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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孩子似乎还有芥蒂,站门口也不肯往里走。
姜若雪一左一右搂住他们,笑着打圆场:“苹苹安安也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这个妈妈,所以他们特意拿零花钱,安排了一桌接风饭,轻羽你可一定要赏脸啊。”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轮到一个外人来做说客,多可笑?
林轻羽倔强把头偏到一边,不想配合他们的表演。
“给个面子吧,轻羽。”姜若雪笑嘻嘻的,紧抓住她不放:“再过几天,就是孩子们的生日,越洲想在那天宣布一件大事,你也不想到那个时候,你们还别别扭扭的带着误会,是吧?”
所谓大事,无外乎就是他和姜若雪的婚礼了。
等了六年的婚礼,短短几个月,就属于另一个女人,林轻羽有点酸涩,但不想多事,无奈点头同意:“行,听你的。”
一行人出了医院,来到餐厅,坐下时林轻羽才惊讶的发现,对面排排坐的四人,衣服的颜色款式竟非常相似。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入她的脑海:“你们这是...亲子装吗?”
安安似乎这才想起,虎着脸从书包里拿出一件新的给她:“妈妈你也要穿吗?如果你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若雪阿姨,我也可以接受你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好一个我们!
林轻羽又想打嘴了。
不想再给自己找事,她低头喝茶,什么话都不说,门口忽然传来躁动声。
她拿杯子的手一顿,抬眼看过去,看到手拿水果刀,满脸戾气的中年男人。
“凭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放多一点盐,就把我辞退,你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吗?既然你不在意我的工作,行,你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林轻羽吓得一抖,连忙扔了茶杯,抓了个叉子护住自己。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光自保是没用的,在绝对的武力,和复杂的人性面前,她所谓的自保什么都不是。
明明中年男人进门,直接无视她,直奔身穿亲子装显然是一家人的沈越洲四人,还精准在四人中找到被沈越洲和孩子护在中间、地位明显更高的姜若雪。
可当沈越洲勒令两个孩子躲到桌底下,自己去和男人搏斗的时候,苹苹竟从桌子另一边钻出,抓住林轻羽的衣服,用力一推。
“妈妈你去吧。”身穿漂亮公主裙的女娃儿,眼神清亮,下手却狠厉:“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和哥哥,做惯了粗活,力气肯定大,有你帮爸爸,若雪阿姨自然就能平安无事了。”
林轻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不要...”她挣扎着想收住向前踉跄的力道。
安安拖了把椅子,及时挡住她的后路,声音清脆,冷漠疏离。
“去吧妈妈,身为沈太太,你这么多年吃爸爸的穿爸爸的也用爸爸的,你有责任有义务保护爸爸和我们。”
“噗”,锋利的水果刀,扎中了林轻羽的胸口。
万箭穿心,亦不及她此刻的十分之一。
嘴角溢出了血,一双眼睛也瞪得老大,还没把救字说出口,男人忽然拔刀,带着血腥味的刀刃,死死抵在了她的脖子。
“她才是你老婆?那就给钱吧先生,钱给到位了,我自然会放了你老婆!”
沈越洲毫不犹豫:“你要多少?”
“一亿,我要一个亿。”
“好。”沈越洲答应得很干脆:“这里是一个亿的支票,你拿着,放了我老婆。”
一亿太多,到手男人还觉得不真实:“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取得出钱来,现金吧,我只要现金。”
要现金,那就得去银行取,也得多耽误一段时间。
看了眼胸口都是血,脸色也很苍白的林轻羽,沈越洲黑眸滑过一抹不耐:“你等着。”
抬腿刚要出去,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回头就见姜若雪满脸痛苦的蜷缩在地,泛红的脚踝肿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