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的从零修仙之路

陈尘的从零修仙之路

主角:凌浩蟠龙凌莉
作者:新人aka

陈尘的从零修仙之路第17章

更新时间:2025-08-05

“破!”我暴喝一声,手腕猛地向前一送。那颗凝仙雷球如同挣脱束缚的流星,拖着七彩的尾焰激射而出,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两团能量在半空轰然相撞。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鬼神手中的黑色长枪在雷球的冲击下先是枪尖崩碎,紧接着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至枪尾,整柄长枪瞬间断成数十截,化作漫天黑色碎片坠落。凝仙雷却丝毫未减威势,穿过断裂的枪身,径直撞在鬼神胸口。

七彩的雷光在鬼神体内炸开,如同在墨色绸缎上点燃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它庞大的身躯。鬼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嚎,那幽蓝色的鬼火双眼骤然熄灭,庞大的身躯在雷光中寸寸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湮灭。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我先前的提醒,迅速往身上打了一层看不懂的法术,周身浮现出一层灰黑色的光幕——这应该是鬼道独有的替身秘术。凝仙雷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将身后的山崖轰出一个直径数丈的深坑,碎石飞溅中,他踉跄着后退数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衣衫上勾勒出颤抖的轮廓。

他望着那深坑中尚未散去的雷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原本萦绕周身的黑色气劲如同退潮般散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波动从破境的巅峰骤然跌落,最终停留在化境的水准,已经是跌落了两个级别了。看来这秘术虽保住了他的性命,却让他付出了修为暴跌的惨痛代价,经脉间残存的紊乱灵力,怕是短期内都难以平复。

他的秘术显然是某种类似于虚化的道法,能够规避某些强大的攻击,但我若是多点攻击,他的虚化也未必能够抵御。所以我把剑尖直指天空:“这一发,你同样需要小心一些,这可不是靠你的秘法就能完全抵挡的。天一借法,灭仙雷!”庞大的黑色圆环法阵从天空生产,将一整片斗法区域都笼罩了起来,法阵中雷霆乍现,像是有无尽能量要从法阵中出现。

他望着头顶那片遮天蔽日的黑色法阵,银紫色的雷霆在法阵中翻涌如潮,每一道电光劈下都让周遭的空间微微震颤,空气里弥漫着臭氧与焦糊混合的刺鼻气味。方才鬼神被轰得灰飞烟灭时迸发的强光还在视网膜上残留,此刻那灭仙雷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罩下来,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在发乌。

“停停停!”他“噗通”一声趴倒在地,双手死死抱着脑袋,指缝里渗出来的黑气都在发颤,玄色道袍后背被冷汗洇出一大片深色,“我投降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我紧绷的脊背骤然一松,握着黑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剑身在掌心滑出半寸。方才强行催动灭仙雷,丹田内的真气已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经脉传来阵阵刺痛。这法阵看着唬人,实则内里的雷霆威力分散得厉害,真要是强行驱动,恐怕是先伤己再伤人了。

我指尖快速结印,口中默念收法咒诀。那片笼罩着斗法区域的黑色圆环法阵如同被戳破的泡影,瞬间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空气中,周遭被扭曲的光线缓缓恢复正常,连风声都柔和了许多。身形一闪,我已瞬移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那副狼狈模样:身上沾满尘土,发髻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哪还有半分刚才召唤鬼神时的嚣张气焰。想起他先前挥舞着滴血长枪时,枪尖在地上蚀出冒烟小坑的凶狠模样,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又赶紧绷住脸,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既然认输,那就愿赌服输,黑石拿来吧。”

他踉跄着站稳,手忙脚乱地从脖子上解下那枚黑石递了过来。我的指尖刚触碰到黑石的刹那,一股细微却清晰的吸力突然传来。就像有根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经脉,一缕精纯的天一道灵气顺着指尖被吸了过去,那感觉如同指尖掠过烛火,带着微弱的麻痒。这股能量微弱得如同烛火,换做寻常仙修怕是根本察觉不到,但我体内的脉络经过龙涎丹淬炼和与龙蛇之争时的强行接驳,早已变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般,哪怕一丝一毫的能量流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黑石揣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也不容易,我做东,请你去前面的酒楼喝几杯。”

他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转变态度,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还是耷拉着脑袋跟了上来。那酒楼建在临近黑河的高台上,雕花窗棂映着粼粼水光,店小二见了他还热络地打招呼,端茶时特意多放了两块冰糖,看来是常客。我们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桌子荤素菜肴,坛装的烈酒开封时“啵”地一声,酒香混着河水的潮气漫开来,驱散了身上的斗法气息。

酒过三巡,他脸颊泛着红,话匣子也打开了。他叫吴兴火,以前在鬼市当护卫时,凭着一手鬼神道在同阶里难逢敌手,刚摸到悟道门槛就成了这片区域的名人,腰间总挂着块刻着“护”字的铜牌。可半年前在黑河边上的酒馆喝多了,醒来时人躺在沙滩上,怀里的铜牌不知所踪,修为跌了一大截,身边就剩这枚黑石。“我起初还以为捡了个宝贝,”他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到下巴上,在虬结的胡茬间积成小水洼,“结果倒好,揣着它越练越废,从悟道跌到破境,连鬼市的活儿都丢了。”

我捻着酒杯沉吟片刻,指尖敲了敲桌面,杯底与红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修为流失,病根就在这黑石上。它能悄无声息地吸走你的能量。”

吴兴火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酒水洒了满桌,顺着桌缝滴到地上汇成小水流。他瞪圆了眼睛,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就哭,眼泪混着鼻涕蹭了我一裤腿:“大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找这原因找了半年,头发都快薅光了!”他又是磕头又是搂抱,把我折腾得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能收个悟道修为的鬼族当小弟,倒也不算亏,便让店小二找了三炷香,就着满桌酒气简单拜了把子,他磕的三个响头震得桌子都在颤。

我接着说道:“吴老弟,你作为一个鬼,怎么会在人类聚集的地方当差呢?周围人不会抓你吗?”我说这话是有道理的,据书籍所说,千年前四族就已近乎绝迹,结果在那场大爆炸之后又再度出现了,鬼、妖、尸、魔四族对人族怨恨极大,常常以虐杀人类为己任,所以才有诸如乾坤派,八卦门之类的专司猎杀异族的门派存在,人族与四族相杀几乎就是龙国的日常了。他点了点头:“不会,我其实对人类没有怨恨,甚至有好感,因为小时候我就是吃了某位人类的香火才活下来的。这香火应该是一种很微弱的能量体,对于刚刚寻道的我来说虽然没多大用,但维持生存已经足够了。不久后我被鬼族接到一个偏僻的小门派里打杂,在里面学会了很多鬼族的道法,但它们针对人类的教育我始终无法接受,于是就在一次行动中假死逃走,来到了临水市。起初人类还很怕我,因此三番五次派人来抓我,连号子我都蹲了不下10回,每次都是因表现良好出来了。不过随着我的不断付出,他们感受到了我的真心后,也是接纳了我,鬼市老板更是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从此生活了下来。不过前段时间老板死了,被一个我很讨厌的人把鬼市接盘了。我心下郁闷,并不想与那个人相处,也只能去当个鬼市摊贩了。”

我看聊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也是很自觉地岔开了话题。“你那躲凝仙雷的秘法挺厉害,”我给他倒满酒,酒液在杯口晃出金色的涟漪,“蟠龙县最强的那几个,没一个能接得住我这招。”

吴兴火挠了挠头,耳朵尖红了,脖颈处的修道留下的鬼纹都淡了几分:“那是鬼化,我们鬼族的保命招,跟壁虎断尾似的,得烧本源。”他忽然一拍大腿,震得盘里的花生蹦起来,“对了!我掉河里那天,迷迷糊糊感觉有股巨力冲过来,身子像是被撕成了两半,骨头缝里都在疼,说不定就是那会儿无意识用了鬼化,才把修为作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能让悟道修士下意识用出保命秘法的冲击,绝非寻常。正想问得再细些,他已经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酒气熏得人头晕,口水顺着嘴角淌到桌面上,把“醉仙楼”的桌旗都浸湿了一小块。我结了账,跟店小二交代清楚,让他送吴兴火回家——那店小二跟他熟得很,提起宋星火时眼里带着惋惜,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

按着吴兴火说的名字,我找到了那家临河的酒馆住下。房间里能听到河水拍岸的声音,潮乎乎的水汽从窗缝钻进来,在油灯罩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我从怀里摸出那枚黑石,借着油灯的光仔细打量。指尖划过它光滑的表面,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吸力,吸走的能量在石面上打了个转,就融进空气里不见了,像是从未存在过。这石头圆得太过规整,边缘打磨得一丝不苟,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圆规量过,倒像是从什么器物上抠下来的零件。

正琢磨着,我的倦意涌了上来,油灯的光晕在眼前晃成一团,我吹灭油灯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敲门声把我吵醒,门口站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是酒馆的前台,鬓边别着朵粉色珠花,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桃子:“公子要不要去看看黑河?我今天歇班,可以带你逛逛。”

我想起来当初住旅店时候也有前台主动带我去黑市,挑了挑眉:“你们临水市都流行主动带客人逛景点吗?”

她脸更红了,手绞着围裙边角,声音细若蚊呐:“不是...是看公子生得俊...我...”话说到一半,她捂着脸转身就跑,裙摆扫过门槛时差点绊倒,珠花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逗得我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现成的向导跑掉了,我也只好自己往河边走。离着老远就看见一条墨色的河横在眼前,河水黑得像泼了浓墨,连阳光都照不透,水汽里带着股铁锈味。走到护栏边往下看,我倒吸一口凉气——河底密密麻麻全是黑色巨石,每块都有小房子那么大,层层叠叠铺向远方,除了大小之外,与我怀里的黑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腾空而起,在水面上方三丈处借助悬空步停下,指尖凝聚起雷罚之力。银紫色的雷光在指尖跳动,带着噼里啪啦的脆响射向石缝。可雷光刚碰到黑石,就像泥牛入海般消失了,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我愣住了,这黑石竟能化解道法?

“小伙子,掉水里可就麻烦喽!”身下传来个苍老的声音。一艘乌篷船慢悠悠飘过来,船头坐着个戴斗笠的老渔民,手里的烟杆冒着青灰色的烟,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落上船,船板在脚下吱呀作响,塞给他一小块灵晶,他掂量着灵晶揣进怀里,烟袋锅在船帮上磕了磕:“说吧,想问啥尽管说,老汉在这黑河上撑了一辈子船,没我不知道的。”

“这河的水流,”我指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水面上漂浮的败叶正逆着常理往上游漂,“怎么看着是往蟠龙县去的?我听说源头在那边才对。”这也是我之前说的,正常的流向应该是从北部流经南部才对,现在竟然呈现逆流的形态,显然超出了我的认知。

老渔民啐了口烟袋锅,褐色的烟油子溅在船板上:“这就涉及到黑河的源头问题了。据老一辈说,黑河是千年前的一场大灾厄后突然形成的,整段黑河的宽度都是大差不差,连深度都差不多,唯独在蟠龙县与北边无尽海那里有着很大一片河域,比三条河汇聚在一起的宽度还要大,于是很多人把那里当成了入海口记载,但这都是一群纸上谈兵的人说的他们估计都没有真正在黑河上航行过。就我在黑河走了这么多年船的经验来说,虽然它只有很少一部分和蟠龙县接轨,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的"双向河",每当无边海亦或是别的地方有激斗的时候,河水就会因为没有明显梯度等原因,在斗法冲击波的影响下,出现水流方向的逆转,所以那里是出海口还是入海口就得看有没有人斗过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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