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如果了。”我打断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准备在我家门口当望夫石吗?”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看着天花板,决定换一种方式,“我之所以躲到这里来,不是因为我厌倦了,而是因为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人心狠手辣,为了对付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提陆恒的名字。但我知道,以许知意的聪明,她能猜到。
“这次的车祸,就是他干的。他的目标是我,你只是被我连累了。”我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你现在明白了吗?你待在我身边,只会越来越危险。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离开这里,离我越远越好。”
我以为,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她会害怕,会退缩。
然而,她的反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不走。”
“你……”我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啊?你想死吗?”
“我走了,你怎么办?”她反问我,“你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小糯米怎么办?那个坏人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愣住了。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嘴硬道。
“怎么会没关系?”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在你伤好之前,我负责照顾你和你的女儿。这是我欠你的。”
“我不需要!”
“你需要。”她回头,斩钉截铁地说,“姜哲,你以前欠我的,现在,轮到我还你了。”
说完,她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转身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她推着一个小餐车走了进来。餐车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她把鸡汤盛出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费尽心机想把她推开,结果一场车祸,反而把我们两个人绑得更紧了。
情节的力量,就这么不可抗拒吗?
我拗不过她,只好张嘴喝了那口鸡汤。
味道……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许知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留了下来。
她暂时住在了镇上唯一的旅馆里。
每天,她会来医院照顾我,给我喂饭,擦身,陪我聊天。
她会去幼儿园接送小糯米,给她做饭,陪她玩。
一开始,小糯米很排斥她。但许知意很有耐心,她给小糯米讲故事,教她画画,给她买漂亮的裙子。小孩子的心是最纯粹的,谁对她好,她就跟谁亲。
没过几天,小糯米就开始“漂亮阿姨”、“漂亮阿姨”地叫个不停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许知意和小糯米在病房里玩闹,阳光照在她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方面,我警惕着情节的回归,担心陆恒的下一次出手。
另一方面,我又有点……贪恋这种久违的、家的温暖。
我开始反思。我的“跑路计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味地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只要陆恒这个毒瘤还在,只要原著的危机没有解除,无论我跑到天涯海角,麻烦都会找上门来。
或许,我该换个思路了。
与其被动地等待情节的袭击,不如主动出击,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根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一个月,我除了养伤,就是在脑子里复盘整本《总裁的囚爱》。
我分析陆恒的性格,他的手段,他的弱点。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自负和对许知意的执念。
而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知道他所有的底牌。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行动已经没有大碍。
出院那天,许知意来接我。
“我们回家。”她说。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嗯,回家。”
回到那个温馨的小院,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院子里,许知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辟了一块小小的花圃,种上了玫瑰和月季。
我的躺椅旁边,多了一张小小的躺椅。
我的茶杯旁边,也多了一只精致的女士茶杯。
这个家里,有了女主人的痕迹。
晚上,小糯米睡后,我和许知意坐在院子里。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问我。
“我不想再跑了。”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平静地说,“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许知意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你要回去吗?回那个城市,跟他斗?”
“不。”我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战场,就在这里。”
我要用我的方式,用一个“咸鱼”的方式,来对付那个不可一世的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