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反派的救命药

穿成病娇反派的救命药

主角:谢沉舟张伯
作者:半吨老师

穿成病娇反派的救命药第6章

更新时间:2025-08-20

谢沉舟昏迷了整整三天。

高烧不退。

气息微弱。

王府里死气沉沉。

张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眼睛熬得通红。

王府最好的大夫被秘密请来。

诊脉后。

老大夫摸着胡子,眉头紧锁。

“奇怪…真是奇怪…”

“王爷体内那蚀骨之毒…似乎…被压制下去了?”

“虽然霸道反噬伤了元气,但那股跗骨之蛆般的毒性…真的弱了!”

“奇迹…简直是奇迹!”

张伯猛地看向我。

眼神震惊到了极点。

我守在一边。

默默听着。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赌赢了?

那瓶不明液体。

真的是解药?

或者…是恰好能克制蚀骨的另一种奇毒?

无论如何。

谢沉舟活下来了。

第四天清晨。

谢沉舟醒了。

我端着熬好的清粥进去时。

他正靠在床头。

脸色依旧苍白。

但那双眼睛…

不再是死寂的深潭。

也不是血红的疯狂。

而是…

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深深疲惫的清明。

他看向我。

眼神极其复杂。

探究。

审视。

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感激?

“是你?”

他的声音很沙哑。

很虚弱。

“嗯。”我把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那瓶药…”

“是原主…是我藏的。”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

目光落在我缠着布条的手腕上。

又移开。

“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

走过去。

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苍白。

修长。

带着病后的虚弱。

轻轻。

握住了我缠着布条的手腕。

动作很轻。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意味。

和他之前的粗暴冰冷,判若两人。

“还疼吗?”他问。

声音很轻。

我愣住了。

抬头看他。

他避开我的目光。

看向窗外。

枯树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以后…”他顿了顿,声音依旧沙哑,“不用再放血了。”

我心头猛地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毒…”

“压下去了。”他收回目光,看着我,眼神深邃,“那瓶药…以毒攻毒,虽然凶险,但…似乎真的解了蚀骨。”

解了?

蚀骨无解…

竟然…解了?

巨大的冲击让我一时无法反应。

“你的血…”他目光扫过我手腕上的布条,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痛楚?“不再是药了。”

不再是药了…

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

炸响在我耳边。

不再是药奴了?

那我的价值…

“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自由?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

让我措手不及。

像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突然看到刺眼的阳光。

不是喜悦。

是茫然。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走?

去哪里?

这个世界。

我举目无亲。

身无分文。

一个孤女。

能去哪里?

王府再是牢笼。

至少…

有饭吃。

有地方住。

有…

我看着谢沉舟苍白的侧脸。

心里乱成一团。

“我…”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伯会给你备好盘缠。”他转过头,不再看我,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足够你安稳度日。”

“离开京城。”

“越远越好。”

“忘掉这里的一切。”

他说完。

闭上了眼睛。

像是耗尽了力气。

“出去吧。”

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那张苍白疲惫的脸。

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闷的。

有点疼。

我默默地。

退出了房间。

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挡了一下。

手腕上的布条。

在阳光下。

白得晃眼。

接下来的几天。

王府很安静。

谢沉舟在静养。

几乎不出房门。

张伯开始默默地为我准备离开的东西。

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里面是几套崭新的、料子不错的衣裙。

一包碎银子。

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还有一盒上好的金疮药。

“这是王爷吩咐的。”张伯把包袱递给我。

他的态度很复杂。

不再有以前的警惕和审视。

多了几分…客气?

甚至…

一丝感激。

“王爷说…姑娘随时可以走。”

“府外有马车候着。”

“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我接过包袱。

很沉。

压得手臂发酸。

心里也沉甸甸的。

“王爷…他怎么样了?”我问。

“王爷在静养,恢复得尚可。”张伯语气平静,“姑娘不必挂心。”

不必挂心…

是啊。

我算什么呢?

一个曾经的药奴。

一个歪打正着帮了他一把的…路人?

现在。

价值没了。

自然该走了。

“谢谢张伯。”我低声说。

张伯看着我。

欲言又止。

最终。

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保重。”

我抱着包袱。

回到那个小小的耳房。

东西很少。

没什么可收拾的。

我坐在床边。

看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窗纸是新的。

被褥是厚的。

桌子上有茶具。

炭盆里还有一点余温。

这里曾经是我的牢笼。

也是我在这异世唯一的栖身之所。

现在。

要离开了。

心里空落落的。

像缺了一块。

傍晚。

我最后一次去给谢沉舟送药。

张伯熬的药。

他靠在床头。

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晖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少了几分阴鸷。

多了几分病弱的柔和。

我把药碗轻轻放在床边小几上。

“王爷,药好了。”

他转过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

又移到我放在旁边的那个包袱上。

眼神微微一暗。

“都准备好了?”

“嗯。”

“明日…就走?”

“嗯。”

一问一答。

干涩。

生硬。

空气有些凝滞。

他端起药碗。

黑褐色的药汁。

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他皱着眉。

一饮而尽。

把空碗递给我。

我接过碗。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冰凉。

我微微一颤。

“王爷…保重身体。”我低声说。

他看着我。

眼神深邃。

像是要把我看穿。

“你…”他顿了顿,“出了王府,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他沉默了片刻。

“也好。”

“安稳度日…比什么都强。”

又是长久的沉默。

夕阳的光线慢慢偏移。

屋子里暗了下来。

“下去吧。”他最终说。

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是。”

我端起空碗。

转身。

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栓上。

脚步顿住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不甘心。

就这样走了?

像个用完就被丢弃的工具?

我猛地转身!

“谢沉舟!”

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你…”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一横,“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看着我。

眼神极其复杂。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翻涌。

挣扎。

最终。

归于一片沉寂的深潭。

他缓缓地。

摇了摇头。

“没有。”

两个字。

冰冷。

决绝。

像一把刀。

狠狠扎进我心里。

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

熄灭了。

“好。”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我知道了。”

我拉开门。

走了出去。

没有再回头。

身后。

是沉入暮色的死寂。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下起了小雪。

细碎的雪花。

无声地飘落。

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袱。

走出温暖的耳房。

冷风裹挟着雪粒打在脸上。

生疼。

张伯等在院门口。

旁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

“姑娘,上车吧。”张伯的声音在寒风里有些模糊。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沉寂的王府。

黑沉沉的。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谢沉舟的主屋。

窗户紧闭。

看不到里面。

他大概…

还在睡着?

或者…

根本不屑于看我离开?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压下心口那股尖锐的酸涩。

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

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那座王府。

马车缓缓启动。

轱辘压在积雪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在冰冷的车厢壁上。

抱着那个包袱。

看着车帘缝隙外不断倒退的、被雪覆盖的街景。

心里空荡荡的。

像被挖走了一大块。

自由了。

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只有无尽的茫然和…钝痛。

马车驶出城门。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不知走了多久。

马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下。

车夫掀开车帘。

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

“姑娘,前面两条路。”车夫声音粗嘎,“一条往南,暖和,富庶。一条往北,冷些,偏远。您选哪条?”

我看着岔路口。

两条被积雪覆盖的路。

蜿蜒着。

伸向未知的远方。

往南。

温暖富庶。

往北。

寒冷偏远。

去哪里?

我茫然地看着。

雪花落在脸上。

冰冰凉。

融化。

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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