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剧痛。是那种能把灵魂都撕开的痛。萧澈,我同床共枕十年的道侣,
正举着他那柄陪了他百年的「霜华」仙剑,剑尖精准地扎进我丹田。
血顺着雪亮的剑刃往下淌,在他月白道袍上洇出朵刺目的红,
像极了那年他为我簪在发间的灵犀花。他看我的眼神,比昆仑山顶的积雪还冷,
仿佛我不是他曾说过「愿以大道换相守」的人,只是块碍事的石头。「青瑶,莫怪我。」
他声音还是那么清润,此刻却裹着冰碴子,「无情道最后一关,要斩最痴的念。你爱我至深,
正好做我证道的……炉鼎。」我张了张嘴,想问他十年算什么。那些寒夜里他渡给我的灵气,
那些他亲手为我种的灵植,那些闭关时守在门外、一等就是数月的身影……难道都是假的?
血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响。意识散前最后一眼,是他转身时飘起的衣袂,比霜还冷。
原来十年情深,终究抵不过他的大道。……消毒水味儿钻进鼻子时,我猛地睁眼,呛咳起来,
喉间还留着铁锈般的腥甜。「醒了!3床醒了!」穿粉护士服的小姑娘举着输液瓶跑出去,
声音里带着惊喜。白炽灯晃得人眼晕,输液架的金属杆泛着冷光,
手背上的滞留针扎得有点痒。我盯着天花板发愣——好像做了个长梦,梦里我会飞,能吐火,
还有个要成仙的夫君……「林青瑶女士?」温和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转头,
看见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胸牌上写着「陈述」,主治医师。「我……」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这是哪儿?」「市一院。」他指着床头的CT片,指尖划过一道模糊的阴影,
「你在城郊公园被发现,腹部有个贯穿伤,边缘光滑得不像利器造成的。万幸没伤到内脏,
缝了十一针。感觉怎么样?」公园?贯穿伤?我下意识摸向肚子,纱布底下传来钝痛,
位置和萧澈那剑扎的地方,分毫不差!不是梦!那剑带着他的道力,竟撕裂了空间,
把我抛回了现代!而这道仙家剑伤,到了这儿,成了「无法解释的贯穿伤」。「我昏迷多久?
」「三天。」陈医生翻着病历本,「你身上没带身份证,是通过指纹库找到的信息。
记得发生什么了吗?有人袭击你吗?」我看着他镜片后认真的眼睛,摇了摇头。
总不能说我老公为了成仙捅了我一剑吧?谁信?「不记得了。」我闭上眼,
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滑。萧澈,你为了大道,就没想过我会死?可你看,我回来了,
以这种方式「回家」了。2出院那天,出租屋楼道里的霉味扑面而来。推开门,
桌上还放着半包苏打饼干,电脑屏幕停在求职网站——穿越前,我正为个设计岗焦头烂额。
十年修仙岁月里,我住过玉石铺地的宫殿,睡过灵气氤氲的洞府,此刻看着墙角堆的泡面盒,
还有手机上房东催租的短信,突然觉得特讽刺。银行卡余额三位数,像在嘲笑我的狼狈。
肚子上的疤总在夜里发烫,疼得人睡不着。闭眼前是萧澈的剑,睁眼是天花板的裂纹。
我抱着膝盖缩在床角,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不管在哪个世界,没力量的人,
都只能任人宰割。翻箱底找学历证时,手指触到个硬东西。是块暖玉玉佩,
中间有道天然的裂纹。想起来了,这是萧澈某次历练回来给的,说戴着能安神。
在修仙界这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灵气少得可怜。当初以为是心意,现在看来,
和他的人一样,假得很。指尖刚碰到玉佩,一阵熟悉的撕扯感猛地袭来!风声灌进耳朵,
浓郁的灵气呛得我咳嗽——我竟站在那座悬崖边,脚下是云雾缭绕的深渊,
正是我被他捅穿肚子的地方!手里的玉佩发烫,裂纹「咔嚓」蔓延,碎成粉从我指缝漏下去。
原来这玉佩藏着丝空间之力,被我的求生意志激活了,成了两界的钥匙。可它太次,
只能用一次。那我怎么回去?念头刚起,天旋地转。再睁眼,又站在了出租屋里,
手里只剩点玉粉。心狂跳起来——不是一次性的!我能自由往返?
是玉佩激活了我身体里的能力?我抓起桌上印着「加油」的玻璃杯,攥紧了想:去那边!
杯子「嗖」地没了!我又集中精神想回去,果然在悬崖边的草地上看到了那只杯子,
水还晃了晃。能穿!还能带东西!更大胆的念头冒出来:能带活物吗?会伤到它们吗?
我盯着墙根爬的蟑螂,咬了咬牙。找了个玻璃罐扣住它,指尖发颤地按住罐口。「过去!」
眩晕过后,罐子还在手里,蟑螂在里面爬得欢实。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恶心,
赶紧把它扔远了。昆虫没事,那哺乳动物呢?花鸟市场买小白鼠时,摊主用网兜套住它,
小家伙吱吱叫着,爪子扒着网眼。我捏着网兜往回走,心里直打鼓——这毕竟是条命。
可一想到萧澈的眼神,我就硬起心肠。戴着手套捏住小白鼠,它在掌心发抖。
我闭着眼想:过去!落地时,小家伙在我手心里乱窜,黑眼睛瞪得溜圆。
等我把它带回出租屋,它照样啃鼠粮,好像刚才只是换了个笼子。最后一步,
我看向窗台下晒太阳的橘猫。它是只流浪猫,腿有点瘸,我总喂它,见我就蹭裤腿。
那天下午,我端着猫粮罐蹲在楼下。它呼噜呼噜地吃着,尾巴绕着我的手腕。
我手放在它背上,毛软软的,带着阳光的温度。「对不起啊,就一下。」我小声说,
「马上带你回来。」「过去!」橘猫猛地炸毛,喵呜一声弓起背,像只橘色刺猬。
我们落在悬崖边的草地上,它从我手里挣脱,跳到石头上,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
我屏住呼吸看了十分钟,它除了害怕,没吐没抽搐,还伸出爪子扒拉了下旁边的灵草。
「回来啦。」我轻声唤它。回到出租屋,它立刻蹿到窗台上,舔了舔爪子,又开始打盹。
我看着它,突然笑出声——活物能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事!3狂喜过后,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我一个人握着两界的钥匙,跟小孩揣着金砖逛菜市场似的。
要是被萧澈发现,或者被这边的什么势力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需要靠山,
一个绝对靠谱、谁也动不了的靠山。我的祖国。
陈医生的脸突然跳进脑海——他看CT片时认真的样子,说「别担心,会好的」
时温和的语气。他是医生,正直,或许……能帮我联系到该找的人。我攥着手机,
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三分钟,终于按下去。「陈医生,我是林青瑶……」声音有点抖,
「我肚子上的疤,有点红肿发痒,您方便……能来看看吗?」他迟疑了下:「我下午在医院,
你过来吧。」诊室里消毒水味儿很淡,陈医生正低头写病历。我坐在椅子上,
撩起衣服露出疤痕——愈合得不错,就是颜色有点深。他戴上手套,
指尖轻轻按了按周围的皮肤:「恢复得挺好,发痒是组织在长……」就是现在!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他吓了一跳,眼镜滑到鼻尖:「林女士?」不等他说完,
我集中所有精神想:带他过去!天旋地转比上次厉害十倍,诊室的白墙扭曲着消失,
耳边是陈医生短促的惊呼。……山风卷着树叶打在脸上,我松开手,
陈医生扶着眼镜站在原地,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草上。他看看周围的参天古木,
又摸摸地上的石头,喉结动了动:「这……这是哪儿?刚才还在诊室……」「不是地球。」
我捡起病历本递给他,指尖还在抖,「我试过带蟑螂、老鼠、猫过来,都活着。
你是第一个来这儿的人。」我深吸一口气,迎着他震惊的目光:「陈医生,
我需要国家的帮助。」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摸了摸旁边发光的小草,
突然抬头:「这里的空气……有能量?」「叫灵气。」
我指着远处掠过的怪鸟——翅膀有三米宽,头顶还长着肉冠,「我以前是这个世界的修仙者,
被我夫君杀了,就为了他能成仙。」我把十年情分和那穿心一剑,还有穿越的事,
捡能说的都说了。他听完没说话,只是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笔都快划破纸了。
回到出租屋时,他望着窗外的霓虹灯,沉默了五分钟,突然抬头:「你等我。」三小时后,
敲门声响起。门外站着三个穿便装的男人,为首的中年人肩膀很宽,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掏出个黑色证件,上面印着「国家安全与发展特别事务办公室」,姓名栏写着「周卫国」,
主任。签保密协议时,笔尖都在抖。演示能力时,我让桌上的苹果凭空消失,
又在他面前凭空出现。周主任的手重重拍在我肩上,力道大得让人安心:「林青瑶同志,
国家感谢你的信任。」他声音很沉,带着股让人踏实的劲儿,「从现在起,你的安全,
国家包了。你带来的,是能改变国运的机会。」4我被接到深山里的基地,
地图上都找不到这儿。铁丝网外是荷枪实弹的哨兵,办公楼的玻璃反光能晃花眼。体检时,
穿着白大褂的老专家盯着我的CT片直咂嘴:「这伤口愈合速度,堪比再生!
还有这体内的能量流……简直是生物学奇迹!」测试能力时,我带着三十个士兵来回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