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童年苏辰第一次闻到血腥味,是在他七岁生日那天。
水晶吊灯的碎片扎进管家的后心时,他正躲在旋转楼梯的夹层里,
怀里抱着母亲刚送他的变形金刚。宴会厅里的华尔兹突然变成尖叫,穿燕尾服的男人举着枪,
猩红的液体溅在鎏金餐具上,像极了母亲最喜欢的那瓶勃艮第红酒。“苏家的种,
一个都别留。”沙哑的声音穿透人群,苏辰认出那是父亲的“好兄弟”,
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振南。他看着父亲被按在钢琴上,枪响时,
象牙琴键弹出最后一个变调的音符。母亲尖叫着扑过去,随即也倒在血泊里。
那些平日里对他笑眯眯的叔伯,此刻都成了索命的恶鬼,他们的皮鞋踩过地毯,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踩在苏辰的心脏上。“找到小的了!”有人扯开夹层的布帘,
苏辰被一只粗糙的手拎起来,变形金刚摔在地上,胳膊断成两截。他以为自己会死,
就像父母那样。但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那只手一把,他滚下楼梯,撞在酒柜上。
碎玻璃划破了他的额头,血流进眼里,世界变成一片猩红。
他听见管家最后的嘶吼:“小少爷,跑!”后来他才知道,
那是管家用命换的机会——老管家扑上去咬住凶手的胳膊,被乱枪打死在酒柜旁。
苏辰跌跌撞撞跑出后门,跳进冰冷的护城河。深秋的河水像针一样扎进皮肤,
他拼命往对岸游,身后是别墅里冲天的火光。他不敢回头,直到抓住对岸的芦苇,
才敢趴在泥泞里喘气,嘴里全是血腥味和泥沙的腥气。那一夜,云城苏家,满门覆灭。
第二章北境七年五年后,北境军区的新兵训练营里,没人知道“苏辰”这个名字。
他们都叫他“疯子”。十六岁的少年比同龄人矮半个头,却敢在格斗训练里抱着老兵的腿,
硬生生咬掉对方小腿一块肉。实弹演练时,他总能第一个冲出战壕,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时,
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怕死?”同寝室的老兵踹了他一脚,“命是自己的,
别跟个二愣子似的。”苏辰擦着步枪,枪管被他磨得发亮。他没说话,只是指节捏得发白。
对他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忘了那夜的火光和血腥味。三年前,
他被路过的北境征兵车捡走,为了能留下,虚报了年龄,
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原里扛过了三个月,活了下来。他要变强,
强到能把那些恶鬼一个个拖出来,挫骨扬灰。十八岁那年,他被选进特种部队“雪狼”。
队长是个脸上带疤的糙汉,叫赵猛。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围剿跨境贩毒团伙,对方有重武器,
躲在雪山溶洞里。“火力太猛,撤!”赵猛吼着扔出烟雾弹,
却看见苏辰抱着**包冲了过去。他像只敏捷的豹子,在枪林弹雨中翻滚,
接近溶洞时拉燃引线,用身体挡住**包——他算准了距离,既要炸毁洞口,
又不能伤了洞里的人质。爆炸声响起时,赵猛以为他死定了。可烟雾散去,
少年从雪堆里爬出来,胳膊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却咧着嘴笑:“队长,搞定了。
”那一战,苏辰立了二等功。赵猛拍着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军功章塞给他:“你这小子,
是块打仗的料,但别总把命别在裤腰带上。”苏辰把军功章别在胸口,夜里摸出来看,
月光照在上面,像极了母亲的耳钉。他知道,这还不够。他要爬得更高,
高到能调动足够的力量,回云城。二十岁,他已是雪狼特种部队的小队长,
手下管着十几个老兵。北境的风雪把他的皮肤吹得粗糙,眼神却越来越亮,像雪原上的狼。
赵猛调去总部前,拍着他的背说:“听说元帅要亲自选人当警卫员,你小子试试?
那可是飞黄腾达的机会。”苏辰没说话,心里却燃起了火。元帅,北境军区的最高指挥官,
权倾一方。如果能靠近他……第三章深山救援机会来得猝不及防。那年夏天,
元帅的独生女,沈清鸢,去边境慰问时遭遇伏击,被残余的**绑架,消息被严密封锁,
只有少数高层知道。“对方要一个亿,还要我们撤出三个边防哨所。”作战室里,
元帅沈建国一拳砸在地图上,鬓角的白发格外刺眼,“这群杂碎,敢动我的女儿!
”没人敢接话。那片深山老林是三不管地带,地形复杂,**熟悉环境,
硬闯只会让沈清鸢陷入危险。“我去。”苏辰站了出来,军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满室哗然。有人说他疯了,一个小队长,带不了多少人,怎么跟武装分子斗?
沈建国看着这个年轻的士兵,眼神锐利如鹰:“你有把握?”“没有。”苏辰直视着他,
“但我能保证,要么把沈**带回来,要么跟她一起死在里面。”他的眼神太硬,
像北境的冻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沈建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给你十个人,
一把狙击枪,剩下的你自己选。”“不用。”苏辰转身拿起自己的步枪,“我一个人去。
”他知道,人多了目标大,反而麻烦。他要像狼一样,悄悄潜进去,咬住猎物的喉咙。
进入深山的第七天,苏辰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木屋外发现了踪迹。三个武装分子守在门口,
篝火上烤着野兔,肉香飘出很远。他趴在暗处观察,木屋的窗户破了个洞,
能看见里面绑着个穿迷彩服的女孩,头发凌乱,却坐得笔直,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倔强。
那就是沈清鸢。夜里,他像影子一样摸过去,匕首划破第一个哨兵的喉咙时,
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第二个哨兵被他拧断脖子,第三个……他故意弄出响动,
等对方举着枪冲出来,一记手刀劈在对方后脑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踹开木门,沈清鸢猛地抬头,看见这个满身泥泞的士兵,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沈**,
我来接你回去。”苏辰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声音因为多日没喝水而沙哑。
沈清鸢看着他额角的旧伤疤,突然问:“你不怕死吗?”“怕。”苏辰背起她往外走,
“但有人比死更可怕。”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枪声——是其他武装分子发现了异常。
苏辰把沈清鸢塞进树洞,自己端着枪冲了出去。他利用地形优势,不断转移位置,
冷枪放倒一个又一个敌人。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用匕首捅,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
他的胳膊也被打穿了,血顺着指尖滴在草叶上。他走回树洞,
沈清鸢正咬着牙给自己包扎伤口。看见他回来,女孩突然红了眼眶:“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苏辰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皮外伤。”他们在深山里又待了三天。
苏辰的伤口发炎,发着高烧,沈清鸢就背着他找水,用学过的急救知识给他处理伤口。夜里,
她靠在他身边,听他说北境的雪,说训练的苦,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苏辰。”“我记住了。”沈清鸢看着他沉睡时紧蹙的眉头,轻轻抚平,
“等出去了,我让我爸给你升官。”苏辰没听见。他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个生日夜,
只是这一次,他手里有枪,他打死了所有的恶鬼。第四章少帅之名获救那天,
沈建国亲自来接。看到女儿平安无事,而苏辰昏迷在担架上,浑身是伤,
这位铁骨铮铮的元帅红了眼眶。苏辰醒来时,已经在军区医院躺了半个月。沈清鸢每天都来,
给他削苹果,读报纸,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我爸说,要给你记特等功。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还要升你当营长。”苏辰咬了一口苹果,甜得发腻。
他摇摇头:“我不要官衔。”“那你要什么?”沈清鸢眨着大眼睛。“我想留在元帅身边。
”苏辰看着她,“我想学习怎么指挥,怎么……打仗。”沈清鸢把他的话带给沈建国。
老元帅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这小子,有野心,也有本事。”从此,
苏辰成了沈建国的警卫员。他跟着老元帅出席会议,看他调兵遣将,处理军政要务。
他学得很快,一点就透,沈建国常常感慨:“你这脑子,不去读军校可惜了。
”沈清鸢总爱跟着他们,有时是送文件,有时就是单纯来看苏辰。她会故意在他训练时递水,
会在他熬夜看地图时送来夜宵,军区里的人都看出来,这位骄傲的大**,
对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动了心。“苏辰,我爸说要把你当继承人培养。
”一次演习结束后,沈清鸢坐在坦克上,晃着腿说,“以后你就是北境的少帅了。
”苏辰正在擦枪,闻言动作顿了顿:“我只是个士兵。”“可你不一样。”沈清鸢跳下坦克,
走到他面前,眼神认真,“你救过我,也懂怎么保护这片土地。我爸说,
北境需要你这样的人。”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上的伤疤,那里是救她时留下的。
苏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后退一步,低声道:“沈**,请注意分寸。
”沈清鸢的脸红了,却没退缩:“苏辰,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是因为你眼里的光。
”苏辰没说话,转身就走。他不敢回应,不敢贪恋这份温暖。他的世界里只有仇恨,
他怕自己这把淬了毒的刀,会划伤这个干净的女孩。但他的身份,还是一天天水涨船高。
沈建国让他挂了个副参谋长的头衔,军里的人见了他,都恭敬地喊一声“少帅”。
他开始接触到更核心的权力,调动资源也越来越方便。他知道,回云城的时机,快到了。
第五章云城风云:铁腕立威云城深秋的雨,带着一股子沁骨的凉意。
林氏集团周年庆典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虚伪的暖光。林振南端着香槟,
正和几位政商界大佬谈笑风生,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走进来的一行人,笑容倏地僵在脸上。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肩线挺拔如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