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世子萧慕宸的北书房内。
朦胧的烛火照着一室旖旎,床榻上天青色的织金纱幔有节奏的轻轻摇晃着,里面不时传出女子的娇吟声。
男人似乎是醉了,动作越发的粗鲁。
云棠咬着唇,被动的承受着。
终于在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男人利落起身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去。
“咣当”一声,他身后虚掩的门被风吹开,冷风卷着雪花灌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多会,一个婆子端着碗褐色的汤药进来。
看着地上狼藉的衣服,婆子满意的撩起床帐望向床榻上的云棠。
此刻的她如同一朵被风雨蹂躏过的海棠花,粉面玉琢,娇娇颤颤。
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云棠难堪不已,挣扎着坐起身来。
那婆子将碗往她面前一塞,轻蔑道:“这是坐胎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云棠捧着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口把药喝了。
药很苦,苦的她直皱眉头。
嫡姐无法生育,她便被抬来做了**的工具,无人在意她的感受。
见她眼圈发红,那婆子撇了撇嘴哼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咱们世子爷文武双全,当初京城多少世家嫡女争着抢着想嫁给他,你一个庶女能伺候他是你的福气,可别不知好歹。”
云棠听着这话,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和嫡姐沈雪沅都是长宁侯府的**。
只不过沈雪沅是大夫人王氏所出的嫡女,而她只是林姨娘生的庶女。
长宁侯一贯花心,家里妻妾好几房,庶子庶女十几个,云棠早就习惯了被漠视。
原本中秋节的时候,林姨娘当着他的面求了夫人,想给她说一门亲事。
长宁侯便做主将她许给了一个才入仕的清贫举子。
她虽未见过那人,却也知道能得父亲欣赏赞扬的人大致不会错。以后跟着他做正妻,他若是个争气的,她也能庇护着姨娘和弟弟些。
可谁知道因为沈雪沅轻飘飘的一句话,她就被大夫人拿姨娘和弟弟的命胁迫,一秉素轿送到这府上前途梦碎。
云棠狠狠掐了下指尖,心底闪过尖锐的恨意。
沈雪沅和萧慕宸成亲七年,一直无所出。他的薛侧妃出自太后一族,本就有人撑腰如今有孕更是如虎添翼,隐隐有取而代之之意。沈雪沅急需要一个嫡子,帮她巩固地位。
见她坐着不动,那婆子不耐烦的催促道:“这府里无论谁承了宠,都要去给世子妃见礼的,你也不例外。”
云棠只得弯腰去捡衣服。
她本想要求沐浴,可看到婆子那尖酸的神情,便识趣的闭了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妆容就跟着出了门。
外面风雪很大,雪花打在脸上刺痛难忍,吹的本就浑身酸痛的她越发一步三晃的站立不稳。
过了垂花门,又穿过两个连廊这才到了沈雪沅的凌霜院。
云棠等在阶下,那婆子掀起暖帘进去禀报。
“夫人,云棠回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
云棠便只能站在凛冽的寒风里继续等着。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她本就穿的有些单薄,此刻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脸也冻得煞白一片。
一阵狂风吹来,将她吹了个踉跄,呛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宋嬷嬷忍不住劝道:“世子妃,今儿风雪大,她才承了宠,若是冻病了,您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