挂断电话,黎北珂长舒一口气,等拿到离婚证,她就彻底离开这里,离开厉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