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十六岁的她,遭遇母亲病故的重击,无奈之下,投奔母亲的故交慕容老爷,从江南一路奔赴上京,进入这底蕴深厚的太医世家学医。原以为能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寻得一丝安稳,专心研习医术,却不料,母亲与慕容老爷曾有过的旧情,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她成了慕容夫人眼中必须拔除的“眼中钉”,成了慕容家小姐们欲...
六月,上京城绿槐,高柳,蝉鸣,赤日炎炎。
盛夏的玉清街留不住人,热气掺杂聒噪,叫人心烦意乱。
仁济堂里,慕容厉热得卷起宽大衣袖,手捧一卷古医书,聚精会神地琢磨书里的门道。
“表哥,慕容厉,出大事了!”门口忽然传来气喘吁吁的叫喊声。
慕容厉冷不防被打断思绪,不悦地抬头,见表弟李达川提着衣摆跨进门。
“大热天的,瞎叫唤什么!”慕容厉站起……
慕容家乃太医世家,祖上在太医院为官者不计其数。
大医精诚,家训有二:子孙无闲人,无论男女,能行医者问诊,不能行医者抓药,凭本事领月银。
另一家训向来被上京城高门大户的妇人们津津乐道,那便是慕容家子孙不得纳妾。
家族子孙们皆为正妻所出,正妻无所出者,过继旁支,保证族中无庶出。
这样一来,人人身份体面,又各司其职,无游手好闲之辈,更有聪慧者通过严苛……
慕容厉歇完晌午,推开对门卧房,一嗓子把睡得四仰八叉的李达川叫起来,去仁济堂看店。
等李达川放茅之际,他走出屋门,看见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上晒着刚洗好的被子,风一吹,荡来荡去,漾着皂角的香气。
猛地,慕容厉快步走到西厢房,房门是开的,他径直进去。
还好,草药箱子都在原地搁置,徐蘅似乎没动过,算她识相。
内室的门也开着,小南蛮子正奋力地踮着脚扫落屋顶……
徐蘅把碗筷茶壶端到屋内,掰碎晌午吃剩的饼,放进去两颗乌梅干调味,饼泡软后浸入乌梅干的酸甜,别有一番滋味。
她很快将一碗饼连汤都不剩的吃进肚子。
吃饱继续干活,擦桌子擦椅子擦床,等外面的被子晾干,穿针引线缝好铺在床上。
全部收拾妥当,日薄西山。
西厢房的轩窗正对小院,窗下栽种几棵茉莉,芳姿少比,浓郁的香气飘进房中,陋室生辉。
徐蘅疲乏……
徐蘅心里的乱麻拧成疙瘩扣,解不开,越解越乱,她一咬牙,快刀斩乱麻,转回身,透过雾气迷蒙望向慕容厉。
慕容厉抬头看她,眸中凝霜,冻得两人周围水汽结冰,簌簌掉落。
杜鹃啼血染残阳,秋雨孤灯,古寺老钟,徐蘅怀着比荆轲刺秦还悲壮的心情,箭步上前,伸开双臂抱住了慕容厉的腰。
太过突然,慕容厉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中还捏着上衣带子。
机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