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业当上厂长的那天,将我压在身下一夜要了整整了七次,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秋萍和我身份相配,我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要讲究门当户对。」我守了他五年,
他却用一个工作搪塞我让我不要闹事。我和他的定情信物被林秋萍丢进湖里,
红了眼眶的我被他指责斤斤计较。他拿着孩子的遗物威胁我认错,
更是让我穿着露骨的裙子在倾盆大雨中跳舞逗林秋萍开心。我跳着跳着,身下流出一摊血,
我与他的第二个孩子也没了。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睛,如今看向我的时候全是厌恶。
「苏雨竹!别没完没了,我会想办法让秋萍容下你。」「她为人大度,定不会与你计较。」
我没说话,静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体面离开。他没有挽留我,还认定我只是在装模作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家里早就给我定下了军官未婚夫。五年期满,
我也该回去结婚了1、那日他将我压在身下,玩了一夜的新花样,我双腿发颤几乎要昏过去。
他不顾我的求饶,一遍又一遍地索取。一度让我以为没有明天了。他满足地喟叹后,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皮问「长业,你什么时候娶我?」爹娘催得急,
他再不娶我五年期限就要到了。他慢条斯理地套着衣服,我伸手帮他捋平衣领时,
他突然说「雨竹,我要结婚了。」我的手就这样愣在空中,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从衣服兜里抽出一个烫金的婚礼请柬递给我,我手抖得厉害,没去接。
所有的质问此刻哽在嘴边,我死死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你没有文凭,
我给你找了个供销社的工作,就当是这五年的补偿」,他把介绍信塞进我的怀里。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五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他已经付清了酬劳。「长业,
你觉得一份工作就够了吗?」他叹了口气,「我现在是厂长了,要顾及很多。
秋萍她家爹能给厂子投钱。你要知足,别再闹了,你要是放不下我,我以后也能去看你。」
五年来,我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照顾父母,为他在厂里解决各种琐事,甚至折了一个孩子。
到头来,我只换得一句不配,他终究还是选了有钱有权的林秋萍。五年前的雪天,
我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捡到冻得发抖的陆长业。他是城里来的知青,父亲被打成右派,
跟着母亲下放到西柳沟。我把他带回家,用一碗红薯粥救活差点被冻死的他,
后来他母亲病逝,是我每天多打一筐猪草,换粮票给他;更是把爸妈寄来过年的新棉袄拆了,
给他补破洞的棉裤;当年他为了考大学,我替他抄了整墙的复习资料,
点着煤油灯差点熬瞎了眼睛。「雨竹,等我考上大学当了厂长,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
他摸着我手上的冻疮,声音发颤。可如今他考上了,心里眼里全变成了资本家**,
看不上我这个没有文凭的农村泥腿子了。若是18岁时,我定会大闹一场,闹得满城风雨,
把厂长办公室砸个稀巴烂,让他给我道歉。可如今我已经二十多了,
5年时光磨平了我的棱角我给了他100次机会,最后一次也彻底被用光了。
2、站在厂子门口眺望时,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林秋萍,一身浅粉色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
阳光下,她脖子上的金项链闪着刺眼的光,周围人议论纷纷我才知道这是陆长业送的。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五年了,陆长业从没给我买过什么值钱的东西。记得去年冬天,
他在街上给我买了两串糖葫芦,我高兴得整整半个月都在笑。他们两人挽着手说笑着走出来,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林秋萍扫了我几眼满脸都是鄙夷,
不悦地扯了扯陆长业的衣袖:「长业,你不是说已经和她断干净了吗?怎么还来找你?」
我垂着眸,沉默不语。林秋萍高傲地扬起下巴施舍一样对我说「你别不识好歹,
供销社的工作多好啊,知足吧。」我红着眼眶问她:「那这样,工作给你,把陆长业还给我,
行吗?」「你!」林秋萍气得脸色铁青。「啪」的一声,
陆长业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怒喝道「雨竹,你太不知好歹了,怎么和秋萍说话的,
有没有家教!快点道歉!」我梗着脖子,倔强地不肯低头。这巴掌**辣地疼,
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见此,陆长业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平安锁甩了甩,
我知晓他是在要挟我道歉。孩子是疫病夭折的,公社烧了他所有的东西,
这平安锁是他唯一的遗物了他怎么能在孩子死后,坦然地拿孩子的遗物当作拿捏我的工具。
明明当时孩子降生时,他也是满心欢喜,破天荒带我去国营饭店吃了饭。
更是抱着孩子和我高谈阔论构思未来,怎的如今就将死去的孩子抛之脑后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在众人看戏的眼光下,
径直跪在了林秋萍面前「对不起,林**,是我没教养,顶撞了你。」
林秋萍得意地哼了一声,转头却媚眼如丝地看向陆长业:「长业,
你前几日是不是去她那里了?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股猪草味儿?」陆长业眼神闪烁了一下,
支吾道:「怎么会,秋萍你别多想,我怎么可能去找她。」林秋萍显然不信,
却把一切都归咎到我头上「你这个**!不知廉耻,就知道勾引男人!」「去,
把那件红裙子拿来。」林秋萍对身后的女秘书吩咐道。很快,
一件薄如蝉翼的裙子被递到我面前。布料少得可怜,几乎遮不住什么,
灯光下甚至能一览无余。「跳个舞给我看看。不然,你儿子的平安锁就别想要了。」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这本就轻薄的裙子,一旦沾水,与赤身裸体无异。我明白了,
她是要彻底毁了我,
我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下跳舞只怕连乞丐都不会再娶我了、我抱着那件红裙子,
浑身都在发抖,抬头看着陆长业,眼中带着最后一丝乞求:「长业,求你,放我一马,
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冷漠地说:「雨竹,
是你冒犯了秋萍,跳个舞哄她开心,这事就算了了。」他太绝情了,让没想到的我浑身一颤,
我们的五年在他眼里真的就一文不值吗?更何况我还救了他一命,
他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羞辱。我哑着嗓子想说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可下一秒林秋萍晃着手里的平安锁,笑得花枝乱颤「长业,你看姐姐怎么这么不领情啊,
我只是让她跳个舞,还能给她在这群人里选个老公呢!」
陆沛霖皱着眉头就把攥着裙子的我推进一旁的小门房「苏雨竹,别不识好歹,哄哄秋萍,
走的时候我给你一摞大团结当补偿。」又想用钱搪塞我,在他眼里我只怕是很缺钱吧。
我认命般地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裳,换上了那件羞耻的红裙。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薄纱,
裙子紧紧地贴在我的肌肤上,勾勒出我昨夜被陆沛霖握着的腰。扫到我身上红痕时,
林秋萍眼里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毒。3、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工人,
他们的淫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强忍着羞耻,开始舞动。雨水打在轻薄的布料上,
很快就湿透了。周围响起一阵阵低俗的口哨声和污言秽语。陆长业站在屋檐下,
始终不敢看我一眼。林秋萍的哈哈大笑声却异常清晰,「长业你快看,
姐姐像条可怜的落水狗!」跳着跳着,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坠痛,
一股热流从两腿间涌出。我低头,看到鲜红的血混着雨水,染红了我的大腿。
我又没了一个孩子。看到血的那一刻,陆长业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林秋萍柔弱无骨地靠在陆长业的怀中就冷声说道:「真是没教养,来了月事也不说,
扰人兴致。」陆长业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如从前对我一般「是啊,就是个低贱的村妇。」
我蜷缩在雨中,看着血水被雨水冲散。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那个在雪天里对我许下诺言的少年,早已经死了。不知道扭了多久,
身体的痛楚和心里的麻木几乎要将我吞噬,直到林秋萍慵懒的声音响起:「行了,
看着也腻了。」我停下动作,陆长业拿起我那件满是泥泞的粗布衣裳,嫌恶地丢到我脚边,
「把地上弄干净。」地上的血迹混着雨水,无比的刺眼,那是我又一个死去的孩子啊。
腹部的坠痛一阵紧似一阵,我咬着牙,捡起那件破布,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点一点擦拭着猩红的印记。想到要这样走回家,迎上那些人们鄙夷的目光,
我的心已经彻底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羞耻。他跨步走了过来,
正当我以为会把平安锁还给我时,他却从怀里掏出一叠崭新的大团结「拿着,别再来碍眼了。
」又是钱,在他眼里,我所有的痛苦、屈辱,甚至孩子的命,都可以用钱来打发。
这叠钱招来了林秋萍的怨恨,她嗤笑一声,随手一扬。那枚承载着我唯一念想的平安锁,
就这样被她随手丢进了厂门口那个人工湖里。我像疯了一样,冲向湖边,
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平安锁!我的平安锁!」我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它,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它!我在冰冷的泥水里疯狂摸索着,
手指被水底不知名的东西划破,尖锐的疼痛传来,可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岸上的陆长业拥着林秋萍站在伞下看戏,我不知摸了多久才终于找到那平安锁。
从湖里爬出来时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顺着大腿往下淌。陆长业的眼中有一丝看不明的动容,
却在和我的目光对上时变成了厌恶。
林秋萍娇笑着随手撒了几张钱丢在我脚边的泥水里「长业,你看姐姐多可怜,
要不我们发发善心,再赏她点钱?」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几张钱,将那叠混着泥水的钱,
用力塞进了她那保养得宜、涂着鲜红蔻丹的手里。「我赏你的。」4、我拖着沉重的脚步,
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想必是林秋萍坐上了那辆崭新的轿车。突然,
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陆长业追了上来,将那沓钱又塞回我手里。「钱你拿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羞辱你。」「我在外面给你租好了房子,地址在这上面。以后……」
「就算我和秋萍结婚了,只要你愿意,我……我还是会去你那里的。」我木然地点点头,
转身离开。没想到命运喜欢捉弄人,我居然在照相馆再度碰见幸福的他们。
林秋萍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陆长业西装革履,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惊慌。
他趁着林秋萍补妆的空档,一把将我拖出照相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压低声音,
眼中带着愤怒,「是不是非要跟着我,让所有人都难堪?」「雨竹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为什么非要这样不依不饶吗?」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可笑。
原来在他心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执迷不悟、纠缠不休的可怜虫。林秋萍补完妆出来,,
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狠厉。她一言不发,抓起一旁装饰用的青花瓷瓶就朝我砸了过来。
「**!阴魂不散!」我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花瓶带着厉风朝我飞来,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花瓶在离我额头只有几寸的地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接住。
随即,我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的温暖怀抱。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了我的腰,将我护在身后。
一身军装的男人带着冷意质问:「林厂长,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4、听到沈之辉的话,面前的林秋萍挽住了陆长业,满脸都是宣示**。
可陆长业却愣住了死死地盯着他搭在我腰间的手「雨竹,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嫁给别人?」
沈之辉讥讽道:「陆厂长真是好兴致,搂着新婚的娇妻问出这般话来,
怎么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他字字清晰,砸在陆长业脸上,
也砸在我这个傻傻付出五年真心的傻子脸上。陆长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紧了拳头,
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沉默被林秋萍的哭泣声打断,看到双眼发红的「长业,走吧,
我们去拍结婚照。」沈之辉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一路护着我坐进车门。汽车发动,
缓缓驶离。后视镜里,陆长业正弯腰抱住了哭泣不止的林秋萍。
我扭过头看着沈之辉线条分明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算起来,我们已经有整整五年没见了。
自从五年前,我和父母打下赌,赌陆长业一定会娶我,
不然五年过后我就嫁给青梅竹马的沈之辉。沉默了许久后,我鼓起勇气,想解释些什么,
为刚才道个谢,或者说说我和陆长业的彻底了断。「之辉,刚才……陆长业他……」
话刚起了个头,沈之辉却忽然轻笑一声,「雨竹,还记不记得,我参军后,你给我寄来的信,
话里话外全都是陆长业。」我一怔,脸上顿时有些发烫。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笑容未减,
语气却认真了几分:「以后我们结了婚,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陆长业’这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