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彻底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你……你叫我什么？”

“爸。”

我又叫了一声。

“我找到你了。”

他眼里的光，瞬间被泪水淹没。

我们父女俩在那个狭窄的巷子里，抱头痛哭。

我跟着李成回了他租住的房子。

那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这就是我亲生父亲生活的地方。

和顾家那栋几千平的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可我却觉得，这里比顾家任何一个角落都让我感到安心。

“孩子，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李成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我的伤心事。

我点点头：“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

我没有说自己被抱到了顾家，成了假千金。

我怕他会自责，会觉得是他让我过了二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就好，那就好。”他连声说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我拿出包里所有的现金，塞到他手里。

“爸，这是我存的钱，你拿着。以后别出摊了，太辛苦了。”

他连忙把钱推回来：“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我态度坚决：“你必须拿着。你要是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女儿。”

他拗不过我，只好收下。

晚上，我在顾家辗转反侧。

脑子里都是李成的脸，和他那间破旧的出租屋。

我必须尽快带他离开。

正当我思索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变卖衣帽间里的东西时，房间门被推开。

是池泽。

我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他径直走到床边，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我耳侧。

我掀开被子下床，想离他远点。

他却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早上的话，是认真的？”

“哪句？”我问，“我爸是卖臭豆腐的？还是你觉得臭豆腐好吃？”

他把我甩回床上。

我后背撞上柔软的床垫，他欺身压了上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顾予，别跟我耍花样。”

我看着他：“给我一笔钱，我就从你面前消失。”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带我爸离开的办法。

他俯身，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

“你值多少？”

屈辱感瞬间冲上头顶。

我抬手推他，却被他轻易地扣住了双手，压在头顶。

“放开我！”

他完全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

“或者，换个方式。”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高兴了，自然会给你钱。”

于是我主动转过身，迎上他的唇。

他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掠夺和占有。

我激烈地回应着，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要带我爸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激动。

“池少爷，先生和太太请您去参加顾家的饭局。”

管家顿了顿，声音拔高了几分。

“您的未婚妻，念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