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背叛的甜香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一把电钻在太阳穴上持续作业,林溪**一声,
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里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伴随着一股潮湿、腐烂的霉味直冲鼻腔。这不是她和苏曼订的那间豪华景观房。
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硌得她生疼。记忆的最后片段,
是苏曼笑靥如花地递给她那杯特调的“毕业狂欢酒”,
粉色的液体在酒店璀璨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为我们四年的友情,为我们的光明未来,
干杯!”苏曼的声音甜得发腻。然后呢?然后就是无法抗拒的困意,
以及现在这身处不明之地的绝望。“醒了?”一个粗嘎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溪的心脏猛地一缩,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发软,
使不上半点力气。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吱呀——”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瘦高男人的身影堵在门口,他没有进来,只是拿着手机,似乎在确认什么。“嗯,醒了。
放心,苏**,药量下得足,跑不了。”苏**?林溪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知道,知道,都安排好了。南边那几个黑厂,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还有点文化的大学生,
送进去,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嘿嘿,保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男人猥琐地笑着,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普通的货物。“货明天就跟着车走,线路绝对安全,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等到了地方,视频发您验收。”电话挂断。
门外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和男人与同伴的调笑:“妈的,这单真轻松,
这妞还是她闺蜜亲自送来的,城里人真会玩……”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狠狠扎进林溪的心脏,然后反复搅动。苏曼!是苏曼!那个和她同吃同住四年,
分享所有秘密和心事的富二代闺蜜苏曼!那个说毕业旅行要给她一个终身难忘惊喜的苏曼!
原来这就是她给的“惊喜”——将她迷晕,卖给人口贩子,最终沦为暗无天日的黑厂奴工!
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背叛感瞬间将她吞没,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才没有失声痛哭出来。不能哭,哭了只会让处境更糟。她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思考着任何一丝逃脱的可能。第2章:绝望的转运第二天天没亮,
和另外几个眼神麻木、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被粗暴地塞进了一辆散发着鱼腥味的破旧面包车。
车厢被改造过,没有窗户,只有几个不起眼的透气孔,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每一次摇晃都让女孩们像货物一样撞在一起,发出压抑的呜咽。
林溪紧紧靠着冰冷的车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清醒。
她听到前排两个押运的男人在低声交谈。“……这次送得远,得加钱。”“放心,老板说了,
这种‘优质货’价格翻倍。特别是那个叫林溪的,苏**特意交代,要‘重点关照’,
务必送到最苦最乱的那个厂子。”林溪的心沉入谷底。“说起来,
老板最近是不是在打西南那边的主意?听说那边有些寨子,邪门得很,
上次老三他们想进去摸点东西,差点没回来……”“嘘!小声点!别提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
晦气!老老实实走我们这条线,把钱赚了就行。
”西南……寨子……这两个词像流星一样划过林溪混乱的脑海,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此刻,
她满心都是对苏曼刻骨的恨意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下。
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狗吠。“妈的,前面有临检!”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怎么回事?这条线不是打点好了吗?”“不知道,好像是别的案子,临时设卡。快!
把她们弄到后面那辆货车上,混在水果筐里!快!”车厢门被猛地拉开,
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林溪和其他女孩被粗暴地拖下车,
推搡着塞进旁边一辆准备出发的、装满竹筐的货车车厢。人贩子显然也慌了手脚,在混乱中,
林溪感觉自己被推到了一个角落,一个粗糙的麻袋套了上来,紧接着,沉重的竹筐压在身上,
几乎让她窒息。她听到外面人贩子急促的交谈和标签粘贴的声音。“快点!
这个贴‘**山区’的标!别弄错了!”“知道了!妈的,真倒霉!”混乱中,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碰了一下,似乎是一个标签被草草系上。然后,
车厢门“哐当”一声关上,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和颠簸。这一次的旅途更加漫长难熬。
闷热、缺氧,以及竹筐缝隙里透出的浓郁果香混合着汗臭,几乎让她呕吐。
绝望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苏曼得意的笑脸,人贩子猥琐的对话,
黑厂可怕的传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她无处可逃。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在极致的疲惫和绝望中,她昏睡了过去。第3章:熟悉的审判再次恢复意识,
是因为一阵剧烈的摇晃和重物落地的声响。压在她身上的竹筐被搬开了,新鲜的空气涌入,
她贪婪地呼吸着。麻袋口被解开,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起来!到地方了!
”一个陌生的、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吼道。林溪手脚发软地被拽出麻袋,
踉跄着跌坐在泥地上。她适应着光线,茫然地抬起头。然后,她整个人僵住了,
瞳孔骤然收缩。映入眼帘的,是连绵的、翠绿的山峦,山坡上层层叠叠的梯田,
以及一片依山而建的、熟悉的黑瓦木墙吊脚楼。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混合着泥土、草木和淡淡炊烟的气息。
这里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这里是她的老家,
那个位于西南腹地、隐藏在群山之中的苗疆寨子!那个她三年前拼尽全力,
甚至不惜用最决绝的方式伤害了唯一真心待她的那个人,才终于逃离的地方!
她怎么会回到这里?“哟,这次送来的货色不错啊,细皮嫩肉的。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带着本地土语特有的腔调。林溪猛地回神,
看到几个穿着山寨常见服饰的男人正围着她打量,眼神带着令人不适的评估意味。
押送她来的司机正和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人交接。“老规矩,钱货两清。
”司机递过一张单子。那头目随意扫了一眼,目光落到林溪身上,
皱了皱眉:“这女的……看着有点眼熟?”就在这时,或许是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一些村民开始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对着林溪指指点点。“看什么看?都散了!
”头目不耐烦地挥手。人群微微骚动,却没有立刻散去。突然,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
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穿着传统的靛蓝色土布上衣,身形挺拔如松,肤色是常年劳作形成的健康蜜色,
五官深邃凌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的眼神沉静,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所过之处,
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林溪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止了。
世界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急速褪去,只剩下那个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阿烈。
她曾经的青梅竹马,她曾许诺终身却又狠心抛弃的“前未婚夫”。如今,
他是这个寨子说一不二的年轻族长。三年时间,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冷硬,
那双眼眸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看她时的温柔笑意,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阿烈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林溪身上。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或者……一个早已死去的陌生人。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他走到那头目面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冰冷得如同山涧的寒泉:“你们送错地方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砸在林溪的心上。“这个女人,是我们寨子三年前就逃出去的‘叛徒’,林溪。
”第4章:耻辱的印记阿烈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围观的村民中炸开。“林溪?
是那个老林家的女儿?”“就是她!三年前跑了,把她阿婆气病,
连阿烈都……”“她还有脸回来?穿的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衣服!”“叛徒!
寨子的耻辱!”窃窃私语迅速变成了公开的指责和唾骂,
那些目光从好奇变成了**裸的鄙夷和愤怒。林溪蜷缩在地上,
那些熟悉的乡音此刻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比人贩子的粗暴更让她疼痛。她不敢抬头,
尤其不敢看阿烈的眼睛。那个押运的头目愣了一下,随即讪笑起来:“哎呦,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烈族长,这可真是闹了乌龙了。那这……”阿烈没看他,
目光始终锁在林溪身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头目似乎有些忌惮阿烈,也没多话,
挥挥手带着手下和货车迅速离开了,仿佛林溪是什么烫手山芋。
现场只剩下林溪和越来越多的村民,以及如同山岳般矗立在她面前的阿烈。“起来。
”阿烈命令道。林溪咬着牙,试图撑起发软的身体,
却因为长时间的禁锢和情绪冲击而再次跌倒,姿态狼狈不堪。周围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劳作薄茧的大手伸到了她面前。林溪愣住了,抬头看向阿烈。
他的表情依旧冰冷,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仿佛伸手只是一个族长对落难子民最基本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程式化动作。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抓住了那只手。他的手很稳,也很凉,一触即分,在她站穩的瞬间就松开了,
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按照寨规,叛逃者归来,需经历‘守夜’洗礼,
并由全寨人决议其去留。”阿烈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在此之间,林溪由我看管,
不得踏出寨门半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回林溪苍白的脸上。
“你不再是客人,而是待罪的囚徒。
”第5章:熟悉的牢笼林溪被阿烈带回了他的家——寨子最高处,那栋原本属于老族长,
如今由他继承的、视野最开阔的吊脚楼。这里也是三年前,他们曾一起憧憬未来的地方。
物是人非。她没有资格住进客房,而是被安置在吊脚楼底层堆放杂物的偏房里,
那里潮湿、阴暗,只有一扇小窗能看到屋后冰冷的山壁。“以后,
寨子里的公共区域清扫、祠堂的洒扫、后山菜地的除草,都由你负责。
”阿烈丢给她一套粗糙的土布衣服,和她记忆里阿婆穿的一样,“换上。你原来的衣服,
不属于这里。”他的安排精准地踩在林溪的尊严上。公共区域和祠堂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意味着她将时时刻刻暴露在众人的目光审视和指点之下。后山菜地,
则承载了她太多与阿烈一起长大的回忆。这是一种公开的、持续的惩罚。第一天劳作,
林溪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她穿着硌皮肤的土布衣服,拿着比她人还高的扫帚,
在广场上清扫。孩子们好奇地围着她跑,被大人厉声喝止拉走,仿佛她带着瘟疫。
老人们坐在廊下,用她听不懂的古老土语低声议论,但那眼神里的排斥清晰可见。
“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能干什么活?”“在外面享了几年福,
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被撵回来了?”“阿烈族长就是心太软,要我说,
这种叛徒就该直接赶出山去!”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死死低着头,
机械地挥动着扫帚,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中午,她去寨子中央的古井打水清洗工具,
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在那里洗菜。看到她过来,说笑声戛然而止。其中一个叫阿雅的姑娘,
林溪记得她,小时候总是跟在阿烈身后跑,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上下打量着林溪,
嘴角撇了撇:“哟,这不是城里回来的大**吗?怎么也干这种粗活了?”林溪抿紧嘴唇,
没有回应,默默打水。阿雅却不依不饶:“我要是你,当初既然有本事跑,现在就没脸回来。
你知道你跑了之后,你阿婆病了多少吗?你知道阿烈哥他……”“阿雅!
”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林溪抬头,看到阿烈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手里拿着几株刚采的草药,脸色沉郁。阿雅立刻噤声,和其他姑娘一起低下头,
喏喏地喊了声:“阿烈哥。”阿烈没看她们,目光落在林溪身上,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活干完了?后山的草还没除。”他是在给她解围,
但方式却如此生硬,更像是在驱赶一个偷懒的奴工。林溪心头一涩,垂下眼睑,
拎起水桶低声道:“这就去。”第6章:夜色与微光后山的菜地,
是林溪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她和阿烈曾在这里种下第一棵番茄苗,
曾并肩坐在田埂上看夕阳将群山染成金红色,阿烈曾在这里,
用狗尾巴草编了一只粗糙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笨拙地许诺未来。如今,
这里只剩下荒草蔓生和她孤身一人挥锄的寂寥。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
粗糙的锄头磨破了她的掌心,**辣地疼。身体的疲惫反而让大脑变得麻木,
暂时忘却了那些刺人的目光和话语。直到夜幕降临,山间泛起凉意,
她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吊脚楼。偏房里没有灯,只有小窗外透进的惨淡月光。
她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又冷又饿,掌心和小腿的疼痛阵阵袭来。
外面传来主屋里阿烈走动、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那么近,又那么远。
巨大的委屈和孤独感将她淹没。苏曼的背叛,家乡的排斥,
阿烈的冷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一切?
就在这时,偏房那扇没有锁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林溪警惕地坐起身。
一个佝偻的身影端着什么走了进来,借着月光,林溪看清了来人——是寨子里的老祭师,
阿婆。她满头银丝,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和睿智。“阿婆……”林溪喉咙哽咽,
几乎说不出话。阿婆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是当年少数理解她想要离开的人之一。
阿婆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温热的碗递到她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加了草药的山芋粥,
散发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香气。然后,阿婆又拿出一个小陶罐,示意林溪伸出手。
林溪犹豫着伸出磨破的手掌。阿婆枯瘦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动作轻柔而专注。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瞬间缓解了**辣的疼痛。
阿婆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但她无声的举动,像一道微光,
照进了林溪冰冷绝望的心底,让她几乎要哭出来。涂完药,阿婆收起陶罐,
深深看了林溪一眼,用苍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山鬼在看着呢,孩子。该来的,躲不掉。
”说完,她便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鬼?寨子里世代信奉的山林之神。
林溪捧着那碗温热的粥,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清凉,回味着阿婆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阿婆是在提醒她什么?难道寨子里最近发生了什么?第7章:禁地旁的发现接下来的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