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舒手指僵硬的翻出谢知行的电话,迟疑了许久许久,才忐忑不安的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了很久,久到乔明舒以为对方不会接通准备挂断时,才接通。
“乔**是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是,我现在很忙,可以让助理送你去医院。”
谢知行疏离多余关心的声音,低沉响起。
乔明舒心漏了一拍,她一边捧起水淋在山茶花上,一边缓缓开口,“不,我很好。”
“那乔**是要报销医疗费和保险?”
乔明舒无声地摇了摇头,“谢知……谢总,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乔**请说。”
“是这样的,过几日谢氏集团拍卖会上有一件拍卖品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我想……”
“我会让助理把拍卖会的邀请函送到赢**手上,乔**若是喜欢可以拍下来。”
谢知行十分客气地打断了乔明舒要说的话。
一时间,乔明舒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乔**若是没有事,我还有个跨国会议要开,就先挂了。”
不等乔明舒开口,谢知行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明舒很失落。
但也能理解,明白时至今日她没有资格开口问谢知行任何东西。
几分钟后,谢知行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乔明舒瞬间一喜,赶紧接通,可谢知行的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无从所适。
“很抱歉赢乔**,因为一些原因拍卖会延迟到一个月后了。”
与此同时。
谢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周越安排好延迟拍卖会后,不解地问谢知行,“总裁,拍卖会为什么要延迟?”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袭黑色暗纹高级定制西装的谢知行临窗而立,颀长身形,宽肩窄腰,除了一身上位者迫人气势外,周身还萦绕着淡淡的忧郁。
他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薄唇抿成一条线。
周越没有等到答案,而是听谢知行说。
“抽出一天时间,我要去拍卖会。”
周越愣住,往年的拍卖会总裁都没有参加过,今年怎么突然又是延后又是要亲自参加?
周越不敢深想,应下后离开总裁办公室。
谢知行仍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颀长而落寞。
背后办公桌上的电脑前,是一张机票订单。
购票人的名字是乔明舒。
乘机日期是三天后。
临近下班时,周越推门进来提醒谢知行,
“总裁,今晚您需要回老宅吃饭。”
“夫人邀请了苏**。”
-
谢园位于京城东山脚下,风水极佳。
环山抱水,以绝对的王者之姿俯瞰京城。
用餐时,苏景瑶频频抬眸偷看对面一言不发用餐的男人。
谢家掌权人,天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让人仰望。
他的五官生得极好,骨相堪称完美,天生的深邃眉眼,高鼻薄唇。
用餐前,男人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解开袖口,弯起衬袖露出冷白青筋可现、力量十足的小臂,
苏景瑶想起这一幕时,耳根不由发烫。
这样的手指……若是从她的身上拂过,该有多旖旎。
他的手臂这般遒劲有力,一定能单手托起她的腰臀吧。
“知行,下个月初七是个好日子,我打算这天让你和景瑶订婚。”谢夫人吃得五分饱后,放下了餐具。
她心疼地看着了眼苏景瑶,又对谢知行说道,“五年前你们就该订婚的,就是因为你太忙一拖再拖,已经很委屈景瑶了。”
苏景瑶立马安抚谢夫人,“阿姨,我不委屈的。”
她的大方体面,让谢夫人很满意,也越发心疼她。
“订婚?”谢知行放下餐具,骨节分明的手指取过餐巾,在谢夫人和苏景瑶神色各异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擦拭着嘴角。
“我从未同意和任何人订婚。”
谢知行放下餐巾后,眼皮一掀,凉意慎人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掠过。
“我吃完了,二位慢用。”
他起身,如一团乌云忽然笼罩了灯火璀璨的城市,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苏景瑶面色苍白,捏着餐具的手指发冷泛白。
谢夫人对谢知行的态度很不满,言语愠怒,“知行,我很喜欢景瑶。”
谢知行轻笑一声,“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谢夫人隐隐不安。
“前几天在机场高速上,雨太大路太滑,不小心出了车祸。”
“什么?”谢夫人声音骤然拔高,她紧张面无血色,迫切不安地上下打量着谢知行,“严不严重?受伤了没有?好端端的你怎么自己开车?”
谢知行,“对方被我撞进了医院。”
谢夫人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事让律师处理就好。”
“只是。”谢知行又开口,谢夫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谢知行,“只是,我总觉得以前见过乔**。”
一个‘乔’字让谢夫人如临大敌。
“乔、乔**?”
“嗯,被我撞到的人姓乔,刚从法国回来。”
谢夫人紧张得头皮发麻,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忐忑不安地看着谢知行,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或许只是巧合。
天底下姓乔的女人很多。
从法国回来的也很多。
没有那么巧,就是乔明舒那个**!
“妈,你认识乔**吗?”
谢夫人保持着理智,她摇头轻笑,“姓乔的那么多,怎么可能都认识。”
谢知行失望地点点头,“她也这么说。”
谢夫人原本要留谢知行在老宅住一晚,顺便和苏景瑶培养培养感情,听了他这番话后她生怕自己多说多错,让谢知行想起些什么不该想起来的。
也就没拦着他离开。
“阿姨,会不会真的是乔明……”
苏景瑶快哭出来了。
她努力了五年,马上就能嫁给谢知行了。
如果真的乔明舒回来了怎么办!
谢夫人一个冷冷的眼神横过来,苏景瑶没说完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
谢夫人看见苏景瑶被自己吓到后,又很快缓和了下来,“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改日再请你来家里小住。”
谢知行离开谢家后,回了他位于东二环的北月府。
进门时,他没有开灯。
借着月光,他阔步走向衣帽间。
宽敞的衣帽间里整齐划一摆放着男性的衣物用品,无论是衬衫,还是意大利定制皮鞋,亦或者腕表,无一不体现着男主人的高级品味。
黑白色系里,却挂着一抹亮色。
赫然是一件,白底黑花缠枝旗袍,静静陈列在玻璃窗内。
温柔的光落在旗袍上,他满脑子都是它的主人穿上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