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届刺客不行，
毒药居然有点甜姜小圆的人生理想很简单：吃遍御膳房三百六十五道点心，最后光荣退休，
在宫外开一家自己的小吃铺。然而此刻，这个朴素的梦想正遭受严峻挑战。她，
一个御膳房最低等的试菜小宫女，正跪在乾元宫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
手里捧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原因无他，
龙椅上那位年轻俊美的大晏朝皇帝——萧允，正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她……手里的盘子。
“试。”皇帝陛下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姜小圆心里泪流成河。【救命！
为什么今天轮到我给陛下试菜！李公公明明说他老人家今天心情不错的！
这眼神都快把我冻成冰雕了！】她颤巍巍地拈起一块水晶糕，视死如归地塞进嘴里。嗯？
味道……居然不错？清甜不腻，入口即化，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哇！好好吃！
御膳房刘管事的手艺又精进了！等等，现在不是品味的时候……我没事？我没被毒死？
】姜小圆劫后余生，差点喜极而泣，赶紧咽下去，努力挤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回陛下，
无毒。”萧允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示意太监将糕点呈上。
就在姜小圆准备叩谢隆恩、赶紧滚回她的御膳房快乐老家时，异变发生了！
刚拿起一块水晶糕的萧允，动作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手中的糕点掉落在地。
他捂住喉咙，发出痛苦的嗬嗬声，身体剧烈抽搐着，从龙椅上滚落下来！“陛下！！！
”“有刺客！护驾！”乾元宫内瞬间乱作一团，
侍卫的刀剑出鞘声、太监宫女惊恐的尖叫声、太医仓促跑来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姜小圆彻底傻了，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毒、毒在第二块？还是盘子边缘？
我、我刚摸过盘子……我不会也要死了吧？妈妈救我！】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
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像被水洗过的壁画，色彩迅速褪去、扭曲，然后猛地一黑！
……姜小圆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稳稳地跪在乾元宫门口，手里捧着的，
还是那盘要命的水晶糕。旁边站着的是同样来送点心的李公公，
他正絮絮叨叨地叮嘱：“……机灵点，陛下今日心情尚可，莫要出差错……”阳光的角度，
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李公公说话的语气……一切都和“刚才”一模一样！【怎么回事？
我做梦了？】姜小圆懵了，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好痛！不是梦！
】她惊恐地抬头，看向殿内。龙椅上，萧允陛下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神情淡漠，
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时间……倒流了？“发什么呆！快进去！
”李公公低声催促。姜小圆魂不守舍地再次捧着盘子跪到皇帝面前。“试。
”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字眼。姜小圆看着那盘水晶糕，如同看着一条吐信的毒蛇。【有毒！
这玩意有毒！陛下吃了会死！我也会被当成同党砍头！】她冷汗涔涔，
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糕点。“嗯？”萧允似乎察觉到她的迟疑，目光如冰锥般刺了过来。
【完了完了！不说要死，说了怎么解释我知道有毒？难道说我能预知未来？
会被当成妖女烧死的！】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快要崩溃时，
一个清晰的、带着极度烦躁和审视意味的陌生心声，
突兀地钻进了她的脑海：【……这宫女抖得如此厉害，面色惨白……是知道些什么，
还是仅仅被朕吓的？御膳房的人……也该清理一遍了。】姜小圆：“！！！”谁？！
谁在说话？！她惊恐地四下张望，殿内除了皇帝、她和几个低眉顺眼的太监，再无他人！
而且那个声音……分明就是皇帝陛下的！可他嘴唇根本没动！她能……听到皇帝的心声？！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姜小圆简单的头脑——时间倒流了！陛下要被毒死了！
我还能听到陛下心里在想什么！眼看皇帝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姜小圆把心一横，猛地以头抢地，带着哭腔喊道：“陛下！这、这糕点不能吃！
有……有脏东西！”她不敢直接说有毒，只能含糊其辞。萧允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她果然知道。是下毒者之一，还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哦？”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有何脏东西？”“奴婢……奴婢刚才看见一只苍蝇飞过去了！”姜小圆急中生智（？），
编了个她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苍蝇？乾元宫每日熏香打扫，何来苍蝇？拙劣的谎言。
】皇帝的心声带着明显的讥讽。【看来只是个撞破了些许端倪的蠢货，吓破胆了而已。
不足为虑。】姜小圆：“……”虽然被骂蠢货，但好像……蒙混过关了？萧允挥了挥手，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又是这样……毫无新意。】“撤下去。你，
滚出去。”“谢陛下隆恩！”姜小圆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了乾元宫。
直到跑回御膳房后院，靠着冰冷的墙壁，她才敢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是梦。
时间真的倒流了。陛下真的会被毒死。而且，她能听见陛下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姜小圆看着御膳房里忙碌的人群，
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食物香气，第一次觉得这个她待了三年、视为安乐窝的地方，
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告诉别人？谁会信？】【躲起来？万一陛下又死了，时间再倒流，
我又得重新经历一遍？
】【而且……陛下心里好像很累的样子……那句‘毫无新意’是什么意思？
】姜小圆挠了挠头，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快要超负荷运转了。【算了！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决定化恐惧为食欲。【反正现在陛下没死成，时间也没重置，
先去搞点好吃的压压惊！说不定吃饱了就能想出办法了呢！】于是，
大晏朝可能唯一知晓皇帝死期、身负读心异能的宫女姜小圆同志，迈着坚定的步伐，
朝着香气最浓郁的灶台方向进发了。第二章：循环第二天，陛下卒于花瓶事实证明，
姜小圆的“吃饱再说”策略，并没有带来什么锦囊妙计。第二天一早，
她是被窗外小太监尖细的传唤声吓醒的——“陛下口谕，传御膳房宫女姜小圆，乾元宫问话！
”姜小圆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差点从通铺上滚下去。【又来？！】她内心哀嚎。
【难道昨天我说有苍蝇的事被发现了？要治我个欺君之罪？】怀着上坟般的心情，
姜小圆再次踏入了乾元宫。这次萧允没让她试菜，而是让她在一旁伺候笔墨。
他似乎是在批阅奏折，但姜小圆偷偷瞄了几眼，发现他拿着朱笔的手半天没动，眼神放空，
不知道在想什么。【……北疆军报，又是要粮要饷……国库空虚，从何处调拨？
】【……江南水患，灾民流离……这些官员，除了会写折子哭穷，还会做什么？
】【……三日……还剩两日……这次，会以何种方式？】断断续续的心声传来，
充斥着政务的繁琐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但最后那句“三日……还剩两日”让姜小圆一个激灵！三日？什么三日？
难道陛下也知道时间循环的事？！她正惊疑不定，
试图从那些碎片化的心声中拼凑出更多信息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刺客！
保护陛下！”伴随着侍卫的怒吼，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破窗而入，手中长剑寒光闪闪，
直刺御座上的萧允！一切发生得太快！姜小圆只看到皇帝陛下猛地起身，似乎想躲，
但那刺客的身法诡异至极，角度刁钻，剑尖如同毒蛇，瞬间就到了萧允胸前！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萧允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剑尖，脸上没什么表情，
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麻木？他抬眼，
目光似乎极快地、若有深意地扫过了吓傻了的姜小圆。
【……又是……这样……】这是姜小圆从他心里捕捉到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然后，
世界再次褪色、扭曲、归于黑暗。……姜小圆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捧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站在乾元宫侧殿的走廊上，正准备送进去。不远处，
李公公正笑眯眯地对她说：“……陛下批阅奏折辛苦，送进去时动作轻些，
莫要打扰……”循环，又开始了。这次，她回到了皇帝被刺杀前的一刻钟。
姜小圆端着燕窝的手抖得厉害，碗盖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又死了！陛下又被杀了！
这次是刺客！】【他好像知道自己会死！那句‘还剩两日’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在循环里？】【怎么办？我现在冲进去告诉他有刺客要来？他会不会信？
】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带着烦躁和审视的心声再次响起，
这次似乎距离很近：【……这宫女又在抖？端个汤水都端不稳？
御膳房如今选人的标准是……看谁更像鹌鹑？】姜小圆一抬头，
才发现萧允不知何时走到了殿门口，正看着她，眉头微蹙。【他出来了！他离我好近！
心声好清楚！】【刺客马上就要来了！要不要说？】求生欲再次压倒了一切。
姜小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把托盘往旁边栏杆上一放，“噗通”一声跪下，
语无伦次地喊道：“陛下！不能进去！有……有危险！”萧允的脚步顿住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莫测。【……危险？她如何得知？第二次了。巧合？
还是……】“有何危险？”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有……有……”姜小圆急得满头汗，
眼神四处乱瞟，突然看到殿内博古架上那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福至心灵，
脱口而出：“有……有老鼠！奴婢刚才看到一只好大的老鼠窜进殿里了！可能会碰到东西，
惊扰圣驾！”【……老鼠？昨天是苍蝇，今天是老鼠。】皇帝的心中充满了无语。
【朕的乾元宫，在她眼里是虫鼠窝么？】就在此时，殿内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像是瓷器被打碎的声音！萧允眼神一凛，立刻转身快步走入殿内。
姜小圆也赶紧爬起来跟了进去。只见殿内一片狼藉，那个巨大的青花瓷瓶不知为何倾倒碎裂，
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一个当值的小太监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浑身筛糠。“陛、陛下恕罪！
奴婢……奴婢不知怎么，脚下一滑，就、就撞倒了瓶子……”萧允看着那一地碎片，
眼神晦暗不明。【……意外？还是……】他的心中带着浓浓的怀疑。【若真是刺客，
这官女连续两次预警……她，究竟是谁？】他挥挥手，让人将那小太监带下去审问，
目光再次落到姜小圆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姜小圆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内心疯狂祈祷：【别问我了！我真的编不出来了！】然而，萧允什么也没问，
只是淡淡道：“你，倒是‘细心’。以后，便在殿外伺候吧。”姜小圆：“！！！”【啥？
升职了？从御膳房调到乾元宫殿外了？！】她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离陛下这么近，
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但皇帝金口已开，她只能谢恩。于是，姜小圆的循环日常，
从御膳房的吃货，变成了乾元宫殿外的“门神”，兼皇帝陛下的“死亡预告员”（自封的，
且预告方式极其蹩脚）。第三章：第三次循环，合作的契机第三次循环，
开始于姜小圆在乾元宫殿外擦拭廊柱的时候。有了前两次的经验，
姜小圆稍微淡定……了一点点。至少她知道，死了还能重来，
虽然死亡瞬间的痛苦和恐惧是实实在在的。【这次要想个更靠谱的理由救陛下才行。
】她一边机械地擦着柱子，一边苦思冥想。【直接告诉他能听见他心声？不行不行，
肯定会被当成妖怪。说他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好像也不靠谱……】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
萧允的心声断断续续地飘来：【……三日之期将尽，这次……会是毒杀，还是刺杀，
或是……‘意外’？】【……那官女姜小圆，行为怪异，似乎能预知危险……是敌是友？
】【……若她再次‘预警’，或可……试探一二。】姜小圆心里一紧。【试探？怎么试探？
陛下您可别玩火啊！每次死都很痛的！】她决定这次要主动一点，
至少不能让陛下死得那么……毫无价值。得从他那里套出点关于循环的信息才行！
机会很快来了。午膳时间，依旧是试菜环节。这次姜小圆学乖了，
每道菜都仔细检查（虽然也看不出什么），然后才试吃。一切正常。萧允开始用膳。
姜小圆垂手站在一旁，内心焦急：【这次会是什么死法？怎么还没动静？】就在这时，
她看到萧允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白玉蹄花汤，正要送入口中。【……汤？难道是汤有问题？
】姜小圆心脏狂跳。几乎同时，萧允的心声传来：【……这汤气味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
御膳房换了配方？还是……】不同？！姜小圆来不及细想，身体比脑子快，一个箭步冲上去，
伸手就打翻了萧允手中的汤匙！“哐当！”汤匙掉在地上，汤汁四溅。全场死寂。
所有太监宫女都惊恐地看着姜小圆，仿佛她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砍头。萧允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看着被打翻的汤匙，又看看一脸视死如归的姜小圆，眼神复杂难辨。
【……她果然再次出手了。这次，如此直接？】“你，这是何意？”萧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姜小圆能听到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她在救朕？为什么？她到底知道多少？
】姜小圆扑通跪下，脑子飞速运转，这次必须给个像样的理由！“回、回陛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奴婢……奴婢家乡有种说法，
若主人家进食时，器皿无故落地，乃是不祥之兆，预示……预示恐有小人作祟，危及自身！
奴婢、奴婢一时情急，请陛下恕罪！”【……不祥之兆？小人作祟？
】萧允的心声充满了玩味。【这借口，倒是比苍蝇老鼠像样些。她是在暗示朕，汤有问题？
】他深深地看了姜小圆一眼，没有追究她的失仪，而是对旁边吩咐道：“传太医，验汤。
”太医很快赶来，仔细检验后，脸色凝重地回报：“陛下，
此汤中被人加入了少量‘幻萝藤’的汁液，此物无色无味，
但若与陛下日常服用的安神药物相遇，会慢慢侵蚀心脉，日久……必会暴毙而亡！
”果然是毒！还是慢性毒！混在汤里，若非姜小圆打翻，根本无人察觉！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萧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竟是如此隐秘的手段。
若非……】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姜小圆身上，带着审视，但似乎少了几分怀疑，多了几分探究。
“你，很好。”他缓缓开口，“今日，算你立功。想要何赏赐？”姜小圆心脏怦怦直跳，
她知道，机会来了！她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着萧允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奴婢不敢求赏赐！只求陛下……相信奴婢！
奴婢或许……或许能帮陛下避开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刻意加重了“不好的事情”几个字。萧允瞳孔微缩。【……她果然知道！她在暗示循环！
】【她究竟是何人？为何能知晓？又为何要帮朕？】【……或许，这无尽的轮回中，
终于出现了一个……变数？】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姜小圆跪在地上，
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声，以及皇帝内心激烈的挣扎和权衡。终于，萧允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低沉而清晰：“姜小圆。”“朕，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朕，
你还知道些什么？”姜小圆知道，这是摊牌的时刻了。她深吸一口气，
准备将循环和读心的事和盘托出……然而，就在她开口的前一秒，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扭曲！【不是吧？！又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死？！毒汤不是没喝吗？！】姜小圆在陷入黑暗前，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懵逼。
她最后的意识，是听到皇帝陛下那带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的怒吼：“姜小圆！
”……当姜小圆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乾元宫的小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把香菜，
面前是一锅正在熬煮的醒酒汤。李公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陛下昨夜饮了些酒，
今日头有些沉，这醒酒汤务必精心些，快些送过去……”姜小圆看着手里的香菜，欲哭无泪。
第四次循环，开始了。而这次，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莫名其妙地重置了。【到底是谁？
！是谁在暗处搞鬼？！】姜小圆气得想把手里的香菜捏碎。
【陛下您老人家到底有多少种死法啊？！能不能给个准话？！】她气鼓鼓地将香菜丢进汤里，
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那个疑神疑鬼的皇帝陛下结成同盟！一个人，真的撑不住了！
第四章：第四次循环，
香菜与醒酒汤的陷阱姜小圆盯着锅里翻滚的、飘着诡异香菜味的醒酒汤，内心是崩溃的。
【又来？！这次连乾元宫正殿都没进去，就直接在小厨房重启了？
】【上次明明成功阻止了毒汤，为什么还会重置？难道陛下又死于其他原因？
】【这循环到底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她悲愤地拿起勺子，
舀了一点点汤吹凉，小心地尝了尝。【嗯？味道居然还不错？香菜提鲜，姜丝驱寒，
御厨就是御厨……不对！现在不是品味的时候！】姜小圆猛地甩头，
把危险的“吃货”本能压下去。【这汤会不会有问题？】她仔细回想上次循环结束前的细节。
陛下没喝毒汤，然后自己突然眩晕……时间重置。【难道……阻止一次死亡并不能打破循环？
或者，陛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死了？】姜小圆觉得头皮发麻。【这皇宫简直是龙潭虎穴！
陛下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小圆子，发什么呆？汤好了就赶紧给陛下送去！
”管事太监催促道。姜小圆一个激灵，赶紧应声：“是，公公！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如同端着一碗随时会爆炸的**，
一步一步挪向乾元宫正殿。【这次一定要成功和陛下搭上线！】她暗自下定决心。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相信我能帮他！】再次踏入乾元宫，
姜小圆发现萧允正揉着额角，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似乎真的没休息好。【陛下看起来好累……】姜小圆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
【当皇帝也不容易啊，天天被这么多人惦记着怎么弄死。】“陛下，醒酒汤来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将汤碗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萧允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伸手去端碗。【等等！万一这汤也有问题呢？！】姜小圆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许多，
脱口而出：“陛下！让奴婢先试喝一口吧！”萧允的手顿在半空，抬眼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这宫女，对试菜一事倒是执着。】他的心声传来，
带着点疲惫的调侃。【莫非是御膳房派来专门蹭吃蹭喝的？
】姜小圆：“……”陛下您的内心戏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她硬着头皮，
拿起旁边备用的勺子，舀了一小口汤，吹了吹，喝了下去。【嗯，确实没问题，味道醇厚，
暖胃舒心……】她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任何不适。“陛下，汤没问题，请用。
”她恭敬地退到一边。萧允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眼神深邃，没有说话，端起碗，
慢慢地将汤喝完了。姜小圆屏息凝神，内心疯狂祈祷：【这次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
让我跟陛下说上话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允放下空碗，似乎感觉舒服了些，
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一切正常。姜小圆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找个机会开口，
实施她的“摊牌大计”。突然，萧允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剧变，一手捂住胸口，
呼吸变得极其急促，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呃……嗬……”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蜷缩！【陛下！
】姜小圆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去，“陛下您怎么了？！”【汤！是汤有问题？！不可能啊！
我明明试过了！】她内心一片混乱。萧允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
【……为……什么……】断断续续的心声，如同破碎的冰碴，扎进姜小圆的脑海。
【连……你……也……】“不是我！陛下！汤没问题！我试过的！
”姜小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试图解释。但萧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瞳孔开始涣散，
抓住她的手也失去了力气。【……终究……逃不过……】世界，再次在姜小圆惊恐的目光中，
扭曲，变黑。……第五次循环。姜小圆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御膳房，
手里拿着一把水灵灵的小葱，面前是……一锅正在熬煮的醒酒汤。
“……”她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回来了。】她麻木地看着锅里的汤。
【陛下又死了。这次是……心悸？窒息？像是急性中毒？】【可我明明试过汤了！
为什么我没事，陛下有事？】【除非……毒不在汤里？！】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猛地抬头，看向熬汤的灶台，看向摆放食材的架子，看向周围忙碌的宫人……毒，
可能下在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可能……下在碗上？勺子上？
或者是陛下之前接触过的其他东西，与醒酒汤里的某种成分发生了反应？
【这幕后黑手也太狡猾了吧！】姜小圆感到一阵无力。【防不胜防啊！
】李公公的声音再次如同复读机般响起：“……陛下昨夜饮了些酒，今日头有些沉，
这醒酒汤务必精心些，快些送过去……”姜小圆看着手里的小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被动预警，拙劣借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改变策略！这一次，
她没有急着送汤。她仔细回忆着上次循环的每一个细节。陛下喝汤前，接触过什么？
用过什么？【窗边的软榻！陛下是靠在软榻上喝的汤！】她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是软榻有问题？！】想到这里，姜小圆端起汤碗，但没有立刻走向正殿，
而是绕到了乾元宫后面的小花园，摘了几片某种植物的叶子（她认得，
这是一种常见的、无害的观赏植物叶子），揉碎了汁液，悄悄抹在了自己的袖口内侧。然后，
她才深吸一口气，端着汤碗走进了正殿。一切如同上次循环的复刻。
萧允揉着额角坐在软榻上，脸色疲惫。姜小圆将汤碗放下，没有立刻请求试喝，
而是趁着摆放碗勺的时机，身体“不经意”地一晃，整个人“哎呀”一声，
朝着萧允旁边的软榻扑倒过去！“啪叽！”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软榻上，
手里的托盘也脱手飞出，幸好碗没碎，但汤洒了不少在软榻的锦垫和她自已的衣袖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姜小圆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请罪，
内心却在疯狂呐喊：【快看垫子！快看我袖子！有没有反应！
】萧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摔弄得一愣，眉头蹙起。【……这宫女，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的心声带着明显的不悦和疑惑。他的目光扫过被汤汁浸湿的锦垫，
又落在姜小圆沾满汤汁和绿色汁液的袖子上，起初并未在意，但下一秒，他的眼神猛地一凝！
只见姜小圆袖口那混合了汤汁和植物汁液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泛起一种极其细微的、不正常的泡沫，并且颜色微微发暗！而软榻锦垫被打湿的地方，
似乎也有类似的变化，只是不如她袖口明显！
【……这是……】萧允的心声充满了震惊和骇然！【软榻……被动了手脚？！
与醒酒汤……不，是与汤里常用的那味紫苏……产生了反应？！竟是如此隐秘的连环毒？！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姜小圆的手腕，拉起她的袖子，死死盯着那还在细微变化的污渍！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后怕，也是愤怒。
姜小圆被他抓得生疼，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发现了！他终于发现了！
】她抬起泪眼汪汪（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激动的）的脸，看着萧允，声音带着哭腔，
却无比清晰地说道：“陛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只是……只是觉得这软榻的香味有点特别，
子里的清心草汁液试试能不能中和一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故意颠倒了顺序，
说是自己先怀疑软榻有问题，才用植物汁液测试。萧允死死地盯着她，
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穿透。【……清心草？她认得？
她是如何知道紫苏与‘幽檀香’混合会产生剧毒的？！这连太医都未必知晓！】【巧合？
不可能！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这已经是第三次！她分明是知晓内情！】【她到底是谁？
！】巨大的疑团和眼前确凿的证据交织在一起，让萧允心绪翻腾。
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蠢笨、却一次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救”了他、身上充满了谜团的小宫女，
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一种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的悸动。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但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姜小圆。
”“告诉朕。”“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一次，没有再发生意外。时间，没有重置。
姜小圆知道，她等待已久的、真正摊牌的时刻，终于到了。她迎着皇帝审视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圈子。“陛下，”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奴婢知道，
您被困在了三天之内。奴婢也知道，这三天里，您会不断遭遇各种‘意外’。
”“而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能听到您心里在想什么，并且，记得每一次……循环。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萧允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姜小圆，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他听到了什么？循环？读心？这简直荒谬绝伦！
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和困惑！
【……她……】皇帝的心声一片混乱，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良久，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希冀：“……证明给朕看。”第五章：摊牌之后，
脆弱的同盟证明？姜小圆眨了眨眼，脑子飞速运转。【证明？这还不简单？
我知道他昨晚批阅奏折时，一边骂户部尚书是老抠门，一边偷偷揉了揉因为久坐而发酸的腰！
】她心里嘀咕着，但这话说出来似乎有损陛下威严。她想了想，决定挑个更劲爆的。“陛下，
”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您第一次被毒死前，
心里在想的是：‘这届刺客不行，毒药居然有点甜。’”萧允：“！！！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向后踉跄一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她真的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那是朕……朕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绝无第二人知晓！】这件事，
如同最隐秘的伤疤，被猝不及防地揭开，血淋淋地展示在两人面前。
姜小圆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和剧烈波动的情绪，心里有点不忍，
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第二次，刺客来袭，
您倒下前想的是：‘又是……这样……’带着点……麻木。”“第三次，我打翻毒汤，
您当时怀疑御膳房，心里列出了三个可能动手的管事名字，分别是刘、张、王。
”她每说出一句，萧允的脸色就白一分，眼神中的震惊就浓一分。
这些确凿无疑、完全属于他内心最私密角落的信息，像一把把钥匙，
强行撬开了他坚固的心防。【……不可思议……】最终，
所有的震惊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颤抖的叹息，从他心底溢出。
【你……果然……】他扶着书架，缓缓站直身体，再次看向姜小圆时，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那里面没有了帝王的居高临下，没有了审视和猜忌，
只剩下一种混杂着疲惫、荒谬、以及绝处逢生般希冀的复杂情绪。
“所以……”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这无尽的轮回……不是朕一个人的噩梦？
”姜小圆用力点头，鼻子有点发酸：“不是！陛下，奴婢也记得！每一次都记得！
”一种奇妙的共鸣在两人之间产生。他们是这诡异时空里，唯一的同类，唯一的见证者。
萧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但这次，
锐利中带上了一丝目标明确的冷静。“告诉朕，你都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些……‘意外’。
”终于到了交换情报的时刻！姜小圆精神一振，立刻将自己经历过的几次循环，
看到的死法（毒糕点、刺客、混合毒），以及自已的一些猜测（比如凶手可能不止一人，
或者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当然，她刻意略过了大部分内心吐槽，
只保留关键信息。萧允听得极其认真，眉头紧锁。“朕的情况，与你类似，但又不同。
”他沉声道，“朕同样困于这三日，每一次都会死于非命。但朕……听不到你的心声，
也无法确定每一次重置的具体触发条件。有时似乎是因为朕死了，有时……却并非如此。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而且，朕怀疑，这宫中……或许还有其他人，
也知晓循环的存在。”姜小圆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别人？！”【难道是那个幕后黑手？！
】“只是怀疑。”萧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有些‘意外’过于精巧，不像随机发生。
更像……有人在不断试错，寻找最完美的刺杀方案。”这个猜测让姜小圆毛骨悚然。
【太可怕了！把皇宫当试验场，把皇帝当小白鼠？！】“我们必须合作！”姜小圆脱口而出，
“陛下，您有权力和人手调查宏观线索，奴婢……奴婢能听到您的心声，
或许还能听到别人的？而且奴婢身份低微，不容易引人注意，可以暗中查探！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优解。皇帝的资源加上她的“外挂”，才有可能破局。萧允转过身，
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似乎在权衡。【……合作？与一个身份卑微、来历不明的小宫女？
】他的心声带着惯有的谨慎。【但……她是唯一的变数。或许，这是打破死局的唯一机会。
】“好。”他终于点头，做出了决定，“姜小圆，朕与你合作。从现在起，
你便是朕的……秘密协查宫女。你只听命于朕一人。”“是！陛下！”姜小圆激动地应下，
感觉自己肩上瞬间沉甸甸的，又充满了干劲。脆弱的同盟，就此结成。
第六章：第一次联合调查与“听力”测试同盟成立，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萧允首先下令，
以“需要静养”为由，暂时封锁了乾元宫，谢绝一切访客，
连日常的请安和政务汇报都改为隔门呈递。这既能减少变量，
也能制造一个相对安全的调查环境。接着，他召来了绝对心腹、暗卫统领影一，
让他秘密调查软榻“幽檀香”的来源，
以及近期所有接触过乾元宫器具、熏香、食材的人员名单。而姜小圆的任务，
则是利用她“不起眼”的优势，在乾元宫内“闲逛”，试图偷听其他宫人的心声，
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于是，
乾元宫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皇帝陛下靠在（已经彻底检查并更换过的）软榻上，
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脑中梳理线索，
并时不时通过眼神与不远处擦柱子、摆花瓶、整理书架的姜小圆进行“无声交流”。
姜小圆则一边机械地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努力将听力范围扩展到极限。
【好无聊啊……陛下今天怎么一直待在宫里？】【小圆子今天怎么老是晃来晃去？
眼神还飘忽忽的……】【午膳的樱桃肉好像咸了点……】【听说永巷那边死了只野猫，
怪可怜的……】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毫无价值的信息。姜小圆听得昏昏欲睡。
【这读心术也太不智能了！就不能自动筛选关键词吗？！】她内心吐槽。
【像‘刺杀’、‘下毒’、‘循环’之类的？】她尝试着集中精神，默念着这些关键词，
希望能“定向接收”。就在这时，当她“想”到“循环”二字时，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带着怨毒和焦躁的心声，突然钻入了她的脑海！【……又失败了！
明明这次计划万无一失！那幽檀香混紫苏的毒，无色无味，连银针都测不出！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在下次重置前……】这心声一闪而过，极其短暂，
而且似乎距离较远，有些模糊不清。但姜小圆瞬间一个激灵，汗毛倒竖！【找到了！
真的有内鬼！就在乾元宫！】她强压下心中的惊骇，
不动声色地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殿外廊下伺候的几个小太监那边，偷偷瞥了一眼。
那几个小太监都低眉顺眼地站着，看不出任何异常。【是谁？声音太模糊了，
分辨不出来……】姜小圆有些着急。她悄悄挪动脚步，假装擦拭门窗，慢慢向那边靠近，
同时继续集中精神“搜索”。然而，那个心声却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回事？信号断了？】姜小圆不死心，又在那边磨蹭了一会儿，
听到的却依旧是“晚上吃什么”、“腿好酸”之类的废话。她只好无奈地退回原位，
趁着给萧允添茶的机会，飞快地、用极低的声音汇报：“陛下，有发现！
刚听到有人在心里抱怨计划失败，提到了幽檀香和紫苏，还有‘下次重置’！
”萧允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眼神骤然锐利。【……果然！
】他的心声带着冰冷的杀意。【人在何处？】“声音很远，很模糊，分不清具体是谁，
就在外面廊下那几个小太监之中。”姜小圆懊恼地补充，“而且就出现了一下，
后来就听不到了。”萧允沉吟片刻，心声传来：【……看来，你的能力也有限制。距离？
还是需要对方情绪剧烈波动，或者思考特定内容时才能捕捉？】姜小圆恍然大悟：【对啊！
可能就像收音机调频，得对上信号才行！刚才我就是想了‘循环’，才捕捉到的！
】这算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她的读心术并非万能监听，
更像是一个被动触发的“关键词检索器”。“无妨。”萧允放下茶杯，声音平静，
“既然确定了范围，影一知道该怎么做。你继续留意，尤其是……当朕‘意外’发生时，
或许能捕捉到更清晰的信号。”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仿佛在说：必要时，
可以拿他当诱饵。姜小圆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当皇帝……真不容易啊。】第七章：影卫的发现与新的死亡方式影一的调查效率极高。
傍晚时分，他便带来了初步结果。“陛下，幽檀香并非宫中常用香料，来源已查明，
是三日前，内务府按旧例分发到各宫的‘仲夏驱虫香包’中的配料之一。乾元宫领到的香包，
被负责洒扫的宫女缝入了软榻的靠垫内芯。”“接触过香包和软榻的人员，
包括内务府分发太监、乾元宫领取物件的管事太监、以及三名负责寝殿洒扫的宫女。
目前均已控制，正在分开秘密审讯。”萧允听着汇报，脸色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