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远甚至还捂着他的眼睛,将他强行推到了餐桌前。
“准备好了吗?surprise~!”
洁白的大理石餐桌上,躺着几块带着血沫的排骨,和炒到发黑的青菜。
滑稽到有些讽刺。
林舒远懊恼地一拍头,
“啊!我忘记了沈先生眼睛看不——”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说错话的表情。
傅菱玥立刻打手语安慰他,“没关系,景澄她不会在意的。”
林舒远失落地垂下头,用手语说,“为什么我总是什么也做不好。”
“没关系,我还给景澄哥做了芒果蛋糕!”
见状,傅菱玥眼底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她催促,“老公?你快吃蛋糕啊。”
沈景澄站在原地,攥紧手心。
他忽然觉得很疲惫,嗓音干涩得像是被粗糙的砂砾摩擦过,
“傅菱玥,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我那个死去孩子的忌日。”
“还有,我芒果过敏。”
傅菱玥一愣,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懊悔,“景澄,我——”
他没有理会她的挽留,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将林舒远的自责声和傅菱玥安慰他的声音一并关在门外。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楼下的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菱玥守在她床边,眼神温柔,“老公,你醒了。”
“我给你做了枣泥山药糕,起来吃一点好不好?”
沈景澄轻轻躲开她的触碰,“不了,我没胃口。”
女人手僵在半空,微微叹了口气,“景澄,别骗我,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好吗?”
沈景澄别开脸,盯着被子上的花纹,沉默无言。
见状,女人抿唇,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拧着。
她牵起沈景澄的手,“老公,他为了给你赔罪,准备了兽戏表演。”
他微微皱眉,正想要拒绝,却被傅菱玥不由分说地拉下了楼。
正月的夜晚,寒风刺骨。
沈景澄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好看的眉眼冻得煞白,却被这浓重的夜色遮掩。
他打了好几个冷颤,看到女人怀里抱着衣服,径直走向了林舒远......
她替他穿好厚厚的防护服,戴好手套和头盔,最后珍重万分地吻了吻林舒远的脸颊,
“舒远,别太辛苦,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风裹着她轻柔的声音传入沈景澄耳中,像是一击重锤。
林舒远掀开笼子遮布的一瞬间,沈景澄的瞳孔骤缩。
那是一头成年的老虎和一只黑狼。
它们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在笼子里不断地四处冲撞着发狂。
“嗷呜——”
黑狼仰天长啸,黄褐色的眼睛凶残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景澄下意识后退一步,忽然想起那束味道奇异刺鼻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