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便能认出是凌瑾言。

舒衍怔怔地看着他。

却又见季云曦从另一头走来，将男孩手中的酒换成了橙汁，脸上泛着温柔，仿佛视若珍宝。

心脏骤然抽痛。

他从来没见过季云曦如此珍惜一个人。

原来淡漠的她也会疼惜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他。

舒衍攥紧了手，鼻尖酸涩了起来。

他强撑着将歌曲唱完，逃也似地回到后台。

可一转头，就见凌瑾言朝她走来，笑着说：

“你就是天才歌王舒衍？”

舒衍木然地看着他，喉咙就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良久，才缓缓直起了背脊：“凌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凌瑾言打量了他片刻，突然笑了。

“他们都说云曦姐姐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钱，硬生生把你捧成了歌王。”

舒衍一顿，随即便听他说。

“你唱歌的声音，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季云曦是夸过他唱歌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第一次同床的时候。

她喜欢情深至极时故意夹紧，听他喘息着喊她的名字。

然后一遍遍回应她爱他。

所以，他以为季云曦是爱他的。

他真的这么以为……

舒衍一瞬间觉得眼前有些花，身体骤然冷了下去。

凌瑾言依旧在说着。

“云曦姐姐和我青梅竹马，只可惜我出国养病三年，都不在她身边。”

“谢谢你这三年对云曦姐姐的照顾啦，不过……”

凌瑾言笑了笑：“既然我回来了，替身也就没必要存在了，你说是吗？”

舒衍心脏如同被刺穿一般鲜血淋漓。

他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

“凌先生放心，再好的女人，睡三年也睡腻了。”

“她，还给你就是了。”

“你！”凌瑾言脸色骤变，看向舒衍身后时，又瞬间换了副面孔。

泫然欲泣道：“舒先生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什么也没做。”

舒衍一顿，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去，随即便撞进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你对他说了什么？”

季云曦冷冷地看向他，那眼神翻滚的墨色，似乎要将他吞噬。

舒衍喉中一哽，还未说话，便见凌瑾言红着眼扑进了季云曦的怀中。

“舒先生说今晚只能有他一个主角，想把我毒哑……”

舒衍攥紧手，下意识想要辩解：“我没有……”

话没说完，季云曦沉声打断：“滚。”

舒衍闭了闭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冰冷的呼吸灌进肺里，凉得他喉咙发疼。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不能当着她的面哭，至少留点体面吧……

他浑浑噩噩地往门外走去，刚到医院门口，就听见医生急匆匆赶来。

“你母亲今早吐血送进了ICU，再不手术，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