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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瑶回到家时,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摇摇欲坠。
客厅里只有夏棠坐在餐桌旁,看见她进来,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书瑶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把手链往桌上一放。
“辛苦你了,陆太太。”
沈书瑶转身就走,身后的声音又追上来:“陆远舟都把你作践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难不成觉得他还会回头?”
“你不用得意。”
沈书瑶声音嘶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和他早离了。现在我还是陆太太,你觉得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夏棠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字字都往她心上扎:
“真心有几分我不知道,但我很确定,他早就不爱你了。”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恶意的光,“他跟你**都没感觉了,说每次跟你做那种事都是煎熬。要不是我想出那些花样,他早就不碰你了,你该谢谢我才对。”
“闭嘴!”
沈书瑶突然尖叫出声。
那些被蒙眼绑住的夜晚,那些带着羞辱的指令,瞬间在脑子里炸开。
夏棠却突然抓起桌上的手链,狠狠一扯,手链断成几截掉在地上。
她捂住脸,发出痛心地哭喊:
“手链......妈妈的手链......”
“你们在干什么?”
夏棠哭得浑身发抖,抽噎着扑过去:“陆总......对不起......都怪我......不该让陆太太冒雨去拿手链的......可这是妈妈唯一的遗物啊......”
陆远舟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射向沈书瑶:“谁让你动它的?”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陆远舟指着地上,眼底翻涌着怒火,“给棠棠道歉!”
“陆远舟!”
沈书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让我给这样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道歉?”
“少废话!”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道歉!”
沈书瑶死死咬着牙,挺直了脊背。
“来人!”陆远舟冷声吩咐。
很快,两个保镖走进客厅。
“陆远舟你疯了!”
沈书瑶挣扎着想躲开,却被那两人牢牢按住肩膀。
“你竟然为了一个小三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糖糖不是小三!”
陆远舟厉声打断她,“沈书瑶,别再拿那些年的感情说事!”
夏棠将散落的手链碎片捡起来,泪眼婆娑地看向陆远舟:“陆总,没事的......陆太太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
她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就是突然很想妈妈......妈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做一名合格的护士,可我现在连扎针都扎不好......”
陆远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的怒火瞬间转化为对夏棠的怜惜。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书瑶,语气冷硬地说:“既然你需要练习,那就用沈书瑶练手好了。”
“你说什么?”
沈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昨天不是去医院输葡萄糖没输完吗?”
“今天正好让棠棠给你输了,一举两得。”
夏棠嘴里说着“不行的远舟哥,这样对陆太太太不公平了”。
眼神却瞟向沈书瑶,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没什么不行的。”
陆远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了输液用品。
夏棠拿起一根针头,在沈书瑶的手背上比划着。
起初,她还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扎了几针后,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她的针尖在沈书瑶的手背上反复穿刺,明明找准了血管,却偏要故意扎偏,看着血珠冒出来才肯罢休。
“哎呀,又没扎准。”
夏棠故作懊恼地说,“陆太太,真不好意思,我再试试。”
沈书瑶疼得浑身发抖,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很快,沈书瑶的两只手背就被扎得青一块紫一块,根本看不出血管的痕迹。
夏棠又把目标转向了她的手腕,接着是脚背......
只要是有血管的地方,都被她扎了个遍。
沈书瑶的意识渐渐模糊,疼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感觉眼前越来越黑,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陆远舟正对着夏棠微笑,还在一旁鼓励她:“不错,有进步,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