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当天，本约好和我表演四手联弹的竹马放了我鸽子。“抱歉，

乔语说想让我陪她一起去演唱会，我没办法拒绝。”他无视我们为这次汇演做出的所有努力，

冷漠地说。为了让表演正常进行，我找上了他的死对头。竹马知道这件事后，疯了。

“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怎么可以和他一起跳舞？”“抱歉，这个学分对我太重要了，

我没办法拒绝。”我说。他应该知道，如果他选择离开，不会有人在原地等他。1四手联弹。

同一个小节，今天第七次出错。我心里实在生气。下个月就是正式汇演了，

一首我们从小不知合奏过多少遍的曲目，从开学开始练了整两个月，景安却频频出错。

“你状态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他。“抱歉，学生会最近工作太多。

”景安心不在焉地道歉，没有丝毫愧疚。“既然不在状态，就休息一会儿吧。”我冷漠道。

我没有拆穿他。景安是个学什么练什么都很快的人，练了两个月练成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没用心。心思不在这里，练了也是白练。原地坐在那里，景安却依然烦躁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起身要走。“学生会还有事，改天练吧。”“下个月就汇演了，

你那边就不能改天吗！”我拦他。“无所谓，能练好的。”随口敷衍一句，景安决然离开，

没有回头看一眼。徒留我在原地，喝着景安给我带的黑糖奶茶，甜腻的味道**味蕾，

第一次感到有些反胃。心绪难平。景安去了哪我一清二楚。什么学生会的事。

他分明是去找他的学妹乔语去了。空无一人的琴房，我十指疾风骤雨般敲击在琴键上，

宣泄无处发泄的愤怒情绪。“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弹至终了，

门口突然有人出声发问，语气透着点玩味。熟悉的声音。骆炀。

2骆炀是我跟景安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

如果给景安讨厌的人排个顺序，骆炀一定是高居榜首。景安性子沉稳持重，

从头到脚都透出一丝不苟的气质；而骆炀，高调张扬，好胜心强，最爱出风头。

两人性格天差地别，却都那么优秀，本就容易互相看不惯。恰巧骆炀最大的爱好，

便是和景安抢，从年级第一的宝座，到辩论赛的胜负；从加身的荣誉，到旁人的注视。

在他手里，景安败多胜少，怎能不恨。“你也懂钢琴？”我寒暄道。“不懂。”骆炀笑道，

“以前家附近琴行总有人弹，听得久了，去问琴行的老板，才知道这叫《热情奏鸣曲》。

”“是这样……”我不知说什么，便问他，“你来找景安？他刚走。”“不是。

”骆炀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我来找你啊，顾清。老同学好久不见，

随便聊聊天。对了，我还给你带了杯饮料。”青柠气泡水酸涩的果香裹挟着微甜的清凉，

顺着细密的气泡在口腔中炸开。我一瞬恍惚。景安有时会给我带一杯黑糖奶茶，多年未改。

因为他喜欢，便自以为是觉得我也喜欢。和景安形影不离十几年，他从来不知道，

我不喜欢黑糖甜腻的味道，我喜欢的，是青柠气泡水清爽**的口感。

连和我没什么交集的骆炀都能发现。景安却从未关心。我赶走乱七八糟的想法，

问骆炀：“什么事？”我才不信，他会故意找我寒暄。“哈哈，你很了解我啊顾清。

”他自行走进来，坐在琴凳上，和我咫尺之隔，一阵带有侵略性的木质香气袭来。

“我最近在追乔语，你听说了吗。”我点点头。骆炀和乔语都是学校里的大明星，

骆炀的追求又那么高调，谁会不知道这件事。骆炀又笑了，不知道想起什么事，

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帮帮我吧顾清。”3骆炀最近在追乔语，初听到时我吓了一跳。

乔语不仅漂亮，性格也明媚热烈，像是夏日最盛的向日葵一样，去到哪里，

都能吸引所有的目光，全校认识乔语的男生几乎大半都对她有好感，骆炀会喜欢她并不奇怪。

然而，乔语喜欢的人，却是景安。她对景安的偏爱，毫不掩饰，尽在一举一动中。

骆炀是个眼高于顶的高傲性格，我从没见过他低头。这种情况下，

他居然能放下身段去高调地追求乔语，一点不怕别人嘲笑，实在让我意外。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让我帮他追乔语，我答应了。“记得按计划进行，晚安。

”骆炀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我耳际。几天后的傍晚，

骆炀打电话约我周六下午三点去看电影。准确地说，不是看电影，是打扰乔语和景安看电影。

……人一旦陷入爱情果然都是笨蛋，骆炀这么聪明的人，也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我还是赴约了。虽然景安让我很生气，但我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希望骆炀的消息有错，

景安没有瞒着我和别人出去。然而远远看到检票口那里有说有笑的景安和乔语，

我内心一阵失望袭来。骆炀拉我跟上去，却在检票口被检票小哥拦下了。“不好意思，

您走错影厅了。”？4“你的消息好像不太可靠，连他们看的哪场电影都不知道。

”我嘲讽骆炀。骆炀死死盯着景安和乔语进场的方向，咬牙切齿。“他们有病吧！

放着最近口碑票房双冠军的恐怖片不看，去看酸了吧唧的文艺青春片，有什么好看的？

”景安我了解，他不喜欢恐怖片这种考验心脏的东西，那部青春片是他喜欢的调调。

至于乔语，那部电影的主题曲，是她最喜欢的歌手演唱的，这事连我都知道。

骆炀口口声声喜欢乔语，却完全不关心她的喜好。这很骆炀，非常自负。难怪会买错。

不理呆若木鸡的骆炀，我顺手抽走他手里的电影票，往恐怖片的影厅走去。我脸色不太好看。

景安背着我单独和乔语约会足够让人失望，骆炀买错票的脑瘫行为更是让我无语。见我这样，

骆炀无所适从。“不会真伤心了吧……顾清，顾清？景安说不定只是怕你多心才没告诉你，

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你男朋友对你一心一意……”我打断骆炀。“景安不是我男朋友，

我们从没确定过关系。”……话虽如此，但双方的家人也好，我和景安也好，

都默认一件事：我们会结婚生子，然后和彼此共渡一生。我们虽然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对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有时谈起未来，他会问我喜欢什么形式的婚礼，

商量要在什么地方定居，未来的孩子会像谁。“啊？是吗？抱歉……我还以为……算了，

看电影，看电影吧。”这件事显然让骆炀很意外，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

在影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听到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狗东西。还幸灾乐祸。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景安的事，开始专心欣赏电影。真是凑巧，骆炀买错的电影，

恰好是我最中意的。我很喜欢恐怖片，尤其是这个导演的作品。然而景安不喜欢。

以前出去看电影，永远是我妥协于他的审美，陪他看他爱看的影片。

恐怖**的音效逐渐放大，充斥耳膜。骆炀不得不揽过我的肩膀，拉近距离，

我才能听见他说的话。“别人说，电影院是情侣拉近距离的好地方。

他们会不会……”“多管闲事。你喜欢乔语，不堂堂正正的追求她，反而给她使绊子，

她会更讨厌你吧。”我问骆炀。骆炀的做法有些许令我不齿，

但他随后的回答却让我陷入深思。“……你不懂，顾清。有的时候，如果不想些办法，

我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喜欢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可做不到。

”“我之前喜欢一个女生好几年，却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什么也没做，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我不会再犯这种错了。”……我心里五味杂陈。骆炀想要什么，会去争去夺，绝不内耗。

一方面，我想掐断景安对乔语的心动，让我们的感情回到正轨。另一方面，

我不屑于去闹去哭去发脾气去阻止去提醒。我要的是景安自己主动约束自己，

从不该有的感情里脱身而出，所以我放任景安和乔语的接触，什么也没做。真是拧巴，

想要的东西从来背道而驰，这点上，我完全不如骆炀。突然间，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打断了我的沉思。“你干嘛？”我看着骆炀抓在我手背上的手，皱眉问道。

5“我、**什么了？我挺好。”骆炀微微颤抖的声线背叛了他，

覆在我手背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一张惨白的鬼脸突然在屏幕上放大。骆炀错开头，

脑袋几乎埋到我肩膀上。“你害怕？”我问。他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恐怖片。

“开玩笑，我会怕？……**！”又一个绝妙的惊悚镜头。骆炀嘴硬失败。……散了场，

骆炀仍惊魂未定。“顾清，**的！扶我一下，我腿软！”“又不是我买错的电影票。

”我面无表情地把骆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拍开。然而我的反抗完全被无视，

骆炀十分厚脸皮地重新把手臂搭上来，甚至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的倾斜过来。

“咱们好歹也快十年的交情了，搭一下都不让，真够薄情。”……说得好像我和他很熟。

快十年的交情？认识的八年里，我们说过的话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句，

联系方式都是最近才有的，哪来的交情？但骆炀这样的胡搅蛮缠，或多或少，

驱散了我心底的阴霾。“骆炀！”正当我第二次嫌弃地把骆炀的手扯开的时候，

正好被看完电影的景安撞个正着。6景安脸色黑沉，语气不善。见骆炀在，

景安下意识牵住了乔语的手，把她往身后护，以对峙的姿态面对骆炀。“乔语说过多少次了，

她不喜欢你，你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他光顾着赶走骆炀，

居然完全没发现我也在场。骆炀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神却充满挑衅。“她喜不喜欢又怎么样，

我喜欢就好了。景会长，你管天管地，我约顾清出来看电影，也归你管吗？

”景安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我的存在。“顾清？”景安语气透着质问。“是我。

”我冷冰冰地和他对视。他这样背着我和乔语出来约会，还公然地牵着乔语的手，

任由乔语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他怎么有脸质问我？“你跟我过来。

”景安粗暴地把我拉走，不忘回头给骆炀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别骚扰乔语。回应他的，

是骆炀挑衅十足的笑。7“你跟他混在一起干什么？”景安质问我。“他约我出来看电影。

”我说。“他约你，你就答应他了？你忘了他一直和我不对付吗？你和他一起看电影？

”“电影而已，你不也和乔语一起看电影？”我反问。可笑。景安一时被我问住。半晌，

他略显暴躁地说：“这不一样！”景安一向温润如玉，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刻。“顾清，

你吃乔语的醋，就去帮骆炀骚扰乔语是吗？你太幼稚了！

”我打断他：“我不能因为喜欢骆炀才和他出来吗？”景安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有些烦躁。

“我知道你的，你喜欢的一直是我。至于骆炀……他那种性格，

喜欢的是乔语那样明媚大方的女生，你太闷了，不是他的菜。如果不是为了乔语，

他才不会约你出来。那么多年的同学，他要是喜欢你，早追你了。”他的语气就好像，

我是个不配被人喜欢的路人甲。他哪来的脸？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景安虽然从来对我体贴，

但永远都是表面体贴。他习惯了轻视我。我是怎样性格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从前我觉得这样也没所谓。但如今，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这样不对。我们谁也没有跟谁说话，赌气回到了电影院门口。8“对不起啊顾清。

”破天荒的，骆炀这么个从不低头的人，低头向我道歉。“又不是你的错。”我说。

电影院尴尬的相遇过后，我们四个关系复杂的人一起去吃饭。饭桌上，骆炀对乔语大献殷勤，

被不知是吃醋还是较劲的景安一一挡下。而乔语，她本来就喜欢景安。现在，景安维护她，

她更加开心，故意粘着景安不放，仿佛是专门给我看。景安和乔语之间那微妙的磁场，

让作为我们熟人的骆炀都看不下去，忘记了他的爱情大业，开始反为我打抱不平。

“顾清又不是我女朋友，你要是这么心疼她，我送给你了，今后别来骚扰乔语！”最后，

景安这么说。打那之后，我和景安开始冷战。原本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从乔语出现开始，

渐渐有了隔阂。现在，几乎十天半个月说不上一句话，即使是不得不一起上的专业课，

他都会刻意避开我，坐的远远的。只有每月为了汇演练琴的那么两三次，

我们才不得不见上一面。可即使是练习需要默契与配合的四手联弹，我们也尽量不交流，

只沉默弹琴。说不难过是假的。我曾经以为，景安只是不懂浪漫，

骨子里却是个保守负责任的好男人。毕竟，他虽然从没说过爱我，

却在日常生活的各种细节上对我百般好。但也许，他不是我以前认为的不擅表达。

他只觉得我寡淡无味，把我当做人生的备选，隐隐也期待，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出现。恰巧，

乔语出现了。就这么简单。我用力挥拍，把羽毛球扣到骆炀那边去，骆炀随手一挥，

轻松化解了我的进攻。“说是不怪我，你扣杀的力度好像要宰了我。”骆炀吐槽，

“我确实有一定责任，我和景安关系太差了，什么事沾上我，就能把他气死，

难怪他上次说得那么难听。你说说，我没招他没惹他，他怎么那么恨我？”我想了想，

提醒骆炀。“我依稀记得，我们中学那时候，他没招你没惹你，是你一直在主动找他麻烦吧。

”骆炀回想了一下。“哦，好像还真是。”他真是恶劣，无故针对别人，居然也毫无负罪感。

“我想起来了。”骆炀说，“当时我觉得，景安处处不如我，命却好极了，总让我输一筹，

好事都摊到他身上了，所以看他不顺眼罢了。”这话有点不公平。在我看来，是他处处针对，

景安才憋着一口气，总要和他分个高下。至于他们俩的胜负，景安输多赢少。

骆炀实在是太耀眼了，景安竭尽全力，不过稍微和他分些秋色。回忆着回忆着，

骆炀好像把自己气着了，手下回球的力度越发地狠，令人难以招架。“我论能力论魅力，

甩他景安十八条街，你说，乔语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对他死心塌地！

”我看着骆炀掀起上衣擦汗时露出的轮廓分明的腹肌，又看他那张足以让人痴狂的脸，

一时恍惚，忘了接球。这话不假。论魅力，骆炀确实比景安强。强很多。“很难说。

大概景安看上去靠谱点，你一看就像那种追到手之后没几天就把人甩了的玩咖。”我吐槽。

“好笑。”骆炀脸色一沉，“老子虽然长得像渣男，

却是个能暗恋别人好多年的大情种；景安看着人模狗样，见异思迁的事是抬手就来，

到底谁靠谱？”这是骆炀第二次提起他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奇怪的是，除了乔语，

我从没听说他追求过谁。突然，我福至心灵。“是，咱们的中学同学吗？那女生喜欢景安？

所以你一直针对他？”回答我的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凶猛扣杀。“下次别这么聪明，

免得把我气死。”骆炀脸黑道。9骆炀为了女神乔语，在羽毛球场约战景安，

成了最近最轰动的新闻。这就是骆炀继电影妙计后的馊主意二号了。

通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让乔语和所有人知道，谁才是更好的那个，

看景安还有没有脸阻止他追乔语。真是无脑又**。无脑不必多说，

乔语又不会因为他羽毛球打得好就爱上他。至于**，骆炀身体素质是出了名的好，

这是景安少数被他完克的地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简直是成心羞辱景安。

往羽毛球馆走的路上，我不停地听到各种议论。“听说了吗？骆炀校草为了乔语，

约战学生会的景安会长。”“不会吧，景安不是有顾清了吗？

他们我看他们大一以来一直形影不离的，有人说他们家里关系很好，都商量好结婚的事了。

”“但是有人也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普通的青梅竹马。”“你别闹了。

顾清对景安那么好，上学期的比赛，顾清自己明明都没参加，

牺牲了好几个星期的休息时间帮景安准备材料，顾清肯定是喜欢景安的。

”“景会长对顾清学姐也很好啊，但是……我从没见过他们牵手啊拥抱啊什么的，

情侣会这样吗？反而他总对乔语笑，他平时都不爱笑的。……对了，

我有一次还看到他摸乔语的头！”……是吗？原来对着乔语，景安是经常笑的。

他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明都是不苟言笑。走到了体育馆，远远就看到几位主人公。

乔语穿着蓝衬衫百褶裙，青春洋溢，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景安，为他加油打气。

而景安和骆炀，各自占据场地一边，做着热身，却不时视线相接，迸发出敌意的火花。“嗯，

顾清来了？”有人发现我来了，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景安听到，也看过来。

看到我手里拿的运动饮料，他眼神闪过惊喜，语气却极力保持平和：“你来了顾清，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他的话戛然而止。我径直走过他的半场，走到属于骆炀的半场，

把运动饮料抛到骆炀手中。“给他点颜色看看。”骆炀随手接住，轻蔑一笑。“还用你说。

”10如果说刚才我踏进羽毛球馆的时候，只有零星的议论声的话，现在我走到骆炀旁边，

真的引起了轩然**。“不是，我看错了吗？顾清给骆炀送水，还让他教训景安？

”“你废话，景会长为了乔语应战骆炀，这不是打顾清学姐的脸吗。顾清学姐这么优秀，

哪能忍得下这口气，你没发现今天顾清学姐穿得又美又飒，这是来找场子来了。

”“景安脚踏两条船？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不至于，他和顾清也不是男女朋友，

和别人暧昧怎么了。话说，顾清和骆炀？他们很熟吗？没怎么见过他们说几句话。

”“不奇怪啦。我朋友最近老看到顾清和骆炀在这里一起打羽毛球，他们最近是走的比较近。

”“我明白了，这是败者组的同病相怜。顾清和骆炀都那么优秀，

一个陪了景安那么久被乔语截胡，一个那么高调地追乔语却毫无收获，两个美强惨，

难怪聊得来。”我笑了笑，心情好像突然没那么糟糕。败者组的同病相怜？说的真贴切。

再看场上局势，惨不忍睹。除了第一局最开始，骆炀故意放水，施舍了景安一分，

中间再不给景安一点机会，打到最后，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定胜负的一刻，

乔语最先冲到了场地中，扶住了体力透支的景安，既崇拜，又心疼。我远远和景安视线交接。

景安直直看着我，完全忘却了身边有乔语存在。这眼神有不甘，有愤怒，有质问。真是奇怪。

他喜欢的乔语第一时间去关心他，他应该开心才对。难道他喜欢上了别人，

我还要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吗？比赛过去很长时间，人群逐渐散去，

议论声似乎还回荡在场馆内。“骆炀太欺负人了吧，他们说他以前差点进专业队，

谁能是他的对手。”“景会长真了不起，明知必输还不放弃，纯爷们。”景安不愧是景安，

他有他的骄傲。虽然输，亦要拼尽全力。骆炀坐在场馆内，身影莫名有些萧瑟。明明赢了，

喜欢的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和景安走了。“真可怜，赢了球，输了所有。

”我往他头上丢了块毛巾，伸手拉他，“人家都走了，你别在这伤心难过了。”骆炀不起身，

只是抬眼，自下而上看着我，汗湿的碎发粘在前额，莫名有些性感。“你不走，等着安慰我？

很讲义气啊顾清。”他挑眉问道。“十年的交情，我会放你不管吗？

这叫……败者组的同病相怜。”我说。听了这话，骆炀轻笑，不复刚才的消沉，

扶着我伸出的手站了起来。“败者组的同病相怜吗？好像也不赖。”11“景安呢？

”妈妈问。今天是我的生日，往年景安会陪我回家一起过，从不缺席。今年我孤零零地回来，

与往年相比，十分突兀。“他不是刚当上学生会长吗，太忙了。”我解释。

爸爸点头：“学生会的工作重要。景安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勤奋踏实，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知根知底的，又一向对你好，比外面那些野小子强多了。把你交给他，我们也放心。

”我笑笑不语，也没有反驳，手上和骆炀聊微信。骆炀：景安和乔语一起去看烟花秀了，

你人呢？出来。清柠：我生日，回家了。骆炀：你生日？骆炀：等等？

骆炀：你生日他和乔语出去？骆炀：渣男！边和骆炀聊天，

我不忘在饭桌上随口和爸爸扯谎：“确实，景安是我见过最可靠的男生。”爸爸连连点头，

正想说些什么，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公司出现了要紧的事故，需要他去处理。

“抱歉啊乖女儿，老爸有工作上的事，挺着急的，离开一下。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先吹蜡烛，

许完愿让你妈妈带你看礼物。”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只剩我和妈妈在家。“说走就走，

女儿的生日也缺席，真不像话。”话虽如此，听妈妈的语气，宠溺无奈多些，

倒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我笑了笑，也习惯了。爸爸是个工作有责任心的人，

这并不代表他不重视家人。一年余下的364天里，每分每秒他都对我和妈妈无与伦比的好，

我们自然不会苛责偶然一天的缺席，哪怕是我生日的当天。“所以……”妈妈笑了笑，

仿佛看穿了我，“你傻子老爸不在，实话实说吧，是不是和景安吵架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你怎么发现的？”我问。妈妈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我又不是没当过学生会长，学生会可没那么忙。”她话锋一转，“清清，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孩子，惹景安生气了？”12什么？我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笑着解释，“是景安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

和她一起去看烟花秀了。”“是吗？”妈妈有些惊讶，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我说，

“你方才和你爸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和别人聊微信，很开心的样子，

我还以为……原来是景安喜欢上了别人吗？”我有点不自在，像是被看穿了。

我和骆炀聊天的样子，很开心吗？妈妈还在难以置信地反复念叨。“不应该啊，

怎么会是景安喜欢别人，他还托景叔叔带了礼物给你呢，听说选了好几个月。

”她拆开景安给我送的礼物，“你每年生日他都很用心，你看，

他特意给你买的香水……”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她一时顿住。“……嗯，

虽然是你一直不喜欢的白桃香……但是，景安总的来讲是个好孩子，

虽然他背叛了你们的感情，你也不能一直生他的气，毕竟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

”我无奈打断她。“没那么严重，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现在只是朋友。”“他和乔语，

一时热情上头罢了，可能沉寂了太久，看到有魅力的女生，抑制不住心动吧。

”“但景安骨子里是有责任心的人，就算我不挽回他，他自己也会意识到这样不对的。

”“如果他及时回头，我其实……”我其实什么？我一时茫然，片刻，如梦方醒。

我继续说道：“如果他及时回头，我其实会原谅他的。一辈子很长，感情也是，起起伏伏，

总不可能一直是最好的状态，永远不对别人心动，能在背叛前的最后一刻守住，

已经很不容易了。”然而……我真的这么想吗？我明知道我只要什么都不做，

景安也能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我为什么去和他最讨厌的骆炀混在一起，不断地**他，

让我们之间的嫌隙不断放大，最终把他推向乔语的怀抱。我真的想让他回头吗？

“你真的原谅他？即使他和别人出去约会？”妈妈目瞪口呆。“你还记得吗？那年春游，

我和同学们走散了，谁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景安把我找回来的。人无完人啊妈妈，

景安已经是个很好的人了。”我违心地说，“爸爸不也是这样，

为了工作连我的生日都能缺席。但你能说他不爱我们吗？”“不一样的，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