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小萍,红星机械厂的厂花,出了名的泼辣户。我看上了新来的瘸腿大学生程宴。
他清冷禁欲,杵着拐杖也挡不住那张帅脸,厂里大妈都说他那腿废了,可惜了。我不信邪,
偏要撩拨这块寒冰。深夜,我用公共电话亭给他的BP机发数字暗号,
本想按“587”(我生气),骂他不懂风情。可夜太黑,手一抖,按成了“180”。
第二天,程宴在食堂堵住我,镜片后的眼睛黑得吓人。他哑着嗓子:“姜小萍同志,
我一个月工资,刚好180。”我懵了:“啊?”他逼近一步,热气喷在我耳边,
拐杖“笃”地一声撑在我身侧。“至于你想要的另一种‘180’……”他耳根泛红,
“晚上来我宿舍,你自己量。”01我叫姜小萍,在红星机械厂当了三年车间女工,
自认是全厂最靓的崽。我烫了**浪,穿上了我妈骂了八百遍的喇叭裤,
每天在车间里扭得跟水蛇似的。男工们看我的眼神都发直,可我一个都瞧不上。
直到程宴的出现。他是新来的大学生工程师,分来我们车间搞技术指导。第一次见他,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文败类那味儿一下就上来了。唯一的缺点,
他腿脚不利索,走路得拄根拐杖。“啧,瘸子。”跟我一起的女工周丽撇撇嘴,
“长得再俊有啥用,关键时刻怕是不顶事。”我白了她一眼,心里却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他瘸了,才显得他那张脸更加禁欲,更加让人想撕碎他的冷静。我开始变着法儿地撩他。
上班时,我故意把扳手掉他脚边,“哎呀,程工,帮个忙呗。”他面无表情地弯腰,
因为那条伤腿,他弯腰的动作很困难。我看着他绷紧的背部线条,坏心眼地吹了声口哨。
他捡起扳手递给我,镜片后的眼睛冷冰冰的:“姜小萍同志,请专心工作。”我不气馁。
食堂打饭,我端着饭盒“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哎呀,程工,对不住,没烫着你吧?
”我嘴上道歉,手却不老实地往他胸口上擦。隔着薄薄的工装,我都能感觉到那肌肉的硬度。
“有料啊。”我小声嘀咕。程宴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他那张脸黑得能滴出水来,“姜小萍,女同志要有女同志的样子。”说完,他丢下我,
拄着拐杖“笃笃笃”地走了。我看着他绷直的背影,气得直跺脚。这男人,
是木头还是柳下惠?晚上,我躺在宿舍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周丽在旁边涂指甲油,
“我说小萍,你就是贱得慌,那程瘸子有啥好的?冷得跟冰块似的。”“你懂个屁,
”我烦躁地坐起来,“这叫反差萌,越冷,烧起来才越旺。”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哎,
你干啥去?”“给他加把火!”我跑到厂区唯一的公共电话亭,摸出硬币,
拨通了传呼台的号码。程宴的BP机号,我早背熟了。“师傅,麻烦呼一下XXXXX,
留言:587。”587,我生气。我就不信他看不懂。可我太急了,天又黑,
电话亭的灯还坏了半个,我急着挂电话,手指在按键上乱飞。“滴——”留言发送成功。
我心满意足地回了宿舍。我不知道,我按的根本不是“587”。而是“180”。第二天,
我顶着俩黑眼圈去食堂。刚打好饭,手腕就被人攥住了。我一抬头,
对上了程宴那双要吃人的眼睛。02食堂里人来人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探照灯似的打在我们身上。程宴这人平时在厂里就是个透明人,
除了那条腿和那张脸,没几个人敢跟他搭话。
现在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住了我——全厂最招摇的姜小萍。“程,程工?
”我被他抓得有点疼,心里却莫名有点小兴奋。这冰山,终于有反应了?他没说话,
只是攥着我的手腕,把我往食堂角落里拖。他的拐杖在水泥地上敲出“笃笃”的闷响,
每一下都像敲在我心上。到了没人的角落,他猛地把我掼在墙上。
“嘶——”我后背撞得生疼。“程宴你发什么疯!”我火了。他那张清冷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不是害羞,是气的。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哑得不像话,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姜小萍同志,我一个月工资,刚好180。”我大脑宕机了三秒。
“啊?”什么180?他看我一脸茫然,眼里的火气更旺了,
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屈辱?“你昨天晚上,不是给我BP机留言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180?我昨晚按的是180?**!在咱们这80年代末,
180可不是个好数字。往小了说,是骂人“二百五”的近亲。
往大了说……这年头物价飞涨,有些不三不四的交易,就流行用数字代称。
他该不会以为……我脸“刷”一下也红了,是臊的。“我不是……”“不是什么?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把我完全罩住。那股子淡淡的肥皂味混着他身上的热气,
直往我鼻子里钻。他的拐杖“笃”地一声撑在我身侧,把我圈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这个动作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但他强撑着。我甚至能看到他额角忍耐的青筋。“姜小萍,
”他喊我的名字,一字一顿,“我程宴虽然腿瘸了,但不脏。”“我以为你只是爱玩,
没想到你……”他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失望和鄙夷,比扇我一巴掌还难受。“我没有!
”我急了,伸手就去推他。他没防备,被我推得往后踉跄一步,那条伤腿明显吃不住力。
我吓了一跳,赶紧又伸手扶住他。这一扶,我整个人都贴他怀里了。我的天,
这男人的胸肌……比我想象的还硬。程宴也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我,呼吸都乱了。
食堂门口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了。“你……”他刚开口。我脑子一热,踮起脚尖,
凑到他耳边。反正误会已经这么大了,不如……坐实了?“程工,”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
压低声音,“工资那个180,我看不上。”我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我坏笑着,
继续吹气:“至于你想要的另一种‘180’……”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满意地看到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晚上来我宿舍,你自己量。
”03我说完就溜了。一口气跑回车间,我的心还在“砰砰”狂跳。
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小萍,你脸怎么红得跟猴**似的?”周丽凑过来,
“见鬼了?”“见了个活阎王。”我拍着胸口,大口喘气。程宴那张又羞又怒的脸,
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他那耳根红透了的样子,啧,真带劲。这男人,
平时装得跟个老干部似的,没想到这么纯情。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亢奋和忐Slightlyuneasy(忐忑不安)中度过。
我赌他不敢来。他一个瘸腿的工程师,脸皮薄得跟纸糊似的,
怎么可能真跑来女工宿舍“量”我?可我心里又隐隐有个小火苗,盼着他来。晚上八点,
宿舍楼下传来了熟悉的“笃笃”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又稳又重。
周丽正敷着黄瓜片,闻声探出头去,“**,小萍,那是不是程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真来了!“姜小萍同志,你出来一下。”程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不大,但足够清晰。
宿舍里瞬间炸了锅。“天呐,程工找小萍?”“大晚上的,来女宿舍楼下,
这……”我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抓了抓我那头**浪,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程宴站在楼梯口那片阴影里,身影被拉得老长。他还是那身工装,
洗得干干净净,眼镜片反射着幽幽的光。“程工,找我有事啊?”**在门框上,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骚包。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很复杂。有恼怒,有无奈,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跟我来。”他转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去哪儿啊?
”“我宿舍。”他头也不回。我愣住了。他宿舍?这情节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跟着他,
一路走到厂区后面的技术员单人宿舍。他的宿舍在二楼。他爬楼梯很慢,那条伤腿每次抬起,
似乎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我跟在后面,看着他吃力的背影,心里那点戏谑突然就淡了。
进了宿舍,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房间很小,但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
桌上堆满了各种图纸和专业书籍。他关上门,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程宴,
你……”他没理我,走到床边坐下,然后……他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
两颗……我眼都直了。“你,你干嘛!”我结巴了。他解开第三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然后抬头看我,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睛此刻像着了火。“你不是要量吗?”他声音哑得厉害,
“尺在抽屉里,自己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书桌抽屉开着一条缝。我走过去,
拉开抽屉。里面没有尺。只有一盒……红霉素软膏。我正发愣,程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猛地一拉。我尖叫一声,跌坐到他腿上。不是那条伤腿,是好腿。“姜小萍!”他低吼,
力气大得吓人。我被他禁锢在怀里,那股热气烫得我发抖。“你就这么……缺钱?
”他咬着牙问。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我是来“卖”的,他准备的是药膏!
我气得浑身发抖,“程宴!你**!”我扬手就要扇他。他没躲,反而抓住了我的手。
他那只手,因为常年画图纸,指节上全是薄茧,蹭得我手腕发烫。“你松开!”“不松。
”他执拗地看着我,“姜小萍,你听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巨大决心。
“180,我给。”“但是,不是用这种方式。”他死死盯着我,“你跟我……处对象。
我所有工资,都给你。”04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程宴的脸又红了,
但这次他没躲闪我的目光。他那双握惯了图纸的手,正笨拙地抓着我,手心全是汗。“我说,
你跟我处对象。”他一字一顿,重复道,“我追你。”我看着他。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里面没有了鄙夷,全是豁出去的认真。我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男人,
脑回路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人家表白送花送情书,他表白是以为我要卖身,
然后决定“买”我一辈子?“程宴,”我乐不可支,“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发‘180’,
是要你180块钱跟我睡一觉?”他被我笑得有点恼羞成怒,耳根更红了。“难道不是吗?
”他闷闷地说。“当然不是!”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是骂你‘二百五’的近亲!
我手滑按错了!”程宴:“……”他脸上的表情,从羞愤到错愕,再到恍然大悟,
最后定格在一种……极致的尴尬上。他触电似的松开我,猛地站起来,结果忘了那条伤腿,
又狼狈地跌坐回床上。“你……”他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
“那你今天在食堂还……”“我逗你玩儿的啊。”我摊摊手,笑得更欢了,
“谁让你自己想歪了?还‘自己来量’,程工,你可真闷骚。”程宴的脸彻底黑了。
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狠狠灌了一口凉白开。我注意到,他喝水的时候,
喉结在用力地滚动。“姜小萍。”他放下杯子,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仔细听,
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在呢。”我笑眯眯地应着。“你很好玩吗?”“挺好玩的啊。
”我凑过去,“不然你怎么会真让我来你宿舍?”我指了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程工,
你这扣子,还系不系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抓向领口。“啧啧,身材不错嘛。”我火上浇油。
程宴猛地站起来,拐杖撑地,“你出去。”“哎,这就赶人啦?”“出去。
”他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我看着他气急败坏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行,
我走。”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了,程工。”他警惕地看着我。
“处对象那事儿……”我故意拉长了调子,“我考虑考虑。”“你!”我没等他发作,
拉开门一溜烟跑了。第二天,“程工和姜小萍钻小树林”的谣言就传遍了全厂。
版本从“钻小树林”升级到“宿舍过夜”,最后变成了“姜小萍为了180块钱,
把瘸腿的程工给睡了”。我刚到车间,就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姜小萍!你还要不要脸!
”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们,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厂里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
你跟那个程工,到底怎么回事!”我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主任,捕风捉影的事儿,
咱可不能乱说。”“还狡辩!人家都看见你大晚上进程工宿舍了!”“进去怎么了?
我问个技术问题不行啊?”“你!”主任气得拍桌子,“姜小萍,你再这么不知检点,
厂里就得给你处分!”“什么处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宴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脸色比我还难看。“程,程工?”主任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程宴“笃笃”地走进来,
站到我身边。“李主任,”他推了推眼镜,“姜小萍同志是我的对象。我们谈恋爱,
需要跟厂里打报告吗?”05李主任的下巴差点掉地上。我也懵了。“对,对象?
”李主任结结巴巴地问。“对。”程宴面不改色,“我们正在处对象,
昨晚只是在宿舍……讨论了一下婚事。”我:“……”大哥,你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快?
李主任的表情跟调色盘似的,精彩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厂里最泼辣的刺儿头,
居然真把这尊冰山给拿下了。“既,既然是处对象,那,那要注意影响嘛。
”李主任干巴巴地说。“我们会注意的。”程宴拉起我的手,“李主任,要是没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