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她为他学厨艺烫掉一层皮，他却在病房外点外卖。他为她建整座玫瑰园，

而她转手包成亩亩花圈寿衣。所有人都以为她死成了句号，

谁料当天她就全款买下了句号批发厂。1管家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霍凛舟的猫铲屎。

他说，沈阶**，没了。我手一抖，猫砂铲“咣当”掉进马桶。胃癌晚期。抢救了三个小时，

人还是走了。我对着马桶里那坨沾着屎的猫砂铲，酝酿了三秒悲痛。一秒，

为了我演了五年替身的敬业。两秒，为了我那张照着她整了七次的脸。三秒，

为了她死了我就要失业的残酷现实。三秒结束。我冲干净猫砂铲，感觉人生豁然开朗。

白月光死了，我这个蚊子血替身终于可以从墙上刮下来了。手机震动，是顺丰小哥。“您好，

虞米米**吗？”我愣住，这个名字我已经五年没用过了。“有您一份加急同城快递，

需要本人签收。”我套上外套下了楼。顺丰小哥递给我一个薄薄的文件袋，表情比我还凝重。

“节哀。”他说。我满头问号地撕开文件袋。一张纸飘了出来。抬头印着本市法医鉴定中心。

底下是尸检报告。死者姓名：沈阶。我心想这快递还挺有效率。往下看。血型：AB。

身高：168cm。等等，沈阶不是O型血166cm吗？

我自己的资料才是AB型168cm。我继续往下看，心脏开始擂鼓。

身份证号：310xxxxxxxxxxxxxxx。这是我虞米米的身份证号。

我那个早就报失，专门用来干替身这行的假身份。报告最后一栏，死因。不是胃癌。

是「咖喱奶茶过量导致急性心功能衰竭」。

我昨天刚点了一杯加浓咖喱加双份奶盖的全糖奶茶。外卖单还在垃圾桶里。我的马甲，

好像提前替我烧了。2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尸检报告，感觉自己像个纸片人。风一吹，

魂儿都能刮走。回到家，我反锁了门，瘫在沙发上。霍凛舟的猫“喵”了一声，

用头蹭我的腿。我把它抱起来，使劲吸了一口。猫毛呛进鼻子，我连打了三个喷嚏。活着，

我还活着。我把那份离谱的报告藏进床垫底下。然后拿出我的手账本。这是我唯一的秘密。

一个厚厚的，牛皮封面的本子。里面贴满了各种票据、贴纸，还有我偷偷画的吐槽漫画。

主角当然是霸总霍凛舟。我翻开新的一页，准备记录这魔幻的一天。

“2023年10月26日，天气晴，我被宣布社会性死亡。”刚写完，

笔尖下的纸张突然泛起一阵微弱的荧光。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那光还在。

光芒汇聚，渐渐形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人影穿着病号服，五官和我这张脸有七分像。

是沈阶。“Excuseme？”她开口了，声音空灵又虚弱，“死后真能省房租？

”我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鬼啊！沈阶的灵魂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又看了看我。

“看来我绑定了你的手帐。”她飘到我面前，试图戳我的脸，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别怕，

我没恶意。”“我只是……电量好像不太够。”她身上的光芒开始闪烁，

像信号不好的电视雪花。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房间里响起。【警告：灵魂能量不足10%，

请尽快补充。】沈阶皱眉：“怎么补充？”【补充方式：获取手帐主人的强烈情绪波动，

或与手帐主人进行物理贴贴。】沈阶：“……”我：“……”她飘回来，围着我转了一圈，

眼神像在菜市场挑猪肉。“所以，为了续命……”她指了指门外，

“我必须逼着你去追——”“我爸，我房，我黑卡。”“四舍五入，不是复仇，是抓周。

”3沈阶的灵魂每天只能在手帐里稳定出现90秒。90秒一过，她就变得断断续续，

像马赛克。【电量不足，请贴贴。】电子提示音准时响起，比闹钟还烦。我被迫抱着手账本，

像抱着个汤婆子。沈阶的灵魂才能勉强维持形态。“不行，太被动了。”她飘在半空中，

一脸严肃地制定KPI。“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创造情绪波动。”“目标一：霍凛舟。

”我翻了个白眼：“他正在给我白月光哭坟，没空搭理我这个替身。

”沈阶不以为然：“男人只会影响我们搞钱的速度。”“目标二：我爸，沈董事长。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起来。“霍凛舟从小就想得到他的认可，把他当亲爹一样觊觎。

”“你去追他，霍凛舟的情绪波动绝对能把我充满。”我嘴角抽搐：“我不想给自己找个爹。

”沈阶恨铁不成钢：“那你去把他公司搞垮，让他破产！这情绪波动也很大！

”我：“……”“再不行，”沈阶指着窗外那栋江景大平层，“去把我房子收回来。

”“还有我的黑卡，管家肯定收起来了，你去要。”“你就跟管家说，

我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临死前把遗产都留给你了。”我感觉我的CPU要烧了。

这到底是死后索债，还是新型诈骗？沈阶看我一脸呆滞，叹了口气。“算了，你这榆木脑袋，

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她飘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明天，霍凛舟回国。

”“你去机场接他。”“记住，什么都别说，就哭。”“哭得越伤心，哭得越像我，

我的电量就越足。”她说完，身上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手账本恢复了正常。

我看着本子上那句“我被宣布社会性死亡”，觉得后面可以再加一句。“并且被抓了壮丁。

”4第二天，我穿上管家送来的黑色连衣裙，画了个清汤寡水的妆。对着镜子，

我看到了一个活的沈阶。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沈阶的灵魂从手帐里冒出个脑袋，

像弹幕一样飘过。“不错，有我七分神韵。”“记住，眼泪要钱，不要命。”我深吸一口气，

赶到机场VIP通道。霍凛舟的私人飞机还没落地，通道外已经围满了记者。我低着头，

挤在一个角落，努力扮演一个悲痛欲绝的替身。周围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突然，

人群一阵骚动。霍凛舟出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神情冷峻，眼底带着红血丝。

整个人散发着“莫挨老子”的冰冷气场。不愧是失去白月光的霸总，这破碎感，绝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霍总，请问您对沈阶**的离世有什么想说的？”“霍总，

听闻您为沈**修建的玫瑰园即将完工，是真的吗？”霍凛舟一言不发，

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前走。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对。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他身后的一个机场保安，手里捧着一个黑白相框。

相框里是我虞米米本人的大头照。就是我当年办假身份证时拍的那张。保安大哥表情肃穆，

眼含热泪。他对着霍凛舟，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群保安，排着队，

对着霍凛舟鞠了108个躬。嘴里还念念有词：“霍总节哀，一路走好！”霍凛舟的脸，

黑得像锅底。社媒热榜第一的词条已经可以预定了。#霸总归来，

机场保安认错遗像集体鞠躬#我憋笑憋得浑身发抖。手账本里，

沈阶的灵魂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情绪能量+100！】【情绪能量+100！

】她的身影前所未有地凝实。5霍凛舟黑着脸把我塞进了车里。劳斯莱斯的后座，

气压低得能冻死企鹅。“虞米米。”他开口，声音淬了冰。他叫了我原来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谁让你来的？”我低着头，掐了一把大腿，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霍总，

我……我只是想来送送沈**。”演戏，我是专业的。霍凛舟冷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送她？你配吗？”他的手指很用力，我的下颌骨生疼。“顶着这张脸，

你只会让她死不瞑目。”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好家伙，经典霸总台词。

要不是手帐里沈阶的灵魂在疯狂吐槽“对对对，我死不瞑目，快把我的黑卡还给她”，

我差点就入戏了。车子一路开到霍家老宅。霍凛舟把我扔在沈阶生前住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为她守孝三天。”“不准出门，

不准见人。”他像个君王一样下达命令。我擦了擦假哭出来的眼泪，抬起头。“可以。

”霍凛舟显然没料到我这么配合，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我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霍总，

我们谈谈价钱。”“守孝可以，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岗位。”“作为金牌替身，我的报价是，

在原有薪资基础上，加薪300%。”“另外，这属于高危情绪劳动，精神损失费另算。

”“为了保障双方权益，麻烦拟一份劳动合同。”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算出来的数字。霍凛舟的表情，比在机场还难看。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成交。”他转身摔门而去。

6我在沈阶的房间里开始了我的“带薪守孝”。第一天，吃吃喝喝，刷刷剧。第二天，

逗逗猫，睡大觉。第三天，我有点无聊了。沈阶的灵魂飘出来，比我还无聊。

“我感觉我不是死了，是退休了。”她飘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我。“你说，

霍凛舟是不是真的爱我？”我嗑着瓜子：“不然呢？他为你发疯，为你哐哐撞大墙，

连我这个替身都虐得死去活来，晋江文学城都不敢这么写。”沈阶托着下巴，一脸深沉。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一切都太对劲了。”她飘到我面前，神情严肃。“我怀疑，

我们活在一本书里。”我手里的瓜子掉了。“哈？”“我死之前，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件事。

”沈阶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十年前，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

闲着没事在一个狗血小说论坛上连载过一部小说。”“名字就叫《白月光就该领盒饭》。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说的男主角，叫霍凛舟。”“女主角，是白月光沈阶的替身，

叫虞米米。”我手里的瓜子袋都掉了。“小说的开篇，就是白月光胃癌死了，

但其实是喝多了咖喱奶茶死的。”“替身被霸总抓回去守孝，还要求签劳动合同。

”我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情节，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沈阶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当年横刀夺爱的，不是你这个替身。”“是我自己写的破大纲。

”“一部连载到一半就坑了的大纲，让男女主越跑越偏，晋江总部看了都直呼好家伙，

是带资进组的剧本。”门外传来脚步声。霍凛舟推门而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俩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同一句话。原来我们是一部连载烂尾书里的AB角。

他膝盖碎响像咬脆骨。7这世界疯了。我，虞米米，一个平平无奇的替身，

居然是一本烂尾小说的女主角。霍凛舟，一个叱咤风云的霸总，居然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

而我们共同的白月光，沈阶，是这本书的亲妈作者。

这个认知让我和霍凛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霍凛舟先开口。“所以，你不是替身。

”“我是。”我木然地回答。“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都是沈阶笔下的工具人。

”霍凛舟的表情裂了。他引以为傲的深情，他痛彻心扉的爱恋，

到头来只是一串设定好的代码。他为沈阶建的玫瑰园，是他的人设。

他对我这个替身的百般折磨，也是他的人设。“不。”他突然说。“什么？

”“我爱的是沈阶，不是人设。”手账本里，沈阶的灵魂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那你现在可以爱她了。”我指了指自己，“如你所见，女主角本人。

”霍凛舟：“……”他好像被我的**震惊了。“虞米米，你不要得寸进尺。”“霍总，

你也不要无理取闹。”我学着他的语气。“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同一个剧本里的冤种。”“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你爱的是谁。”“而是搞清楚，这个破剧本，

到底要怎么走下去。”沈阶的灵魂飘了出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教鞭。“说得好！

”她敲了敲我的脑袋，“觉悟很高嘛，女主。”霍凛舟看不见沈阶，只看到我凭空挨了一下。

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迷茫。“你……你在跟谁说话？”我清了清嗓子：“作者。

”“作者显灵了，她说，接下来的情节，是男女主联手，对抗命运。”沈阶在旁边疯狂点头。

霍凛舟的世界观，显然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和重组。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怎么联手？”我想了想沈阶刚才的KPI。“第一步，先去把你白月光的黑卡要回来。

”我伸出手。霍凛舟的执行力不愧是霸总级别的。第二天，

管家就把沈阶的黑卡、房产证、以及一堆基金信托文件送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那张没有额度上限的黑卡，手都在抖。“作者大大，我们发了！”我在心里狂喊。

沈阶的灵魂围着那堆文件飘来飘去，像一只满足的招财猫。【情绪能量+500！

电量已充满！】我和霍凛舟坐在沙发两端，中间隔着一堆价值连城的“剧本道具”。

气氛依旧尴尬。“所以，我们接下来干什么？”霍凛舟问。“等。”我说。“等什么？

”“等情节的下一个转折点。”沈阶拿着她的小教鞭，在空中画了个圈。

“根据我当年弃坑前的大纲，下一步，男女主的感情会因为一个巨大的商业合作而升温。

”“你们会被包装成CP，然后……”她的话还没说完，霍凛舟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特助。

“霍总，我们之前和星耀传媒谈的那个IP联动项目，对方突然提出要改方案。

”霍凛舟皱眉：“怎么改？”“他们说……他们不做虚拟偶像了，想跟我们搞个真人CP。

”“指名要您和……虞**。”霍凛舟抬头看我，我抬头看他。我俩的表情如出一辙。来了，

它来了。情节坐着火箭来了。特助还在电话那头继续说：“他们说，

您和虞**‘替身与白月光’的故事非常有爆点，准备把你们包装成CP，

进行全方位商业开发。”“连IP番外号都想好了，叫‘替身能源车’。

”“主打一个‘为你发电，为爱续航’的概念。”“如果合作成功，

可以直接推动我们集团A股上市。”霍凛舟挂了电话。我们俩面面相觑。半晌，

我幽幽地开口：“所以，我们不仅是小说主角，还是待上市资产？

”沈阶的灵魂在旁边笑疯了。“恭喜二位，人设还没崩，就要先敲钟了。”我拿起那张黑卡。

星耀传媒的动作快得像龙卷风。我和霍凛舟“情深不悔霸总俏替身”的CP通稿铺天盖地。

照片用的是我们在机场对视的那张。霍凛舟的眼神被解读为“痛失所爱后的唯一寄托”。

我含泪的表情被解读为“爱得卑微又深沉”。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他当时在气保安认错遗像，

而我在憋笑。我们的CP粉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壮大。CP名叫“米已成舟”。

粉丝们还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寒王”。因为我在一次直播连线里，

面对主持人“你爱霍总吗”的提问，面无表情地回答：“爱岗敬业是我的职业操守。

”粉丝们疯了。【啊啊啊寒王好拽我好爱！】【她甚至不愿意演一下！】【别哭，寒王，

你的福气在后头！】我的微博一夜之间涨粉千万。

粉丝后援会众筹给我买下了市中心最大的高楼巨幕LED。

上面24小时滚动播放我的表情包。配文是：别哭，寒王，白月光她去充会员啦。

我看着那块巨幕，陷入了沉思。这届网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更离谱的是，

我的粉丝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户口本复印件。然后P图，

把我的名字从“虞米米”改成了“有点甘”。说“米已成舟，有点甘”才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