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股巨力甩出了阎罗殿,坠向皇城。
第一夜,我落在奢华寝殿,对着龙床龇牙咧嘴。帐幔轻响,暴君翻身,我吓飞退散。
失败。
第二夜,凄厉呜咽,呛咳惊天。他拉高被子蒙头。
失败。
第三夜,鬼打墙转到晕眩。他稳睡。
失败。
第四、五、六、七夜……我手段用尽,他却神清气爽醒来。
第八夜,我心如死灰,悬于龙床上空,骂他:
“啊啊啊好吓人我不敢看!这暴君怎么还不醒?!”
“睡睡睡!你是猪吗这么能睡!有点暴君的警觉性啊混蛋!”
“这睫毛还挺长……呸!重点是吓人!集中注意力!”
“完了完了完了又失败了……十八层地狱我来了呜呜呜……”
“这都吓不醒?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个正常的暴君!怂包!软蛋!肯定是肾虚才睡得这么死!”
“吵死了。”
低沉慵懒的男声突然飘起。
我被吓得从半空栽落下来,啪叽一下摔在他枕边。
暴君侧身支颐,墨发铺枕。
他垂眸看我抖成筛子,唇角微勾:
“啧,连续七晚表演变脸?花样挺多,力度太差。尤其心里骂朕那些……”他凑近,“声音能不能大点?骂一半没声,听得朕不尽兴。”
我:!!!
他他他……他看得见我?!他听见了?!他说话了?!
所以那些“怂包软蛋肾虚”的话,他全听见了?!
他慵懒地伸出手指,突然勾住了我脖子上的魂链,轻轻一拽。
我被轻而易举地拉到他面前,几乎要贴到他鼻梁。
魂链被他触碰到的瞬间,我感到一阵灼痛,魂体剧烈颤抖。
“地府来的?”他端详着那根链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任务是什么?吓死朕?”
我只会疯狂抖动,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可惜了,”他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指尖顺着魂链下滑,突然捏住了我的后脖颈,“就你这点胆子,再练一百年也吓不死只耗子。”
“不过,你骂得倒是很别致。”
“怂包?软蛋?肾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