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玫瑰

尘封玫瑰

主角:江遇舟沈肆
作者:小墩

尘封玫瑰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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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舟第一次见沈肆,她刚摔断腿,还叼着烟对他笑:“医生,我腿好看吗?

”后来他把她抵在值班室,扯下听诊器:“沈肆,你能不能安分点?”她嘴里呵出酒气,

舔掉他喉结上的血:“不能哦,江医生。”全医院都知道天才外科圣手最恨轻浮的人,

可沈肆偏在他雷区跳舞。直到那个雪夜,她穿着红裙从酒店露台坠落,手里攥着他送的发簪。

江遇舟一夜白头,再也拿不起手术刀。很多年后,临终的他突然抬手碰了碰空气,

轻声说:“肆肆,我们干杯。”1初遇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到刺鼻。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低低的、压抑的抽气,

还有旁人七嘴八舌的安抚与焦急。江遇舟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手术,

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正靠着墙壁,微仰头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

试图驱散那股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倦意。人声和移动病床的滚轮声在他面前停下。他蹙眉,

放下纸杯,目光习惯性地先落向担架床上的伤处——一条腿。纤长,白皙,

线条流畅得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只是此刻,小腿中部不自然地肿胀、扭曲,

擦破的伤口渗着血丝,与周遭完好的肌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饶是见惯了各种创伤的江遇舟,也在心底无声地啧了一下,

为这无端被损毁的完美感到一丝惋惜。视线向上移。担架床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戏服,

料子华贵,却因事故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张脸美得极具攻击性,眼尾上挑,

即使因疼痛而脸色发白,唇上那抹晕开的口红依旧倔强地艳丽着。她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长发黏在颊边,有些狼狈,可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多少惊惧,

反而漾着点……新奇?或者说,是某种漫不经心的挑衅。她竟然还叼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滤嘴被她用贝齿轻轻咬着,没点燃。“医生,”她开口,声音因忍痛而带着点沙哑,

却含着一丝清晰的笑意,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刚刚注视过她伤腿的眼睛上,

“我的腿……好看吗?”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她的助理倒抽一口冷气,

慌忙想去拿掉那支烟。江遇舟的面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去。

他讨厌医院里任何不守规矩的行为,尤其是这种轻佻的、不合时宜的玩笑。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她指间的烟,声音冷得像冰碴:“医院禁止吸烟。”女人,或者说,

沈肆——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名字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浑不在意地弯了弯眼睛,

顺从地让助理取走了香烟,但视线依旧牢牢锁着他,像是在欣赏他显而易见的愠怒。“哦,

”她拖长了调子,“那,不看腿了。医生,你长得挺好看的。”助理的脸都快绿了,

小声哀求:“肆姐!”江遇舟额角的青筋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不再看她,

转向一旁的住院医师,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高效,

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权威:“准备影像学检查,右小腿疑似开放性骨折,注意有无复合伤。

通知手术室,排急诊。”指令清晰明确,不容置疑。沈肆被迅速推走。擦肩而过的瞬间,

江遇舟听见她极轻地笑了一声,气息微弱,却像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过他耳膜。麻烦。

这是他给沈肆下的第一个定义。2撩心检查结果出来,右胫腓骨中下段粉碎性骨折,

需要立即手术。江遇舟是院里最好的创伤外科医生,由他主刀理所当然。手术很成功,

他将那些碎裂的骨头精准地复位、固定,动作稳定得像最精密的仪器。术后第二天查房,

江遇舟带着一群住院医和实习生,浩浩荡荡走进VIP病房。沈肆醒着,

腿上打着厚重的石膏,被高高吊起。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一看到他,

立刻又活色生香起来,倦意和病气都挡不住里面流转的光。江遇舟公事公办地询问情况,

检查伤口,查看引流管。他俯身时,白大褂的领口微微晃动,

身上是干净的、混合着消毒水和一丝极淡须后水的气息。沈肆忽然吸了吸鼻子。

在一片汇报病情的严肃声音里,这动静显得格外突兀。江遇舟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江医生,”她笑眯眯地,用没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指了指他白大褂口袋上方别着的名牌,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用了什么香水吗?”周围的年轻医生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有人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谁不知道江遇舟副主任最是严谨刻板,

最反感的就是工作场合任何不专业、尤其是涉及私人领域的冒犯。江遇舟直起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他吐出两个字,

不再给她任何发挥的机会,转身对住院医师交代后续用药和注意事项,语速平稳,逻辑清晰,

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但沈肆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在他交代完毕,准备离开时,

她软绵绵地开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江医生,伤口好疼啊……能不能,

给我用点效果更好的止痛药?”江遇舟脚步停住,回头,

目光冷静地审视着她:“根据你的疼痛评分和身体状况,目前的镇痛方案是最优选择。

过度依赖药物不利于恢复。”“可是真的很疼嘛……”她蹙起眉,我见犹怜。

江遇舟不为所动,眼神里甚至带上了点职业性的警告:“忍耐一下,对你有好处。

”他转身离开,白大褂的衣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门关上,

沈肆脸上那点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声自语:“……真难搞啊。”不过,越难搞,才越有意思,

不是么?往后的日子,沈肆将“在江医生雷区疯狂蹦迪”这项活动发挥到了极致。

江遇舟查房,她非要问他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说他头发看起来手感很好。江遇舟换药,

她盯着他戴着口罩的脸,说他睫毛很长,眨起来应该很好看。江遇舟叮嘱她康复注意事项,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最后问:“江医生,你下班后喜欢做什么?

有没有兴趣……看我新拍的电影?”她像一团不受控的、色彩浓烈到灼眼的火焰,

蛮横地闯入他秩序井然、非黑即白的世界,试图点燃一切。江遇舟始终冷着脸,

用最简洁的语言回应,或者干脆无视。全科室的人都在私下议论,

说沈大明星这次踢到铁板了,

江副主任那可是能对着裸体模特面不改色讲解肌肉解剖结构的主儿,怎么可能吃她这套。

直到那天下午。江遇舟刚处理完一个紧急会诊,回到办公室,发现沈肆竟然坐在他的位置上,

手里还把玩着他放在桌面的一个定制听诊器——那是他老师送的,跟了他很多年。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夺回听诊器,声音压抑着怒意:“谁让你进来的?

”沈肆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又笑起来,带着点狡黠:“门没锁呀。江医生,

你的椅子挺舒服的。”积累多日的烦躁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江遇舟盯着她那张艳光四射、永远不知收敛的脸,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几乎是拖着她,进了隔壁的值班休息室。“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可能窥探的视线。空间狭小,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柜子。光线昏暗,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洗涤剂味道。江遇舟将她抵在门板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投下一片阴影。他扯下脖子上的听诊器,扔在一旁的床上,金属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头,逼近她,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沈、肆,

你、能、不、能、安、分、点?”他从未在医院里如此失态。沈肆却笑了。她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仰起头,迎上他盛怒的目光。她的目光落在他因为激动而微微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那里,

有一道细微的、不知何时被什么划伤的小小血痕。她伸出舌尖,极快、极轻地,

在那道血痕上舔了一下。温湿、柔软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皮肤。江遇舟浑身猛地一僵。

然后,他听到她用气声,带着得逞般的笑意,在他耳边说:“不能哦,江医生。

”3夜话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天在值班室里,

江遇舟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种复杂到极点的眼神盯了她许久,然后猛地松开她,

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依然会冷着脸查房,

却会在离开时,状似无意地将护士站别人探病送来的一小盒包装精致的糖果留在她床头。

他依然会严格限制她的止痛药,却在深夜她因为康复训练疼得睡不着时,

沉默地站在她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一会儿,

然后去护士站确认她的镇痛泵参数是否合理。沈肆依旧张扬,依旧会说着撩拨他的话,

但眼神里,渐渐多了些别的东西。一次深夜,江遇舟值夜班,

巡房时发现沈肆一个人坐在病房窗边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霓虹出神。没有化妆,

脸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透明,褪去了所有伪装的张扬,竟流露出一种易碎的脆弱。

他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怎么不睡?”沈肆回过头,看到他,有些意外,

随即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倦意:“睡不着。江医生,忙完了?”“嗯。

”他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沉默了片刻。

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江医生,”沈肆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被告诉,你要乖,要漂亮,要会看眼色,要努力让别人喜欢你,

你才有价值……是不是挺可悲的?”江遇舟微微一怔,转头看她。她依旧看着窗外,

侧脸轮廓在夜色里有些模糊。他没有回答。他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天赋异禀,一路名校,

活在规则和逻辑里,似乎很难真正理解这种建立在他人认可之上的价值感。

但他看到了她眼底深处,那抹被浓艳色彩掩盖住的,荒芜。“小时候,我想要一个娃娃。

”沈肆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飘忽,“别的小朋友都有。我爸妈说,考试考第一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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