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观看着那段监控录像，咖啡泼洒的瞬间已经慢放了三遍。
"停，就是这里。"我敲下暂停键，指着屏幕对小王说，"看见没？她是先抬头确认墨总的位置，然后才故意打翻咖啡杯的。"
小王凑近屏幕，眼镜片反射着蓝光："天啊，还真是！这动作也太刻意了。"
我继续播放录像。画面中，苏小花"惊慌失措"地轻呼一声，咖啡渍在她雪白的衬衫上洇开一片。她今天特意把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都解开了，此刻咖啡正顺着她刻意挤出的"事业线"往下流。
"这演技，不去横店跑龙套真是可惜了。"我冷笑。
小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林总监，快看她的手！"
我将画面放大。苏小花右手看似慌乱地擦拭咖啡渍，左手却悄悄摸向了墨时瑾的裤袋——那里装着他的钱包。
"好家伙，这是要一箭双雕啊。"我拍桌而起，"既制造了亲密接触机会，还想顺手牵羊？"
可惜墨时瑾动作太快，一把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让她的小算盘落了空。苏小花脸上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查查这个苏小花的背景。"我关上监控，"我怀疑她根本不是来当保洁的。"
小王犹豫道："可是林总监，墨总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他那是脑子进水了！"我翻开苏小花的入职档案，"你看，学历那栏填的是'某大学'，工作经历写的是'多家知名企业'，连个具体名称都没有。这种简历是怎么通过HR审核的？"
正说着，我的邮箱提示音响起。保安部发来了更多监控片段的压缩包。我点开最新日期的视频，画面显示是昨天下午的楼梯间。
苏小花坐在楼梯上玩手机，完全不像她平时在墨时瑾面前表现出的勤劳模样。突然，她警觉地抬头，迅速把手机塞进口袋，抓起旁边的拖把装模作样地擦地——原来是墨时瑾从楼上下来了。
"这反应速度，不去当特工都浪费。"我嘲讽道。
小王突然指着屏幕："等等，她刚才是不是在跟人视频通话？"
我回放画面，果然，苏小花把手机塞进口袋前，屏幕上隐约有个人影。我立刻打电话给IT部门，要求调取苏小花在公司使用WiFi的所有记录。
刚挂掉电话，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墨时瑾的助理小张探头进来："林总监，墨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和小王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大爷还没死心。
"知道了，马上过去。"我合上电脑，顺手把制度手册塞进包里。
总裁办公室在顶层，整整两百平的豪华空间，装修得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我敲门进去时，墨时瑾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浑身散发着"我很忧郁"的气场。
"墨总找我？"我直奔主题。
墨时瑾缓缓转身，眼神忧郁得像琼瑶剧男主角："小满，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心头警铃大作。每当他叫我"小满"而不是"林总监"，准没好事。
"从您接手公司到现在，五年零四个月。"我谨慎地回答。
"五年了..."墨时瑾走到我面前，"这五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对吧？"
我嘴角抽搐："墨总，您每个月至少'求'我三次，上周还'求'我批准您用公司资金买游艇，说是要'奖励优秀员工'——其实就是想带苏小花出海。"
墨时瑾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眼睛一亮："你也注意到小花了？她真的很特别，对吧？那么纯洁，那么努力..."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墨总，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吓得我差点一拳挥过去："小满，帮我个忙。小花弟弟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一辆车。"
我抽回手，面无表情："公司规定——"
"不用公司钱！"墨时瑾急忙说，"用我私人账户。但财务流程太慢，你能不能特批一下，今天就转账给4S店？"
我眯起眼睛："什么车？"
"就一辆保时捷911，基础款..."墨时瑾声音越来越小。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制度手册，翻到折角的那页："《上市公司高管大额支出报备制度》，单笔超过五十万的个人支出，需提前三个工作日向董事会报备。您是想明天上财经版头条吗？《惊！墨氏总裁豪掷百万为保洁小妹弟弟买车》？"
墨时瑾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是送给小花弟弟的？"
"全公司都知道了。"我冷笑，"您昨天在食堂当着三十多人的面，亲口答应苏小花要给她弟弟买'比总经理那辆更好的车'。"
墨时瑾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忘了食堂有监控..."
"不，您忘了自己是个上市公司总裁。"我毫不留情，"墨总，您父亲把公司交给您时说过什么？"
墨时瑾像被泼了盆冷水，肩膀垮了下来："...公司利益高于一切。"
"很好，您还记得。"我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苏小花今天请假了？"
墨时瑾立刻又来了精神："她去参加什么'保洁技能提升培训'，多么上进的姑娘！"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监控显示，苏小花今早明明穿着超短裙和高跟鞋，浓妆艳抹地出了公司大门，哪像是去参加什么技能培训？
回到财务部，小王神秘兮兮地锁上门："林总监，IT部发来了苏小花的网络记录。您猜怎么着？她每天用公司WiFi刷抖音的时间比工作时间还长！"
我扫了一眼报告："重点查查她视频通话的对象。"
"已经查到了。"小王调出一张截图，"这个号码注册人是...陈世豪！"
我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陈氏集团那个陈世豪？"
"就是他！"小王压低声音，"就是那个去年被前女友指控家暴，最后用钱摆平的富豪！"
我立刻打开电脑搜索陈世豪的最新消息。网页上跳出他最近参加慈善晚宴的照片，身边挽着个身材**的女伴——虽然戴着墨镜，但那尖下巴和刻意挤出的"事业线"，不是苏小花是谁？
"好家伙，脚踏两条船啊。"我冷笑，"一边吊着墨总，一边傍陈世豪。"
小王忧心忡忡："要不要告诉墨总？"
"他现在能听进去才怪。"我摇头，"先收集更多证据。对了，查查苏小花和陈世豪是什么关系。"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公司法务部总监。
"老赵，什么事？"我接起电话。
"林总监，出事了。"老赵声音严肃，"墨总刚才找我，问如果他要**名下5%的公司股份，需要什么手续。"
我手一紧，手机差点被我捏碎："他**给谁？"
"他没明说，但我猜..."老赵欲言又止。
我直接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小王追在后面喊："林总监，去哪？"
"去打断墨总那根恋爱脑神经！"我头也不回地吼道。
电梯上行的三十秒里，我脑子里已经闪过一百种阻止这场荒唐交易的方法。墨时瑾要是真敢把股份送给苏小花，我就...我就...
电梯门开，我气势汹汹地冲向总裁办公室，却被小张拦住了："林总监，墨总不在。"
"去哪了？"我厉声问。
小张缩了缩脖子："陪...陪苏**看房子去了..."
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好你个苏小花，这是要一步登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