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栩失笑，宠溺地揉了揉苏清清的头发，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我不问，你别不高兴。”

宋晚夏怔怔地看着顾亦栩脸上那近乎溺爱的神色，忍不住移开目光。

哪怕是上辈子他追求她、对她最好的那段时光，她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她一直以为他天性冷清寡淡，原来，只是那个能让他展露温柔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亦栩，我不想坐轮椅回去了，你背我好不好？”苏清清软语央求。

“胡闹，你还有伤。”顾亦栩嘴上说着，却毫不犹豫地在苏清清面前蹲下了身子，“上来吧，小心点。”

苏清清欢快地应了一声，熟练地攀上他宽阔的背脊。

顾亦栩稳稳地背起她，甚至轻轻掂了掂，换来苏清清一阵娇笑。

他就这样，在可能随时有医护人员经过的走廊里，众目睽睽之下，背着他心爱的女人，一步步离开。

宋晚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矜贵优雅、永远高高在上的顾亦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撒娇，就如此不顾形象，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放在低位。

还记得上辈子，她发烧到近四十度，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苦苦哀求他能抱她回房，他却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自己走回去”，便转身离开，留她一人意识模糊地在冰冷的沙发上蜷缩了一整夜。

脑中的画面与面前的场景交叠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久，两名黑衣保镖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宋小姐，顾先生吩咐，请您即刻出院，您留在这里，苏小姐可能会想来探望，不利于她静养恢复。”

宋晚夏苦笑着点了点头，她明白，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碍了他们的眼罢了。

“不用你们送，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她强撑着起身，一步一瘸挪出病房，独自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苏清清终于出院，被顾亦栩接回家中时，有些奇怪的看向宋晚夏：“亦栩，宋小姐……也住在这里吗？”

顾亦栩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语气平淡无波：“她？家里的佣人而已，这段时间负责照顾你。”

“佣人……”宋晚夏下意识重复了这个词，心头微微有几分刺痛。

从替身到佣人，她在顾亦栩心中的地位，果然是一落千丈，轻贱如尘。

苏清清闻言，似有些不忍：“原来是佣人啊……那会不会太麻烦她了？”

“麻烦？”顾亦栩安抚的拍了拍苏清清的头，“她本来就是照顾人的，这是她该做的。”

他顿了顿，视线终于落到宋晚夏身上，“你说对吗？”

宋晚夏垂下头，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声音的平稳：“是的，顾先生，我一定会照顾好苏小姐。”