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与其让你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败坏柳**的名声，不如早些将你送到家庙去，好好清修一日。”

家庙门前，柳**正娉娉婷婷地立在那里，似乎已等候多时。

见到袁征，她娇柔地开口：

“袁大哥，你也真是的，许姐姐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女官，怎能让她来这种清苦之地。”

“况且我不过是近日有些心绪不宁，也未必就是冲撞了什么。”

袁征冷哼一声，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她算什么女官，若非当年祖母将她从乡野接回，恐怕如今连字都识不得几个！”

我死死攥着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对男女，幽幽开口。

“袁征，你讲话非要这般伤人吗？”

“呀！姐姐的眼神，好吓人啊。”

柳**故作惊恐地躲进袁征怀中。

袁征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他转头对看守家庙的婆子吩咐：

“一日之内，她若抄不完百遍《女诫》，便不许送饭食。”

那婆子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竹鞭，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将军放心，老奴**不听话的丫头最是拿手。”

柳**又指着家庙里简陋的蒲团，不满地蹙起了眉：

“只跪蒲团怎能显出诚心。”

“袁大哥，我觉得至少也该让她跪在石子地上，这才更能让她反省不是吗？”

那婆子立刻抢着说道，笑得满脸褶子：

“柳**说的是，后院正好有一片刚铺好的碎石路，让许姑娘去那里跪着抄书，定能事半功倍。”

我惊怒交加地向后退了一步，喉头滚动，难以置信地看向袁征。

“怎么，想求我放过你？”

男人忽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这次便先给你个小小的教训，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将我送你的东西随意丢弃。”

我扬手便想给他一记耳光，却被他死死攥住手腕，狠狠推进了家庙的院门。

傍晚他来接我时，院内的石子已被我的鲜血染红了些许。

因为衣衫的遮掩，膝盖上的青紫并不十分明显。

那家庙婆子急切地将我推到他面前，要我展示今日的成果。

袁征却挥手让她退下，沉声问道：

“许音容，可知错了？”

我眼底深藏着刻骨的恨意，在他伸手欲拉扯我时，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膝盖骨早已被尖锐的石子磨得血肉模糊，能站在这里，已是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