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大佬的伪装妻子

穿成病娇大佬的伪装妻子

主角:林薇顾泽深
作者:鲸九章

穿成病娇大佬的伪装妻子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2

我穿成豪门炮灰千金时,婚礼就在三天后。系统警告:必须模仿原主骄纵人设活到大结局,

否则抹杀。我白天对老公摔盘子:“顾泽深你算什么东西!”深夜躲被窝啃鸭脖追剧,

却被出差归来的他抓个正着。他捏着我油乎乎的指尖轻笑:“装得不累吗?

”后来**投机取巧苟到大结局,系统却失灵了。“原世界的植物人醒了,

”他吻掉我嘴角的薯片屑,“现在你是我的永久居民。

”1穿越成豪门女配水晶吊灯的光芒像无数把细碎的冰锥,毫不留情地刺进林薇的眼睛。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顶级雪茄和新鲜花材混合成的馥郁气息,

每一种味道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金钱分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每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孔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那些目光——探究的、羡慕的、嫉妒的、等着看好戏的——如同实质的蛛网,

密密匝匝地缠裹在她身上。这里是顾氏太子爷顾泽深与林家千金林薇的世纪婚礼现场。华丽,

梦幻,奢华到令人窒息。而林薇,穿着那件价值连城、缀满碎钻的VeraWang婚纱,

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进精美礼盒的劣质玩偶。巨大的裙撑箍着她的腰腹,

繁复的蕾丝领口摩擦着她颈后敏感的皮肤,每一步都沉重得像在沼泽里跋涉。

她挽着名义上的父亲林国栋的手臂,

一步步走向那个站在巨大花拱门下、穿着剪裁完美黑色礼服的男人。顾泽深。她的“丈夫”。

一个三天前对她来说还完全陌生的名字,一个此刻即将决定她生死存亡的关键人物。

视野因为强光和眩晕有些模糊,但那个男人的轮廓却异常清晰。身姿挺拔,

像一柄出鞘的寒刃,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那股迫人的冷冽气场也扑面而来。

他的脸在灯影下显得过分英俊,也过分苍白,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

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璀璨的灯光,却寻不到一丝属于婚礼该有的温度,

只有一片沉沉的、看不透的墨色。林薇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每一下都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不是因为眼前男人的俊美,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三天。

距离她在这个陌生的、纸醉金迷的世界里醒来,仅仅过去了七十二个小时。三天前,

她还是那个叫林薇的普通社畜。朝九晚五,挤地铁,吃外卖,

最大的烦恼是月底的房租和甲方爸爸的奇葩要求。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循规蹈矩二十多年,

连场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唯一的放纵,是下班后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追着狗血剧啃鸭脖,

熬到凌晨才睡。然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她就再也没能醒来。取而代之的,

是脑海里那个冰冷、无机质、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系统提示音:【宿主绑定成功。

世界:《总裁的替身娇妻》。当前身份:同名炮灰女配,林薇。

】【核心任务:遵循原主行为模式,完美扮演角色,存活至原著情节大结局。

失败惩罚:即刻抹杀。

】【原主人设资料载入中……】海量的、属于另一个“林薇”的信息流粗暴地灌入她的意识。

张扬跋扈,骄纵任性,挥霍无度,视顾泽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为毕生最大的耻辱和阻碍,

日常作死,最终在家族倾轧和男女主光环的双重碾压下,

落得个身败名裂、横死街头的凄惨下场。而她这个倒霉的穿越者,唯一能活下去的路,

就是成为这个骄纵千金最完美的影子,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她,直到那个该死的大结局。

至于情节?系统冷酷地回答:【未知。请宿主自行探索。】未知!自行探索!

林薇当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

在一个危机四伏、人命如草芥的豪门狗血世界里,扮演一个作天作地、人憎狗嫌的炮灰,

还不知道下一秒会踩到什么雷……这简直是要她闭着眼睛走钢丝!恐惧让她浑身发冷,

指尖在宽大的婚纱袖摆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必须演下去,必须活下来!

短短三天的“恶补”,让她像个拙劣的演员,拼命模仿着资料里原主的眼神、语气、姿态。

此刻,她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努力将下巴抬高到一个略显刻薄的角度,

模仿着原主看顾泽深时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轻蔑和挑衅的眼神。“薇薇?

”林国栋似乎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低低唤了一声,手臂带着安抚的意味紧了紧,

脸上堆满属于商人的、无可挑剔的慈父笑容,“别紧张,泽深在等你呢。”林薇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过分浓郁的百合香气呛得她喉咙发痒。她强迫自己扯动嘴角,

试图弯出一个原主式的不屑弧度。她能感觉到顾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目光沉甸甸的,

带着审视,像冰冷的刀锋刮过皮肤。她后背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终于,

她站到了顾泽深面前。神父庄严而冗长的誓词在耳边嗡嗡作响,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

林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集中在自己僵硬的表情管理上。“……林薇**,你是否愿意嫁给顾泽深先生为妻,

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我愿意。

”林薇听到自己用一种刻意拔高、带着点不耐烦的语调飞快地回答,尾音微微上挑,

完美复刻了原主对这场联姻的极度不情愿和敷衍。她甚至微微侧过脸,对着顾泽深的方向,

极其细微地、用只有两人能勉强听见的音量,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模拟的抱怨:“麻烦死了……”这是资料里记录的,

原主在类似场合下惯有的小动作。顾泽深的眉梢似乎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转向她,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愠怒,

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平静得让林薇心脏骤缩,几乎以为自己拙劣的表演被看穿了。

交换戒指的环节,顾泽深的手伸过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带着微凉的触感。

当那枚硕大的鸽子蛋套上她无名指的瞬间,林薇指尖猛地一颤,差点缩回来。太凉了,

像一块冰。“……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神父温和的声音落下,

宾客席间爆发出善意的掌声和起哄声。林薇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要接吻?和这个完全陌生的、气场慑人的男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主的人设资料里可没有具体到这种细节!顾泽深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林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放大。她应该怎么办?躲开?还是像原主那样,

用一种更屈辱的方式承受?就在她大脑宕机的瞬间,顾泽深已经俯下身。

预想中唇瓣的碰触并未发生,一个微凉干燥的吻,

极其克制地、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她的额角。一触即分。快得仿佛只是错觉。林薇怔在原地,

还没从那意外的、带着距离感的触碰中回神,就听到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平稳的嗓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告意味:“我的妻子。”林薇猛地抬眼,

撞进他深潭般的眸子里。那里面依旧没什么波澜,

只有一层薄薄的、公式化的“所有权”意味,冰冷而明确。没有情愫,没有温度,

只是在宾客面前完成一个必要的仪式,宣示一件昂贵物品的所有权。

巨大的屈辱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被羞辱的红晕,手指在宽大的裙摆下死死攥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借着那点尖锐的疼痛,

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副骄纵不屑的面具没有彻底崩塌。“哼。”她学着原主的模样,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充满鄙夷的冷哼,飞快地扭开了头,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2伪装与真相心里,那个冰冷的倒计时却无声地再次浮现:【存活任务启动。

请宿主保持人设,努力存活。距离大结局:未知。】巨大的问号沉甸甸地压在她的灵魂上,

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婚礼后的日子,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

将林薇牢牢罩在“林薇”这个角色里。

她和顾泽深搬进了位于城市最顶端的、那座如同钢铁堡垒般的顾氏顶层复式公寓。

空间开阔得吓人,冷色调的极简设计,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的灯火,

却感受不到丝毫烟火气。她和顾泽深占据着公寓的两端,像两个恪守领地的陌生人。

他早出晚归,行程精确到分钟,偌大的空间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林薇,

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监控感。系统没有提供任何情节节点提示,林薇只能像个惊弓之鸟,

依靠着脑海中那份原主的“行为准则”,在每一个可能接触到外人的场合,

战战兢兢地扮演着那个骄纵跋扈的林家大**。清晨,

阳光刚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洒进来一点,林薇就被自己设定的闹钟惊醒。她一个激灵坐起身,

用力揉了揉脸,驱散睡意,然后对着梳妆镜开始“工作”。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姣好的脸,

眉眼间依稀还能找到一丝属于那个普通女孩林薇的清秀轮廓,但很快就被刻意的妆容覆盖。

她用眼线笔将眼尾拉得又长又挑,眼影选了最张扬的金属色系,唇膏则是极具攻击性的正红。

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努力将眼神里的怯懦和不安压下去,

换上原主资料里描述的“三分不屑七分刻薄”。“王妈!我的燕窝呢?磨蹭什么!

想饿死我吗?”她趿拉着拖鞋走到餐厅,声音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

这是对着负责公寓日常的佣人王妈,一个面相和善但眼神精明的中年妇人。“来了来了,

少夫人。”王妈端着炖盅快步走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飞快地在林薇脸上扫过,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她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重重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

动作刻意地弄出很大声响,仿佛对眼前这碗价值不菲的珍馐充满嫌弃。“这什么火候?

炖过头了!一股子腥味!”她舀起一勺,皱着眉,挑剔地咂咂嘴,

学着资料里原主的口吻抱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顾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刮得她自己的喉咙生疼。

她能感觉到王妈探究的目光在她后颈停留了几秒,才恭敬地退开。

这顿早餐吃得她胃里翻江倒海,如同受刑。好不容易熬到王妈离开餐厅,

林薇几乎是虚脱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礼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片。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每一次扮演,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白天,

她需要去林氏挂名的设计部“上班”。这是原主身份的一部分,

也是系统要求必须维持的“情节点”之一。林薇大学专业是平面设计,

和原主高端珠宝设计的领域风马牛不相及。

她硬着头皮走进那间奢华却空荡得如同样板间的个人办公室,对着助理小张扔过去一个U盘,

面是她昨晚绞尽脑汁、模仿着原主那种华丽繁复、堆砌元素的设计风格胡乱拼凑的几张草图。

“喏,拿去打样。”她翘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懒洋洋地靠在真皮转椅里,眼神飘向窗外,

语气漫不经心,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告诉他们,镶嵌的碎钻给我用最顶级的D色,

少一克拉都不行。这点预算都抠抠搜搜,林家什么时候这么寒酸了?”她挥挥手,

像赶苍蝇一样,“出去吧,别杵在这儿碍眼。”助理小张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孩,

似乎有些怕她,喏喏地应了声,拿着U盘飞快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瞬间,林薇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瘫软在宽大的椅子里。

她捂着胸口,那里因为紧张而剧烈地起伏着。太累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戴着这副沉重的枷锁,对着空气挥舞爪牙,

扮演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甚至厌恶的角色。她疲惫地闭上眼,额角突突地跳着。

只有在夜深人静,当顾泽深尚未归来(或者即便归来,也直接进入他那端完全隔绝的书房),

这间巨大而冰冷的公寓彻底沉入寂静,林薇才敢小心翼翼地卸下伪装。她会反锁好卧室的门,

拉上厚重的遮光窗帘,确保连一丝缝隙的光线都不会泄露出去。然后,像做贼一样,

从衣柜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旧纸袋里,

摸出她让王妈买菜时“顺便”带回来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卤鸭脖和辣鸭架。

再打开她藏在平板电脑深处的缓存剧集——一部**粗糙但情节狗血得让人上头的古装网剧。

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柔软的床沿,她就着平板电脑微弱的光亮,一边贪婪地啃着鸭脖,

一边被剧里浮夸的演技和离谱的情节逗得无声傻笑。辛辣的味道**着味蕾,

狗血的情节麻痹着紧绷的神经。这一刻,没有林家千金,没有顾太太,没有扮演,

没有系统冰冷的威胁。只有鸭脖的香味,屏幕的光亮,

和那个短暂做回自己的、平凡而快乐的林薇。脸颊上蹭到了油渍,指尖也吃得黏糊糊的,

她却浑不在意,只觉得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带着点辛酸的满足感。

只有在这些无人知晓的碎片时间里,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而不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提线木偶。“噗……”看到剧里反派被主角光环强行降智的蠢样,

她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认一片死寂,

才松了口气,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真实的光芒。公寓里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嘶嘶声。

林薇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大床,面前的矮几上摊开几张画纸,

旁边散落着几支绘图铅笔和一个啃了一半的辣鸭架。平板电脑支在一旁,

屏幕里正上演着一场天雷滚滚的“雨中诀别”,男女主哭得撕心裂肺,雨水特效假得像喷壶。

她看得入神,手里还捏着半截鸭脖,时不时被雷人的台词逗得无声咧嘴。这才是生活啊!

没有伪装,没有提心吊胆,只有垃圾食品和狗血剧带来的纯粹快乐。就在这时,

玄关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她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硬地维持着那个啃鸭脖的姿势,

只有眼珠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微微转动了一下。顾泽深?!他不是应该明天才回来吗?

系统明明提示他这次的海外并购谈判极其棘手,至少需要一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完了!全完了!她这副样子——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

嘴角还沾着可疑的红油,穿着最普通的棉质家居服,面前是散发着浓烈气味的鸭脖鸭架,

屏幕上还在放着脑残剧……这哪是骄纵任性、眼高于顶的林家千金?

这分明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沉迷垃圾食品和肥皂剧的宅女!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半截鸭脖差点脱手掉在昂贵的地毯上。脚步声沉稳而清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那声音穿过开阔的客厅,最终停在了她紧闭的卧室门外。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林薇屏住呼吸,连眼珠都不敢再转动一下,

全身的感官都死死地钉在那扇门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系统冰冷刺耳的警报在疯狂回响:【警告!人设严重偏离!警告!宿主存在暴露风险!

抹杀程序预备启动……】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门把手,无声地转动了。

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走廊上明亮的光线像一把利剑,

斜斜地刺入这方被她刻意营造出的昏暗小天地。顾泽深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

看不清表情,只有那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他并未完全走进来,

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沉静地扫过房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林薇僵在原地,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闷痛。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怎么办?尖叫?怒骂?假装镇定?

原主会怎么做?就在她的大脑因为过度恐惧而几乎宕机时,顾泽深动了。

他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质问或震怒,反而迈开步子,从容地走了进来。

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神经末梢上。

他走到矮几前,微微俯身。林薇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散乱的画纸上——那上面是她随手涂鸦的几个极简风格的线条小人,

和原主华丽繁复的设计风格截然不同。然后,

他的视线缓缓移向矮几上那堆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卤味,最后,

定格在她那只因为紧张而死死捏着半截鸭脖、指关节都有些发白的手上。她的指尖,

还沾着亮晶晶的红油。林薇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雷霆震怒,

等待着系统冰冷的抹杀提示音。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触感的手伸了过来,没有去碰那些“罪证”,也没有去碰她的脸,

而是极其精准地、轻轻捏住了她那只油乎乎的、捏着鸭脖的指尖。力道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林薇猛地睁开眼,惊恐地对上顾泽深的视线。

他的脸离得很近,在卧室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或鄙夷,

反而沉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探究的幽光。他甚至微微偏了偏头,

目光扫过她嘴角残留的、还没来得及擦掉的一点红油痕迹。然后,林薇听到了一个声音。

低沉,平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不是通过空气,

……抹杀程序……权限冲突……重新评估中……】那声音……和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极其相似!

却又带着一种更原始、更混乱的机械感!林薇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这……这是顾泽深?他能……听到系统?!巨大的惊骇如同海啸般将她席卷,

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煞白如纸,

嘴唇微微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泽深似乎并未察觉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极其浅淡、却足以让林薇毛骨悚然的弧度。那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确认。

紧接着,他那低沉的、属于他自己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

带着一丝玩味的、近乎叹息般的语调:“装得不累吗,顾太太?”“装得不累吗,顾太太?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林薇混沌的脑海里。顾泽深的目光,沉静得如同无波古井,

却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狼狈——嘴角的油渍,指尖的黏腻,屏幕上还在哭天抢地的狗血剧,

还有矮几上那堆散发着“罪证”气息的卤味。更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是,

他刚才脑海里响起的那个冰冷混乱的机械音!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甚至能……干扰系统?!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几乎让她窒息。她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指尖却被他捏得更紧了一些,那微凉的触感如同蛇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嘴唇哆嗦着,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顾泽深没有理会她的失态。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矮几上那几张画着极简线条小人的涂鸦纸,又落回她惊恐万状的脸上,

眸色深沉,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专注。“设计稿,”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敲打在林薇紧绷的神经上,

“上周交给林氏工厂的那批‘春漾’系列……那些堆砌的巴洛克线条,

夸张到近乎廉价的水晶点缀……”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地锁定她,“真是你的‘风格’?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那批设计稿!

是她为了应付“上班”,硬着头皮模仿原主华丽繁复的风格画出来的垃圾!他怎么会知道?

还看得这么仔细?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在他面前,

似乎毫无秘密可言。他像个站在玻璃罩外的观察者,

冷静地注视着她这个在玻璃罩内拼命扮演小丑的囚徒。“我……”她试图辩解,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那……那是我……”“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顾泽深喉间逸出,

打断了她苍白无力的挣扎。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嘲弄。

他没有再追问设计稿的事,目光转向平板电脑屏幕上还在上演的苦情戏码,

女主角正对着瓢泼大雨(特效)哭喊“为什么不爱我”。“品味,”他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字,目光重新落回林薇煞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也……很独特。

”林薇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羞耻感和巨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

她像个被当场拆穿谎言的孩子,无所遁形。顾泽深松开了捏着她指尖的手。

那突然失去的钳制感让林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深不可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审视和嘲弄从未发生。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方质地精良的深灰色手帕,

动作优雅地擦拭着自己刚才碰触过她油渍的手指。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充满了无声的压迫感。

“早点休息。”他丢下这句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然后,他转过身,

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卧室,甚至体贴地帮她重新带上了房门。“咔哒。”轻微的落锁声,

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林薇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泥塑,瘫软在地毯上。

冷汗早已浸透了她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知道!他不仅知道她在伪装,

他甚至可能听到了系统的声音!那句“抹杀程序……权限冲突……”是什么意思?

他和系统是什么关系?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疯狂冲撞。他会揭穿她吗?

他会告诉林家吗?他会……怎么处置她这个“不稳定变量”?系统呢?系统为什么没有反应?

是因为顾泽深的“权限冲突”吗?抹杀……还会来吗?

新评估宿主状态……存活任务……继续执行……】系统冰冷断续的电子音终于在她脑中响起,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和迟滞感。林薇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

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黑暗中,只有平板电脑屏幕还在幽幽地亮着,

女主角的哭声断断续续,显得无比讽刺。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安全角落”,

早已暴露在猎人的视线之下。这场扮演游戏,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唯一的玩家。

3危机伏的婚礼那一晚如同一个分水岭。顾泽深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和那句“装得不累吗”,

彻底撕碎了林薇最后一丝侥幸。巨大的恐惧之后,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攫住了她。

伪装必须继续,为了活命。但在顾泽深面前,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扮演的意义?或者说,

扮演需要新的“剧本”。公寓里的空气变得微妙而粘稠。顾泽深依旧早出晚归,行程繁忙。

林薇也依旧顶着那副张扬跋扈的面具,在林氏设计部扮演着人憎狗嫌的草包千金,挑剔助理,

挥霍预算,提交着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堆砌着华丽元素的“设计稿”。然而,

当两人不可避免地在这座冰冷的顶层堡垒里共处时,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悄然滋生。

林薇不再像惊弓之鸟般时刻绷紧神经,试图用原主的刻薄尖锐去攻击顾泽深这堵无形的墙。

她依旧维持着表象,但那层刻意为之的骄纵外壳下,

多了一种近乎放弃治疗的疲惫和……一点点的试探。比如晚餐。长长的黑胡桃木餐桌两端,

两人各据一方,距离远得像隔着银河。王妈安静地上完最后一道汤,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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