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月光回国那天,霍行琛命令我:“薇薇身体弱,你搬去客房。”我温顺点头,
转身就去了全市最贵的山顶墓园。“**,这处双穴墓俯瞰全城,永久产权,很适合您。
”我刷了他的副卡,笑着拍下凭证。当晚,他正在别墅为白月光举办盛大生日宴。
我发去墓碑定位和视频:“老公,风水宝地,先住为敬。”“你们锁死,我入土为安。
”整个宴会厅的宾客手机同时响起推送,他的世界瞬间崩塌。第一章“她今天回国。
”霍行琛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水声淅沥,模糊了他一贯冷冽的语调,
但我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名为期待的波动。我正对着梳妆镜,
小心地将一滴珍珠大小的乳液点在指尖,慢慢晕开在脸颊。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温顺,
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经过三年反复练习,
精准复刻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我知道,林薇嘛。”我声音放得轻软,
带着恰到好处的、不惹他烦厌的关切,“航班是下午三点落地?需要我去接吗?”水声停了。
门被拉开,霍行琛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
水珠顺着壁垒分明的胸肌滑下,没入腰腹间引人遐想的阴影。他身材极好,
是常年健身才能维持的挺拔健硕,但这具充满力量感的身体,过去三年,
只有在醉后或者某些意乱情迷的瞬间,才会短暂地属于我。他拿起另一条毛巾,
胡乱擦着头发,没看我:“不用。司机和我一起去。”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踮起脚,轻柔地帮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发梢。这个距离,
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沐浴露的味道,和我用的一样。曾经,我愚蠢地以为,
这是某种隐秘的亲近。他身上还有昨晚应酬留下的淡淡酒气,
混合着他固有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
感受到他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三年了,我太熟悉这具身体每一寸肌肤的反应。可惜,
心是捂不热的。“客房已经让钟点工收拾好了。”他享受着我侍奉,语气理所当然,
带着施舍般的口吻,“薇薇身体弱,刚回国需要静养,主卧朝南,阳光好些,
你今晚就搬过去。”动作顿住。尽管早已预演过无数次这个场景,
心脏还是像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不疼,但那股酸涩的凉意,瞬间窜遍了四肢百骸。看,
这就是霍行琛。永远知道用什么方式,能最精准地践踏我的尊严。
林薇薇是娇弱的需要阳光滋养的白月光,而我宋晚,不过是墙角阴湿处一株可有可无的杂草,
随意挪个地方就行。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再抬头时,
脸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柔顺:“好,我知道了。等下我就把东西收拾过去。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识趣,难得纡尊降贵地抬手,拍了拍我的脸颊,
指尖带着沐浴后的微凉:“乖。晚上家里给薇薇办接风宴,你……打扮得体点。”意思是,
别给他丢人,但也别抢了林薇薇的风头。我弯起唇角,笑得温良恭俭让:“放心吧,老公。
”这两个字,我叫得又轻又软,像是一片羽毛扫过。霍行琛眼神恍惚了一瞬,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迷离。我知道,他又在透过我的脸,看另一个人了。
三年替身生涯,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将这模仿的技艺,修炼得炉火纯青。他换好衣服离开后,
卧室里瞬间空荡下来。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此刻闻起来却只觉得窒息。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花园里忙碌的佣人。他们正在布置晚上的宴会场地,
鲜花、彩带、香槟塔……极尽奢华之能事,都是为了迎接那位真正的女主人归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消费提醒。霍行琛的副卡,
刚在一家高端珠宝店刷了一笔七位数的款项。不用猜,肯定是送给林薇薇的生日礼物。
我盯着那条短信,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摩挲。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像个最敬业的演员,扮演着“林薇薇替身”这个角色,揣摩她的喜好,模仿她的言行,
甚至连她指尖缠绕发梢的小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我替他应付难缠的客户,
周旋于复杂的家族宴会,在他胃疼的深夜煮好温粥,
在他需要女伴的时刻永远光鲜亮丽地站在他身边。我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靠着这点可怜的相似,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直到林薇薇要回国的消息传来,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而复得的狂喜,才像一盆冰水,
将我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原来,替身,永远只是替身。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霍行琛,你以为的结局,
或许只是我的开始。搬去客房?不。我要去一个,你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
拿起车钥匙和那只**款手包,我转身走出这个承载了我三年屈辱和虚假欢愉的卧室。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决绝的嗒嗒声。车子驶出别墅区,汇入车流。
我没有去商场,也没有去任何能排解郁闷的地方,而是直接导航向了城郊。山顶,凌霄墓园。
这里是全市最贵、风水最好的墓园,据说能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
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后花园”。售楼处——或者说,售墓处,装修得如同高端会所,
安静得落针可闻。穿着黑色套装的顾问接待了我,态度恭敬,
并没有因为我的年轻和独自前来而有丝毫怠慢。“**,请问是给哪位亲人选购?
”顾问轻声细语地问。我环顾四周,环境清幽,窗外是绵延的青山和远处城市的轮廓线,
确实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我自己用。”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顾问显然愣了一下,但极高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恢复了专业笑容:“明白。
那我为您推荐几款我们的特色墓穴。您看这边,‘观澜区’,双穴设计,视野开阔,
永久产权,非常安静,很适合……长眠。”她引我到一个巨大的沙盘前,
指着其中一处位置极佳的区域。双穴?挺好。我仔细看了看,确实不错,位置最高,
风景最好,价格牌上的数字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零,非常对得起它“楼王”的身份。
“就这个吧。”我指了指那处双穴墓,从手包里拿出霍行琛给的那张黑色副卡,递过去,
“全款。”刷卡,签字,
拿到那份沉甸甸的、印着凌霄墓园烫金logo的购买凭证和产权文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不到半小时。我拿着文件,走到选定的墓穴位置实地“考察”。
新翻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青草香,意外地并不难闻。我拿出手机,调整角度,
对着那块还空着的、标注着编号的墓地拍了张照片,连同那份产权文件一起,收入镜头。
然后,我录了一段小视频。镜头里,是我穿着精致套装、妆容完美的笑脸,
背景是苍翠青山和隐约的城市天际线。“风景真不错,是不是?”我对着镜头轻笑,
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提前踩个点,很满意。”做完这一切,我回到车上,
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山下的城市华灯初上,
璀璨得像一条星河。霍行琛和林薇薇的接风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吧?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别墅,
此刻定然是觥筹交错,笑语喧哗。他一定会搂着林薇薇的腰,
向所有人宣告他的白月光终于归来。而我这个碍眼的替身,
大概正被遗忘在某个阴暗的客房角落,独自舔舐伤口。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拿起手机,
点开那个置顶的、备注为“老公”的聊天窗口。上一次对话,
停留在他昨天凌晨发来的“今晚不回”。我选中刚刚拍好的墓地照片、产权文件截图,
还有那段精心录制的视频。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片刻,然后,轻轻落下。“老公,凌霄墓园,
A区001号双穴,永久产权,风水宝地。”“我先住为敬。”“你们锁死,我入土为安。
”几乎是在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我仿佛能穿透时空,听到山下那栋别墅里,
霍行琛手机响起的、独属于我的特殊提示音。以及,随之而来的,
可能出现的、死一般的寂静。我关掉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驶离这片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宁静之地。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冰冷而畅快的笑意。好戏,
才刚刚开场。第二章引擎的轰鸣声在山间显得有些孤寂,但我的心跳却平稳有力,
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雀跃。下山的路蜿蜒,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
像一张巨大的、诱惑人沉沦的网。但我很清楚,那张网已经网不住我了。
我没有回那座金丝笼一样的别墅,而是径直开向了市中心最高端的酒店。
用霍行琛的副卡开了一间顶层套房,动作流畅,没有半分犹豫。前台**训练有素,
对我这个深夜独自入住豪华套房、且刷着知名富豪副卡的女人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只是笑容更加甜美了几分。刷开房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毫无遮挡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
车流如织,比墓园看到的更加璀璨,也更加……虚幻。我踢掉高跟鞋,
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冷水滑过喉咙,**着感官,
让思维愈发清晰。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我把它调成了静音,并且关闭了所有不必要的推送。
我知道,从那条信息发出去开始,霍行琛的世界绝对不会平静。但此刻,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属于我自己的时刻。我泡了个漫长的热水澡,
用了酒店提供的、味道陌生的精油浴盐,而不是家里那惯用的、带着林薇薇印记的雪松味。
裹着柔软的浴袍,我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打开电视,随意调到一个吵闹的综艺节目,
让无关紧要的笑声充满房间。不去想霍行琛看到信息时的表情,不去猜林薇薇会如何反应,
更不去理会那栋别墅里此刻是何等的鸡飞狗跳。我只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去欣赏我亲手点燃的这场焰火。果然,凌晨两点左右,房间的座机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表面的平静。能直接打到酒店房间,并且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不屈不挠的架势,
除了霍行琛,不会有第二个人。我慢悠悠地拿起听筒,没说话。
那头立刻传来霍行琛压抑着狂怒的、几乎是低吼的声音:“宋晚!你在哪?!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女人低低的啜泣声,是林薇薇吧?看来宴会还没完全散场,
或者说,被我那条信息彻底搅黄了。我轻轻晃着杯子里剩下的冰水,冰块撞击杯壁,
发出清脆的声响。“酒店。”我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
“你立刻给我滚回来!”他命令道,语气里的焦躁和怒火几乎要透过电话线烧过来,
“你发的什么东西?!立刻删掉!跟我解释清楚!”解释?我差点笑出声。三年了,
他何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每一次,只要涉及林薇薇,错的永远是我。“解释什么?
”我故作疑惑,“产权文件拍得很清楚呀,位置、编号、永久使用权。哦,对了,是双穴墓,
本来想着万一哪天你回心转意,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我顿了顿,
声音里染上恰到好处的惋惜:“似乎用不上了。毕竟,你们要锁死的嘛。”“宋晚!
”他几乎是咆哮了,“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玩这种自杀威胁的戏码,你觉得有意思吗?
想要什么直接说,别挑战我的耐心!”看,在他眼里,我连悲愤绝望到为自己安排后事,
都只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要东西”。心口那片凉意又蔓延开来,但这次,不再有酸涩,
只剩下冰冷的坚硬。“霍行琛,”我打断他,声音冷了下去,“你觉得我是在跟你闹脾气?
要包包?要珠宝?还是想要你多看我一眼?”电话那头骤然一静,连林薇薇的啜泣声都停了。
“我告诉你,我不要了。”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你的东西,你的人,你的心,
我宋晚,一样都不稀罕了。”“至于自杀?”我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给自己买块风水好的墓地,叫提前规划人生,叫享受生活。毕竟,
活着的时候住别墅,死了总不能太寒酸,对吧?这钱,花得值。
”“你……”他似乎被我这番言论噎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习惯了掌控,
习惯了我的顺从,从未想过我会有如此离经叛道、完全脱离他掌控的言行。“我在凌霄酒店,
顶层套房。”我报出地址,语气轻松,“不过,霍总现在应该很忙,要安抚受惊的白月光,
还要处理宴会厅的烂摊子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干脆利落。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我能想象出霍行琛在那头暴跳如雷的样子。
他大概会砸东西吧?那个永远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霍行琛,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真可惜,不能亲眼目睹。挂断电话后,世界重新恢复安静。我走到窗边,
俯瞰着脚下沉睡的城市。远处,别墅区方向,似乎有那么几盏灯格外明亮,
与周围的静谧格格不入。我举起手中空空的水杯,对着那个方向,微微示意。晚安,霍行琛。
希望我送你的这份“惊喜”,能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不是霍行琛的来电,而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宋**,您订购的‘特殊服务’已确认,明日上午十点,
准时送达。请注意查收。”我看着那条短信,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最终形成一个冰冷而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正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第三章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我坐在套房的客厅里,
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酒店送来的丰盛早餐。窗外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我穿着真丝睡袍,
气色红润,眼神清亮,丝毫没有一夜未眠或者悲痛欲绝的痕迹。九点五十五分,
门铃被准时按响。透过猫眼,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公司制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
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装严实的纸箱。我打开门。“您好,宋晚女士吗?有您的快递,
需要您本人签收。”快递员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略显沉闷。“是我。”我接过笔,
在签收单上流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笔触有力,不见丝毫颤抖。纸箱不重,但捧在手里,
却有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分量。关上门,我将纸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并没有立刻打开。
而是先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然后才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拆信刀。刀刃划开胶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纸箱里面,是厚厚的几沓文件,最上面放着一张简单的打印纸条:“宋**,按您要求,
所有资料均已备齐。如有后续需要,随时联系。——侦探K”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袋,
抽出里面的东西。是照片。一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是霍行琛和林薇薇。
背景各异:机场VIP通道口,霍行琛紧紧拥抱着刚刚出闸的林薇薇,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态的狂喜;高档餐厅的落地窗前,两人相对而坐,
霍行琛正温柔地替林薇薇切着牛排,眼神缱绻;甚至还有几张,是在医院妇产科外的走廊,
林薇薇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依偎在霍行琛怀里,而霍行琛的手,
正小心翼翼地护在她的腰侧……时间戳显示,这些照片拍摄于最近一周。原来,
在我还在别墅里扮演着温顺替身、为他准备解酒汤的时候,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迎接他的白月光,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了。也好,这样更好。
所有的犹豫和残留的、不该有的软弱,都在这些铁证面前,灰飞烟灭。我放下照片,
又拿起下面的文件。是过去三年里,霍行琛通过不同渠道,
匿名或非匿名向国外一个账户转账的记录,收款人正是林薇薇。数额巨大,时间连贯,
足以证明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从未真正断过。另一份,
则是我父亲的公司在三年前陷入危机时,霍行琛提出“帮助”的详细内幕。
原来所谓的注资挽救,背后是早已设计好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逼我走投无路,
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摆布的木偶,成为他思念白月光时的慰藉。
还有……一叠医疗报告的复印件。是林薇薇的。上面清晰地写着,
她患有某种先天性的、需要长期精心调理的心脏疾病,确实“身体不好”。
而霍行琛这些年搜罗的各种珍贵药材、寻找名医,
甚至……在某些隐秘的渠道打听心脏源的消息,记录都赫然在目。我看着这些白纸黑字,
指尖微微发凉。原来,我不只是个替身。我可能……还是一个移动的、备用的“零件库”?
这个念头窜出来,带着血腥气的荒谬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涌。霍行琛,你比我想象的,
还要狠。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恶心感。我将所有资料重新整理好,放回纸箱,
锁进了套房配备的保险柜里。这些,都是未来有用的“弹药”。刚锁好保险柜,
我的手机就响了。这次是霍行琛的私人号码,锲而不舍地在屏幕上闪烁。我等它响了十几声,
才慢悠悠地接起来,按下录音键。“喂?”我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宋晚,
你到底想怎么样?”霍行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但比起昨天的暴跳如雷,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立刻回别墅来,我们谈谈。
”“谈?”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开始忙碌的城市,“谈什么?谈我怎么不懂事,
打扰了你和薇薇的良宵美景?还是谈我那块墓地买得不合你心意?”“你!”他噎住,
随即压低声音,带着威胁,“宋晚,别耍花样。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了?别忘了,
你父亲那边……”又来了。每次我稍有反抗,他永远都是用我父亲来威胁我。过去三年,
这一招百试百灵。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父亲?”我轻笑打断他,“多谢霍总提醒。
不过,我父亲的公司,昨天下午已经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破产重整申请。你之前埋的那些雷,
到时候自然会由清算组和法院去处理。
至于你手里那些所谓的‘债务’……恐怕要打个折扣了。”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震惊而难以置信的。
他大概以为我永远是他掌心里那只逃不掉的雀儿,
却没想到雀儿早已偷偷啄断了拴着她的锁链。“你……你早就知道了?”他声音艰涩。
“不然呢?”我反问,“等着霍总您哪天心情好,高抬贵手吗?我宋晚虽然傻过三年,
但还不至于蠢一辈子。”我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对了,霍总,替我谢谢林**。
”“谢她什么?”他下意识地问。“谢谢她回来得正是时候啊。”我笑得明媚,
“要不是她回来,你怎么会这么痛快地让我搬出主卧?我又怎么好意思,
这么快就开始我的新生活呢?”“宋晚!你什么意思?什么新生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丝恐慌。“意思就是,”我收敛笑意,声音冷得像冰,“霍行琛,我们完了。
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至于新生活,”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听着他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慢悠悠地补充道,“就不劳霍总费心了。毕竟,
您还要忙着照顾‘身体不好’的薇薇**,不是吗?说不定……很快还要添丁进口,恭喜啊。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意味深长。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以及林薇薇一声短促的惊呼。看来,我这句话,戳到某些痛处了。不等他再咆哮,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世界清净了。我打开手机,
翻到昨天发给霍行琛的那条墓园定位和视频,手指轻点,选择了转发。
发送对象:本市最大的八卦论坛匿名爆料邮箱。标题嘛,我都想好了:《豪门替身觉醒?
霍氏总裁白月光回国当日,原配夫人怒购坟冢宣告“入土为安”!》内容?什么都不用写。
这段视频和定位,加上引人遐想的标题,就是最好的爆料。点击,发送。我放下手机,
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霍行琛,这份送给全城的“惊喜”,
希望你喜欢。这场戏,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要乱,就乱个彻底吧。
第四章八卦论坛的传播速度,堪比病毒。尤其是涉及霍行琛这种本市顶级富豪的桃色秘闻,
再加上“替身”、“白月光”、“墓园”、“入土为安”这些极具冲击力的关键词,
几乎是在爆料帖发出的半小时内,就迅速爬上了热搜榜尾。
我开始接到一些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有些是熟悉的媒体记者拐弯抹角的试探,
有些是塑料姐妹花假惺惺的“关心”,更多的则是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骚扰。我统统拒接,
或者直接拉黑。手机很快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但我知道,网络世界的风暴正在酝酿。下午,
我换上一身简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画了精致的妆容,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看起来干练又冷漠,与昨天那个温顺的“替身”判若两人。我约了律师。
地点就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隐蔽的卡座。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姓沈,沈聿。
是侦探K极力推荐的,据说擅长处理各种棘手的豪门纠纷,口风极紧,能力出众。
沈聿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清冷儒雅,
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锐利得能穿透人心。他听完我言简意赅的陈述,
又快速浏览了我带来的部分资料(主要是关于公司债务和霍行琛可能涉及的商业陷阱部分),
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宋**,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沈聿合上文件夹,
声音平静无波,“离婚诉讼没有问题,基于你提供的这些证据,
尤其是对方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在情感和生理上保持亲密关系,
并且可能涉及恶意转移财产、设局套取你家族资产,法官在财产分割上会向你倾斜。
”他顿了顿,看向我:“现在关键是你的诉求。除了尽可能多地争取共同财产,
对于霍行琛先生本人,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搅动着杯子里早已冷掉的咖啡,
抬眸看他,眼神冰冷:“我要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沈聿推了推眼镜,
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明白了。法律框架内,让他付出最大代价。
”“另外,”我补充道,“加快进度。我不想拖。”“可以。我会尽快准备好起诉状。
”沈聿点头,“在正式立案之前,这些舆论发酵,对我们有利。但也要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你需要注意安全。”“我知道。”我站起身,“后续事宜,麻烦沈律师了。费用方面,
不必为我节省。”和沈聿分开后,我正准备回房间,却在酒店大堂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
是林薇薇。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件柔软的针织开衫,脸色苍白,眼眶微红,
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让霍行琛念念不忘的资本。
“晚晚姐……”她怯生生地叫我,声音软糯,带着哭腔。我停下脚步,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林**,我们好像不熟。而且,我比你小三个月。
”她似乎被我的冷淡噎了一下,咬了咬毫无血色的下唇,泫然欲泣:“我知道你恨我,
怪我回来了……可是,我和行琛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当年是迫不得已才分开……这三年,
你代替我陪在他身边,我很感激你,
可是……可是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好一番情真意切、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发言。
我差点给她鼓掌。“感激我?”我挑眉,打断她的表演,
“感激我替你睡了三年你不想睡的男人?还是感激我替你应付了三年你懒得应付的霍家亲戚?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又迅速变得惨白,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身体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行琛哥哥是清白的!
我们……”“清白到都要一起去妇产科做产检了?”我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小腹。林薇薇如同被雷击中,猛地后退一步,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我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林薇薇,
收起你那套楚楚可怜的把戏。霍行琛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我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厌烦。“你想做霍太太,
尽管去争,去抢。但别把我当成你爱情路上的垫脚石,更别想着踩着我上位。”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说道,“因为,你不配。”说完,我不再看她惨白的脸色,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林薇薇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呼喊:“行琛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我脚步未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会放过我?正好。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们。回到房间,
手机上有好几个霍行琛用其他号码打来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暴躁和威胁:“宋晚!立刻接电话!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让你全家陪葬!”看来,林薇薇已经去找他哭诉过了。我直接回复了过去:“霍总,
威胁是没用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媒体解释‘白月光’**的孕检报告吧。
”点击发送。然后,我打开电脑,登录那个匿名爆料邮箱,
将侦探K发来的、那张霍行琛和林薇薇在妇产科外的照片,选了角度最暧昧的一张,
再次发送给了几家影响力最大的媒体。这一次,标题更直接:《实锤?
霍氏总裁携白月光现身妇产科,疑好事将近!原配夫人墓园宣言真相大白?》投完稿,
**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霍行琛,你不是想护着她吗?我偏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对“真爱”,到底是个什么成色。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
而你们,无处可逃。第五章妇产科照片的爆料,像一颗投入深水区的炸弹,
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豪门替身文学照进现实”的话题本就热度未消,
这下更是直接引爆了全网。热搜前十条,有四五条都跟霍行琛、林薇薇和我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