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对了。

陆斐动摇了。

仇恨和贪婪，是最好的鱼饵。

他看着我，挣扎了很久。

“你要我做什么？”

“宗主什么时候会用玄冰玉髓为我‘洗髓’？”

“三日后，月圆之夜。在……地火炼丹室。”

陆斐说出最后一个地点时，声音都在抖。

地火炼丹室。

我前世被炼化的地方。

真巧。

“好。”我点点头，“到时候，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在宗主布下的聚灵阵中，换掉一块灵石。”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

“用这个，换掉阵眼上那块火灵石。”

陆斐看着那块石头，脸色一变。

“这是……噬魂石？”

“它不会被发现。”我说，“它会慢慢吸收聚灵阵的灵气，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让阵法逆转。”

“宗主会被自己的灵力反噬，无情道心出现裂痕。到时候，玄冰玉髓的寒毒，会直接侵入他的神魂。”

陆斐死死地盯着我。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看着他，“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有同一个敌人。”

“事成之后，玄冰玉髓归你，傅云庭的命，归我。”

我把噬魂石，塞进他手里。

石头冰冷，像一块死人的骨头。

陆斐握紧石头，转身走了。

他没有再多问一句。

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接下来的三天，我表现得像一个最完美的“准炉鼎”。

顺从，乖巧，对傅云庭言听计从。

傅云庭对我越来越满意。

他赐下无数灵丹妙药，亲自指导我“修炼”。

那些丹药，都被我用神魂之力化解，然后伪装成被吸收的样子。

我的“修为”，一日千里。

柳若烟来找过我几次麻烦。

无非是些冷嘲热讽，或者暗中使绊子。

前世，我会又怕又气，只会哭。

这一世，我只觉得她可怜。

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看不清的蠢货。

我甚至懒得跟她计较。

我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

很快，时间到了。

月光如水，洒在云顶天宫。

陆斐领着我，走向地火炼丹室。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你……你确定万无一失？”

“师兄，现在说这个，晚了点吧？”我轻笑。

陆斐的脸，白了又白。

炼丹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阵法中央，悬浮着一个白**。

傅云庭，就坐在上面。

他已经换下了一身白衣，穿着一件方便行功的黑色劲装。

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邪气。

“来了？”

他睁开眼，看着我。

那眼神，**裸的，像在看一盘马上就要入口的菜。

“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

“坐下。”

我盘腿，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宗主，”陆斐躬身行礼，“弟子已按您的吩咐，检查过聚灵阵，万无一失。”

我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在抖。

傅云庭嗯了一声，没看他。

“你出去吧，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陆斐退了出去。

沉重的石门，在我们身后关上。

炼丹室里，只剩下我和傅云庭。

还有脚下，那翻滚的地火。

“秦筝。”傅云庭看着我，“可能会有点疼，忍着些。”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对情人说话。

我心里觉得恶心，脸上却露出娇羞和信赖。

“弟子不怕，只要能帮到宗主。”

傅云庭满意地笑了。

他伸出手，隔空点在我的眉心。

一股庞大的灵力，瞬间涌入我的身体。

狂暴，凶猛，像要撕裂我的经脉。

这就是《太上无情录》的真面目。

哪里是双修，分明是掠夺。

我伪造的灵根虚影，在这股力量面前，瞬间破碎。

我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

灵力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口。

“嗯？”

傅云庭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你的灵根……”

他加大了灵力。

想强行冲开我的丹田。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一口血，涌上喉咙。

我死死地忍住。

时机还没到。

“你的身体，怎么会如此空虚！”傅云庭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疑。

他终于发现，我根本不是什么天生道体。

我只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废物。”

他吐出两个字，就要收回灵力。

他想杀了我。

但已经晚了。

就在他准备撤手的瞬间。

脚下的聚灵阵，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

整个阵法，红光大盛。

噬魂石，起作用了。

阵法，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