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冰冷的手术台无影灯的光芒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手术室里每一寸昏暗的空气。心外科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清冽,
刺鼻,却能让林晚星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她刚结束一台长达八小时的主动脉夹层手术,
脱下浸透了汗水与疲惫的绿色手术服,换上自己的白大褂,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白大褂的口袋里,硬硬地硌着一块东西,那是母亲留下的旧玉佩,
温润的触感是她唯一的慰藉。“林主任,13床的家属来了,点名要见您。
”护士小李快步跟上来,递上一份病历,“就是顾家的那位。”林晚星接过病历,
指尖无意识地在封面上轻敲。顾家,这个城市里金字塔尖的存在,而她要面对的,
是顾家的老夫人,一个病情蹊跷的心脏病患者。她走进办公室,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身形高大挺拔,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他转过身来,五官深邃,
眼神锐利得像鹰,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就是林晚星?
”顾衍舟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温度。
他的目光在她胸前佩戴的副主任名牌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
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审视与疏离。“我是。”林晚星平静地回应,翻开病历,
专业的冷静迅速包裹住她,“关于老夫人的病情,我有些疑问。她的心肌酶谱指标异常波动,
不像典型的慢性心衰,更像……长期接触某种微量毒素导致的迟发性损伤。
”顾衍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冰冷的模样。“林医生,
你的职责是治病,不是怀疑。用最好的药,不计代价。”他顿了顿,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旧怀表,摩挲着冰冷的金属外壳,“只要能救我妈,钱不是问题。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温柔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衍舟,我给你炖了汤。”她柔声细语,看到林晚星时,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很快又换上无害的笑容,“你就是林医生吧?我是苏念,
也是一名医生,以后老夫人的治疗,还请你多多费心。”林晚星看着她,
总觉得这张温柔的面孔下藏着什么。顾衍舟对苏念的态度瞬间软化,
那种温柔是林晚星从未见过的。他接过保温桶,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我担心你,也担心伯母。”苏念的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炫耀,“衍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
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一家人。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晚星的心里。
她嫁入顾家三年,从未从顾衍舟口中听过如此亲密的词句。她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波澜,
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病历上。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屏蔽了这些情绪化的干扰,
但一种莫名的预感,像心电图上的异常波形,在她心底悄然划过。这场手术,
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第1章无声的硝烟顾家老夫人的手术被安排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林晚星几乎是以医院为家,反复研究着老夫人所有的检查报告和用药记录。
那些数据在她脑海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每一个异常的节点都像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号。
她发现,老夫人每次病情加重,都恰好是在更换私人医生之后,而这位私人医生,正是苏念。
“小李,帮我调一下医院近五年来所有与顾母相关的会诊记录,尤其是麻醉科的。
”林晚星在办公室里,一边在电脑上建立数据模型,一边吩咐道。
她习惯用最理性的方式去剖析问题,就像在手术台上分离粘连的组织一样,
需要绝对的精准和耐心。李护士应了一声,很快就抱着平板电脑回来了。“林主任,
有点奇怪。这些记录很多都被加密了,权限很高。我……我可能需要信息科的帮忙。
”“不用了。”林晚星摆摆手,她知道这条路走不通。顾家的势力,
足以让医院的某些规则变得灵活。她站起身,决定亲自去一趟顾母的病房。有时候,
直接的观察比冰冷的数据更能说明问题。病房里,苏念正坐在床边,
一勺一勺地给老夫人喂着汤。她动作轻柔,声音甜美,像一幅完美的孝顺画卷。
老夫人精神尚可,但眼神有些涣散,看到林晚星进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林医生,
你来了。”苏念站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伯母今天精神好多了,多亏了你的方案。
”林晚星没有理会她的客套,径直走到病床前,开始为老夫人做常规检查。她一边听诊,
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老夫人,您最近除了心脏,有没有觉得其他地方不舒服?比如胃口,
或者手脚发麻?”老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苏念立刻抢先一步,
笑着回答:“没有呢,林医生你放心,伯母身体底子好,就是有点虚弱。
我每天都按你的嘱咐,严格控制她的饮食。”她的手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老夫人的手臂,
老夫人随即闭上了嘴。林晚星的眼神冷了下来。她能感觉到,
这位病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压力。她收回听诊器,站直身体,目光直视苏念:“苏医生,
你是麻醉科的对吧?我记得顾老夫人的病例里,并没有需要你介入的麻醉项目。
”苏念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我是衍舟请来的,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毕竟我也是医生,能帮上忙。林医生,你不会介意吧?”“当然不介意。
”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只是,病人的情况最忌讳过多的人为干预。
尤其是非主治医生的干预。”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刺向了苏念的要害。
空气瞬间凝固。苏念握着汤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顾衍舟走了进来。他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苏念略显苍白的脸上。“晚星,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责备。林晚星看着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此刻正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另一个女人那边。她心中那片用专业素养筑起的冰墙,
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她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说:“我在履行我作为主治医生的职责,
顾先生。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随时换掉我。”说完,她转身就走,
白大褂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顾衍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而苏念,
则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第2章照片背后的胎记回到办公室,
林晚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顾衍舟那句责备的话。三年了,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眼里似乎都是错的。
她捐了一颗肾给他母亲,
换来的是一句“别妄想替代念念”;她拼尽全力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
换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她烦躁地拉开抽屉,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却碰掉了一本相册。
那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里面是她和父母、妹妹唯一的合影。她捡起相册,拂去上面的灰尘,
一张照片从夹层里滑了出来。那是一张顾衍舟的单人照,看背景应该是在他的书房。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起来的,大概是刚结婚时,从他的旧物里翻出来的,
鬼使神差地就留下了。照片上的顾衍舟比现在年轻一些,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少年气,
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林晚星的手指抚过他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翻过照片,
想看看背面有没有什么,却愣住了。照片的背面,用铅笔淡淡地写着一个名字:念念。
而在名字旁边,还有一个手绘的图案,是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的胎记。
林晚星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个胎记的位置,这个形状……和她丢失的妹妹襁褓中,
一模一样!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像要从胸腔里蹦出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巧合!她拼命告诉自己,但那个可怕的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地在她脑海里滋长。
苏念……念念……胎记……这些线索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猛地站起来,
冲出办公室。她需要证据,她需要立刻验证这个疯狂的想法。
她想起了苏念今天在病房里穿的裙子,领口很低,她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胎记。
但也许……也许位置不对。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医院里寻找苏念的踪影,
最后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她。苏念正要上车,林晚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林晚星你疯了!”苏念被吓了一跳,用力挣扎。“你的肩膀!
”林晚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让我看看你的肩膀!”“你神经病啊!
”苏念用力甩开她,连衣裙的领口被扯得有些大,露出了右边锁骨下方的一片肌肤。
那里光洁如玉,什么都没有。林晚星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原来真的是她疯了,是她被嫉妒和猜忌冲昏了头脑。“林晚星,”苏念整理了一下衣服,
脸上恢复了那种胜利者的微笑,眼神里却满是鄙夷,“我知道你嫉妒我,
但你也不用这么卑鄙。衍舟是不会爱你的,你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替代不了我。放弃吧。
”说完,她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林晚星独自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晚风吹过,
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也许苏念是对的,
她就是个疯子,一个可悲的、活在别人阴影下的疯子。她拿出手机,
颤抖着拨通了顾衍舟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晚星?你怎么了?”电话那头,
顾衍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焦急。“我……”她刚想开口,
却听到电话里传来苏念娇柔的声音:“衍舟,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下一秒,
电话就被挂断了。忙音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晚星的心上。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暗下去的光,终于,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第3章毒药与阴谋被挂断电话的屈辱感像潮水般将林晚星淹没。
她在停车场坐了很久,直到身体被夜风吹得冰冷麻木。她没有哭,
眼泪似乎在那一刻就流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冰冷的愤怒。她不是疯子,
她的直觉没有错。苏念在撒谎,那个胎记一定存在。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锐利。她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办公室,打开了电脑。
既然常规途径走不通,那就用她自己的方式。她开始入侵医院的内部网络,
这是她在医学院时为了方便调取资料而自学的技能,虽然有些冒险,但现在是唯一的方法。
她绕过几层防火墙,终于进入了加密的会诊记录库。她输入苏念的名字,
一条条记录被调取出来。大部分都是正常的麻醉记录,但就在几个月前,
有一条记录被标记为“特殊药物申请”。林晚星点开附件,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种名为“地高辛缓释胶囊”的药物申请单。地高辛是治疗心衰的常用药,
但过量使用就是剧毒,会导致慢性心律失常,症状和她观察到的顾母的病情几乎一模一样!
而申请单上的主治医生签名,正是苏念。更让她心惊的是,
下面还有一行手写的备注:“剂量微调,需密切观察患者神经末梢反应。”字迹娟秀,
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林晚星感到一阵恶心。这不是治疗,这是谋杀!
她立刻复制了所有相关文件,然后迅速清除了自己的访问痕迹。做完这一切,她靠在椅子上,
手心全是冷汗。她现在掌握了苏念的部分罪证,但还不足以扳倒她。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比如……录音。第二天,林晚星以复查为由,再次来到顾母的病房。这一次,
她提前在口袋里放了一支微型录音笔。她故意在检查时,状似无意地提到一种新的进口药物,
说这种药物对改善心肌功能有奇效,但副作用较大。“这种药我听说过,”苏念果然上钩了,
她立刻凑过来,脸上带着专业的神色,“但是风险太高了,不适合伯母现在的身体状况。
林医生,我们还是稳妥一点好。”“稳妥?”林晚星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苏医生,
我觉得目前的用药方案就不够稳妥。病人的心肌酶谱总是在一个危险的边缘徘徊,
这不像药物控制,更像……有人在暗中调整剂量。”苏念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死死地盯着林晚星,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林晚星的口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顾衍舟发来的短信,
只有一句话:“晚星,我们谈谈。”林晚星没有理会。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念身上。
她看到苏念的眼神从惊慌转为狠厉,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林晚星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地倒了下去。“念念!”门外,顾衍舟的声音传来,
他大步冲了进来,一把扶住苏念,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林晚星!你对念念做了什么!
”“我……”林晚星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苏念会用这种方式来陷害她。
“衍舟……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苏念靠在顾衍舟怀里,虚弱地喘息着,
眼睛却挑衅地看着林晚星,“林医生可能是太紧张伯母的病情了,说话重了点,
我……我能理解的。”顾衍舟信以为真,他抱着苏念,看向林晚星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林晚星,我警告过你,不要针对念念!你的医德呢?你的责任心呢!
如果你连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了,就不配当一个医生!”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
**林晚星的心里。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装柔弱,一个演深情,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没有辩解,因为知道没有用。在顾衍舟的世界里,苏念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无辜者,
而她,永远是那个心怀叵测的恶人。她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删除键。
既然他不信,那她留着还有什么用?“顾衍舟,”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顾老夫人的主治医生。还有,我们之间,
也到此为止吧。”说完,她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决绝。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头了。
---第4章血泊中的玉佩从顾家别墅出来,林晚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色深沉,
霓虹闪烁,却没有一盏灯能照亮她内心的黑暗。她和顾衍舟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
她用一颗肾换来了顾太太的身份,以为时间能融化他心中的冰山,却发现自己只是自取其辱。
她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冰冷别墅,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她走进书房,
想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却无意间碰倒了书架上的一个盒子。盒子打开,
里面是顾衍舟珍藏的各种物品,而最上面的,
就是那张她前几天看到的、背后有胎记照片的单人照。林晚星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照片,
这一次,她没有看背面,而是仔细地看正面。照片里的顾衍舟笑得灿烂,而他身后不远处,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正一闪而过,虽然模糊,但林晚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年轻时的苏念。而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个女孩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牙。月牙!和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林晚星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胎记不在锁骨,而在后颈!被头发和衣领完美地遮盖住了!
她之前在停车场的行为,在苏念看来,不过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她立刻拿出手机,
想把这个发现告诉顾衍舟,但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他会信吗?恐怕不会,
他只会觉得她又在无理取闹。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林晚星打开门,看到顾衍舟站在门外,
浑身酒气,眼神猩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为什么要针对念念?她哪里对不起你?”“顾衍舟,
你醉了。”林晚星试图挣脱他。“我没醉!”他大吼着,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我告诉你林晚星,念念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她!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否则……”“否则什么?”林晚星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将那张照片狠狠地摔在他脸上,“否则就像这样,继续被她蒙在鼓里吗?你看看清楚!
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东西!”顾衍舟捡起照片,看到上面的苏念,愣住了。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将照片揉成一团。“这又怎么样?就算念念以前是护士,
那又怎么样?她现在是我请来的医生,她是为了我妈!”“为了你妈?”林晚星气得发抖,
“她是在给你妈下毒!地高辛,你听说过吗?她用慢性毒药折磨你母亲,你却在这里护着她!
顾衍舟,你是不是瞎了!”“够了!”顾衍舟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将林晚星推倒在地,
“我不许你这么污蔑念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林晚星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茶几的边角上,
一阵剧痛传来,她感觉温热的液体从后脑流了下来。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眼前却阵阵发黑。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母亲留给她的那块玉佩,
刚才被她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她的血,染红了玉佩。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顾家血脉玉佩,已认主。继承人,林晚星。
”林晚星倒在血泊中,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不凡的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径直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大**,我们终于找到您了。”而顾衍舟,
则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块被血染红的玉佩,
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林晚星,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第5章继承人的真相顾衍舟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看着那些自称是顾家元老的人,将林晚星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叫她“大**”,而他,
这个顾家名义上的继承人,却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晾在一边。他手中的那块玉佩,
此刻变得无比滚烫,灼烧着他的掌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充满了颤抖。为首的元老,顾家三叔公,一个眼神锐利的老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衍舟,
你只是顾家收养的孩子,是培养来辅佐真正继承人的棋子。这块玉佩,
是顾家直系血脉的信物,只有真正的继承人,血液才能激活它上面的古老印记。
”顾衍舟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收养的……棋子……这些词像一把把重锤,
将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自尊和骄傲砸得粉碎。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顾家的天,是未来的主人,
原来,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不可能……你们在撒谎!”他嘶吼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撒谎?”三叔公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份泛黄的遗嘱,“这是老爷子亲笔写的遗嘱,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顾家的产业,将由他失散多年的外孙女继承。而这位外孙女,
就是林晚星。她的母亲,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林晚星被扶到沙发上,
后脑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她听着这一切,心中也是一片混乱。她从未想过,
自己的身世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原来,她的外祖父,
是这个城市最顶级的豪门顾家的掌舵人。“至于念念……”三叔公的目光转向顾衍舟,
充满了鄙夷,“那个女人,不过是苏家送来的一个棋子,目的是为了接近你,
窃取顾家的机密。没想到,她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你心中的‘白月光’。
”顾衍舟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起了苏念,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想起了她对他的依赖。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不可能……念念她不是那样的人……”他喃喃自语,
像是在说服自己。“是不是那样的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林晚星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看着顾衍舟,眼神里没有恨,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顾衍舟,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清了。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我也不是你的妻子。顾家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她说完,便在元老们的簇拥下,
向楼上走去。她需要休息,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顾衍舟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他看着手中的玉佩,
上面林晚星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深褐色,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想起了自己对林晚星做的一切,想起了她的冷漠,她的付出,她的痛苦。原来,
他一直都在伤害那个真正属于顾家的人,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
护着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悔恨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冲出别墅,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
他跪在泥水里,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滚烫的身体。他死死地攥着那块玉佩,三天前,
他还拿着这块玉佩怒斥林晚星“痴心妄想夺家产”,如今,
这块玉佩却成了他身份卑微、愚蠢可笑的最好证明。他抬起头,看着别墅里透出的灯光,
那里,是他永远也回不去的世界。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顾家的继承权,
还有那个曾经用一颗肾、一颗真心来爱他的女人。---第6章暴雨中的忏悔暴雨如注,
冲刷着顾家别墅外的每一寸土地,也冲刷着顾衍舟摇摇欲坠的内心。他跪在泥水里,
任由冰冷的雨水浸透他昂贵的西装,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涌入心脏,
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悔恨与痛苦万分之一的灼热。他手中的玉佩,像是烙铁一样烫手。
他想起林晚星倒在地上的样子,想起她后脑流出的鲜血,
想起她看着自己时那双冰冷绝望的眼睛。他做了什么?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
顾家真正的继承人,推入了深渊。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三叔公撑着伞走了出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衍舟,起来吧。你这样,只会让大**看不起。”顾衍舟抬起头,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三叔公,我……我能见见晚星吗?我有话对她说。
”“现在不行。”三叔公的语气不容置疑,“大**需要休息。而且,你以为你现在见了她,
她就会原谅你吗?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顾衍舟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三叔公说的是对的。他站起身,浑身湿透,狼狈不堪。“那……那苏念呢?
她在哪里?”“她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三叔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等大**发落。
”顾衍舟的心猛地一揪。他虽然恨苏念的欺骗,但一想到她要被“发落”,
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毕竟,那是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人。“三叔公,
苏念她……她也许是有苦衷的……”他还在为苏念辩解。“苦衷?”三叔公冷笑一声,
“衍舟,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你以为她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爱吗?不,
她是为了顾家的财产!为了让你这个‘继承人’成为她手中的傀儡!你母亲的心脏病,
就是她一手策划的!”顾衍舟如遭雷击。他母亲……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旧疾复发,
没想到……竟然是苏念下的毒手!“不……不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三叔公将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这是张医生的口供。
苏念用他家人的安全威胁他,一起给你母亲下毒。你以为你母亲为什么病情总是反复?
就是因为他们在调整毒药的剂量!”顾衍舟颤抖着手捡起文件,上面白纸黑字,
还有张医生鲜红的指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他的心脏。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
拉着他的手,艰难地说出的那句话:“衍舟……小心……念念……”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了!
是他,是他这个不孝子,被猪油蒙了心,亲手将毒蛇引到了母亲身边!“啊——!
”顾衍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一拳狠狠地砸在泥水里。
悔恨、愤怒、痛苦……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终于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