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来即修罗【1】江城，九月，烈日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大学城门口，

一辆绿色出租车“吱”地刹住，轮胎摩擦出一声廉价又短促的哀嚎。车门推开，

先落地的是一双79元的人字拖，再往上是洗得发白的迷彩裤、松垮的纯黑T恤，

领口线头微卷。林夜——档案年龄23，真实年龄27——站在热浪里，

像一把收进破鞘的剑，锈迹斑斑，却仍旧割眼。他抬头望了望“江城大学”鎏金大字，

舌尖顶了顶腮，声音低不可闻：“苏烈，**妹我替你守一年，一年后，我去下面给你赔罪。

”【2】报到处人山人海。林夜排在队尾，

手里捏着的录取通知书边缘卷成毛边——那是苏烈用命换来的“特招”名额，

专业：市场营销，辅导员：吴胖子。“姓名？”“林夜。”负责登记的学姐指尖一顿，抬头，

瞳孔地震：“你就是林夜？高考738分却非要来我们三本的怪物？”林夜没接话，

只把身份证往前推了推。身份证上，他笑得僵硬，像被枪顶着后脑勺。【3】旁边，

两个女生小声尖叫：“快看！那就是苏婉儿官宣的新男友！”“**？这么接地气？

我还以为是哪个顶流素颜。”林夜耳力变态，眉峰微敛——官宣？新男友？什么鬼。

他并不知道，此刻学校论坛已经炸成两朵蘑菇云：——【校花苏婉儿神秘男友曝光！

背影杀＋人字拖，土味苏点！

】——【扒一扒林夜：738分学霸、孤儿、穷到打车只付起步价。】更不知道，这一切，

是半小时前苏婉儿亲自下场买的流量。【4】女生宿舍楼下。苏婉儿站在台阶最高层，

一袭白裙，裙摆被风掀起15厘米，露出膝盖上淡粉色的旧疤。

她面前是用999朵卡罗拉玫瑰摆出的巨大爱心，中间立着一块手写字牌：——“林夜，

做我男朋友，期限：100天。”字是她亲手写的，龙飞凤舞，笔锋却带着刀味。

围观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有人直播，有人开盘，赌“土鳖男能坚持几天不被校花玩死”。

林夜被人流推搡到核心圈，抬眼就与苏婉儿对视。那一秒，

他嗅到了危险——像西伯利亚雪原里，母狼蹲守猎物的腥风。【5】“林同学，

我等你39分钟零7秒。”苏婉儿开口，声音清甜，却精准到个位。林夜耸耸肩：“抱歉，

出租车空调坏了，司机大叔中暑，我替他开了两公里。”周围哄笑，以为他在玩梗。

苏婉儿却挑了挑眉，忽然一步跨下台阶，左手探向林夜的后颈——那是人体大动脉，

0.5秒就能让人休克。林夜没动，任由她指尖贴上自己脉搏。“心率72，呼吸平稳，

果然不是一般人。”苏婉儿嫣然一笑，踮脚，贴耳低语：“配合我，100天，

我保你在江城横着走；不配合，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林夜低头，也笑，

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回：“苏烈托我给你带句话——‘婉儿，别玩火’。

”苏婉儿指尖猛地一抖，玫瑰爱心最外层“哗啦”倒了一圈，像被无形子弹扫射。

【6】表白仪式草草收场，校保卫科赶来驱散人群。林夜被苏婉儿拽进一旁的图书馆后门。

幽暗走廊，灯管滋啦闪。“你认识我哥？”她声音终现裂痕。“他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

”林夜从裤兜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照片——苏烈抱着17岁的妹妹，背后是硝烟与骆驼。

苏婉儿眼眶瞬间血红，却硬生生把泪逼回去：“我哥怎么死的？”“官方记录：越境走私，

被狙击手爆头。”林夜舔了舔干裂的唇，“实际记录：他替我挡了12.7毫米反器材子弹，

整颗头……只剩下巴。”“啪！”苏婉儿一巴掌扇在林夜脸上，指甲在他下颌留下三道血线。

林夜没躲，继续陈述：“他最后一个动作，是把你的照片塞进我手里。”灯光下，

女孩指节泛白，身体微颤，像一把拉到极限的复合弓。【7】突然，她笑了，

笑得比哭难看：“林夜，游戏升级了。100天男友计划作废，新计划——‘猎枭’。

我要看看，你这张人皮下面，到底藏了多少子弹。”林夜摸了摸下颌血迹，

伸指弹掉：“奉陪。但记住，我出手，不死也残。”两人隔着半米黑暗，互相亮出獠牙，

却不知，走廊天花板角落，一枚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实时把画面传到校外一辆黑色商务车。车内，一个独眼男人按下暂停键，

回放苏婉儿扇巴掌的特写，低低笑出声：“零，你终于回来了。”【8】傍晚，

林夜被分配到男生公寓4号楼404。门一开，灰尘扑面，

阳台窗框摆着一颗生锈的5.8毫米弹头，弹身刻着微不可见的“X-07”。

那是“夜枭”小队内部标记——只有队友才懂。林夜捏起弹头，指肚摩挲，

唇角勾出冷冽弧度：“雷豹，你也在这所大学？游戏，越来越好玩了。”【9】夜，

23:47。江城大学论坛再次出现热帖：——【号外！校花一巴掌定情，

新男友疑似M属性？】配图：林夜侧脸，三道血痕，像被猫科动物宠幸过的猎物。

帖主ID：苏婉儿。林夜刷到帖子，失笑，顺手点了个赞，然后关机、脱衣、冲凉。

冷水顺肌肉线条滚落，背上交错的弹片疤在灯下泛冷银。他闭眼，

脑海里却浮现苏婉儿膝盖上那道粉疤——同样的位置，苏烈也有，

是童年保护妹妹被钢筋划的。“欠你们苏家的，我先还利息。”男人低喃，

声线像刀背擦过磨刀石，火星四溅。【10】同一时刻，女生宿舍。苏婉儿打开抽屉，

取出一把PPK微型手枪，枪柄贴着哥哥留下的唯一照片。

她指尖抚过照片里哥哥灿烂的大白牙，轻声道：“哥，你再等等。100天内，

我一定扒下林夜的皮，看清你到底怎么死的。”窗外，九月的风带着桂花腥甜，

吹得枪管冰凉。灯灭。黑暗中，两股杀机同时苏醒，像双蛇交尾，缠住了江城大学的夜空。

——第一章·完——第二章假戏·真枪【1】江城大学·晚九点。图书馆后巷，

一盏钠灯把两道影子拉得扭曲。苏婉儿把林夜按在墙上，胳膊看似软绵，

实则顶在他第三与第四根肋骨之间——那里是脾脏，轻轻一戳就能内出血。"白天人多，

现在能说实话了吧？"校花声音带着薄荷味，呼在林夜喉结。林夜后背贴墙，

双手懒洋洋插兜，像被学妹表白的迟钝学长。"苏同学，我们才认识六小时，你就急着过夜？

"说话间，他右手尾指微曲，一粒纽扣大小的金属片顺着墙缝滑落——微型拾音器，

0.3秒完成蓝牙配对，终端：他耳机。苏婉儿没发现，指尖加大半分力："少装！

军方派你来，什么任务？"林夜笑意不减，忽然俯身，贴着她耳廓，

用气音说："任务代号——'收了你'，信吗？"下一秒，他脑袋一偏，

精准躲过苏婉儿抬膝撞裆，顺手扯下她发绳，长发瀑布散开，遮住半边红耳。"林！夜！

"苏婉儿恼羞成怒，却听见对方低笑："心跳108，呼吸急促，苏队，你动心了？

"她愣住——"苏队"这个称呼，只在"青鸾"内部用过。【2】同一时间，校外网咖包间。

独眼男人戴着监听耳机，屏幕上是两人热吻的错位画面——拾音器信号**扰，

只剩"滋啦"电流。"小狐狸遇到真豹子喽。"他敲下一行指令：B计划，夜袭，

目标活口林夜。【3】校道。苏婉儿压下心悸，换上软糯表情："好吧，我认输。

100天男友游戏继续，但得加赌注——谁先动心，谁就交出全部秘密。"她伸手，

小拇指勾了勾，像在拉钩。林夜挑眉，伸出指节，却在即将触碰时，

忽然反手扣住她腕脉——两秒，测出她袖口藏着的细管，是麻醉针。"赌注成交，"他松开，

"但我不喜欢被针扎，下次换巧克力。"苏婉儿眯眼：猎物警觉性，S级。

【4】夜里十一点，男生公寓404。林夜反锁门，打开笔记本，

屏幕跳出十几个分格画面——图书馆、食堂、女生宿舍楼道，全是苏婉儿常出没地点。

"青鸾"线人，等级不明，武器习惯：冷针、微型枪，可能擅长审讯与反审讯。

林夜在档案里敲下结论，却停在"亲属"栏——苏烈，亡，死因存疑。

他摩挲照片里女孩那道膝盖疤，想起苏烈说过："我妹脾气炸，但最怕打雷，

以后你替我哄她。"屏幕幽光映在男人侧脸，像覆上一层冷钢。【5】凌晨一点，电闪雷鸣。

林夜睡眠极浅，忽听窗框"嗒"一声——五厘米外，一颗7.62亚音速子弹破窗而入，

尾端带消音管特有的低沉。他翻身坠床，顺手抽出床底甩棍，"啪"顶开灯。

第二颗子弹紧随，打爆灯泡，玻璃四溅。黑暗里，窗外垂下三条黑索，蒙面人鱼贯而入，

战术手势标准——雇佣军。林夜心里"操"了一声：校方安保吃干饭的？甩棍弹出，

第一击敲在对方枪管，"当"火花四跳；第二击锁喉，"咔嚓"脆响。第三人刚抬枪，

忽听"噗"一声闷哼——他胸口飙血，软倒。月光从乌云缝隙漏进来，

照出门口一道白裙影子：苏婉儿，双手举PPK，枪口青烟袅袅。"欠你一枪，还你。

"她声音被雷声撕得七零八落。【6】剩余两名雇佣兵见势不妙，扔出闪光弹。林夜闭眼，

凭耳辨位，甩棍脱手飞出，击中一人太阳穴；另一人刚翻窗，被苏婉儿一枪打穿大腿，

惨叫坠楼。闪电再亮，房间只剩两人。林夜晃了晃被闪花的眼睛，朝她伸手："枪法不错，

苏队。"苏婉儿却没接话，忽然举枪对准他眉心："林夜，我最后问一次——两年前，

边境'黑石峡'，我哥是不是你杀的？"雷声滚滚，像给空气灌了铅。林夜愣住："黑石峡？

"那是他退役前的最后一役，也是绝密封存任务。他喉结滚动，刚要开口，忽听"砰"！

枪响。血花溅在林夜睫毛，温热，腥甜。却不是他的血——苏婉儿右肩爆开血洞，

PPK坠地。窗外，红外瞄准点快速游移，锁定林夜胸口。"狙击手！

"林夜一把揽住她滚向床侧，顺手抄起地上雇佣兵的M4，凭感觉甩出一梭子。玻璃炸裂，

对面楼顶火光一闪，狙击镜报废。楼下保安终于鸣笛，远处警笛由远及近。世界嘈杂，

林夜却听见怀里女孩气若游丝："我...不想欠你...两次..."她指尖染血，

在他腕侧写下一串字母：QL17。"青鸾"17级密语，意思是——"内鬼在楼上"。

【7】校医院·后楼梯。林夜把人打横抱起，避过监控，冲进废弃解剖室。

他剪开苏婉儿染血的白裙，肩窝子弹是5.8×42mm，国产制式，只有军方才用。

"你们'青鸾'得罪谁了？"他低声问。苏婉儿脸色煞白，

却弯了弯眼角："也许...得罪的是你..."说完昏死过去。林夜用酒精消毒，

烧红剪刀，十分钟取出弹头，顺手塞进兜里——证据。缝针时，他手指稳得像在拆炸弹，

可额角全是汗。窗外，雨停了，一缕月光落在女孩膝盖，那道粉疤像一道封印。

林夜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黑石峡，我欠苏烈一条命，但凶手不是我。真正的鬼，

在你们'青鸾'高层。"说完，他替她拢好碎发，转身隐入走廊黑暗。【8】天蒙蒙亮。

苏婉儿醒来，看见床头放着一杯红糖水，杯底压了张纸条："QL17，我接了你的密语。

三天后，旧田径棚，我带真凶来，你带枪。"落款：夜枭。她指尖一抖，纸杯落地，

红糖水溅成一朵小小的血云。第三章血鹰·嫁祸【1】清晨六点，

江城大学论坛被一条视频刷爆——标题：【劲爆！校花哥哥遇害真相曝光，

凶手竟是现任男友？】画面里，废弃仓库灯光昏黄，苏烈被反绑跪地，

胸口炸开血洞；镜头一转，林夜侧脸入镜，手持95式，枪口青烟袅袅。

弹幕瞬间爆炸："**，兵王杀人？""前几天还嗑CP，现在嗑刀片！""报警！

必须死刑！"宿舍走廊，林夜被手机推送震醒，只看三秒，眸色沉成墨。视频是假的，

脸却是真的——AI换脸+战场原声，百分百高仿。"黑鹫，好手段。"他低嗤，

一把扯掉T恤，肌肉线条在晨光里像拉满的弓。【2】警笛由远及近。林夜赤足走到阳台，

楼下停满特警车，红蓝灯交替闪烁，扩音器传来熟悉女音："林夜，你已被包围，

立即抱头蹲下！"他眯眼——喊话的是苏婉儿，一身黑色特勤服，

防弹背心写着"志愿督察队"，手里举的却是真枪。昨夜替他挡枪的女孩，此刻站在对立面，

眼眶通红，枪口稳得吓人。林夜心口像被子弹擦过，生疼，

却莫名释然——她终究信了那段视频。【3】404宿舍门被爆破锤撞开，烟雾弹滚地。

林夜早一步翻上天窗，顺着排水管速降，人刚落地，斜里一根电棍砸来。他抬臂格挡，

"咔嚓"对方腕骨反折，夺棍、放电、击倒，一气呵成。前方第二道封锁线，

六辆警车横成"品"字，狙击手趴在车顶，红外点在他胸口乱跳。林夜扫一眼弹道角度，

忽然高举双手，朝苏婉儿方向大喊："我跟你走，但我要见尸体——苏烈的真正尸体！

"声线裹挟内劲，穿透警笛，震得玻璃嗡嗡。苏婉儿指尖一颤，

耳机里却传来陌生男声："别犹豫，击毙！"她咬唇，猛地抬枪——"砰！

"子弹擦过林夜耳廓，打进后方花坛，泥土飞溅。"下一次，我会瞄头。"她声音嘶哑，

"自己爬上来！"【4】林夜被反铐塞进防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内灯光转为幽蓝，

信号屏蔽仪嗡嗡启动。左右两名特警同时摘下面罩——陌生脸，虎口有茧，

握枪姿势是"黑鹫"外勤标配。"零，好久不见。"左侧刀疤男阴笑，抬手就是一记肘击。

林夜双手被铐，却借力翻起，头槌狠狠撞对方面门，"咔嚓"鼻骨塌陷。右侧那人刚拔枪，

林夜链铐已缠住他脖子，三秒窒息昏厥。刀疤男趁机掏出针管，蓝色药液推入林夜颈侧。

"教官托我带给你礼物，'战争人格'，该醒了。"药液冰凉，像一条蛇钻入血管，

林夜眼底瞬间血丝炸开。他低吼一声，链铐"啪"崩断，防爆车门从内部鼓胀，

一脚踹飞——"轰！"整辆车侧翻，撞断路边梧桐，现场乱成一锅粥。

【5】苏婉儿冲到变形车门时，林夜已不见踪影，地上只剩被挣断的手铐，和几滴黑红血珠。

耳机里男声再次响起，带着笑："婉儿，看见了吧，他暴走了，这就是你哥的凶手。

"苏婉儿握拳，指甲嵌进掌心，却嗅到一丝怪异——那声音，不是学校任何一位领导，

倒像...她小时候在哥哥军线电台里听过的"血鹰"教官。【6】地下停车场，负三层。

林夜扶着墙，鼻血横流，药液像岩浆灼烧脑仁。脑海里，铁门"哐当"打开，血鹰逆光而立，

声音沙哑："零，战场才是你的归宿，都市会把利刃磨成指甲刀。"画面一闪而逝，

林夜猛地睁眼，眼底金芒跳动——那是"战争人格"启动前兆。他咬破舌尖，强行清醒，

把随身携带的"5.8mm军用弹头"塞进臂弯伤口，用肌肉夹紧。弹头，

是他自证清白的唯一物证。【7】一小时后，旧码头，集装箱林立。林夜按约定现身，

对面站着苏婉儿，她脱掉了防弹衣，只穿白衬衣，风吹得衣摆猎猎。"我给你六十秒解释。

"她举起手机，屏幕倒计时。林夜抹了把鼻血，声音低哑："视频是假的，

换脸模型需要原始战场素材，能拿到那段机密的人，不超过三个，

其中就有你哥生前直属上司——血鹰。"苏婉儿瞳孔缩成针尖。林夜继续："你哥牺牲那晚，

真正的子弹是5.8mm，而警方给你看的'证物'是7.62mm，

这意味着——""有人调了包，想让我背锅。"他抬手，撕开臂弯伤口，

血里滚出那颗沾肉弹头，"啪"丢到她脚下。"证据给你，信不信随你。

"【8】倒计时最后十秒，集装箱顶端忽然红光一闪。"狙击手！"林夜飞身扑倒苏婉儿。

"噗——"消音枪响，子弹穿透林夜肩胛，带起一蓬血雾。顶端，

血鹰标志性的独眼在夜视仪后闪烁，他吹了个口哨："零，欢迎回归。"林夜咬牙，

把苏婉儿推进掩体，自己翻身拔枪——"砰砰砰！"三枪，集装箱铁壁火星四溅，

血鹰已消失。苏婉儿愣在原地，手心是那颗尚带体温的弹头，像握住一块炭火。她抬头，

看见林夜肩胛血洞，却挡在她面前，一步未退。眼底，第一次出现裂痕。

【9】警笛再次逼近。林夜反手把枪塞进苏婉儿手里，声音低得只剩气音："想替哥报仇，

就朝这儿——"他指自己眉心，"但别被血鹰当刀使。"苏婉儿握枪的手抖成筛子，

眼泪砸在枪托，却怎么也扣不动扳机。林夜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苏烈说的对，

你最怕打雷。"说完，他纵身跃入黑暗，背影瞬间被雨幕吞没。"砰——"枪响，

子弹打在天际，像一朵无效烟火。苏婉儿跪坐在地，嚎啕大哭，雨声盖住所有无线电频道。

【10】三公里外，天台。血鹰取下夜视仪，点开手机，

屏幕是林夜各项生理数据——心率140，血压飙升，脑波α段异常活跃。"成了，

战争人格已激活30%，再推一把，就能回收。"他抬头，看雨幕尽头那盏孤独路灯，

像看一只掉进陷阱的豹子。"零，你终究是我最好的作品。

"第四章零号·锚点【1】凌晨两点，废弃游乐园。血鹰把苏婉儿反绑在摩天轮最高舱，

舱底悬着一桶自制铝热剂，引线“呲呲”往下掉火星。地面，林夜单膝跪地，右手持枪，

左手五指已血肉模糊——那是刚才徒手拆铁门留下的。耳机里，

血鹰声音带着电流的笑：“零，给你三十秒，每十秒我切一条绳子，三刀之后，

铝热剂会把校花熔成灰。”“计时开始。”“10。”林夜抬头，夜风掀起他额前碎发，

露出一双漆黑瞳孔，深处却泛起幽蓝，像极地冰层下的雷暴。那是“零号”人格苏醒的征兆。

【2】“9。”苏婉儿拼命摇头，嘴里塞着布条，眼泪把妆冲成沟壑。她脚边，

手机屏幕亮着，画面是哥哥苏烈牺牲当晚的完整无人机影像——血鹰亲手扣动扳机，

把苏烈推下悬崖，再嫁祸给林夜。真相像一桶冰水，把她浑身浇透。“8。

”第二条绳子崩断，座舱猛地倾斜，苏婉儿身体滑出半截，悬在百米高空。林夜嘶吼一声，

甩枪冲出去，却被地面钢板翻起，“哐”扣住脚踝，铁刺扎进小腿。血鹰站在控制室，

隔空举杯，像在欣赏歌剧。【3】“7。”林夜右眼瞳孔彻底转蓝，颈侧青筋暴起，

声音却低柔到诡异：“三十秒太久，三秒就够。”“零号”接管身体。他徒手掰弯钢刺，

骨头“咔啦”错位也面不改色，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链锯。血鹰兴奋得发颤：“对，

就是这样！毁掉一切！”下一秒，零号抬枪——“砰砰砰！”三颗子弹不是打向上空，

而是射向控制室玻璃。血鹰侧身闪避，笑容凝固：零号的目标不是救人，是先杀操纵者！

【4】“6。”座舱仅剩最后一根绳，铝热剂火星已溅到苏婉儿鞋尖。零号踩着断裂钢刺，

借力跃上摩天轮支架，速度快到只剩残影。血鹰怒吼，按下加速键，摩天轮回转，

舱体像钟摆疯狂甩动。苏婉儿嘴里的布条被风抽掉，她嘶哑喊：“林夜！不要变成他！

我不要你变成他！”声音破风而下，零号身形一顿，蓝瞳闪过一丝波纹。

就是这一秒——苏婉儿用尽全力，脚尖勾住舱边，身体倒悬，铝热剂桶被踹翻，

火雨从天而降，像一场逆行流星。“活下去！”她喊。【5】火雨落向人群？不，

地面早被清场。火雨落向零号。千度高温钢水罩头，零号却咧嘴笑，把外套甩出，

布料在空中烧成灰，露出腰间一排军用冷烟火。“咻——啪！”冷烟火炸开超低温干冰，

瞬间抵消铝热剂温度，白雾蒸腾，摩天轮秒变云端。零号趁机跃起，军刀叼在齿间，

一刀割断最后一根绳，另一只手揽住苏婉儿腰，两人一起坠向地面。砰——落地前，

零号用身体当肉垫，肩胛砸得变形，却死死护住怀里人。血鹰在监控里看见这一幕，

兴奋到癫狂："情感锚点确认！校花=保险丝，这下零号再也跑不掉！"【6】地面，

白雾散去。零号把人放下，机械臂一样站起，肩胛"咔"自动复位，蓝瞳冷漠，

像在审视陌生星球。苏婉儿扑过去，抱住他腰，声音抖得不成调："林夜，你听得到对不对？

我哥不是你杀的，是血鹰！你已经替他报仇了，别再往前！"零号垂眸，掌心落在她后颈，

只需0.5秒就能扭断。可他却停住——掌心下，女孩脉搏跳得飞快，像一面小鼓，

咚咚砸在另一个灵魂耳膜。那是林夜。"回来，

求你......"眼泪浸透零号胸口血迹，烫得他指尖发颤。

蓝瞳与黑瞳在眼眶里交替闪烁，像两束电流互搏。最终，蓝退，黑占。林夜猛地弯腰，

一口血喷在她发顶，嘶哑笑："苏婉儿，你赢了。"【7】"感人。"血鹰鼓掌，

从暗处走出，手里握着遥控器，"但保险丝得定期更换。"他按下红色键。

林夜体内"滴——"一声轻响，像金属心脏起搏。那是植入在锁骨下的微型芯片，

0号人格启动器。"三分钟后，芯片释放脉冲，你将永远沉睡，零号永生。"血鹰转身离去，

铁门合拢。林夜跪地，七窍渗出黑血，瞳孔再次分裂成双色。苏婉儿用袖子给他擦血，

越擦越涌，却冷静得可怕："锚点是吧？好，我锁给你看。"她忽然捧住他脸，

低头吻了下去。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她含糊低语："林夜，记住我——""我叫苏婉儿，

编号...你心里的编号。"舌尖顶开他齿关，把一枚细小芯片渡过去。

那是她偷偷从血鹰实验室偷出的"人格逆频器"，能把脉冲反弹给植入者。林夜喉结滚动，

芯片滑入食道。下一秒，他瞳孔剧烈收缩，双色交融，化成深不见底的墨蓝。"零号，退下。

"这是林夜的声音，却带着金属回响。【8】芯片倒计时最后十秒。林夜抱起苏婉儿，

发力狂奔，像一道黑色闪电撞向铁门。"轰！"三厘米合金门板被生生撞变形，锁舌崩飞。

血鹰回头，只看见林夜逆光站在出口，左瞳黑，右瞳蓝，像修罗与天使强行缝合。"教官，

游戏结束。"林夜抬手，把遥控器抛回给他，却在中途一枪打爆。爆炸火光里，

他抱着女孩跃下码头，消失于黑水。【9】下游废旧船厂。林夜把苏婉儿放在干草堆，

自己跪在旁边，十指**发间，浑身颤得像筛糠。"我差点...杀了你。"苏婉儿却伸手，

覆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像哄一只炸毛的大型犬。"可你停下了，这就是人，不是机器。

"她拉起他手，放在自己心口，心跳平稳有力。"以后你失控，我就当复读机，

把今天的事重复一百遍，一千遍。""直到你睡着。"林夜眼眶血红，

却笑了："那要是我真睡着醒不来？""我就嫁给别人，让你酸到诈尸。"一句话，

把男人从深渊拽回人间。【10】黎明，第一缕光穿透破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林夜左腕，

芯片指示灯熄灭，最终定格成淡金色——那是人格锁死标志，锚点生效。

苏婉儿指尖描绘那圈金线，轻声道："林夜，欢迎回家。"船厂外，江水东去，

像把昨晚所有血腥冲进大海。可他们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血鹰未死，

零号仍在暗处眨眼。但此刻，他们有一秒钟的安宁，便足以呼吸。

第五章棺中计【1】凌晨四点，江城旧港。雨水顺着集装箱缝隙滴成帘幕，

一声枪响撕裂黑夜。林夜胸口炸开血花，仰面倒进烂泥里，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拔出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