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还在马路边一手拿着冰美式一手拿着笔记本狂凹都市丽人形象,
下一秒……飞驰而来的汽车将我撞了个六亲不认。
ICU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还在耳膜里震荡,我猛地睁开眼,竟成了沈府中最不受宠的嫡女。
前世身为卷生卷死的财务总监,穿到古代还是卑微打工人,
还要面对继母捧杀庶妹陷害的古代宫宅内斗!我嘞个豆啊!谁来救救我!
我只想摸鱼躺平从吃饭的碗里自己蹦出白花花的钱来!我不想上班啊啊啊啊!!于是,
为了能抓住这泼天的富贵,我上桌掀翻早饭,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既然你们不仁,
那就别怪我不义“那我宣布,沈家从今日开始,实行股权制,身为沈家嫡女,我占股六成,
谁赞成,谁反对?”“大**醒了!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
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宁静。一个穿着粗布麻裙的年轻女子正跪在床边,眼睛红肿的像悲伤蛙。
我去,这一下给**哪来了?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忽的闯进了我的脑子。沈知微,
十六岁,是沈府唯唯诺诺不受宠的嫡长女。父亲沈从文,京城商贾,资产富可敌国。
生母早逝,而继母陈氏,原是外室,生母死后便登堂入室,对外温婉可人,贤良淑德。
庶妹沈清月,饶是人如其名,模样清新淡雅,白幼瘦的典范。
等等……这具身体还残留一点奇怪的异样。我中毒了?!
我的食管连着五脏六腑的灼热感告诉我,我应该是中毒了。一股凉意从我脚底生出,
在现代见惯了职场上勾心斗角的戏码后,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哼!什么温婉贤淑,
娇柔可人,全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呵,我乃21世纪知名大厂的职场精英,
看我怎么用21世纪新手段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万贯家财!之后我吃香的,喝辣的,找男模,
简直是,想干嘛干嘛,哈哈哈哈!“大**,您怎么样,可还难受吗?
”哭的跟泪人似的小丫鬟春桃小心翼翼的凑近,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出现。“母亲,您别太忧心了,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都怪女儿没用,要是昨日能劝住姐姐别任性吹风,也就……”“你这傻孩子,这怎能怪你?
你姐姐她……性子是倔了些。”另一个沉稳些、透着无限包容与无奈的女声响起,
“快进来吧,看看你姐姐醒了没。”围帐被一只保养得宜、指甲染着淡淡蔻丹的手轻轻撩开。
“微儿!”陈氏快步走到床边,眼中的担忧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泪水,“谢天谢地,
你可算醒了!真是要把为娘的心都揉碎了!”她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覆上我的额头,
动作轻柔无比,“烧是退了,可这脸色……唉,快,清月,把药端给你姐姐。
”沈清月立刻上前一步,
带着十二分的歉意和惶恐:“姐姐…都怪我不好…昨日若不是我……”她一边说着,
一边双手捧着那碗漆黑的药汁,微微颤抖着递到我面前。那药气浓烈得刺鼻,
混杂着一丝极淡的、几乎被掩盖过去的甜腥——和原主记忆里死前的味道如出一辙。果然,
狐狸尾巴终究是要藏不住了。就在药碗即将碰到我唇边的那一刻,
沈清月那看似纯然无害的眼神里,一丝难以捕捉的,阴狠的得意一闪而过。“啊呀!
”一声惊呼。小半碗滚烫的药汁洒出来,被褥瞬间被阴湿。“你这孩子,
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陈氏立刻嗔怪的轻拍了下沈清月的胳膊,语气是惯有的,
带着纵容的责备。“微儿,**妹也是怕药凉失了药性,难免会关心则乱,
你可千万别怪罪她。”沈清月见状立刻放下碗,眼圈瞬间又红了。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姐姐原谅妹妹吧……”说着沈清月便要拉住我的衣襟,
向我跪下。这时,沈从文从屋外走了进来。呵,原来唱的是这出戏。
是想让父亲认为我骄纵蛮横从而在父亲处失了心,日后方便拿捏我的小把戏。
我一个前滚翻翻到地上,作势倚在床下。“没事的父亲,不怪妹妹,都是我身子太弱了,
我不是故意跌落床下的,药也不是故意撒的,跟妹妹无关。”说罢我潸然泪下,
抬起衣袖便要抹去泪痕。沈从文看着床榻上脏乱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沈清月,
知道你姐姐生病了还来这胡闹,罚你抄五百遍女戒,禁足三日吧。”陈氏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知微,让你房中的下人把屋子好好收拾干净,为父还有事,
先走了。”说罢,沈从文便离开了。“微儿,**妹还小,怎可禁足三日,
别生**妹的气了,去求求你父亲解了清月的罚吧,算母亲求你。”我心想,放在现代,
你不过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原配死了,小三上位,这不是经典的手撕情节吗?!
我眼看着沈从文走远,我的院子离父亲书房又远,那么,开干吧!我卷起衣袖,
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你算我哪门子母亲,我母亲早死了,
你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你还好意思自称我母亲?沈清月年纪小?我年纪大?
凭什么我就得让着她?”“姐姐,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清月泫然欲泣的模样。哼,你是知道老娘我输出一通还没解气,想为我分忧是吧。
沈清月话音刚落,我便甩给她两个大比兜。靠,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麻了。
但效果还不错,还蛮对称的。看来下次在打人我得用工具,这力道,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沈知微,你干什么?”陈氏扭着**过去扶沈清月。“露出真面目了是吧,
欺负我的时候就微儿微儿的,你讨不到好处就沈知微了是吧?”陈氏一脸尴尬,
“你误会我了,微儿,你怎么能如此说我?”说罢便作势要流泪。我的天,
我终于明白沈清月这一套是跟谁学的了,合着有个这样的娘言传身教,一股子绿茶味。
在这个嫡庶有别的时代,作为沈家的嫡长女,嫡出惩罚庶出,我就不信谁能说出我的不是来。
“你们俩给我听好了,今日这两巴掌算是我小惩以戒,再有下次,
可就不是两个耳光就能解决的了。”我用帕子擦了擦手说道。陈氏见在我这讨不到一点好处,
便拉着沈清月离开了。“这小妮子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现在装不下去了?”她挽着沈清月快步走出院子。只见沈清月回头,阴狠的眼神把我吓一跳。
这狗东西,在这跟我玩恐怖片啊,想吓我?真当老娘是吓大的?某天清晨,
我和沈从文在院中用早膳。“老爷,夫人和二**来了。”府中的管家立在门边通传。
陈氏率先走了进来,身旁紧跟的是沈清月。母女俩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老爷”,
陈氏走到桌旁,声音嫩的能掐出水来。“您昨晚定是又熬夜了,这燕窝粥最是滋补,
您多用些。”她说着,手自然而然地挽住沈从文的衣角。父亲只从喉咙里含糊的嗯了一声,
算是回应。陈氏为沈清月盛了一小碗粥放在面前,动作轻柔优雅。“老爷,妾身想着,
清月也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了,虽说咱们沈家不缺这点体面,
可到底还是要给女儿家撑足场面,让夫家高看咱们一眼不是?”沈从文面不改色,
继续搅动碗里的粥。陈氏看他没作声,便继续说着,“妾身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汇通钱庄最好,又是姐姐留下的产业,也正好算是微儿和清月姐妹情谊的象征。
”沈清月满意的低下头,那眼里,哪还有半点不谙世事,全是对金钱的渴望和得意。“嗯,
你看着办吧。”沈从文淡定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会要去做什么一般随便。
一家子人都没什么好东西,敢情这是要把原配吃绝户?我原以为沈从文至少是顾念些情谊的,
我早该想到的,无论哪种时代,这万恶的资本家哪里又有什么真情实感可念?“姐妹情谊?
”“父亲,你莫不是忘了,这钱庄是我母亲的,她陈氏二话不说就要送给沈清月,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指着陈氏的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况且,我作为沈府嫡女,
还没有着急说亲的事情,她沈清月又凭什么骑到我的脖子上来?她一个外室的庶出,名不正,
言不顺,当年我母亲能在沈府给你们留有一席之地,那是全凭她善良,不然,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忍不了了,想动手怎么办?我猛地站起身,
带倒了圆凳,“哐当”一声。“都别吃了!”我开始发疯。话音未落,
我将桌上的所有饭菜全都扫落在地。“啊——”“沈知微你疯了,我的裙子!”沈清月大喊。
我看着被吓傻的陈氏,“不装你的乖乖女啦,沈清月?”一瞬间,死寂。
陈氏那张温婉的脸孔彻底被撕破,五官开始扭曲。我看着她们身上被泼的全是油污,
在内心给自己点个大大的赞,太爽了,21世纪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
遇见有病的老板谁能忍住不打他一顿啊。“从现在开始,沈家全部家产,实行股份制,
汇通钱庄,归我一人所有。”“根据汇通钱庄在沈家的盈利,我理应占股六成,
拥有有绝对话语权。”我带着近乎残忍的平静,“谁赞成,谁反对?”六个字铿锵有力。
沉默、僵持。“你……你胡闹!”沈从文扬起手,作势要打我。“你……你反了天了!
我是你父亲,这沈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轮不到我?那应该谁做主?
是我这毫无德行的继母还是无才无能的妹妹?又或者是你这分不清忠良奸佞眼瞎心盲的父亲?
”“你看看这些吧我的好父亲,自从陈氏掌家以来,有的铺子连年亏损,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经营不善吧?”我一边说着,
一遍把我收集的有关陈氏母女转移财产和私下交易的证据摔在沈从文身上。“好啊,
你们母子,我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你们竟敢背着我做这等事?”“呵?
不缺吃不缺穿?沈从文,你以为我跟着你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吗?
我本就是家里庶出,没有个好身世,处处受限,举步维艰,我只能靠自己抢,
我不想让我女儿也无权无势,怎么了?我有什么错?”陈氏如今也不装了,
本就生出皱纹的脸在狰狞之下更加可怖。我可没有看他们这狗血家族伦理剧的欲望,
我沉声说道,“父亲,您是选择在沈家做我最大的合伙人,
还是由着这些亏空的家产自生自灭?”“沈知微,你放肆!
”沈从文妄想用他父亲的威严震慑我,但不巧的是,我不是原主那样柔弱,逆来顺受。
他被气的浑身发抖,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动摇。“我放肆?”“父亲,
相比于把你当傻子一样耍,被人骗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只有我,才能真正的救沈家!
你也不想以后在理应天伦之乐的年纪,你身无分文摇尾乞怜的了却残生吧?”“好啊好啊,
沈知微,你既要钱,又要权利,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还是能独自担起这偌大的沈家!”他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行,我让你要!沈家所有的账面,铺子,珠宝,
都在库房——之后沈家的人不会帮你,我看看你倒是你能不能自己坐稳这个位置!
”沈从文的一字一句,如同诅咒般落下。他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猛地一挥衣袖,带着一席狼狈和愤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