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我猛地转身,看到山坡另一侧躺着一具穿着将军铠甲的尸体。那具尸体胸口插着三支箭,面容安详得像是睡着了,手中还紧握着那把先皇亲赐的龙纹宝剑。那是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的冲锋,匈奴人的箭雨,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我以为只是轻伤,继续挥剑冲杀。原来在那时,我就已经死了。不,这不可...
明华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边关战报总要迟上几日。等消息传到京城,我们的事也该定下了。
她抚了抚发髻,再说,为国捐躯是他的荣耀。
我如坠冰窟。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边关战事凶险,却在此刻盛装打扮去会情郎。更可怕的是,她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死亡。
我跟着明华的轿子穿过长安街。华灯初上,夜市刚开,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人的老翁、挑担的货郎、嬉笑的孩童,……
将军走得突然,军师徐渭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发抖,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我想说我就在这里,但一阵风吹来,我的意识像蒲公英般被吹散又聚拢。再回神时,我已经飘在校场上方,看着他们把我的尸体小心放入临时赶制的松木棺材。士兵们自发列队,铁甲碰撞声在黄昏中格外清脆。他们沉默地摘下头盔,单膝跪地。
这场景本该令我动容,但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明华还不知道。
萧明华,我的……
我是最年轻的将军,因皇命带兵三万,斩杀十万匈奴。
最后,我们胜了,但我战死了。
远在京城的长公主,等我一年,等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将军,我错了!”
我站在山岗上,看着脚下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夕阳将整个战场染成血色,与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液融为一体。
三万对十万,我们赢了。
将军!我们赢了!……
明华掩唇轻笑:总要打扮得体些,免得丢了侯爷的脸。
他们相携入座,我站在一旁,灵魂因愤怒而颤抖。李崇的手搭在明华腰间,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我认得那只手——三个月前朝堂上,就是这只手举杯祝我旗开得胜。
虞昭的事...李崇给明华斟了杯酒。
最迟后日,战报就该到了。明华啜饮一口,神色如常,届时父皇必定悲痛,正是侯爷请旨赐婚的好时机。
你倒忍心。李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