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独宠我这冒牌货

陛下为何独宠我这冒牌货

主角:燕七沈玦柳如丝
作者:砚心观月

陛下为何独宠我这冒牌货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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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院的厅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严嬷嬷那句“你究竟是什么人?”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得燕七头皮发麻。她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秀女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惊异的,更多的是柳如丝那种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幸灾乐祸。

完了完了,这才几天,就要露馅了吗?万两黄金还没见到影子,脑袋就要搬家了?

电光火石间,燕七的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她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混合着惊吓、委屈和几分憨气的表情,捧着那只空了大半的茶杯,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嬷嬷恕罪!民女……民女方才见窗外飞过一只大蝴蝶,颜色煞是好看,一时走了神,脚下不稳……惊扰了嬷嬷,民女罪该万死!”

她一边说,一边刻意让手抖得更厉害些,让那茶杯在她指尖微微晃动,显得她惊魂未定:“民女自幼在山野长大,有时爬树摘个果子,有时下河摸条鱼,手脚是比寻常姑娘家利索些……方才,方才只是情急之下,不想摔了这珍贵的杯子,才……才莽撞了……”

她将一切归结于“山野长大”的“手脚利索”和“情急之下”,语气恳切,眼神惶恐,那副样子,倒真像是个没见过世面、一不小心闯了祸的乡下丫头。

严嬷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厅堂里落针可闻,只有燕七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半晌,严嬷嬷才冷哼一声,戒尺“啪”地一声敲在旁边的桌案上,吓得所有秀女都是一个激灵。

“储秀院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般毛手毛脚、东张西望?!”她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燕七身上,“今日功课加倍!若再有人行差踏错,便不是罚功课这么简单了!”

没有立刻被拖下去治罪,燕七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回去一点,连忙低下头,做出恭顺畏惧的样子:“是,嬷嬷,民女知错了。”

她悄悄用眼角余光瞥向柳如丝,只见对方已经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燕七分明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女人,果然在等着看自己倒霉。

接下来的半天,燕七过得更加小心翼翼,几乎是用脚尖在走路。加倍功课的惩罚让她筋疲力尽,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厢房。

同屋的江南女子和武将之妹似乎对她有些忌惮,没怎么跟她说话。柳如丝更是当她不存在。燕七乐得清静,倒在硬邦邦的床铺上,望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心里一阵烦躁。

这鬼地方,规矩比牛毛还多,说话要防着,走路要端着,连吃饭都吃不饱。那万两黄金的诱惑,在现实的折磨下,似乎也变得没那么诱人了。

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白天那位引路的严肃嬷嬷站在门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阿沅姑娘,收拾一下,陛下要见你。”

“什么?!”燕七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睡意全无。

皇帝要见她?现在?深夜?

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是严嬷嬷上报了?他要亲自审问这个“手脚利索”的山野丫头?

一瞬间,各种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她甚至想到了师父燕不归,不知道那老家伙现在是不是又在哪里坑蒙拐骗……

“快些,莫让陛下久等。”嬷嬷催促道。

燕七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头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大不了就把师父供出来,说是他指使的!反正那老家伙跑得快。

跟着引路内侍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夜晚的皇宫更显幽深,廊下悬挂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巡逻的侍卫队伍铠甲森严,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宇间回响,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最终,他们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停下。殿门上方悬挂的匾额上,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宣室殿。

这里是皇帝批阅奏章、接见近臣的地方。

内侍通传后,殿门无声地打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龙涎香气味飘了出来。

燕七低着头,迈过高高的门槛,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殿内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可怕。地面光滑如镜,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和殿顶华丽的藻井。她不敢抬头,只能用眼角余光瞥见两侧高大的书架,以及前方御阶之上,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她走到御阶之下,按照严嬷嬷教的那样,双膝跪地,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板:“民女阿沅,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微颤。

上方没有立刻传来回应。

一片死寂。

燕七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冰冷、锐利,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进她灵魂最深处。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燕七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时,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终于从上方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抬头。”

燕七依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御案之后,年轻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上。他穿着一身常服,明黄色的绸缎衬得他面容愈发白皙俊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构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俊朗。他手中握着一卷奏折,指尖修长洁净,骨节分明。

但最让燕七心惊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凤眸幽深如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冰冷与疏离。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燕七的心脏骤然缩紧。

这就是沈玦。那个以杀伐果断和严重洁癖闻名的暴君。

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对所谓“白月光”的期待与温情。只有探究,只有审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大错特错。这个男人,绝非易与之辈。在他面前演戏,难度恐怕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出百倍千倍。

沈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从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滑到她刻意梳理过却依旧带着几分不羁碎发的鬓角,最后,落在她因为紧紧攥着衣角而关节发白的手指上。

他没有问白天的事,也没有提及“阿沅”的任何过往,只是用那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说你叫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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