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找回失散多年的真千金温眠那天,假千金林薇在宴会上笑我土气,
讥讽我是“山鸡变凤凰”。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在豪门闹笑话。他们不知道,
京市最矜贵的沈家太子爷沈叙白,书房最隐秘的抽屉里,藏了一张我十五岁时的照片。
他等我回来,等了整整七年。后来,林薇为她心仪的顶奢代言挤破头时,
品牌全球总裁正躬身问我:“大**,您看这样设计行吗?”而沈叙白只是将我困在怀中,
吻着我肩胛上那粒红痣,低声叹息:“眠眠,我的月光……终于落回我怀里了。
”---震耳欲聋的沉默。水晶吊灯砸下的光碎得人眼睛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陈年酒液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甜腻。
温眠站在温家宴会厅的中央,脚下波斯地毯的花纹繁复到晕眩。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像探针,
冰冷、好奇、审视,刮过她身上那件与这场合格格不入的、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
“这就是……温家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啧,看着也太……普通了。
跟林薇**真是没法比。”“听说是在南边小城长大的?
难怪一股子……”窃窃私语像毒蛇吐信,丝丝缕缕钻进耳朵。温眠垂着眼,
看着自己帆布鞋边缘一点干涸的泥渍。这是她离开前,帮楼下阿婆搬花盆时不小心蹭上的。
此刻在这片锃亮得能照见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无比刺眼,也无比真实。真实地提醒她,
她不属于这里。“眠眠,来,见见你薇薇姐姐。”温母周瑾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柔和,却掩不住底下那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她引着温眠,
走向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林薇。林薇今天穿了一身香槟色高定礼服,裙摆缀着细碎水晶,
走动间流光溢彩。她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脖颈上那串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耀眼的光,
正是温家上个月才拍下的、据说是送给“女儿”的回归礼。此刻,它戴在林薇身上,
理所当然。她上下打量了温眠一眼,那双描绘得极其完美的眼眸里,飞快掠过一丝轻蔑,
随即被更浓的笑意覆盖。她亲热地挽住温眠的手臂,声音不大不小,
恰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眠眠妹妹,你可算回来了。这裙子……挺别致的,
就是不太适合今天的场合。没关系,姐姐衣帽间里还有很多没拆标签的,待会儿你去挑几件,
就当姐姐送你的见面礼。”她语气温婉,话里的意思却像软刀子。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温眠抬起眼,看向林薇。她的眼神很静,像深山不起波澜的湖,
映不出林薇刻意营造的“关怀”。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臂,声音不大,却清晰:“不用了,
我习惯穿自己的衣服。”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也是,”她很快调整过来,笑意更深,
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从小生活环境不同,审美自然有差异。慢慢来,
以后姐姐多带你见见世面就好了。”她转向旁边一位穿着粉色小礼裙、满脸好奇的女孩,
“璐璐,你上次不是问我那条‘人鱼泪’的裙子在哪订的吗?就是不太适合日常,太挑人了,
像眠眠这样……朴素的女孩,恐怕撑不起来呢。”叫璐璐的女孩掩嘴笑起来,
目光在温眠身上逡巡,满是毫不掩饰的优越感。温眠没再说话。她只是安静地站着,
听着那些包裹在华丽辞藻下的讥诮,看着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眼神。
心脏的位置有点空,但并不疼。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又或许,是因为有些东西,
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去了。宴会冗长而乏味。温眠寻了个靠近露台的僻静角落,
只想等仪式性的部分结束。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进来,稍稍驱散了厅内的浊气。
“躲在这儿清净?”带着笑意的男声在身旁响起。温眠侧头,
看到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风流,手里晃着一杯香槟,
是温家长子,她血缘上的哥哥,温辰。他看着她,眼里有好奇,有评估,唯独没有亲近。
“里面有点闷。”温眠淡声回答。温辰点点头,倚在栏杆上,姿态闲适:“慢慢适应。
温家有温家的规矩,薇薇虽然只是养女,但这些年在圈子里经营得不错,人脉广,也懂事。
你刚回来,多跟她学学,没坏处。”他抿了口酒,像是随口一提,“听说,
爸有意让你和沈家那边接触一下?”温眠指尖微微一动。“沈家?”“嗯,沈叙白。
”温辰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敬畏与向往的情绪,
“京市顶头的那家。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下面盯着的人多,但这位太子爷的位置,稳得很。
温家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他没说完,但意思昭然若揭。沈叙白。
温眠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很陌生。和她过去二十年简单到近乎苍白的人生,
毫无交集。“我什么都不懂。”她说。温辰笑了,拍拍她的肩,
带着一种兄长式的、却没什么温度的“鼓励”:“不懂可以学。
沈叙白这人……出了名的难接近,不过老爷子念旧,跟我们逝去的爷爷有点交情。
这也是个机会。”正说着,宴会厅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原本散在各处交谈的人群,像是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纷纷向那边望去,
连音乐声似乎都低了一瞬。温眠也下意识抬眼。然后,她看到了那个人。
被簇拥着走进来的男人,身姿极高,挺拔如冷杉。纯黑色西装剪裁极致合体,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压得住满室浮华。他的面容极英俊,
是一种具有攻击性和距离感的俊美,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利落,下颌线清晰如刀刻。
但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深邃沉静,像冬日结冰的湖面,扫视过来时,不带什么情绪,
却让接触到他视线的人不由自主地噤声,垂首。沈叙白。他几乎一出现,
就成为了绝对的焦点。温父温母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林薇更是眼睛一亮,
迅速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头发,脸上绽开最得体娇美的笑容,婀娜地跟了过去。
温辰低声快速说了句“沈少居然真来了”,也立刻整理表情,快步上前。温眠站在原地没动。
隔着觥筹交错的人群,她看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男人。他神情淡漠,听着温父的寒暄,
偶尔颔首,惜字如金。林薇凑在他身边说着什么,笑容甜美,
他却似乎连眼神都未多给她一个。莫名地,温眠觉得那身影有点说不出的熟悉。不是相貌,
是一种更虚无缥缈的感觉。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
她的目光落回自己裙摆上那点泥渍,与眼前这片衣香鬓影的世界割裂开来。
她正准备转身彻底离开露台,沈叙白却忽然抬眼,目光越过重重人群,准确无误地,
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瞬间,温眠有种错觉,周围所有的声音、光影都褪去了,
只剩那道沉静冰凉的视线,锁住了她。很短,只有一两秒。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就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瞥。温眠却心头莫名一跳。她蹙了蹙眉,
压下那点怪异感,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露台,离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热闹。
回到温家为她准备的房间——一间宽敞华丽、却冰冷得像酒店套房的屋子。她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气。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里面是一条崭新的、缀满蕾丝的裙子,标签还没拆,价格足以抵她过去一年生活费。
是林薇让人送来的。温眠看也没看,将它推到角落。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风涌入,
带着庭院里草木的气息。远处市中心的霓虹连成一片虚幻的光海。这就是她的“家”了。
一个需要她从头学习规则、努力“适应”、甚至可能被当作联姻筹码的地方。她摊开手掌,
掌心有常年做活留下的薄茧。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没关系。她从来不怕格格不入。只是,
心底某个角落,依旧空落落的。像是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却连那东西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沈叙白坐在回程的车上,闭目养神。车内光线昏暗,
衬得他侧脸线条越发冷硬。特助程放从前座递过一个平板,
低声汇报:“温家这位刚找回来的**,资料很少。
过去二十年一直生活在南边临州的一个小县城,养父母是普通教师,去年因病相继过世。
她成绩优异,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大学,学的是设计,今年刚毕业。看起来……很干净,
也很普通。”“普通?”沈叙白睁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接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张证件照。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扎成马尾,露出一张干净清丽的脸。
眼神很静,嘴角微微抿着,没什么笑容。和今晚在温家见到的那张苍白沉默的脸重合。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停留在那双眼睛上。然后,他关掉平板,递还给程放。
“查一下,”他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她左肩后面,
是不是有一粒很小的红痣。”程放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讶异,
但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刻应下:“是。”沈叙白重新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
却是另一张更稚嫩、却有着同样沉静眼神的脸。脏兮兮的,沾着血污和泥灰,
缩在阴暗潮湿的墙角,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小熊,警惕又茫然地看着他。
那是十五岁的温眠。也是他记忆里,最初也最深刻的月光。他等了七年。等着他的月光,
拨开迷雾,重新回到他能触及的天空。现在,她回来了。即使她忘了一切,
即使她穿着不合时宜的裙子,站在那些愚蠢的人中间,显得局促又陌生。但没关系。
他的月光,合该被他捧在掌心,照亮他一个人的黑夜。
那些不知所谓的奚落、打量、算计……他会一笔一笔,慢慢清算。沈叙白缓缓睁开眼,
望向窗外飞逝的流光,眼底沉淀了七年、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与温柔,终于破冰而出。眠眠。
欢迎回来。游戏,该按照他的剧本开始了。---温眠在温家的日子,像踩在冰面上,
每一步都得留心脚下的裂缝。周瑾试图扮演慈母,给她塞各种珠宝华服,带她出席茶会,
话里话外却总是:“眠眠,你这孩子,怎么总是闷闷的?多学学薇薇,活泼些才招人喜欢。
”“这件衣服颜色太素了,年轻女孩该穿亮一点的。
”林薇更是无孔不入地展示着她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温眠的房间被安排在她隔壁,
林薇的衣帽间永远向她“敞开”,里面挂满当季高定,香水味浓得呛人。
她“好心”带温眠去她常去的沙龙做头发,美甲,每次温眠婉拒,
她便露出无奈又包容的笑:“妹妹还是太腼腆了。
”圈子里流传开温家真千金“上不得台面”的风言风语,源头不言而喻。
温眠偶尔跟随周瑾出席小型聚会,总能感受到那些名媛太太们隐晦的打量和窃语。
她沉默以对,只在必要时刻给出简短回应,礼仪不出错,却也绝不热络。这种沉默,
在她们眼中更坐实了“木讷”、“怯懦”。直到那场慈善拍卖晚宴。温家是主办方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