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出租屋的霉味钻进鼻孔时，我知道自己完蛋了。房东的催租短信还在手机屏幕上亮着，
像把钝刀子割肉。上个月的工资，老板拖了又拖。抽屉里最后半包泡面，是我今天的晚饭，
也可能是明天的早饭。水龙头滴滴答答，像在替我数着剩下的时间。真穷啊，
穷得连哭都嫌费力气。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不是房东。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链接，
标题血红血红的：《惊！炮灰女配惨死街头，豪门千金才是真女主！》什么玩意儿？
诈骗短信都这么有情节了？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想法，点了下去。屏幕瞬间被刺眼的白光吞没。
……头很沉，像灌了铅。耳边嗡嗡响，有人在说话，声音娇滴滴的。“哎呀，阿辰，
你看我这件礼服怎么样？毕业舞会穿合适吗？”我费力地掀开眼皮。
不是我那间发霉的出租屋天花板。是华丽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身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沙发。空气里飘着高级香薰的味道，甜得发腻。
一个穿着粉色小礼裙的女孩站在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转着圈。旁边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男人，
西装革履，眼神黏在那女孩身上，满是宠溺。“星落穿什么都好看。”男人笑着说，
声音低沉温柔。林星落？顾辰？这两个名字像两颗炸弹，在我混沌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刚才那个该死的链接！那本狗血豪门小说！我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大，
沙发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镜子前的女孩和沙发上的男人都转过头看我。林星落，小说女主，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顾辰，她的忠犬男主，未来的商业巨子。而我……我低头，
看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再看看对面那两人一身名牌。我是向云渺。
拼命讨好女主、却因为嫉妒最终作死、被男主搞得家破人亡、最后惨死街头的……炮灰女配！
“云渺，你醒啦？”林星落眨着大眼睛，笑容甜美无害，“看你刚才累得睡着了，
都没好意思叫你。”顾辰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跟看一件旧家具差不多，
随即又专注地看向林星落。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不是做梦。我真穿书了。
穿成了这个即将在毕业典礼后不久，
为试图给女主下药、被男主当场抓住、然后全家跟着遭殃、最后流落街头冻饿而死的倒霉蛋！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不行！绝对不行！死过一次（虽然是在书里），
那种对贫穷和死亡的恐惧，比出租屋的霉味更真实。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哪怕是在书里，
我也要活下去！要活得好！“怎么了云渺？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林星落“关切”地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但脸上还是甜美的笑。“没……没事。”我嗓子发干，声音有点哑，“就是做了个……噩梦。
”一个关于冻死街头的噩梦。“噩梦？”顾辰终于又看了我一眼，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
“梦到什么了？”梦到你把我全家搞破产，梦到我死在阴沟里！我在心里咆哮。面上，
我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没什么，忘了。”顾辰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
重新转向林星落：“礼服定了？那毕业舞会就穿这件。”毕业舞会……书里，在这场舞会上，
发生了一件小事。但对林星落来说，却是她事业起飞的关键第一步！舞会中场，
林星落会“无意中”走到休息区的露台，正好“偶遇”独自在那里抽烟的投资人赵总。
几句看似天真的“见解”，恰好戳中了赵总正在头疼的项目难点。于是，赵总对她另眼相看，
之后给了她一个关键的投资机会。林星落借此崭露头角，从此开启了她顺风顺水的开挂人生。
而我，向云渺，在舞会上只会因为嫉妒她万众瞩目而失态，泼了她一身酒，成为全校笑柄，
也彻底惹怒了顾辰。不行！这个机缘，不能是她的！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而我，
连活下去都要费尽心机？一股强烈的、名为“活下去”的欲望，死死攥住了我。
管他什么女主男主，我只要机会！“星落，你这件礼服真漂亮。”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顾少眼光真好。”林星落果然开心了，
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是呀，阿辰帮我挑的。”顾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然很受用。
“对了，”我状似无意地提起，“毕业典礼的演讲稿，你准备好了吗？听说要脱稿的，
肯定很多人听。”林星落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学习其实一般，
演讲稿是顾辰找人帮她润色过的，但脱稿……她有点心虚。“还……还好吧。”她含糊地说。
“多练练肯定没问题的。”我给她戴高帽，“不像我，估计上去就结巴了。”我苦笑了一下，
带着点自嘲和羡慕，“对了，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我需要冷静，需要计划。
冷水扑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我稍微清醒。镜子里的人，眉眼清秀，
但眼底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疲惫和……狠劲。这是向云渺的脸，现在是我的了。
抢女主机缘？听起来找死。但书里的“向云渺”已经死过一次了。最坏的结果，
不过是回到原点。可要是成了呢？露台偶遇……赵总……那个项目……书里提过一句，
赵总当时在露台，是因为会场里太吵，他想找个安静地方接一个重要电话，
关于新能源电池技术路线的。电话内容，书里没细写。
但我知道那个关键点——赵总他们团队当时在“石墨烯复合电极材料”的稳定性上卡住了，
投入巨大却迟迟无法突破量产瓶颈，投资人快失去耐心了。
而林星落“天真”地说：“赵叔叔，我前几天看科普，说纳米涂层技术好像挺厉害的？
要是能在那些小颗粒上裹一层‘保护膜’，是不是就不容易散架啦？”这句话，点醒了赵总！
他们之前一直钻在材料配比里，忽略了表面处理！对，就是这句！这句话，值一条命！
毕业舞会那天，学校礼堂灯火辉煌。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酒水和年轻荷尔蒙的味道。
音乐震耳欲聋。林星落穿着那件昂贵的粉色礼服，像真正的公主，
被顾辰和一群富二代簇拥在中央，光彩照人。我穿着租来的、不太合身的黑色小裙子，
缩在角落的自助餐台边，努力降低存在感，一边往嘴里塞着小蛋糕，
一边死死盯着休息区通往露台的那扇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舞会进行到**。
我看到赵总的身影了！他果然皱着眉，拿着手机，避开喧闹的人群，快步朝露台走去。
就是现在！我放下盘子，深吸一口气，端起一杯香槟，装作要透透气，也朝着露台走去。
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推开露台的门，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赵总正背对着我，
站在栏杆边，对着手机，语气焦躁：“……我知道量产是关键！但稳定性就是过不了关！
实验室数据再好有什么用？投资人要看的是成品！……再给我点时间？王董，
现在市场等不起！……”机会！我故意让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赵总警觉地回头，看到是我，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学生，他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锐利，
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上位者的审视。“抱歉，赵总，打扰您了。”我立刻道歉，
声音尽量平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紧张和真诚，“我……我就是觉得里面有点闷，
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您在这里。”赵总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显然在等我识趣地滚蛋。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他放在旁边小圆台上的手机屏幕，
上面似乎是一些复杂的图表。我露出一点好奇和迟疑。“赵总，”我鼓起勇气，声音不大，
但清晰，“刚才……不小心听到您提到稳定性……我前几天刚好在一篇论文里看到点东西，
是关于纳米涂层技术在电池材料应用的……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赵总的眼神瞬间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被打扰的不悦，而是带上了审视和一丝……惊讶？“哦？你知道？
”他语气依旧冷淡，但身体却微微前倾，手机也放了下来，“说说看。
”他显然不认为一个学生能有什么真知灼见，但此刻他像溺水的人，任何一根稻草都想抓住。
我手心全是汗，但强迫自己稳住。回忆着书里林星落那“天真”的点拨，
但要用更专业一点、更符合“不小心看过论文”的方式说出来。“那篇论文里提到，
石墨烯基材料的界面问题，尤其是颗粒间的团聚和界面不稳定，是影响电池循环寿命的关键。
”我语速不快，努力显得像是在回忆，“他们尝试用……好像是氧化铝？
做了一层超薄的纳米涂层，包裹在颗粒表面，形成一层物理屏障，
效果挺明显的……据说能显著提高材料的分散性和结构稳定性，
对量产工艺的宽容度也高了……”我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赵总的表情。
他的眉头先是紧锁，似乎在思考，然后一点点松开，眼底的惊讶越来越浓，
最后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亮光！他猛地一拍栏杆！“对啊！界面工程！
我们一直钻在材料本体里，怎么就没想到在表面做文章！”他猛地看向我，眼神灼热，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那篇论文具体是哪里的？你还记得作者或者期刊吗？
”成了！我心里那块压了几天的大石头，“咚”地一声落了地。后背的冷汗被夜风吹得冰凉。
“我叫向云渺，金融系的。”我尽量表现得谦逊，“论文……抱歉赵总，名字我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国外一个期刊……当时就是觉得新奇，随便翻了翻。”我露出懊恼的表情。“金融系？
”赵总更惊讶了，随即大笑起来，带着一种发现璞玉的兴奋，“好，好！向云渺是吧？
我记住了！你这个思路，价值千金！”他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塞到我手里，
“拿着！明天！不，就今天舞会结束后，给我个电话！我们好好聊聊！
你这个‘随便翻翻’的想法，可能救了我们整个项目！”名片沉甸甸的，
像一块通往新世界的敲门砖。我紧紧攥住，强压下狂喜：“谢谢赵总！我一定联系您！
”露台的门被猛地推开。林星落站在门口，脸上甜美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隐隐的愠怒。顾辰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云渺？
赵叔叔？”林星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你们……在聊什么呀？
”她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名片，瞳孔猛地一缩。赵总心情正好，哈哈一笑：“星落啊，
你这位同学，不简单哪！聊了点专业上的事情，很有见地！”“专业？
”林星落的声音有点飘，她看向我，眼神像淬了冰，“云渺，你不是金融系的吗？
什么时候懂新能源材料了？”她的话带着刺，直指核心。顾辰走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冷冷地盯着我：“向云渺，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显然认为我是故意接近赵总，想攀高枝。赵总的笑声停住了，看看林星落，又看看顾辰，
再看向我，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和玩味。商场老狐狸，这点眉眼官司，他一眼看穿。“年轻人，
火气别这么大嘛。”赵总打圆场，但话是对顾辰说的，
“向同学刚才确实给了我一个非常关键的启发。顾少，你这位朋友，很有潜力。
”他特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眼神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顾辰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星落咬了咬嘴唇，换上委屈的表情：“赵叔叔，您别误会，阿辰就是关心云渺。
毕竟……她平时很少接触这些的。我们只是担心她……”她没说担心什么，但暗示意味十足。
赵总摆摆手，没接她的话茬，只是对我说：“向同学，记住我的话，舞会结束联系我。
”说完，他朝顾辰和林星落点点头，径直离开了露台。露台上只剩下我们三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向云渺，”顾辰的声音像冰渣子，每个字都砸在我脸上，“我警告过你，
离星落远一点。你现在，是在找死吗？”林星落站在顾辰身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和怨毒。她精心设计的“偶遇”，她本该唾手可得的机会，
被我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炮灰，截胡了！“顾少，”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我只是出来透气，恰好碰到赵总，聊了两句。
我不知道这犯了您的哪条忌讳。难道和赵总说话，也需要您的批准吗？”我豁出去了。
反正讨好他们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撕破脸。顾辰大概从未被这样顶撞过，
尤其还是被他视为蝼蚁的向云渺。他眼神一厉，上前一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就在这时，
露台的门又被推开了。是学生会的干部，一脸焦急：“顾少！林学姐！校长在找你们呢，
要合影了！”顾辰的脚步顿住，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向云渺，
你等着。”他丢下这句话，拉着林星落，转身大步离开。林星落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比顾辰的威胁更让我心惊。那是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彻底记恨上的眼神。
露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夜风更冷了。**在冰凉的栏杆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
但手心里的名片，却像一块烙铁，滚烫。抢到了。第一步，走通了。但顾辰那句“你等着”，
和林星落最后的眼神，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了刚刚升起的希望之上。书里顾辰的手段，
我是知道的。他捏死向家，比捏死蚂蚁还容易。我低头看着那张名片。赵总的赏识，
是我唯一的护身符。我必须尽快抓住，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光靠一句点子不够，
我需要展现真正的价值，让赵总觉得保下我，值得！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拨通了赵总的电话。
他的秘书显然被叮嘱过，很客气地让我稍等。电话很快被转接过去。“向同学？效率很高啊！
”赵总的声音听起来神清气爽。“赵总早，没打扰您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没有没有！正想找你呢！昨晚你那个思路，我连夜召集技术团队开了个会！
”赵总语气兴奋，“方向完全正确！我们之前陷入了思维定式！
现在团队已经开始着手设计涂层方案了！向同学，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能帮到赵总就好。
”我暗自松了口气。“不过，”赵总话锋一转，带着商人的精明，“光有方向还不够。
具体的涂层材料选择、工艺参数、量产可行性……这些硬骨头，还得啃。向同学，
你既然能提出这个思路，想必对这方面也有些了解？或者……你提到的那篇论文，
能不能再回忆一下细节？或者引荐一下作者？”考验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赵总，说实话，
那篇论文的具体信息我确实记不清了。但我最近……确实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
私下做了些功课。”我顿了顿，抛出一个诱饵，“比如，氧化铝涂层虽然有效，但成本偏高，
而且涂层厚度控制不好会影响离子传输效率。
我注意到国内有团队在研究一种水溶性的有机硅烷偶联剂，或许能作为更经济的选择？
”这是我昨晚绞尽脑汁，结合书里后期隐约提到过的一个技术方向，
加上自己前世碎片化的知识储备，硬“编”出来的。
赌的就是赵总团队的研发还卡在初始阶段！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能想象赵总脸上的震惊。
这已经不是一个“偶然看过论文”的学生能说出来的话了。
这需要对行业动态有相当程度的跟踪和理解！“水溶性有机硅烷……”赵总喃喃重复，
随即声音猛地拔高，“向云渺！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你现在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
立刻来我公司！我们当面谈！”成了！价值初步体现！“好的赵总，我在学校。
”我报出地址。挂断电话，我瘫坐在宿舍椅子上，浑身虚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半小时后，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宿舍楼下。在同学惊诧的目光中，我坐了进去。
赵总的公司位于市中心最顶级的写字楼。会议室里，除了赵总，
还有几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骨干，
以及一位西装革履、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赵总的合伙人，王董。“王董，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向云渺同学！昨晚就是她，一句话点醒了我们！”赵总热情地介绍。
王董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审视和怀疑。显然，
他很难相信一个穿着朴素、面容稚嫩的女学生，能解决他们整个精英团队都没啃下来的难题。
“赵总过奖了。”我保持谦逊。会议开始。技术总监详细介绍了目前的困境。和我猜的一样，
卡在成本和工艺上。当轮到我发言时，我把昨晚想到的关于水溶性有机硅烷的思路，
结合自己前世对材料表面处理的粗浅理解，以及书里后期零散的技术词汇，
尽可能地组织起来。“……关键在于形成自组装的单分子层，既能提供有效的隔离屏障，
又不会明显增加界面阻抗。水溶性体系可以简化工艺，降低能耗，
也更容易实现均匀涂布……”我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避开过于专业的术语，
但核心点抓得很准。会议室里很安静。技术骨干们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眼睛发亮，
互相交换着眼神。王董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向同学，”王董开口了，
语气郑重了许多，“你的想法非常有价值。虽然还需要大量的实验验证，但方向极具可行性！
我们想聘请你作为我们项目的特约顾问，参与前期的技术路线研讨。
你看……”“顾问就不必了，我还是学生。”我立刻拒绝。当顾问？我肚子里这点东西，
撑不了几天就会露馅！“我只是对这方面感兴趣，能提点不成熟的想法帮到各位，
已经很荣幸了。”我把姿态放得很低。“那怎么行！”赵总急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这样，顾问费照付！另外，我们公司正好在设立一个面向高校的‘创新人才奖学金’，
我看向同学你非常符合条件！第一笔奖学金，五十万，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五十万！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不仅仅是一笔巨款，更是赵总抛出的橄榄枝！用奖学金的名义，
既给了钱，又抬了我的身份，更是一种公开的认可和保护！“这……赵总，王董，太贵重了！
”我表现出适当的惶恐。“这是你应得的！”王董也发话了，脸上有了笑容，
“年轻人有想法，就该支持！另外，向同学，毕业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发展？
我们非常需要你这样有前瞻性眼光的人才！”毕业？我心中冷笑。书里的向云渺，
根本没活到毕业。“谢谢赵总、王董的厚爱！”我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奖学金我收下，
这是对我的鼓励。至于工作，我还想多学习几年，也想……看看其他机会。
”我没有把话说死。赵总和王董对视一眼，都笑了。年轻人有志气，他们更欣赏。“好！
有想法！”赵总拍板，“那这样，奖学金我们马上安排。另外，这个项目有任何进展，
我们随时跟你沟通！向同学，你可是我们项目的福星啊！”离开赵总公司时，
我手里多了一份正式的奖学金授予意向书，还有一张存有五十万的银行卡。阳光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有了钱，有了赵总的认可，至少，顾辰想立刻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
没那么容易了。他总要掂量掂量赵总的态度。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顾辰的威胁，
林星落的嫉恨，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回到学校，
关于我“被顶级公司豪车接走”、“可能获得巨额奖学金”的消息，已经像风一样传开了。
林星落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关于如何利用这笔钱，让钱生钱，以及，
关于顾家的商业版图。她脸上没了甜美的笑容，只有冰冷的审视。“向云渺，你本事不小。
”她在我对面坐下，声音压得很低，“连赵叔叔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合上手中的商业杂志，里面有一篇关于顾氏集团近期投资动向的分析。
我平静地看着她：“林星落，说话要讲证据。我骗赵总什么了？”“你懂什么材料？
什么电池？”林星落嗤笑，眼神像淬毒的针，“你不过就是偷听到了我和阿辰的谈话，
知道赵总在找新思路，然后跑去他面前装模作样！”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认为我窃取了她的“情报”？我差点笑出来。这就是女主光环下的逻辑？全世界的好东西，
生来就该是她的？“随你怎么想。”我懒得解释，拿起书准备走。“站住！
”林星落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向云渺，
你以为搭上赵总就万事大吉了？别做梦了！阿辰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那个开小破厂的家，
就等着……”“林星落，”我冷冷地打断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顾辰是厉害。
但他也不是神。顾氏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林星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还有，”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想想，
你的毕业演讲，脱稿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别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了顾少的脸。
”林星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毕业演讲，是她最没底气的事情。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更深的怨毒，我知道，梁子彻底结死了。但我不怕。撕破脸皮，
反而让我更无所顾忌。毕业典礼那天，大礼堂座无虚席。校长讲话，
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一切都按部就班。轮到林星落作为“特别荣誉学生”代表发言了。
她穿着精致的礼服，走上主席台，笑容完美。顾辰坐在前排嘉宾席，看着她，眼神温柔。
林星落拿起话筒，开始背诵精心准备的稿子。前半段很流畅。但讲到关键部分，
关于“科技创新与青年责任”时，她卡壳了。
“我们青年一代……应该……应该勇于……”她的眼神开始飘忽，语速变慢，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台下开始有了轻微的骚动。顾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微微皱起。
林星落更慌了，努力回忆着稿子，却越急越想不起来，脸涨得通红。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就在这时，主席台一侧的音响设备，突然发出极其刺耳的、尖锐的电流啸叫声！嗡——！
声音巨大，瞬间盖过了林星落磕磕巴巴的声音，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林星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尖叫一声，话筒失手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花容失色，狼狈不堪。台下瞬间哗然！“怎么回事？”“设备故障？
”“林学姐吓坏了……”工作人员慌忙跑上台检查设备。噪音很快消失了，
但林星落的演讲节奏被彻底打断，精心维持的形象也毁了大半。她站在台上，脸色惨白，
身体微微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顾辰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地看向后台控制室的方向，
眼神凌厉得吓人。我知道，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因为只有我，
几天前“好心”提醒过林星落演讲的事。在他眼里，这一定是我卑劣的报复。冤枉吗？有点。
那噪音故障确实跟我没关系。但看着他吃瘪，看着林星落当众出丑，
我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快意？这就是你们高高在上、视他人如草芥的世界？一点点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