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那天，老公的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我看着他们拥抱的照片，
平静地签了离婚协议。搬走时，管家欲言又止：'夫人，
其实先生他...'我打断道：'不用说了，我从来就不是她。
'第一章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烛光晚餐已经热了第三遍。颜书悦站在落地窗前，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晚上九点四十七分，季沉依然没有回复她的信息，
甚至连一个"忙"字都吝于发送。"夫人，要不您先吃吧？"管家陈叔站在餐厅门口，
眼中带着不忍，"先生可能临时有会议...""没关系，我再等等。"颜书悦对他笑了笑，
转身走向厨房，"我把汤再热一下。"厨房的灯光冷白得刺眼。
颜书悦盯着微波炉转动的玻璃盘，忽然觉得这一幕熟悉得可笑。过去三年里，
她有多少次像这样，独自守着精心准备的晚餐，等到食物失去温度，等到自己失去期待？
微波炉"叮"的一声将她拉回现实。她端起汤碗，手指被烫得发红，却感觉不到痛。
回到餐厅时，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颜书悦本要关掉，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季氏集团总裁季沉今日亲自前往机场，
迎接从海外归来的著名钢琴家俞婉清..."画面中，
丈夫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那是她上个月特意为今天准备的礼物——正张开双臂，
将一个白衣女子拥入怀中。女子抬头时，颜书悦看清了她的脸。一瞬间，
她明白了为什么季沉会在三年前那个雨夜，走进她打工的咖啡厅，盯着她的脸看了足足十秒。
她们有着七分相似的眉眼。颜书悦平静地关掉电视，走到书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
她签好名字，将离婚协议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上楼开始收拾行李。"夫人，
您这是..."陈叔站在衣帽间门口，脸上写满震惊。"陈叔，这三年来谢谢您的照顾。
"颜书悦将最后一件自己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合上盖子，"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可是先生他...""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颜书悦笑了笑，
那笑容让老管家心头一紧，"这样也好，省去了当面道别的尴尬。
"当她拖着行李箱经过客厅时，陈叔突然拦在她面前："夫人，
其实先生他...""不用说了，陈叔。"颜书悦轻轻打断他，"我从来就不是她。
"夜色中，颜书悦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她住了三年的别墅。月光下，
它美得像一个精致的牢笼。她拿出手机，删掉了通讯录里"季沉"的名字，
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凌晨两点，季沉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
他皱眉打开灯，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那个刺眼的白色信封。"颜书悦！"他快步上楼，
推开卧室门——空无一人。衣帽间里，她的那一侧空空荡荡，
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衣架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季沉猛地拉开首饰柜的抽屉——她带走了自己买的几件平价饰品，而他送的那些珠宝、名表，
全都原封不动地躺在天鹅绒衬里上，在灯光下冷冷地反射着光芒。
他抓起手机拨通颜书悦的电话，
听到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季沉一拳砸在衣柜门上，
木屑刺进他的指关节，鲜血顺着纹理流下，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原本放着他们的结婚照，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灰尘轮廓。
他拿起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颜书悦的签名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就像她离开时一样决绝。季沉突然意识到，这三年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妻子。
第2章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颜书悦放下手中的卷尺，
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空荡荡的Loft公寓里还弥漫着油漆的味道，
但已经能看出工作室的雏形——左侧是设计工作区，右侧用屏风隔开作为生活空间。
"颜**，您的快递。"物业小哥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颜书悦签收后打开，
是她订购的最后一批办公用品。她拿起剪刀划开胶带，
动作突然顿住——纸箱最上面放着一本财经杂志，
封面是季沉和俞婉清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的合影。照片里，季沉的手自然地搭在俞婉清腰间，
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刺痛了她的眼睛。"无聊。"颜书悦面无表情地将杂志扔进垃圾桶，
继续整理其他物品。她不会承认在看到照片的瞬间，胃部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手机**打破了寂静。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是颜书悦设计师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我是周慕，周氏集团的。
看了您之前在'新锐设计展'上的作品，很欣赏您的风格。"颜书悦的手指微微收紧。
周氏集团，季沉在商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周先生过奖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她保持着专业的语调，尽管心跳已经开始加速。"我们有个酒店项目在找室内设计师，
想邀请您明天来公司详谈。上午十点方便吗？"挂断电话，颜书悦走到洗手间，
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镜中的女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比在季家时明亮了许多。
这是她离开季沉的第七天，也是她独立设计师生涯的第一个潜在客户。"加油，你可以的。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次日，颜书悦提前半小时到达周氏集团总部。
她选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套裙，搭配简单的珍珠耳钉——足够专业，又不会显得刻意。
"颜设计师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周慕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伸出手。他看上去三十出头，
五官端正，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小的纹路，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周总客气了。
"颜书悦与他轻轻握手，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这是我之前做过的几个项目，
请您过目。"两人就设计理念聊了将近一小时，气氛出乎意料地融洽。
周慕不仅对她的方案表示赞赏，还提出了几个颇具建设性的意见。"说实话，
我很惊讶季沉会放你这样的才华离开。"签完意向书后，周慕突然说道，眼睛直视着她。
颜书悦的笑容僵在脸上："周总认识我先生？""前夫。"周慕纠正道，
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八卦杂志，封面上赫然是季沉和俞婉清在机场拥抱的照片，
"商圈里没有秘密，颜**。"颜书悦感到一阵眩晕，
但她很快调整好呼吸："我的私生活与工作无关。
如果周总是因为我的...婚姻状况才选择合作，我想我们没有继续的必要。""恰恰相反。
"周慕将杂志扔进垃圾桶，"我欣赏有原则的人。下周一带初步方案来，可以吗？
"走出周氏大楼，颜书悦深吸一口气。她没想到第一单生意就卷入季沉的商业对手圈，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最好的开始——用实力证明自己，而不是作为"季太太"被看待。
她刚走到地铁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更熟悉的号码——季沉的助理林深。"夫人，
季总想见您。"林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公式化。"我们已经离婚了，林助理。
"颜书悦平静地说，"请转告季总，协议上的条款我会严格遵守，也希望他如此。
""但季总说——""另外，请不要再叫我夫人。"颜书悦挂断电话，
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接下来的几天，颜书悦全身心投入设计方案中。
白天跑建材市场，晚上熬夜画图，累得倒头就睡，反而没时间想那些糟心事。
周一的汇报很成功，周慕当场拍板让她负责整个项目的软装设计。"晚上有个小型庆功宴，
务必赏光。"周慕送她到电梯口时发出邀请。颜书悦本想拒绝，但想到这是职场常态，
还是点头答应。回到工作室，她换了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涂上口红，
看着镜中的自己——比起做季太太时那些昂贵的礼服，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简单利落的打扮。
餐厅选在一家日料店私密包厢。让颜书悦意外的是，除了周慕和两位项目负责人外，
没有其他客人。"别紧张，纯粹是工作餐。"周慕似乎看出她的顾虑，
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清酒。酒过三巡，话题从工作转向生活。颜书悦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直到周慕突然问："你知道季沉为什么娶你吗？
"玻璃杯在颜书悦手中微微一颤："这不关我的事，也不关周总的事。""抱歉，我越界了。
"周慕举杯致歉，"只是作为商业对手，我研究季沉多年。他做事从来都有明确目的，
包括婚姻。"颜书悦正想回应，包厢门突然被猛地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逆光中她一时看不清来者面容，但那轮廓她再熟悉不过——季沉。"打扰了。
"季沉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直直锁定在颜书悦身上，"借一步说话，颜设计师。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周慕站起身，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季总，好巧。要不要一起？
""不必。"季沉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和我妻子有事要谈。""前妻。
"颜书悦和周慕同时纠正。季沉的眼神更冷了。他大步走到颜书悦面前，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五分钟。"走廊尽头，季沉松开手，
颜书悦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浮现一圈红痕。"你跟踪我？"颜书悦揉着手腕，
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周慕不是好人。"季沉答非所问，"离他远点。""哈！
"颜书悦忍不住笑出声，"季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我？前夫？还是我的监护人？
"季沉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你知道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我的设计才华？
"颜书悦故意歪着头，"哦，抱歉，在季总眼里我大概只是个花瓶吧。""颜书悦！
"季沉低吼一声，突然将她推到墙上，双手撑在她耳侧，"别这样跟我说话。
"他们离得那么近，颜书悦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心软，直到余光瞥见他衬衫领口一抹淡红——口红印。
"季总请自重。"颜书悦用力推开他，"你的白月光还在等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回到包厢，周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事吧？""没事。"颜书悦强作镇定，
"我们继续。"饭局结束后，周慕坚持送她回家。车停在工作室楼下，
他突然说："季沉说得对，我接近你确实有目的。"颜书悦的手指已经搭在门把上，
闻言僵住了。"但不是他想的那样。"周慕转头看她，眼神出奇地真诚，"三年前那场车祸，
我父亲也在那辆车上。"颜书悦倒吸一口冷气——三年前，季沉父母因车祸双亡，
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时期，也是她遇见他的时候。"什么意思？""意思是那可能不是意外。
"周慕递给她一张名片，"有兴趣的话，随时联系我。"那晚，颜书悦辗转难眠。凌晨两点，
她起身去厨房倒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屏住呼吸，
悄悄走到窗边——一个黑影正从她工作室的窗户翻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颜书悦捂住嘴不敢出声，直到那人消失在夜色中。她颤抖着拨打了110，
然后打开手机上的监控APP——画面只持续了三秒，然后变成一片雪花。
最后清晰的画面是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用铁棍砸向摄像头的瞬间。警察做完笔录离开后，
颜书悦开始检查损失。设计图纸被撕得粉碎，电脑硬盘被取走，墙上的样品被泼满红色油漆，
像鲜血一样刺目。最诡异的是，工作室中央的桌子上，
用红油漆写着一行大字："离季沉远点"颜书悦双腿一软，跌坐在满地狼藉中。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下次不会这么客气了。"她正要删除，
又一条消息进来，这次是彩信——一张她和周慕今晚在餐厅门口说话的照片，
被人用红色标记画了个大大的叉。颜书悦咬紧嘴唇，正准备关机，第三条消息来了。
这次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季沉和俞婉清在校园里的合影，
下面写着一行字："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清晨六点，颜书悦终于勉强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
她洗了把脸，决定不向威胁低头。正当她准备联系装修公司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她最不想见的人——俞婉清。"书悦，好久不见。"俞婉清微笑着，
仿佛她们真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能请我进去坐坐吗？"颜书悦这才想起来，
她们确实是大学同学，只是不同系。当年俞婉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而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美术系学生。"抱歉，家里有点乱。"颜书悦侧身让她进来，
暗自庆幸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狼藉。俞婉清环顾四周，
目光在那面被油漆污染的墙上停留了几秒："听说你离婚了？真遗憾。""听说你回国了？
恭喜。"颜书悦给她倒了杯水，"找我有事？""叙叙旧而已。
"俞婉清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我从巴黎带的礼物，
算是...迟来的新婚祝福。"颜书悦没有接："不必了，我们已经离婚。
""因为我的缘故？"俞婉清突然凑近，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季沉都告诉我了，
他娶你是因为...""因为我们长得像？"颜书悦冷笑，"直说吧，俞**，
你到底想干什么？"俞婉清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划开相册："只是想让你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屏幕上是一张又一张她与季沉的合影——在餐厅，在剧院，在游艇，
甚至在一张看起来像卧室的地方。每张照片里，季沉都温柔地搂着她的腰，
眼神是颜书悦从未见过的深情。"这些是...""最近拍的。"俞婉清轻抚屏幕，
"你知道吗？他每次和我在一起时，都会说你只是...暂时的替代品。
"颜书悦感到一阵恶心，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那恭喜你们破镜重圆。如果没有其他事，
我还要工作。"俞婉清站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对了，听说你的工作室昨晚遭贼了？
真可怕。女孩子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啊。"门关上后，颜书悦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
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俞婉清的话，
但那些照片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季沉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手机再次响起，是物业打来的："颜**，有位陈先生说有急事找您，要放行吗？
"颜书悦犹豫了一下："让他上来吧。"五分钟后，老管家陈叔站在门口，
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袋："夫人，这是先生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的。
""我说过别再叫我夫人。"颜书悦接过纸袋，"他还想怎样？"陈叔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先生这几天...很不好。您有空的话，能不能...""不能。
"颜书悦坚决地说，"陈叔，您一直对我很好，我感激您。但我和季沉已经结束了。
"送走陈叔，颜书悦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串钥匙和一份产权证。
季沉把她现在住的这栋小楼买下来了，产权人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张便签："留在这里，
安全。"颜书悦将钥匙扔进垃圾桶，却留下了产权证。她不会住在这里了，
但也不会傻到拒绝应有的补偿。毕竟，这三年的青春，总该有个价码。她收拾好必需品，
最后环顾一眼这个本应是新起点的地方。阳光依旧明媚，只是照在那些红色油漆上，
显得格外刺眼。颜书悦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慕的电话："关于那场车祸，我想知道更多。
"第3章国际设计展的入口处人头攒动。颜书悦紧了紧胸前的参展证，深吸一口气走进展厅。
这是她离婚后第一次以独立设计师身份参加如此大型的展会，周慕帮她弄到的邀请函。
"别紧张，你的作品很出色。"周慕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颜书悦微微侧身拉开距离："谢谢，我想自己先逛逛。"周慕识趣地点头离开。
颜书悦走向家居设计展区，很快被一款新型环保材料吸引。她正弯腰查看样品，
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那种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她猛地回头，视线穿过嘈杂的人群，
与一双漆黑的眼睛相遇。季沉站在十米开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身边是几位商界大佬和——俞婉清。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手自然地挽着季沉的手臂，
像一幅完美的豪门情侣图。颜书悦迅速转身，心跳如擂鼓。她不该这么慌张，
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脚步，想要逃离那个方向。"颜书悦！
"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直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痛呼出声。"放手。"她压低声音，不想引起周围人注意。
季沉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拽着她往消防通道走去。颜书悦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
只好跟着他走进无人的楼梯间。"你干什么？"门一关上，她就甩开他的手，
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季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为什么签离婚协议？""哈！"颜书悦气笑了，"季总，
需要我提醒你吗？是你先在三周年纪念日那天，和初恋情人上演机场重逢的戏码。
""那是商业应酬。""商业应酬需要拥抱？需要连续一周不回家？需要在领口留下口红印？
"颜书悦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最后几乎要戳到季沉的胸口，"我不是傻子，季沉。
"季沉抓住她伸出的手指："你在吃醋？""我在陈述事实。"颜书悦抽回手，
"现在请让开，我还有工作。""什么工作？陪周慕上床的工作？
"季沉的话像刀子一样甩出来。颜书悦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楼梯间回荡。
季沉的脸偏向一侧，慢慢转回来时，左颊已经浮现清晰的指印。
"我和周慕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她一字一顿地说，"不像你和俞婉清。
""俞婉清跟这事没关系。""是吗？"颜书悦冷笑，"那为什么你娶我的时候，
选了个和她长得这么像的？"季沉的表情突然变了："谁告诉你的？""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一个廉价的替代品。"颜书悦的声音开始发抖，
"三年，季沉，我做了你三年的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识相地让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不是替身。"季沉上前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从来没有这回事。
""那为什么是我？"颜书悦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三年前那个雨夜，
你为什么走进那家咖啡厅？为什么在那么多服务员中，偏偏选中我？"季沉张了张嘴，
却什么都没说。"看，你甚至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谎言。"颜书悦推开他，"我们结束了，
季沉。别再跟踪我，别再干涉我的生活。"她拉开门冲出去，差点撞上一位工作人员。
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她急需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洗手间的标志在不远处闪烁，
她几乎是跑着进去的。冰凉的水拍在脸上，颜书悦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发红，
妆容有些花了，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她深吸几口气，拿出粉饼补妆。这时，
隔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东西处理干净了吗？
...我是说三年前车祸的所有证据...别在电话里说，明天老地方见。"俞婉清的声音。
颜书悦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三年前的车祸？季沉父母死于车祸，这是公开的新闻。
但俞婉清为什么要处理车祸证据？隔间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她。颜书悦迅速躲进另一个隔间，
从门缝中看到俞婉清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走出去，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表情。
等确定俞婉清离开后，颜书悦才敢出来。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刚才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车祸不是意外？俞婉清与此有关？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周慕发来信息："在哪？有客户对你的设计感兴趣。"颜书悦勉强回复："洗手间，马上来。
"走出洗手间，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上。整个下午，
她机械地向潜在客户介绍自己的设计理念，大脑却在不停回放那段偷听到的对话。
展会结束后，周慕提议一起吃晚饭。颜书悦本想拒绝，但想到他之前提到的车祸信息，
还是答应了。"你今天心不在焉。"周慕给她倒了杯红酒，"遇到什么事了吗？
"颜书悦犹豫了一下："你上次说，三年前那场车祸可能不是意外...有什么依据吗？
"周慕放下酒杯，表情变得严肃："我父亲和季沉父母同车，当场死亡。
官方结论是刹车失灵导致的意外。但..."他压低声音，"事发前一周，
季氏集团有个项目与俞家产生严重冲突。""俞家？俞婉清家？""对。
俞家当时资金链断裂，那个项目是他们翻身的最后希望。季沉父亲坚决反对合作，
董事会投票否决了提案。"周慕从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这是事发后季氏集团的资金流向，
有大笔钱转入离岸账户，最终流向俞家控股的空壳公司。"颜书悦盯着那些复杂的数据，
胃部一阵绞痛："你是说...俞家为了项目，制造了车祸？""我只是提供信息。
"周慕收起手机，"真相需要你自己判断。""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周慕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因为我父亲也死在那场车祸里。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我不喜欢看到有人被当成棋子。"回程的出租车上，颜书悦的思绪乱成一团。
如果车祸真的不是意外，季沉知道吗？他接近俞婉清是为了调查真相，
还是...他真的旧情复燃？车停在公寓楼下，
颜书悦惊讶地发现灯亮着——她记得出门前关灯了。心跳加速，她轻手轻脚地上楼，
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
但餐桌上多了一个保温盒和一张字条："记得吃饭。—陈叔"颜书悦松了口气，
同时鼻子一酸。在季家三年，陈叔是少数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打开保温盒，
里面是她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和清炒时蔬，还冒着热气。她坐下来机械地吃着，
思绪却飘回三年前。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咖啡厅打工。那天下着大雨，
季沉浑身湿透地走进来，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然后每天都会来，点同样的咖啡，
坐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她。一个月后，他向她求婚。没有浪漫的告白，
只有一句简单的"嫁给我"。当时的她太年轻，太容易被这个神秘英俊的男人吸引，
以为那是爱情。现在想来，一切都太仓促，太不合理。吃完饭，颜书悦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新闻。
大部分报道都很简略——季氏集团董事长夫妇与周氏副总在前往机场途中遭遇车祸，
三人当场死亡。事故原因是车辆刹车系统故障，属于意外。她换了个关键词，
搜索"季氏集团俞家项目"，果然找到一些旧闻。三年前，
季氏确实有一个大型地产项目引发争议，董事会投票结果是7比3否决与俞家合作的提案。
投票后一周，车祸就发生了。太巧合了。颜书悦正想深入搜索，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
"喂？""颜**，我是林深。"季沉的助理，"季总让我通知您，
明天上午十点有律师去您工作室办理房产过户手续。""我说过不需要他的房子。
""季总说，如果您拒绝，他会亲自上门。"林深的声音毫无起伏，
"他建议您别让他这么做。"电话挂断后，颜书悦气得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季沉还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夜深了，她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不断回放今天发生的一切——季沉的否认，俞婉清的电话，
周慕的暗示...如果车祸真的另有隐情，季沉知道多少？他娶她，
真的只是因为她和俞婉清长得像吗？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的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第二天一早，门铃准时在十点响起。
颜书悦打开门，却看到季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律师呢？"她冷着脸问。
"改变主意了，亲自来。"季沉径自走进来，环顾四周，"你昨晚没睡好。"这不是疑问句。
颜书悦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与你无关。文件拿来，签完你赶紧走。"季沉没有动作，
反而走到她的电脑前——屏幕上还开着昨晚的车祸搜索页面。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为什么查这个？"颜书悦心跳漏了一拍："好奇而已。
""周慕跟你说了什么？"季沉逼近她，声音低沉危险。"该说的都说了。
"颜书悦不甘示弱地抬头，"比如俞家与车祸的可能关联。
"季沉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离这事远点，颜书悦。这不是游戏。""为什么？
因为会妨碍你和俞婉清重温旧梦？"颜书悦讽刺道，"还是说，你早就知道真相，
却选择包庇她？"季沉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听好了，不管周慕告诉你什么，
都别继续查下去。这很危险。""放开我！"颜书悦挣扎着，"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就凭我还关心你！"季沉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两人都愣住了。
季沉先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签了文件，这房子完全归你。但答应我，别调查车祸的事。
"颜书悦没有回答，只是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季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但很快恢复平静。"还有，"临走前，他停在门口，"别相信周慕。他父亲死后，
周氏一直想吞并季氏。接近你可能是为了打击我。""真可笑，季沉。"颜书悦冷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感情当工具？"季沉离开后，颜书悦瘫坐在沙发上，
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应该听季沉的吗？可俞婉清的电话内容怎么解释？
周慕提供的资金流向又怎么解释？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她点开，
是一张老旧的照片——年轻的俞婉清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
男人正弯腰检查刹车系统。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车祸前三天。
短信只有一句话："想知道真相，明天下午三点，城南咖啡馆。"颜书悦盯着照片，
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那个中年男人，她认得——是季家曾经的司机老刘，
车祸中他也死了，但因为坐在前排，媒体很少提及。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第4章颜书悦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点击回复。
这是一封来自"L.Xu"的设计委托，对方开价是市场价的三倍，
要求只有一个——必须由她亲自前往帝豪酒店1808套房面谈。"太可疑了。
"她喃喃自语，却还是将邮件又读了一遍。新工作室刚起步，这笔钱足够支撑半年运营。
而且"L.Xu"提到的项目——一家高端儿童医院的室内设计，恰好是她的专长领域。
手机震动，周慕发来信息："收到帝豪酒店的邀约了吗？小心点，那地方是季氏产业。
"颜书悦的手指顿住了。季氏产业？是巧合还是...她回复："你怎么知道这个邀约？
""业内消息。别去，感觉不对劲。"颜书悦咬了咬下唇。
周慕的警告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如果这真是季沉设的局，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她回复完，立刻给"L.Xu"回了确认邮件。第二天下午，
颜书悦站在帝豪酒店1808号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她特意选了工作时间，
酒店走廊监控完备，包里还装着防狼喷雾和录音笔——以防万一。门开了，
颜书悦的呼吸瞬间凝滞。季沉。他穿着休闲的深灰色衬衫，领口微敞，
看起来比平时随意许多。见到她，他嘴角微微上扬："准时，很好。"颜书悦转身就走。
"不想知道车祸真相了？"季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什么意思？
""进来，我告诉你。"季沉的声音低沉，"或者你现在离开，继续被周慕当枪使。
"颜书悦慢慢转身，盯着季沉的眼睛："这是你设的局？L.Xu是谁？""我的助理，
林深的首字母。"季沉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这里说话安全。
"套房客厅的茶几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旁边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颜书悦谨慎地坐在离门最近的单人沙发上，手没有离开包。"放松，我不会吃了你。
"季沉倒了杯水递给她，"虽然你昨天那一巴掌确实让我很意外。
"颜书悦没接水杯："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季沉放下杯子，
拿起一份文件："先看看这个。"那是一份银行流水，显示三年前车祸发生后一周，
俞家企业账户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巨额转账，金额正好是当初那个被否决项目的投资额。
"这证明不了什么。"颜书悦嘴上这么说，心跳却加快了——这与周慕提供的信息吻合。
"单独看确实不能。"季沉又递给她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照片上是俞婉清的父亲俞成国与一个陌生男子在车库交谈，男子手里拿着车钥匙，
背景中的车辆正是季沉父母出事时乘坐的那辆。"这是...""车祸前48小时。
"季沉的声音冷得像冰，"照片里的人是季家司机老刘，车祸中当场死亡。
"颜书悦的指尖开始发抖："你早就知道？""怀疑，但没有证据。
"季沉在电脑上调出一段录音，"听听这个。"录音中，
不出来..."另一个声音回答："...事成之后钱会打到瑞士账户..."第二个声音，
颜书悦认得——是俞成国。"这是...""老刘死前留下的。他可能良心发现，
也可能只是想留个后手。"季沉关闭录音，"警方调查时，这段录音'恰好'丢失了。
"颜书悦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俞家为了项目，买通司机制造车祸？
那周慕的父亲...""倒霉的同车人。"季沉冷笑，"周慕告诉你这些，不是出于正义感。
周氏一直想吞并季氏，他需要你接近我，获取更多内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颜书悦抬头直视季沉，"三年来你从没提过这些，现在突然告诉我，有什么目的？
"季沉突然靠近，双手撑在她沙发两侧，将她困在身前："因为我需要你配合调查。
俞婉清回国不是巧合，她父亲最近资金链又出问题了。"他们离得那么近，
颜书悦能看清季沉眼中细小的血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这个距离太危险了。"配合？
怎么配合？继续当你的替身妻子？"她试图推开他，但纹丝不动。"你从来就不是替身。
"季沉一字一顿地说，眼中闪过颜书悦看不懂的情绪，"我接近俞婉清是为了获取证据。
她以为我还爱她，这是最好的掩护。""那为什么是我？
"颜书悦问出那个折磨她已久的问题，"三年前为什么选我？"季沉沉默了几秒，
终于松开她："因为你与这件事无关，背景干净。我需要一个不会引起俞家怀疑的婚姻掩护。
"这个答案像刀子一样扎进颜书悦心脏。原来她不仅不是替身，
连替身都不如——只是一个随机选中的掩护工具。"真讽刺，"她强忍泪水，
"你为了复仇娶我，我却因为嫉妒你的白月光而离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够了！"颜书悦站起来，"季沉，
我受够了你的谎言和利用。车祸的事我会自己查，不劳你费心。"她转身要走，
季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任性！这事很危险。俞家已经注意到你在调查，
昨天的照片短信就是警告。""放开我！"拉扯间，颜书悦的包掉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包括那张神秘人发来的老照片。季沉弯腰捡起，
脸色骤变："这照片哪来的？""匿名发我的。"颜书悦夺回照片，"怎么，戳中你痛处了？
""颜书悦，"季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格外小心。
这张照片只有警方内部档案才有，能拿到它的人不简单。
""你是说...""有人在故意引导你调查。"季沉拿起手机，"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24小时保护。""不必了！"颜书悦终于挣脱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冲出套房，
季沉没有追来。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颜书悦才允许眼泪流下来。她分不清是因为愤怒、伤心，
还是恐惧——如果季沉说的是真的，那她确实已经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游戏。走出酒店，
天色已晚。颜书悦决定步行一段路冷静一下。帝豪酒店位于市中心，周围繁华热闹，
让她稍微安心了些。手机震动，是周慕的信息："见面顺利吗？"颜书悦犹豫了一下，
回复："只是普通客户。"她不确定该相信谁，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全盘托出。转过一个街角，
她突然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迅速闪进小巷。
颜书悦加快脚步，心跳如擂鼓。前方是十字路口，绿灯开始闪烁。她小跑着想过马路，
却在路中央听到引擎的轰鸣——一辆黑色轿车无视红灯，加速朝她冲来！颜书悦僵在原地，
刺眼的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千钧一发之际，另一辆车从侧面冲出，狠狠撞向黑色轿车。
"砰"的巨响后，黑色轿车偏离方向，擦着颜书悦的衣角冲上人行道，撞进一家店铺。
周围尖叫声四起。颜书悦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辆救她的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对她点了点头，
然后迅速驶离现场。她认出了那人：季沉的保镖，曾在别墅见过几次。警笛声由远及近。
颜书悦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这次只是警告。停止调查，
否则下次不会失手。"发信人：未知号码。颜书悦环顾四周，街道对面，
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俞婉清。她穿着白色风衣，正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颜书悦身上。那不是关切的眼神，而是冰冷的评估，
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警察到达后，颜书悦只说是意外事故，没有提及威胁短信。
做完笔录，她拒绝了去医院检查的建议，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家。刚关上门，电话响了。
是季沉。"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是罕见的焦急。"托你的福，还活着。
"颜书悦努力控制声音不发抖，"看来你的小把戏惹怒某些人了。""听我说，
从现在开始别单独行动。我派去的人会...""不必了。"颜书悦打断他，
"我会自己小心。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会继续调查。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知道真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天上午十点，我让林深送些资料给你。看完再做决定。
"挂断电话，颜书悦检查了所有门窗，拉上窗帘，
然后从床头柜抽屉深处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她这几天整理的车祸相关资料。
翻开最新一页，她写下今天的日期，
银行流水、照片、录音3.神秘人发我警方内部照片4.今天遭遇"意外"车祸写完后，
她盯着最后一条看了很久，然后补充：谁最不想让我调查真相？答案呼之欲出：俞家。
但那个神秘发信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引导她调查？颜书悦合上笔记本，
从衣柜顶部拿出备用手机——这是她新买的，没人知道号码。她拨通了周慕的电话。
"我需要你帮忙查一个车牌号。"她将今天那辆黑色轿车的号码报给他，"越快越好。
""你遇到麻烦了？"周慕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可能吧。还有，
能帮我查查俞婉清最近的通话记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有点难度...不过正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俞成国最近频繁联系一个人——季沉的堂弟季阳。""季阳？
"颜书悦想起那个只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几次的年轻人，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
眼神却让人不舒服。"对。更奇怪的是，季阳在车祸后曾住院三个月，但病历被加密了。
"周慕压低声音，"我怀疑他知道什么。"挂断电话，颜书悦站在窗前，
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一个危险的漩涡，而漩涡中心，
是那个她曾以为很了解的男人——季沉。三年前的车祸，季沉的婚姻，俞家的阴谋，
神秘人的引导...所有这些像一张无形的网，而她正站在网的中央。手机震动，
季沉发来短信："明天资料会送到。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周慕。"颜书悦没有回复。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但当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季沉说"你从来就不是替身"时，
眼中那抹她读不懂的情绪。那到底是什么？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街对面，
车内的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她的窗户。第5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卧室，颜书悦睁开眼，
第一反应是摸向枕下的防身喷雾。昨晚那场未遂的车祸像一场噩梦，
但手机上那条威胁短信证明它是真实的。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小心地拨开窗帘一角。
街对面，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还停在那里，
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喝咖啡——正是昨天救她的季沉保镖。颜书悦皱起眉头。
季沉说会派人保护她，但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守在外面的？离婚前？还是更早？
门铃响起，她警觉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通过猫眼看到是物业管理员。"颜**，
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颜书悦打开门，接过那个厚厚的文件袋。
寄件人一栏写着"林深"，季沉的助理。她锁好门，拆开封口，倒出一叠资料和一把钥匙。
最上面是张便签："看完销毁。钥匙是锦绣花园7栋的，那里安全。——J"J，季。
颜书悦轻哼一声，开始翻阅资料。第一份是车祸的法医报告复印件，
上面明确写着"刹车系统人为破坏痕迹明显"。这与官方公布的"意外事故"结论截然不同。
第二份是季阳的医疗记录。周慕提到的三个月住院确实存在，诊断栏却是一片空白，
只有一串药物代码。颜书悦拍下照片发给学医的朋友询问。
最后一份让她手指发抖——俞成国与一个警察的银行往来记录，时间是在车祸调查结束后，
金额高达七位数。受贿？封口费？手机突然震动，
朋友回复了："这组代码是强效镇静剂和记忆干扰药物，
通常用于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或...被审讯者。"审讯？
颜书悦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季阳是不是目击了什么？或者更糟——参与了什么？
她正想给季沉发信息询问，手机跳出一条新闻推送：《季氏总裁与钢琴家旧情复燃，
机场拥抱后再曝亲密约会》。配图是季沉和俞婉清在一家高档餐厅相对而坐，
俞婉清正伸手抚摸季沉的脸。颜书悦迅速划走，
却忍不住点开下一张——季沉握住俞婉清的手，眼神温柔。照片时间是昨晚，
就在她遭遇"意外"后不久。"骗子。"她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季沉一边警告她危险，一边和可能是杀父仇人女儿的女人约会？这算什么调查？
她抓起钥匙和文件袋准备出门，却在开门瞬间僵住了——门外站着俞婉清，
手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惊喜吗？"俞婉清微笑着，目光扫过颜书悦手中的文件袋，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颜书悦下意识将文件袋藏在身后："有事？""路过，
想和老同学叙叙旧。"俞婉清径自走进公寓，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季沉复合了。"她转身，
从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下周六的订婚宴，希望你能来。毕竟...你曾经是他的妻子。
"颜书悦没有接："恭喜。不过我很忙，可能没空。""忙着调查三年前的车祸？
"俞婉清突然凑近，香水味扑面而来，"别白费力气了，颜书悦。季沉接近你只是为了气我，
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退场了。""是吗？那他为什么还派人保护我？
"颜书悦反击道，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答案。俞婉清的笑容僵了一瞬："保镖？哦，
你说那些监视你的人？亲爱的，那是为了确保你不会乱说话。
"她轻抚着左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季沉很在乎家族声誉，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的私事。
"颜书悦注意到手链上的吊坠——一个精致的字母"S"，季沉的英文首字母。
她曾在季沉的私人用品上见过这个标志。"说完了吗？"颜书悦拉开大门，"我要工作了。
"俞婉清优雅地站起身，将请柬放在茶几上："对了，听说你昨天差点出车祸？真可怕。
这年头马路杀手太多了，一个人住要小心啊。"门关上后，颜书悦的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俞婉清知道车祸的事，而且话中有话。是威胁还是警告？她拿起请柬翻开，
里面除了时间地点，还有一行手写字："感谢你把他照顾得这么好，现在物归原主。
——W.Q"WanQing，婉清。颜书悦将请柬撕得粉碎。她需要离开这里，立刻。
抓起文件袋和必需品，她拨通了周慕的电话："能借我个地方住几天吗？"一小时后，
颜书悦搬进了周慕名下的一处公寓。这里安保严格，24小时有巡逻，
比她的工作室安全得多。"谢谢。"她对周慕说，"我会尽快找新地方。""不急。
"周慕帮她放好行李，"我刚查到那辆黑色轿车的登记信息，车主是个空壳公司，
但资金流向指向..."他犹豫了一下，"季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
"颜书悦瞪大眼睛："季沉想杀我？""不一定是他本人。季氏高层复杂，有派系斗争。
"周慕递给她一杯热茶，"对了，我查到季阳车祸后曾接受警方问询，但记录被删除了。
唯一知道的是，他当时说了什么让俞成国非常紧张的事。""季沉知道这些吗？
""应该知道。奇怪的是，他之后对俞家的态度反而...缓和了。"周慕若有所思，
"除非他是在演戏。"颜书悦想起季沉说的"接近俞婉清是为了获取证据"。
但如果连车祸后的反应都是演戏，这个男人的城府该有多深？晚上十点，周慕离开后，
颜书悦开始整理资料。她将季沉给的文件、周慕提供的线索和自己收集的信息分类比对，
试图找出关联。突然，门铃响了。监控屏幕上，季沉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颜书悦没有开门："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开门，书悦。"季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我们得谈谈。""谈什么？你和俞婉清的订婚宴？"颜书悦冷笑，"恭喜啊，季总，
终于和心上人修成正果。""那是假的！"季沉压低声音，"听我解释。""隔着门解释吧，
我听得见。"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滴"的一声——季沉用某种门卡刷开了电子锁。
颜书悦后退几步，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季沉关上门，
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刀："放下，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他环顾四周，"周慕的公寓？
你信任他超过信任我？""至少他不会派人撞我。"颜书悦仍紧握着刀，"照片我都看到了，
昨晚你和俞婉清约会得很开心嘛。""那是做戏。"季沉从手机调出一段录音，"听听这个。
"录音中，
俞婉清的声音说："...爸爸很担心你还在调查那件事...只要你答应不再追查，
我们马上结婚，俞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季沉的声音："我需要时间考虑。
""这是昨晚的谈话。"季沉关闭录音，"俞家坐不住了，开始用联姻诱惑我。我假装考虑，
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颜书悦慢慢放下刀，但眼神依然警惕："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季沉走近一步，"今天俞婉清去找你，就是试探你知道多少。
""她说是你派保镖监视我。""保镖是保护你的。"季沉拿出另一部手机，"看，
这是实时监控。那辆黑色轿车又出现在你工作室附近了。"屏幕上，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她工作室窗外徘徊。"谁派来的？"颜书悦声音发紧。"不确定，
但肯定不是好人。"季沉将一份新文件递给她，"这是我刚拿到的季阳医疗记录完整版。
他被注射的药物会损害记忆，但医生备注说，他昏迷时反复说过一个词——'刹车油'。
"颜书悦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了什么？""不确定。但车祸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