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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重生归来,第一件事便是抢走我悉心照料的三个病秧子。
“上一世你运气好,捡来的三个废物竟成了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定北侯和当朝首辅。”
“这一世,这诰命夫人的位置,该轮到我来坐了!”
我看着她手里紧攥的信物,迟疑道:
“长姐,这三人都有疯疾,极难伺候,你确定要?”
嫡姐轻蔑地赏了我一巴掌:
“少装模作样!不过是三个男人。”
“你现在就滚,永远别回来碍我的眼。”
我松了一口气,连夜收拾细软跑路。
“好姐姐,这福气给你,我不要了。”
嫡姐只知他们日后权势滔天,独宠一人。
却不知,那三人早已疯得彻底。
一个喜怒无常爱剥人皮,一个阴鸷扭曲嗜血如命;
还有一个最爱打造金笼雀锁,日夜将爱人囚禁。
上一世我被折磨得求死不能,既然姐姐想替我去受这罪,那我求之不得。
......
嫡姐姜婉来抢人的时候,我正在给沈青川喂药。
沈青川就是未来的摄政王。
此刻的他,双目失明,脾气暴躁阴郁。
稍微不顺心,就会把滚烫的药碗砸在我的头上。
我刚把手腕上的伤口割开,将鲜血滴入药引之中。
姜婉就带着家丁,一脚踹开了房门。
“住手!”
她厉喝一声,冲过来一把推开我。
“姜宁,你这个贱婢,竟敢用这种污秽的血来玷污沈郎!”
我被推得一个踉跄,手腕上的血洒了一地。
沈青川虽然看不见,但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
“谁?”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死气。
姜婉连忙换上一副温婉的嗓音,凑上前去:
“沈郎,是我,我是姜府的大**姜婉。”
“从今日起,由我来照顾你,那个笨手笨脚的庶女,已经被我赶走了。”
沈青川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婉的方向。
姜婉以为他在动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还不滚?等着领赏吗?”
我捂着手腕,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上一世,沈青川复明后,第一件事就是挖了我的眼睛。
理由是他厌恶自己在落魄时,被人窥见狼狈的模样。
哪怕我为了救他,他也觉得是我不仅卑贱,还丑陋。
这一世,姜婉既然赶着去送死,我怎能不成全?
但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长姐,不可啊!”
“这三人不仅身患恶疾,且性格古怪至极。”
“沈公子需每日饮人血方能镇痛。”
“那边的萧小将军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狂咬人。”
“还有那位顾公子,他睡觉时手里必须握着人骨才能安眠。”
“妹妹命贱,受得住这些,长姐金枝玉叶,怎能受此磋磨?”
姜婉听了,非但没有退缩,眼中的光芒反而更盛了。
她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嘲讽道:
“姜宁,你以为我不知道?”
“越是这般磨难,日后他们的回报便越是丰厚。”
“上一世你不过是忍了几年,便成了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你这种贱命都受得住,我凭什么受不住?”
原来,她也重生了。
她只看到了我后来头戴凤冠的荣光。
却没看到我凤冠下,那张被剥去面皮、满是疤痕的脸。
更不知道,那所谓的尊贵,不过是这三个疯子为了掩饰。
我故作绝望地拉住她的裙摆:
“长姐,既然你心意已决,妹妹也不敢阻拦。”
“只是妹妹照顾他们这半年,贴补了不少私房钱......”
“这若是被赶出府去,妹妹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姜婉嫌恶地一脚踢开我,掏出一叠银票甩在我脸上。
“这里是五百两,滚远点!”
“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在京城晃悠,试图勾引他们,我打断你的腿!”
我颤抖着手捡起银票,数了数。
五百两!
够我在江南买个小院子,置办两亩良田,再养几只老母鸡了!
我立刻对着姜婉重重地磕了个头。
“多谢长姐成全!”
“妹妹这就滚,保证滚得远远的!”
好姐姐。
这哪里是富贵窝。
这分明是阎王殿。
我拿着银票,连夜翻墙跑路。
这喂老虎的活儿,终于有人接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