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书中炮灰女配的第一天,我被反派殷俊超堵在墙角。原情节里我该对他百般羞辱,
却被太子当场撞见,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看着眼前阴郁暴戾的男人,
我腿软跪地:“求您护我周全!”他掐住我下巴低笑:“吴**,凭什么?
”我咬牙献上未来情节:“我知道太子秘密...”他突然俯身吻我:“这才是诚意。
”后来**羽全军覆没,新帝登基那夜,他为我戴上后冠:“从今往后,换我求你。
”---冰冷的触感从脊背窜上来,那是粗糙砖石透过薄薄春衫渗进的寒意。
吴静怡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脑子里嗡嗡作响。殷俊超。当朝首辅,权倾朝野,
也是这本烂俗权谋文里最大的反派。而她,吴静怡,刚穿进来不到十二个时辰,
就成了即将被他,或者说,即将被那该死的“原情节”碾死的炮灰。按照原著,接下来,
她会因为家族立场,对这位“奸佞”进行一番义正辞严的羞辱,
字字句句都戳在他最忌讳的出身和手段上。然后,就像安排好的一样,
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会“恰好”路过,目睹一切,并“仗义执言”。结果?
结果是殷俊超拂袖而去,怀恨在心,不过半月,吴家便因“构陷”的谋逆罪抄家灭门,
而她这个开场没几章就下线的小角色,会被一根白绫吊死在阴冷的监牢里。
求生欲像野草般疯长,瞬间压倒了所有来自现代的灵魂对古代权贵的懵懂与不适。
不能走原路!绝对不能!男人的眼神阴鸷,带着一种打量死物的漠然,他微微倾身,
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吴静怡窒息。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对所谓“清流千金”的尊重,
只有一种掌控生杀予夺的,冰冷的玩味。就是这种眼神!原主就是被这种眼神激怒,
才口不择言的!在他薄唇微启,似乎要说出什么催命符般的话语前,吴静怡猛地吸了一口气,
动作快过思考,“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冷硬的青石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疼得她眼前一黑。殷俊超似乎也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吴静怡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仰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那一线生机,
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却清晰地说道:“求殷大人护我……护我吴家周全!
”周围死寂了一瞬。他身后的侍卫手已按上了刀柄,眼神警惕。而殷俊超本人,
在短暂的错愕后,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他俯下身,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
毫不怜惜地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吴**,
”他低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血腥气的危险,“凭什么?”这三个字,
像三把锤子,砸在吴静怡心上。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
家族清誉?未来太子妃的虚名?在活下去面前,一文不值!她咬牙,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就凭……我知道太子殿下三个月后秋猎,
左臂会‘意外’受伤的秘密!我知道他私下结交边将,
在城西榆林巷第三座宅子里养的那些‘门客’!
我更知道……他知道您母亲……真正的故乡是南疆巫女一族!”最后几个字落下,
殷俊超掐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吴静怡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阴郁和漠然,而是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杀意、震惊、探究,
种种情绪激烈碰撞,几乎要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点燃。这是他最大的逆鳞,
太子正是以此暗中构陷他“血脉不纯,勾结外邦”,最终在朝堂上给了他致命一击。
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正在靠近……是太子!时间不多了!
殷俊超眼底的风暴在瞬间敛去,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
更令人心悸的东西。他猛地低下头,不是耳朵,而是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
狠狠覆上了她因惊惧而微凉的嘴唇。“呜!”吴静怡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一个短暂却极具侵略性的吻,带着惩罚和标记的意味。一触即分。他抬起头,
指尖摩挲过她瞬间红肿的唇瓣,眼底暗沉,声音喑哑:“这才是……谈条件的诚意。”说完,
他猛地直起身,宽大的袖袍一拂,转身的瞬间,又恢复了那位权倾朝野、生人勿近的殷首辅。
他甚至没看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只留给她一个挺拔而冷酷的背影,以及一句随风飘来的,
冰冷低语:“三日后,望江楼。”吴静怡瘫软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骨,
唇上还残留着那霸道灼热又带着一丝血腥气的触感。她看着太子带着随从,
从巷口另一端“恰好”走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与疑惑。“吴**?你怎会在此?
方才……”太子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髻和红肿的唇,眼神微沉。吴静怡伏在地上,
借机掩饰自己脸上的慌乱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声音细弱:“臣女……臣女不慎跌倒,
惊扰殿下,罪该万死。”她不知道殷俊超信了多少,也不知道“望江楼”等待她的是什么。
但她知道,那本必死的剧本,从她跪下、说出秘密、承受那个吻的瞬间,
已经被她亲手撕开了一道裂缝。---三日后,望江楼顶层最僻静的雅间。吴静怡戴着帷帽,
在殷俊超心腹侍卫的“护送”下,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请”了进去。侍卫无声退下,
关紧了门。殷俊超临窗而立,一身墨色常服,少了朝堂上的凛冽官威,
却多了几分闲适下的危险。他没有回头,只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江水。“说吧,
你还知道什么。”声音平淡,不带丝毫情绪。吴静怡定了定神,摘掉帷帽。她知道,
这是摊牌的时刻,也是展示价值的时刻。她选择性地透露了几个太子的布局,
包括他安插在殷俊超门下的几个关键暗桩,
以及一次针对吏部官员的、即将发生的“意外”弹劾。她说的谨慎,只点出事件轮廓和结果,
避免涉及过于超前的细节,以免引来怀疑。殷俊超始终沉默地听着,手指偶尔轻叩窗棂。
直到她提到那个暗桩的名字——“陈源”,他最信任的幕僚之一。他终于转过身,
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她:“证据。”吴静怡深吸一口气:“三日后,
他会将一份伪造的您与边关将领的密信,借整理书阁之机,放入您书房紫檀木匣的暗格。
信上的印鉴,是太子找人仿刻的,几乎可以乱真,但印泥用的是南洋特有的‘血珀胶’,
遇热会泛出极淡的桃花色。大人一验便知。
”这是原著里导致殷俊超一度被禁足调查的关键情节。殷俊超盯着她,良久,
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吴**真是……深藏不露。”他走到桌边,
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合作愉快。”吴静怡没有碰那杯酒,
只是看着他:“那我的安全,吴家的安全……”“在你失去价值之前,”殷俊超打断她,
端起酒杯,眸光幽深,“本座护着。”这话冷酷而直接,但吴静怡反而稍稍安心。
**裸的利益交换,好过虚无缥缈的承诺。接下来的日子,吴静怡在极度忐忑中度过。
她借着“梦兆”、“偶然听闻”等玄之又玄的借口,通过殷俊超指定的联络人,
断断续续传递出一些经过筛选的信息。她不敢一次给太多,既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又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危险的平衡,生怕一个不慎,就被这只猛虎吞噬。
朝廷局势悄然发生着变化。几次太子的暗中布局被莫名化解,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官员调动,
背后却透着殷俊超干净利落的手笔。他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蜘蛛,
不动声色地修补、加固着自己的网。而他对吴静怡的“庇护”,
也以一种隐秘而强势的方式展开。一次宫中赏花宴,一位依附太子的贵女故意寻衅,
言辞尖刻,暗指吴静怡品行不端。吴静怡尚未来得及反应,第二天,
那位贵女的父亲——一位御史,就因陈年旧案被翻出贪墨证据,遭罢官流放。
速度快得令人心惊。又一次,吴家在京郊的田庄与当地乡绅发生争执,本是小事,
对方却突然抬出了太子府的一名管事。眼看事情要闹大,不过两日,那乡绅便主动登门赔罪,
不仅让出田地,甚至举家迁离了京城。风声鹤唳,
再无太子的人敢轻易招惹看似逐渐失势的吴家。吴静怡清楚地知道,
这并非殷俊超对她或吴家有何好感,这只是他在清除太子羽翼的同时,
顺手为之的警告与震慑。他在告诉她,也在告诉所有暗中窥伺的人,这是他圈定的领地,
不容他人染指。这种认知让她在感到安全的同时,心底也生出更深的寒意。她与他,
终究是互相利用。偶尔,在宫道擦肩,或是某次不得不共同出席的宫宴上,
他会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那目光或许会在她新戴的珠钗上停留一瞬,
或许会掠过她强作镇定的脸庞,没有任何温度,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工具是否完好。
吴静怡则会恭敬地垂眸,行礼,扮演好一个逐渐“识时务”的官家女角色。直到那场春狩。
旌旗招展,骏马嘶鸣。皇家围场气氛热烈,暗流却同样汹涌。吴静怡骑着马,
刻意落在女眷队伍的后面,只想降低存在感。然而,变故陡生!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冷箭,
破空之声尖锐,目标并非场中任何一位皇子或贵人,竟是直直朝着她而来!电光火石间,
另一支箭后发先至,精准地撞偏了那支冷箭的轨迹!“铛”的一声脆响,
两支箭齐齐钉入吴静怡身旁不远处的树干上,箭尾兀自颤抖。女眷们惊呼一片。
吴静怡脸色煞白,猛地回头,只见殷俊超端坐马上,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对身旁的侍卫淡淡吩咐:“查。”那一整天,
吴静怡都心神不宁。傍晚时分,狩猎队伍扎营休憩。她借口透气,
走到营地边缘一片安静的树林旁,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是谁要杀她?太子?
还是她泄露秘密引来的其他祸端?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她警惕回头,果然是殷俊超。
他换下了骑射服,穿着一身深蓝色锦袍,在这暮色四合的林中,更显身姿挺拔,气息冷冽。
“怕了?”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听不出情绪。吴静怡抿了抿唇,没有否认:“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殷俊超语气淡漠,“太子门下一条沉不住气的狗。
已经处理了。”处理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背后意味着什么,吴静怡很清楚。她心底发寒,
不仅仅因为这次刺杀,更因为这种随时随地可能降临的死亡威胁。“看来,我知道的太多了。
”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太子是,对大人你……或许也是。”殷俊超低头看着她,
暮色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暗金色的边,眼神晦暗不明。“你在怀疑本座?”“静怡不敢。
”她垂下眼睫,“只是觉得,这交易,似乎越来越危险了。”他忽然伸手,
指尖拂过她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随意。
“本座既然说了护你,只要你不自作聪明,妄图左右逢源,你的命,就丢不了。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吴静怡僵着身体,没有动。就在这时,
营地那边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太子一行人狩猎归来,谈笑声渐近。殷俊超的手顿了顿,
收回。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为一句低语:“记住,你现在,
是本座的人。”说完,他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本座的人……”吴静怡站在原地,回味着这句话。是附属品,是所有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