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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从没见过我这副样子。

以前的姜兰，只要老师一皱眉，就恨不得把头低到尘埃里。

哪怕是温温被打了，只要老师说一句“那是同学间的打闹”，我就能笑着说“没关系，小孩子嘛”。

现在的我，像一只护崽的母老虎。

谁敢动我的崽，我就咬断谁的喉咙。

“好！你要证据是吧？”

王艳把手里的毛巾狠狠摔在桌上。

“赵杰，你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三个女生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剪着利落的短发，校服改得紧身，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戾气。

赵杰。

霸凌三人组的大姐大。

跟在她后面的，是孙晓晓和钱露。

这三个人，上一世就是温温的噩梦。

赵杰一进来，看到她妈也在，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妈，老师......”

赵杰妈妈一把搂住女儿：“宝贝别怕，把你看到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有妈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她又瞥了一眼王艳，略带不屑地哼了一声：“王老师，你可别像以前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王艳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赵杰吸了吸鼻子，指着温温：“今天体育课，大家都下去了，我回来拿水，看见温温鬼鬼祟祟地在翻我的书包。”

“我当时没多想，就出去了。”

“后来上课发现我的电话手表不见了。”

“那是**款的，五千多呢！”

孙晓晓立马接茬：“对！我也看见温温那个课间没下楼！”

钱露跟着补刀：“而且温温平时就一直盯着赵杰的手表看，肯定早就想偷了。”

三人成虎。

配合得天衣无缝。

要不是我活过一辈子，真要被她们这副笃定的样子骗了。

她们言之凿凿，温温百口莫辩。

最后在书包夹层里“搜”出了手表。

温温哭着说是她们塞进去的，没人信。

我也没信。

我觉得丢人，觉得耻辱。

我打了温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那一巴掌，打断了我们母女间最后的纽带。

王艳抱着双臂，一脸得意：“姜兰，听见了吗？”

“三个同学都看见了，还能有假？”

“现在人证有了，只要搜一下温温的书包，物证也就有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退学那么简单了，五千块已经够立案标准了，温温这辈子都要背着盗窃犯的名声！”

我冷笑一声。

“好啊，那就搜。”

“不过，不能只搜温温一个人的。”

“既然要查，那就全班一起查，所有人都要搜，包括这三位‘目击证人’。”

赵杰的脸色变了，她心虚。

赵杰妈妈立马炸了：“凭什么搜我女儿？”

“她是受害者！你这是侵犯人权！”

“受害者？”

我反唇相讥，“既然是受害者，更应该配合调查，洗清嫌疑啊。”

“除非......这就是贼喊捉贼。”

“你放屁！”

赵杰妈妈冲上来想动手。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顺势伸出脚。

她踩着恨天高，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杀人啦！打人啦！”

办公室里乱成一团。

王艳气急败坏地吼：“够了！姜兰，你再胡闹我就叫保安了！”

“叫啊！把校长也叫来！把警察也叫来！”

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我已经报警了。”

“既然涉案金额五千多，那就不是小事，交给警察处理最公平。”

听到“报警”两个字，几个小女生的脸色明显白了。

她们毕竟只是初中生。

坏是真的坏，但也真的怕警察。

赵杰拉了拉她妈的袖子：“妈，算了......不用报警吧......”

“算什么算！”

赵杰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报！必须报！让她坐牢！”

王艳也有点慌。

学校最怕这种丑闻闹大。

要是警察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她的评优评先都要泡汤。

“姜兰，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内部解决就行了......”

“别介啊，王老师。”

我截断她的话，“刚才您不是挺威风吗？”

“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吗？”

“我今天就要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哪颗蛋上有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