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恩,我嫁给了战斗英雄陆峥,那个在任务中中了罕见奇毒,
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的男人。他们家看中了我家祖传的医术,承诺只要我点头,
就能把我全家从乡下接到城里。我点头了,不仅因为这份恩情,
更因为初见时他军装笔挺的模样,像极了画报上的大英雄。婚后十年,我们相敬如“冰”。
我用祖传的法子,每日深夜在他睡着后,用浸了药草的银针为他寸寸排毒。
他脖颈处那颗致命的红痣,是我十年心血的见证,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丝将要褪尽。
可满大院的人都笑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是个扒着英雄吸血的乡下土妞。
直到那个叫秦雪的军中之花,飒爽的女军医调回大院。他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炙热。
那晚,他带着满身酒气闯进我的房间,将我死死按在床上,
猩红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与疯狂:“都怪你!要不是你占着陆太太的位置,我早就向组织申请,
把小雪娶回家了!”三个月后,我在全军家属院的体检中,当众吐了个昏天暗地。
陆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我几乎窒息:“我们从未圆房,这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
”我脑子嗡嗡作响,还没来得及用笔解释,他就甩开了我,
脸上是冰冷的宣判:“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我陆峥的妻子!
只有小雪那样干净纯粹的军人才配!你,现在就给我滚!
”看着他脖子上只差最后一次针灸就能彻底痊愈的红痣,我抓起纸笔,颤抖着求他,
给我最后一天,就一天。他却一把夺过纸条撕得粉碎,像是要把我这个人也撕碎:“写写写!
你就知道写!我因为你这个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哑巴,被战友嘲笑了整整十年!
谁家军官的媳妇,连句场面话都不会说?滚!立刻给我滚!”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我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被他亲手推出了家门。小腹传来一阵绞痛,
温热的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我浑身是血地在雪地里爬行,身后,
是他家传出的震天响的鞭炮声——他向上级递交的结婚申请,批了。
他要风光大娶那位女军医。三年后,广交会上,衣香鬓影。已是商界新贵的我,
正牵着女儿的手,与外宾相谈甚行。一道阴鸷的目光锁定了我们。陆峥嘴角挂着凉薄的笑,
一步步逼近:“江瑶,你可真有本事,为了见我,居然混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瞥见他脖颈间重新变得殷红如血的毒痣,知道他毒气早已攻心,无力回天。
我不想与将死之人纠缠,拉着女儿转身就走。他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死死盯着我身边的孩子:“你当年不是流产了吗?!这孩子是谁的?!你背着我嫁人了?
”我将女儿护在身后,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陆团长,请自重。”01“江瑶,
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妞,真以为自己能当一辈子陆家太太?”陆峥满身酒气,
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将我死死压在身下。他的军装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
上面有几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他英雄的勋章。我被他掐着下巴,被迫承受他带着恨意的吻。
苦涩的酒味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凛冽气息,呛得我眼泪直流。
“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地占着位置,我早就跟小雪结婚了!”他猩红着眼,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你看看你,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我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口,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这十年来,为了给他解毒,我早已耗尽了心血,身体孱弱得像风中的芦苇。
这是我们婚后十年,第一次如此“亲密”。讽刺的是,
这亲密源于他对我十年付出的全盘否定,源于另一个女人的出现。秦雪,
军区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留洋归来,家世显赫,更重要的是,她和陆峥是青梅竹马,
是所有人眼中最相配的一对。她一回来,我这个“乡下哑妻”,
就成了整个家属院最大的笑话。“陆团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媳妇。
”“可不是,听说当年是为了报恩才娶的,这恩报得也太憋屈了。”“你看那秦医生,
跟陆团长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这些话像针一样,日日夜夜扎在我心上。
可我不能说,也不能辩解。当年为了救溺水的陆峥,我伤了嗓子,成了个半哑。
而他中的奇毒,只有我家传的针法能解。为了报他当年在洪水中救我全家的恩,
也为了那份少女的悸动,我签下了那份协议——我嫁给他,为他解毒,他负责我全家进城。
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每晚,我都会在他熟睡后,用药浴为他擦拭身体,
再用细如牛毛的银针,一寸寸刺入他周身大穴,将毒素逼至他脖颈的那颗红痣。如今,
那红痣已淡得快要看不见。再有一次,最后一次,他就能彻底痊愈,重回他热爱的蓝天,
当他的王牌飞行员。可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因为我这个“哑妻”,
他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因为我,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他的“白月光”。“江瑶,
你欠我的。”他喘着粗气,动作越发粗暴,“今晚,就当是你还债了。”刺骨的疼痛传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眼泪混着汗水,没入鬓角。陆峥,你可知,
为了给你解毒,这副身体早已是强弩之弓。这晚之后,我开始出现从未有过的嗜睡和反胃。
一个月后,军区家属院组织年度体检。当着所有人的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再也忍不住,
捂着嘴冲到角落,吐得昏天黑地。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哟,
这不是陆团长家那个吗?看着像是有了?”“十年都没动静,这会儿倒有了?啧啧,
秦医生刚回来就有了,这事儿可真巧。”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我抬头,
正好对上陆峥冰冷刺骨的视线。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02“江瑶,你给我解释清楚。”陆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回了家。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探究目光。他将我甩在冰冷的地板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们结婚十年,从未圆房。”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雹砸在我心上,“你现在告诉我,
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摇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音节,急得眼泪都涌了出来。是你的啊!陆峥!就是那晚,
你酒后乱性的那晚!我挣扎着想去拿纸笔,却被他一脚踢开了手边的桌子。纸笔散落一地。
“还想狡辩?”他冷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我身体什么情况,
我自己不清楚吗?别说碰你,我连自己……江瑶,你把我当傻子耍了十年,
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我愣住了。是了,他中的毒,不仅伤身,更伤及根本。这些年,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行。所以他才那么笃定,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不知道,
经过我十年的调理,他的身体早已恢复如初。那晚的他,比任何男人都要强悍。
“我早就受够你了!”他像是被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早已签好字的纸,
狠狠砸在我脸上。“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净身出户,马上滚!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我捡起那份协议,
上面“陆峥”两个字龙飞凤舞,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抓住他的裤腿,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不行,还不行!
我指了指他脖颈上那块几乎看不见的淡红色印记,又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伸出一根手指。
最后一次,陆峥,再给我一天,就最后一次!只要完成最后一次针灸,
你就能彻底摆脱毒素的困扰,重新驾驶你最爱的战机!我的哀求在他看来,
却成了死缠烂打的证据。“够了!”他猛地一脚踹开我,脸上满是暴戾和不耐,“又是这套!
写写写!比划比划!我因为你这个哑巴,被整个军区的人嘲笑了整整十年!
谁家堂堂团长的老婆,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上不了台面!”“我告诉你,江瑶,
我陆峥的妻子,必须是秦雪那样,能与我并肩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艳羡目光的女人!
而不是你这种,只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寄生虫!”他的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
在我心上来回拉扯,血肉模糊。原来,我十年的默默付出,在他眼里,
只是上不了台面的阴暗和寄生。他打开门,指着门外漫天的大雪,声音冷酷到极致:“滚。
别让我再看见你。”窗外,隐约传来鞭炮的炸响。我恍惚记起,今天,
是他和秦雪的结婚申请批下来的日子。红色的喜庆,与我此刻的悲凉,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我蜷缩在地上,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陆峥却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拿起电话,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小雪,组织批准了。
等我处理完家里的垃圾,就去接你。”垃圾……原来,我就是那个垃圾。我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知觉。03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硬板床上,鼻尖是浓重的中药味。
“姑娘,你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她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张奶奶,一个退休的老军医。“你这丫头,
也是命大。”张奶奶叹了口气,扶我坐起来,“下那么大的雪,就穿那么点衣服躺在雪地里,
要不是我买菜回来得早,你这条小命连同肚子里的孩子,可就都交代了。
”孩子……我猛地抚上小腹,那里平坦依旧,但那阵绞痛还记忆犹生。我惊恐地看向张奶奶,
嘴唇哆嗦着。“放心,孩子保住了。”张奶奶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将药碗递给我,
“不过你这次动了胎气,身子亏得厉害,得好好养着。这保胎药,快趁热喝了。
”我接过药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一滴滴砸进黑色的药汁里。“傻孩子,哭什么。”张奶奶拍了拍我的背,
“为了那种没良心的男人,不值得。我全看见了,他把你推出来,
转身就去接那个姓秦的女人了。整个大院都传遍了,说你水性杨花,怀了野种,
被陆团长扫地出门了。”我握着碗的手一紧,指节泛白。“奶奶不信。
”张奶奶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坚定,“我当了一辈子医生,一个女人是什么品性,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和隐忍,瞬间决堤。
我抱着药碗,哭得泣不成声。这是十年来,除了我娘家人之外,第一个说我“好”的人。
“好孩子,别哭了。听奶奶的,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你留在这里,
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张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我手里,
“这里是奶奶攒的一些钱,还有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带着孩子,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捏着那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厚厚一沓钱和一张车票。
我抬头看着张奶奶,拼命摇头,想把东西还给她。“拿着!”张奶奶按住我的手,
不容我拒绝,“你救过我们家小宝的命,这点钱算什么。
就当奶奶给你这未出世的孙儿的见面礼了。快走,趁着天黑,别让人看见。
”我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含着泪,对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张奶奶的恩情,我江瑶,
此生不忘。深夜,我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在张奶奶的掩护下,
悄悄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家属大院。登上南下的火车,窗外是熟悉的营房和训练场。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栋亮着灯的二层小楼,那里曾是我的家,如今,却住进了另一个女人。
火车缓缓开动,将我生命中那段最黑暗、最绝望的岁月,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我低下头,
轻轻抚摸着小腹。宝宝,别怕。从今以后,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妈妈会为了你,
好好活下去。而陆峥,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至于他体内的余毒……那是他欠我的。就让那毒,陪着他和他的白月光,锁死一生吧。
04三年后。南方,经济特区,广交会现场。“Jiang,
intheEuropeanmarket!”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客商握着我的手,
兴奋地用蹩脚的中文夹杂着英文赞叹着。我微笑着,
retoeverywomanwholove**eauty.”如今的我,
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乡下哑妻。我叫江瑶,
是“瑶光”集团的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三年前,
我带着张奶奶给的钱和肚子里的孩子来到南方。凭着祖传的医术和对草药的精通,
我从一个小小的草药摊开始,一步步做大,创立了“瑶光”这个主打天然草本护肤的品牌。
这三年,我过得很苦,但也很充实。为了给女儿念念最好的生活,我白天跑市场,
晚上研究配方,自学了英语、法语等多国语言。嗓子也在一位老中医的调理下,
奇迹般地恢复了。如今,“瑶光”已经成为国内护肤品市场的一匹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